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有點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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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萬分地熬過了接下來的兩天,秦深終於滿血複活,就跟孫猴子被放出五指山似的,那叫一個得意忘形。
餘木夕作為最直接的受害者,被秦深壓在床上做了幾乎整整一天,這一天,就連飯菜都是秦深端到床邊的。
秦深就像快要餓死的難民,一抓到吃的就沒命地往嘴裏塞。
沒完沒了地做,做累了睡,睡醒了繼續做。
從天亮到天黑,從天黑到天亮,餘木夕不記得自己昏過去多少次,又在狂亂的律動中醒過來幾次,總之,幾乎她每次一睜眼,看見的就是秦深那雙猩紅的眼睛,聽見的都是他隱忍的嘶吼。
餘木夕費力地抬了抬手指:“秦深……我……會不會死……”
秦深臉一黑:“瞎說什麽!”
餘木夕已經被做到麻木了,那地兒火辣辣的疼,腰部酸疼得跟被人硬生生拗斷似的,欲哭無淚,兩眼一黑,又暈過去了。
餘木夕徹底清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了,秦深已經醒來了,正眯著眼睛看著她,一臉饜足,神清氣爽。
餘木夕撐著床鋪坐起身,一動,就感覺到腰酸腿疼,那個地方無比酸爽。
“嘶——”她狠狠地瞪秦深一眼,“混蛋!看你幹的好事!”
秦深厚著臉皮被她罵,抬起身子要獻吻,餘木夕根本不讓他碰,黑著臉吼:“走開!離我遠點!”
吃飽喝足的秦深心情大好,乖乖地順著餘木夕:“我扶你去泡澡好不好?泡一下身體會舒服很多。”
餘木夕悶悶地瞪他,秦深眉開眼笑地去衛生間放水。餘木夕環視一眼房間裏,隻見地麵上散落了好多個使用過的小雨傘,粗粗一數,不下十個。
“這特麽還是人麽?這是牲口啊!”餘木夕扶額哀歎。
秦深調好水溫出來,見餘木夕瞪著滿地的小雨傘,連忙彎腰去撿:“東子說,手術後還要避孕兩個月,以免意外懷孕。”
撿著撿著,他突然皺著眉頭吐槽:“這什麽破玩意兒?質量這麽差,十二個居然爛了三個!”
“你那玩意兒長牙了。”餘木夕邪笑著揶揄,“沒關係的,反正我現在大姨媽都不來了,又不可能懷孕。”
秦深一想,也對,沒有大姨媽,都不排卵了,上哪兒懷孕去?把地麵清理幹淨之後,就抱著餘木夕去泡澡。
泡了個澡,身上舒服了不少。秦深中間也曾獸性大發,但餘木夕說什麽都不讓他碰,他知道小嬌妻已經到了極限,也不忍心再折騰她了。
一個鴛鴦浴,一直洗到傍晚。兩人下樓準備吃晚飯,卻見溫可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正在廚房忙碌著。
“哥,嫂子,我燉了雞湯,很快就好,你們先坐一會兒吧。”溫可人笑盈盈地端了一盤蔬菜往餐桌上放,看見餘木夕雙頰暈紅、眼圈青黑、走路別扭,眼裏不自覺地湧起一陣失落。
她幾次走過主臥,饒是牆壁隔音效果良好,她還是聽見了連綿不絕的歡愛聲,那麽激烈,那麽纏綿,那種骨子裏透出的歡愉就像是一根針,狠狠地紮她的心,她的眼,她渾身上下所有的痛點。
這一切,本該是她的。她溫可人才應該是那個白天陪他奮鬥拚搏,晚上給他極致溫柔的人。
而餘木夕,她隻會自私自利地拖累秦深,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做與他並肩的女人!
秦深一聽飯菜還沒好,二話不說把餘木夕往肩膀上一扛,快步跑到沙發邊上,把她往上麵一扔,惹得小女人又笑又叫,踢蹬著腿踹他。
秦深抓住餘木夕的腳,挑眉威脅:“腿不疼了?”
