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給我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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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一疼,腦子一嗡,緊接著,嘴裏就泛起一陣濃重的腥鹹。

    “可人,你……”餘木夕一臉懵逼,呆呆地捂著臉,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溫可人。

    秦深聽見餘木夕說“可人,你回來啦”時,就下意識回頭看了過去,正好看見溫可人掌摑餘木夕。

    清脆的巴掌聲和沉悶的腦袋撞到木頭的聲音,就像一個漏電的插座,一下子把秦深電得幾乎跳起來。

    他條件反射地幾個大步跑到餘木夕麵前,托著下巴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臉,見她的臉上浮起五道鮮紅的指痕,眉頭一皺,折身去冰箱拿了一罐冰啤酒,拿濕毛巾包著給餘木夕敷臉。

    他小心翼翼地揉著餘木夕的腦袋,焦急萬分地問:“撞哪兒了?給我看看。”

    餘木夕呆呆的,這才回過神來,“嘶——嘶——”地抽了好幾下冷氣,抬手摸了摸腦袋,果不其然,腫起來老大一個包。

    “可人,你為什麽打我?”餘木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茫然地看著溫可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惹著她了。

    這個女孩明明挺活潑開朗、風趣幽默的,怎麽會一言不合就扇人耳光呢?

    秦深卻顧不得那麽多,小心翼翼地撥開餘木夕的頭發,查看她頭上的傷。

    她撞到了木質門框的棱子上,腦袋磕破皮,有些滲血。

    因為是新家,很多東西並不齊備,沒有醫藥箱。秦深快速拿了一顆消炎藥,然後開了一瓶高度白酒,小心翼翼地倒了一點在傷口上。

    破皮的傷口被酒精一蟄,餘木夕再也忍不住了,嘴一撇,“哇”的一聲,眼淚就下來了。

    秦深先給傷口消了毒,然後掰開消炎藥,灑了些藥粉在傷口上,這才長籲一口氣,軟聲安慰:“沒事的,別哭,很快就會好了。”

    餘木夕痛得直抽抽,哪有心情去聽秦深的安慰?秦深心疼地抱住她,溫言軟語地哄,完全把她當成不小心摔跤磕痛的小孩子。

    溫可人呆呆地看著秦深那副把餘木夕捧在掌心裏的樣子,突然覺得特別諷刺。

    她知道秦深肯定會去明光醫院,詳細打聽了關於餘木夕懷孕的情況,不料,那個該死的女人不但為了避孕,拿毓婷當飯吃,還攛掇著秦深去結紮!

    她怒氣衝衝地趕回來,卻看見命根子上剛動了刀子的人在炒菜,而那個四體健全的女人卻站在一邊笑得光見牙齒不見眼。

    怎麽會有這麽狼心狗肺的女人?她的良知喂狗了嗎?她還配做人嗎?

    可溫可人義憤填膺的一巴掌,卻再次印證了秦深究竟有多愛這個該死的女人,也清楚明白地告訴她,她溫可人就是一個笑話。

    一個天大的、傻叉一樣的笑話。

    哄好了餘木夕,秦深冷著臉回到廚房,把火關掉,看都沒看已經黑黢黢的番茄一眼,直接把溫可人拽了過去。

    餘木夕正坐在沙發上委屈巴巴地抹著眼淚,見溫可人被秦深粗暴地拖過來,雖然很惱火,但還是啞聲道:“秦深,你別這樣。”

    溫可人冷笑:“不用你假好心!餘木夕,你是我見過最惡毒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我……”餘木夕張了張嘴,深刻反省自己到底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看著溫可人噴火的眼睛,她突然反應過來,溫可人大動肝火,多半是因為秦深的事情。

    她是秦家的幹閨女,跟秦深十多年的兄妹情,為她哥哥,揍不知好歹的嫂子一巴掌,理所應當。

    “對不起。”餘木夕栽著腦袋,不但不覺得委屈,心裏反而好受了些。

    結紮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因她而起,秦深越是包容她,她越是無地自容。現在溫可人站出來為秦深討回公道,她心裏的愧疚感反而消減了些。

    秦深卻不這樣想,溫可人扇了餘木夕,餘木夕居然還向她道歉,他頓時炸毛了。

    “餘木夕,你他媽腦子裏裝的是豆腐渣嗎?人家打你,你還道歉?你腦袋撞傻啦?”秦深氣急敗壞地罵她,一把將溫可人推搡到餘木夕麵前,“還記得爺爺是怎麽交代你的嗎?”

    “啊?”餘木夕先是被溫可人打懵了,現在又被秦深吼懵了,怔怔地看著他,目瞪口呆。

    “有人打你,你就給我打回去!”秦深惡狠狠地瞪著餘木夕。

    餘木夕徹底懵逼,呆滯地將目光從秦深臉上轉移到溫可人臉上,再轉移到秦深臉上,愣乎乎地把溫可人扶起來:“秦深,你挨刀子的是中間,不是上麵啊。”

    “你!”秦深被餘木夕的不爭氣惹得一肚子火,狠狠瞪她一眼,實在是忍不了了,將目光轉移到溫可人臉上,冷銳地質問,“誰給你權力打木木的?”

    溫可人不勝委屈,卻咬死了牙關,倔強地瞪著餘木夕,死活不肯向秦深低頭。

    她沒錯,她是為他出氣。

    可是很顯然,他並不需要。他已經徹底被這個狐狸精迷住了,哪裏在乎動刀子?狐狸精就是讓他去死,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皮子吧?

