第一百四十七章 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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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莊婉儀還說廷哥兒是年紀大的驕傲了,如今叫她出題,自然不會讓人懷疑她和廷哥兒事先串通。
老夫人還有些不樂意。
“他才十歲,你別出的太難了。”
莊婉儀心中暗自好笑,麵上卻恭恭敬敬應了,想了個題目。
“論語中的三人行必有我師,說一說孔子的意思,和你自己的見解。”
老夫人聽這題目前半句,還以為莊婉儀要問的是,三人行必有我師,下一句是什麽?
沒想到她問的這麽難,又要說孔子的意思,又要說他自己的見解。
“這題目也太難了,換一個吧。廷哥兒才這麽大點,能背下來就不錯了,還考什麽見解?”
莊婉儀沉吟了片刻,看向明川郡主。
“老夫人,自然要稍微難一些,否則怎麽能說明,廷哥兒的先生真的教不了他呢?這麽簡單的題目,哪個做先生的不會答?要是廷哥兒這都答不出來,更不必提換先生的事了。”
有明川郡主開口,老夫人這才允了。
隻見廷哥兒幾乎想都沒想,就提筆在紙上寫起了字。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孔子的意思是,真正好學的人是不拘於專門固定的老師的,隨處都可以不恥下問。我覺得他說的沒錯,我也想要和更多飽學之士在一處,多學習學問,讓更多的人成為我學業上的老師。”
他寫的句子太長,為了不讓老夫人她們等太久,他幾乎是一揮而就。
很快,這一篇幾乎可以拿到街上出售的字,就寫完了。
老夫人不通文學,隻讓明川郡主她們幾人看。
三人看完,麵上都頗有訝異之色,老夫人一看她們神情便知——
廷哥兒答得很好。
“論語廷哥兒學的熟,不如我再換一個吧。”
莊婉儀說著,很快又有了新的題目,“唯天下至誠,方能經綸天下之大經,立天下之大本,這話是何意?你又如何理解?”
方才那句論語的句子,老夫人勉強還聽說過。
這一句,她就完全是一頭霧水了。
明川郡主解釋道:“老夫人,這是中庸裏頭的句子,是講……”
她正要解釋,忽然刹住了口。
廷哥兒還沒答題,她現在解釋,豈不是漏題了?
老夫人一臉不悅,“這裏頭什麽天下天下的,廷哥兒從五歲開始,別說天下了,將軍府都沒出過。他一個小小的孩子,哪裏知道什麽治天下之道?”
廷哥兒卻像是深陷其中,隻是低著頭愣愣地思考,沒有看到老夫人她們的口型。
好一會兒,他提起了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了起來。
那副入神的模樣,真是下筆如有神。
最後,他寫了長長的一大段文字,已經超出了古氏的理解範圍。
她擺了擺手,示意明川郡主和莊婉儀看便好。
兩人看完之後,老夫人不禁得意了起來。
“怎麽樣?是不是寫得很好?”
她一看兩人的麵色便有了答案,還是故意這麽一問。
廷哥兒心中暗自好笑。
從前是老夫人不待見他,莊婉儀處處維護著他,今夜倒是角色反轉了。
不過莊婉儀是假裝的,而老夫人……
不知是真的良心發現,還是一時被莊婉儀激的。
“老夫人,看來廷哥兒是真的學的很好。或許那個魏先生,是真的教不了他了。”
莊婉儀把那兩份答卷都交給寶珠,她手捧著拿到老夫人跟前,看著那洋洋灑灑的字,老夫人便生出歡喜之意。
“窮苦人家的孩子要讀書,尚且砸鍋賣鐵地供著。咱們這樣的人家,豈能讓孩子在這事上受委屈?”
老夫人這話一出,莊婉儀便知此事有門兒了。
果然,廷哥兒欣喜地在紙上寫道:“上回莊府的小舅舅來,說他在相府讀書,那裏有許多青年才俊。還有那位相府的大公子,才高八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夫人,我可不可以也去相府?”
老夫人看罷一愣,不禁看向莊婉儀。
莊亦諧在相府讀書這件事,她似乎隱約聽過,今日聽廷哥兒提起,正好問問莊婉儀。
“先前那商大公子不是四品翰林麽?正好在我父親手下。我父親膝下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便借著職權之便,讓商大公子收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去讀書。好在他還算機靈,所以讀了這麽久的書也沒被趕出來。”
原來是這樣。
老夫人輕哼一聲,“那商不換年紀輕輕,比他父親商相爺可要老道得多。他在朝中是誰都不得罪,聽聞他那書房裏頭,來來往往的權貴子弟也不少,不缺你弟弟一個。”
事實的確如此,所以老夫人並沒有對此事起疑。
她卻不知道,來往商不換書房的人雖多,卻隻有一個莊亦諧是他真心教導的。
“隻是……廷哥兒的身份未能對外公開,他要如何去相府讀書呢?更何況,那位商大公子,好像對相府並沒有好感。”
莊婉儀故作為難地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沉默了起來。
而廷哥兒還用一臉渴求的模樣,看著老夫人,可見他有多想去商不換那處讀書。
這是廷哥兒頭一回請求她什麽,她不忍心就此拒絕。
明川郡主頭一個不待見商不換,想到商不換還想求娶莊婉儀,她心裏就不舒服。
可她不得不承認,要論到才學上頭,這滿長安還真沒幾個人比得上商不換。
“若是商相爺能說動他,或許可以讓廷哥兒不暴露身份,也能去相府讀書。”
明川郡主頭一個想到了商相爺,畢竟他是最擁護將軍府的人。
老夫人被這話一提醒,忽然想到了什麽,麵上帶起了笑意,嘴角的紋路都深了許多。
“有個法子或許可以,既不暴露廷哥兒的身份,也能讓他去相府讀書。”
她看向廷哥兒,“隻不過,需要你弟弟的幫忙,可能也要委屈廷哥兒一些。”
她的手輕撫上廷哥兒的頭,後者強忍著冷笑的衝動,一臉天真地望著她。
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她,是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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