餘木夕心口一顫,默默地收回腳,不敢再亂來了。
聽著客廳裏的歡聲笑語,溫可人切菜的手都抖了,根本握不住刀,一不留神,把自己的手指切了,刀口還挺深,頓時血流如注。
她驚呼一聲,呆了呆,連忙把手指伸到水龍頭下衝洗,然後塞進嘴裏。
秦深正跟餘木夕打鬧,聽見溫可人尖叫,以為她又是摔了碗碟,皺眉嘟噥了一句:“毛手毛腳的,多半又是把什麽東西摔了。”
餘木夕也沒想那麽多,推了推秦深:“你去看看吧。”
“不去。”男人拒絕得幹脆利落,“就那麽兩隻眼睛,看我媳婦還看不過來呢!”
餘木夕心裏一甜,戳著秦深的腦門子,嬌嗔地笑罵:“油嘴滑舌!”
秦深被她的嬌嗔可愛撩得不要不要的,雙臂一張,把那嬌小的一團圈在懷裏,低頭就啃。
溫可人的手指傷口太深,止不住血,秦深又沒去看她,她沒辦法了,隻能灰頭土臉地自己出來求助。可沒想到,一眼就看見沙發上的兩人膩膩歪歪地抱成團互啃。
鼻子一酸,眼眶一熱,溫可人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借著手傷,她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哥,我、我的手……”
“怎麽了?”餘木夕嚇了一跳,連忙推秦深。
秦深這才不耐煩地看過去,隻見溫可人捧著鮮血淋漓的手,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秦深眉頭一皺,腦門一突,真心受不了女人動不動就撇嘴大哭的樣子。
嬌氣!矯情!不就是被刀子割了一下麽?有什麽大不了的?自己不長眼,硬把刀子往手上劃拉,怪誰?
自從上次餘木夕撞上腦袋之後,秦深就特意準備了醫藥箱,整了一大堆常用藥在家裏備著。他用雙氧水給溫可人的手指消了毒,貼了一張創可貼。
“注意別碰水。”不冷不熱地叮囑一聲,秦深起身去廚房,“你們坐吧,我去做飯。”
餘木夕擺了擺手:“秦大廚,我看好你喲!”
秦深回頭,揚起笑臉比了個“ok”的手勢:“謝皇後娘娘隆恩!”
溫可人本來就已經很傷心了,秦深一秒鍾變臉的態度再次刺激了她,她捧著手哭得直抽抽,呼吸一頓一頓的,秒秒鍾要憋過去的樣子。
餘木夕體貼地把紙巾盒子遞過去,柔聲安慰:“十指連心,那痛苦簡直了。可人,以後你不要做飯了,讓你哥去做,他一個大男人家,皮糙肉厚的,傷著也不要緊。”
餘木夕是好心安慰,殊不知這話落在溫可人耳朵裏,就完全變了滋味。
聽聽,這女人說的什麽話?秦深對她那麽好,她卻一點兒也不知道心疼他!這麽惡毒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坐上秦夫人的位置?
天理不公!