    “道歉!”秦深收緊手,溫可人單薄的肩膀在他有力的大手下控製不住地顫抖。

    溫可人死死地咬住嘴唇,尖尖的虎牙深陷在肉裏,淡淡的血色暈開,染得粉唇白齒一片血色。

    餘木夕一看秦深對溫可人動了手,越發愧疚了,連忙站起來去掰秦深的手,皺眉勸說:“秦深,你別這樣,可人也是心疼你。”

    秦深狠狠地瞪餘木夕,戳著她的腦袋破口大罵:“餘木夕,你怎麽那麽慫包?”

    餘木夕聳了聳肩,十分委屈:“我不是慫,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可人打我,我不怪她,她也是為了你。”

    話沒說完,秦深冷厲地喝斷:“她有什麽立場為了我?她要真是為了我,就不該動你一絲毫發。手術是我自己提出來做的,我要是不願意,誰還能逼我不成?”

    餘木夕被秦深吼得抖了抖,心裏不自覺地湧起一陣暖流,好像臉上和腦袋上的傷都不那麽痛了。

    “你不怪我,那我就不用自責了。”餘木夕長籲一口氣,換上一副輕鬆臉,話鋒一轉,“那我不怪可人,你也不許難為她。人家特意跑來幫你打理公司,多不容易啊!”

    秦深見餘木夕一直替溫可人求情,不得不緩和下怒氣,但還是繃著臉,惱怒地衝溫可人吼:“你嫂子不怪你,那是她大度,但那並不代表你就可以亂來。你聽好,秦家的五少奶奶不是誰都能碰的,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必須向木木道歉!”

    溫可人的心一沉再沉,仿佛早開的桃花正在春風裏搖曳生姿,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摧殘得零落成泥。

    “要麽你就給我滾出秦家!”

    秦深見溫可人咬著嘴唇,倔強地瞪著餘木夕不說話,終於沒耐心了。

    溫可人這才慌了,眼裏迅速泛起一層霧氣,怯怯地抓住秦深的手臂,搖著頭軟語哀求:“哥,別趕我走,不要趕我走。”

    秦深對這個幹妹妹本來就沒什麽深厚的感情,這些年她留學在外,情分越發生疏了。他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溫可人一哭,他更加煩躁了。

    “被打的人都不哭了,打人的反倒哭起來了,溫可人,要麽道歉,要麽給我滾!”秦深不耐煩地摔開溫可人的手,冷聲冷氣。

    溫可人滿腹委屈,滿心憤恨,可看著秦深那一臉堅決,她再怎麽倔強,再怎麽堅持,也不得不低頭。

    “嫂子,對不起。”

    瑩白的牙齒狠狠咬住舌尖,尖銳的疼痛襲遍全身,溫可人強壓著揪心扯肺的痛,從喉嚨裏擠出屈辱的字眼。

    餘木夕歎口氣,嗔怪地瞪秦深一眼,回頭安撫溫可人:“秦深脾氣不好,可人,你別往心裏去。”

    溫可人低垂著頭,餘木夕溫軟的話語如同冷硬的石頭,狠狠地砸在她心上、臉上,把她的自尊和驕傲砸了個稀巴爛碎。

    她是誰?她算個什麽東西?她才認識秦深幾天?居然秉持著女主人的姿態,高高在上地蔑視一切?

    “不會的,我不怪哥。”溫可人低聲應答,天知道她有多想一走了之,可是她很清楚,今天她隻要敢表露出一絲一毫不滿,以後就再也別想進這道門。

    餘木夕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溫可人委屈兮兮,秦深怒氣衝衝,而她挨了打還得從中調和,這酸爽,也是沒誰了。

    “秦深,你煮的麵呢?我餓死了。”餘木夕強忍著疼撇了撇嘴,半嬌半嗔地瞪了秦深一眼。

    秦深黑著臉起身,去廚房收拾殘局。

    秦深一走,氣壓頓時恢複正常,餘木夕長舒一口氣,往沙發上一倒,托著冰啤酒和濕毛巾敷臉。

    “可人,我跟你哥……我們並不是正常夫妻。”

    餘木夕知道溫可人心裏有結,她不想讓這個活潑開朗嘴又甜的女孩子受那麽大的委屈。

    溫可人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餘木夕的話還是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震驚地抬頭,問道:“什麽意思?”

    “我不愛他,我嫁給他是因為他抓住我的把柄威脅我,所以我一直是有怨言的。”

    想起之前的那些破事,餘木夕忍不住有點火氣上頭,音調也拔高了幾個度:“那個王八蛋超級壞!我跟你講,我那時候簡直恨不得生撕了他!”

    溫可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餘木夕,半張著嘴巴,一臉震驚。

    “他不肯跟我離婚,我就吃了很多事後藥,大姨媽失調了,你哥以為我懷孕了,就有了後來的事情。我不想生孩子,他就主動去結紮了。其實我有阻攔過,但是沒攔住。”

    餘木夕歎口氣,一臉黯然:“可人,你打我那一巴掌,我真的一點都不怪你,甚至我很感激你。秦深他一點都不怪我,我心裏真的很不好受。我知道我做錯事了,所以……”她歎著氣看向溫可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溫可人心裏暗暗冷笑,一巴掌就能還清了嗎?餘木夕,你想得可真簡單!

    她垂落眼簾,低眉順眼地說:“我……我看見哥剛動了手術就去做飯,而你……我知道你不愛他,可他那麽愛你,為你犧牲那麽多,我氣不過,就……我……對不起。”

    餘木夕抬手拍了拍溫可人的肩膀,雲淡風輕地寬慰:“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你也別太往心裏去。”

    沒事了?過去了?有那麽簡單?怎麽能不往心裏去?

    溫可人心裏怒火燒天,臉上卻笑得十分溫柔可人:“嫂子,哥那麽愛你,你真的應該對他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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