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去相府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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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事關莊婉儀,老夫人也命人把她請了過來,隻是沒提她和商相爺私下達成的約定。
看來她也知道,此時談起此話不但無益,反而會讓莊婉儀反感。
莊婉儀來得也很快。
她大概能猜想到,老夫人找她來談的話,會是和相府之事有關的。
正好,順便探聽探聽商不換的傷情。
“……寒冬大雪,我是不好出門了,你替我去看看商相爺吧。”
沒想到老夫人半點沒提商不換的的事,隻是說商相爺舊病複發,讓她代自己去看望一番。
也罷。
去看望商相爺,說不定還能找著機會去看望商不換。
等莊婉儀的轎子出了大門,才知道老夫人讓她去看望商相爺,用意何在。
“夫人,在下有禮了。”
一方大轎停在門外,竟是商不闕等候已久。
他一見莊婉儀出了府門,便親自下轎上來見禮。
莊婉儀在轎中聽見動靜,無奈地看了看屏娘,示意她揭開轎簾。
屏娘仰慕商不換,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可半點興趣都沒有,反而很是厭惡。
誰叫他沒有自知之明,竟然參合到了商不換和莊婉儀之間?
她沒好氣地拉開一角轎簾,果然看到商不闕站在地下,麵上帶著略顯諂媚的笑意。
“二公子,你怎麽在這裏?”
莊婉儀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
商不闕或許對她有愛慕之意,更多的,卻是看中娶了她之後的好處。
一則娶了莊婉儀,他便成為相府和將軍府之間的紐帶,日後老夫人和明川郡主少不得幫襯他。
二則莊婉儀是一品夫人,倘若聖上允準了這樁親事,必定要抬商不闕的身份,兩人才能般配。
至少也會讓他從六七品的小官,順利躋身到四五品,方可勉強配上。
是而商不闕麵對自己的冷漠,還能如此殷勤,冒著大雪前來與她說話。
“我正好來看望夫人,聽聞夫人要出門,還真是不巧,不知夫人要去何處?”
嘴上說著不巧,麵上卻半點不巧的遺憾之意都沒有。
莊婉儀心中立刻有了數。
他分明知道自己是要去相府的,所以特意前來接她,與她增加相處的機會。
隻怕還有避免被商不換捷足先登的意思。
老夫人派她去相府看望,隻怕就是這個意思了。
看望商相爺是假,培養她和商不闕的情意是真。
莊婉儀不由笑了起來,口中的白氣淡淡氤氳開來,越發襯得她麵如冰雪純淨。
商不闕不禁看癡了。
這樣美貌的女子,便是沒有半點好處,娶回家擺著也是件賞心悅目之事。
更重要的是,能壓商不換一頭,那他就是做夢也能笑醒。
“我正要往公子府上去,看望商相爺。既然公子都有閑心出門走動了,想必商相爺的病也不礙事,不需要探看了吧?”
商不闕的麵色一下子僵硬了起來,像是被飛雪凍住了似的。
“這……”
莊婉儀笑吟吟地望著他。
她倒不是想故意為難商不闕,隻是想讓他明白一個道理——
不是相處得越多,情意就能越多的。
若感情是這麽容易的事情,那她從前每日見著鳳蘭亭,也沒喜歡她一點半點啊……
“我不過說句玩笑話,嚇著二公子了吧?”
她輕輕一笑,眼角稍稍帶上些得意之色。
“既然如此,不如請二公子帶路,同去相府吧。”
說著放下了轎簾,商不闕還沒來得及回答,便隻剩下眼前一簾碧色錦緞。
他心內微微歎了口氣。
怎麽覺得在這位大將軍夫人麵前,他總有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之感,被對方一個柔弱女子踩在了下風。
偏偏,他又心甘情願被踩下去。
才到相府門外,便見兩道熟悉的少年身影,筆直地立在門外。
商不闕自然不熟悉,他好奇地打量著兩人,不知是何身份。
而跟隨莊婉儀車架的下人,一眼便認出了兩人。
“小姐,莊公子和廷哥兒在廊下呢。”
轎子裏頭,聽見這話的莊婉儀,不由心中一喜。
屏娘揭開轎簾扶她下去,便見那兩個少年目光都轉了過來。
一個笑得燦爛熱烈,另一個則含蓄內斂許多。
他們的眼中,卻都有同樣的溫情。
“姐姐!”
莊亦諧隔著老遠就向她招手了,商不闕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是莊婉儀唯一的胞弟,一直在商不換那裏讀書的莊亦諧。
因為他和商不換走得近,是而商不闕一直沒有親近他,連他的相貌都認不清。
“今日下雪,你們還照舊來讀書嗎?”
莊婉儀說著,不自覺看了廷哥兒一眼。
說來他們在相府讀書這麽久了,莊婉儀每回過來,卻都沒有遇上。
今日還是頭一遭。
“是啊,原本商大哥說下雪天是可以免了的,但是……”
莊亦諧猛然看見後頭跟上來的商不闕,忽然收住了話頭。
“莊公子,之前便聽聞你在大哥那裏讀書,怕打擾你便一直沒能一見。今日有緣相見,真是幸會幸會。”
“哪裏,商二公子客氣了。”
莊亦諧一本正經,同商不闕兩人互相行了禮。
莊婉儀冷眼看著,心道莊亦諧一貫天真爛漫,不是個會正經的人。
他越是看起來禮貌正經,越說明他對商不闕沒有好感。
這個弟弟,還真是深知她的心意。
商不換正要開口迎她到上房見商相爺,莊亦諧忽然打了個岔。
“姐姐,我在相府讀書這麽久,你還一次都沒來看過我!今日好不容易來了,我必不放過你的,你先來看看我讀書的地方好不好?”
在莊婉儀麵前,莊亦諧又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胡鬧了。
莊婉儀看向商不闕。
他頭一次見莊亦諧,知道莊婉儀極其疼愛這個弟弟,怎麽好拂了他的意?
便道:“既然如此,那夫人就先去吧。父親那邊,有我代夫人說一聲便是。”
“那就有勞商二公子了。”
莊婉儀順水推舟,微微一福身,便被莊亦諧挽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