溫可人心裏一萬個想懟餘木夕,但她深知,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對待餘木夕,她隻能順著、捧著、供奉著。
主菜溫可人都做好了,就剩最後一個素菜沒炒,秦深很快就搞定了,把雞湯端出來,盛好飯,招呼他們家皇後娘娘用膳。
“恭請皇後娘娘用膳!”秦深拖長了音,把飯碗放在桌子上,細心地拉開椅子。
餘木夕骨子裏傲嬌因子比較重,又氣秦深把她折騰得半死不活,小臉一揚,白眼一翻:“傳鳳輦。”
秦深懵了懵,沒反應過來鳳輦是什麽,餘木夕一個白眼遠遠地丟過來,扶著腰艱難地站起身。
秦深這下明白了,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在餘木夕麵前一蹲:“請娘娘上轎。”
餘木夕滿意地趴在秦深背上,秦深揚聲叫道:“娘娘起駕!”有模有樣,就跟清宮劇似的。
溫可人直著眼睛看著兩個戲精,牙齦都咬出血了,雙手死死地握緊,剛止住血的傷口再次泛濫,一眨眼功夫,就把創可貼給濕透了。
她渾然沒覺得疼,一步一步緩慢地走過去,每一步都用了極大的力氣,以此克製自己不把那盆雞湯狠狠地蓋在餘木夕臉上。
一頓晚飯,秦深和餘木夕吃得有滋有味,尤其是秦深,想到那次跟餘木夕一起喝雞湯,心裏美得直冒泡泡,索性把小女人轉向自己,單獨盛了一碗,自己喝一勺,喂她一勺。
溫可人握著筷子的手直抖,夾菜的時候,敲擊著瓷盤,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餘木夕心大,秦深卻跟明鏡兒似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溫可人心裏不好受,但他並不打算避諱她。
愛錯了人,及早收回心思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他給不了她任何溫情,唯一能給的,就是狠心地切斷她的情絲,讓她早點回頭是岸。
餘木夕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過飯了,這頓飯吃得酣暢淋漓,滿滿兩碗飯,一大碗湯,還塞了一肚子菜,吃飽喝足之後,抓起秦深的襯衫袖子抹了抹嘴,往椅子上一癱,眯著眼睛捧著肚子直籲氣:“舒服!總算是活過來了!”
溫可人又是一陣氣悶。
這就是傳說中的富家千金?江城第一白富美?形象呢?喂狗了嗎?簡直比罵街的潑婦還沒粗魯!
可這些不雅觀的小動作在秦深看來,那就是純真率性、天真無邪,他完全不顧自己五位數的襯衫被餘木夕糟蹋了,抽了紙巾細心地給她擦幹淨嘴角,直接來了個公主抱,把人抱到沙發上看電視。
溫可人看著一桌子狼藉,又氣又委屈,眼淚啪嗒啪嗒掉個不停,淚眼朦朧地盯著客廳裏依偎在一起的那對夫妻,心裏撕扯著絞扭著疼。
電視裏正放著一部熱播清宮劇,妃子給皇帝戴了無數頂綠帽子,皇帝卻毫無察覺。
餘木夕感慨:“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有點綠,真理啊!”
秦深臉一沉,狠狠瞪她:“真理你個大頭鬼!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弄死你!”
餘木夕撇了撇嘴:“我特麽還有力氣去給你戴綠帽子?我都怕自己哪天被榨幹了英年早逝!”
這話令秦深身為男人的尊嚴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嘻嘻笑著抱起餘木夕的腦袋就啃。餘木夕是真怕了他的隨時隨地泰迪附體,尖叫著推拒。
可憐的溫可人,咬碎了一口銀牙,想眼不見心不煩吧,家裏就那麽大點地方,可要是不回來吧,那心裏更是沒完沒了地浮想聯翩。
溫可人就像一隻蠶,自己織了個繭子,硬生生把自己困死了。
她歎口氣,默默地收了碗碟,看看染滿血的創可貼,咬咬牙,開始洗碗。
傷口沾了水,痛徹心扉,可她卻忍不住笑了。
真好,手上痛了,心裏就不那麽痛了。
溫可人洗了碗出來,秦深正給餘木夕捏肩膀,那一臉討好,簡直跟皇後娘娘身邊的小太監似的。
溫可人灼紅了眼,看向秦深的目光都透著那麽一股子恨鐵不成鋼。
他怎麽就能為一個女人低聲下氣到這種地步呢?還有沒有原則了?還要不要臉了?
他可是秦深啊!高不可攀、唯有仰望的秦深啊!他怎麽就放任自己在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女人麵前,卑微到了塵埃裏呢?
溫可人默默地去拿了醫藥箱,自己給自己消毒,掰了一顆消炎藥,把粉末撒上去,再貼上創可貼。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抱著枕頭痛哭失聲。
心太疼,疼得呼吸都不順暢了。這樣的日子,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不過好在沒多少天了,很快,所有她不喜歡的,就都會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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