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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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木夕微帶曖昧的話,令陸川心情大好,他坐在沙發上,袖著手看著餘木夕,眯著眼睛,眼裏閃著光。

    這個從小到大都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女孩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睛了呢?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十年前,十五歲的她,像模像樣地捧著玫瑰花跟他告白,羞紅了臉,大聲喊著:“越哥,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吧!”

    他記得,那時候他揉著她的小腦袋瓜,笑吟吟地拒絕:“小夕,你這棵草太嫩了,越哥要是下了口,良心上會過不去的。”

    “那你等我長大啊!越哥,我告訴你喲!你要等我長大,不許跟外麵的妖豔賤貨勾搭在一起!”

    彼時,她仰著小臉,驕傲得像個小公主,暖春的晨光落入她眼中,亮閃閃的,像最珍貴的鑽石。

    “小夕,我等到你長大了。”陸川靠著沙發背,淡笑著看著她,將她嬌柔的身姿牢牢地鎖入眸中。

    餘木夕笑靨如花,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我要去照顧女兒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陸川看著她歡笑著出門,眸光暖融融的。

    他在意的人已經沒幾個了,因此,每一個都無比珍貴,能得到她,他真的特別開心,也特別願意包容。

    那個小女娃,長得還蠻可愛的,等到一切都結束了,如果餘木夕割舍不下,他不介意留下她,反正那麽小的奶娃娃,什麽都不懂,當他的女兒也好。

    餘木夕跑出房門,又突然把腦袋伸回來了,嬌聲笑道:“我還是喜歡叫你越哥,不管你現在是誰,你都是我的越哥!”

    像是有一道溫煦的陽光,一下子照進心裏,陰暗了三年的角落,突然就亮堂起來。

    抱到女兒,餘木夕才敢卸下一臉僵硬的笑,心口撲通撲通直跳,她強撐著走到床邊,腿一軟,跌坐下去,抱著女兒發起了呆。

    一想到陸川對秦深的恨意,餘木夕就背脊發涼。

    她很清楚現在的形勢——不死不休。

    秦深,陸川,兩人之間必須死一個,或是形同死亡,這一切才能消停。

    這是一場要命的戰役,而她,不知道該站在哪邊。

    錢越無辜受累,已經失去父母公司,難道還要他丟掉性命麽?

    秦深雖然是受了溫可人的蒙蔽,但到底是他下的手,按理,他該付出代價。

    可偏偏,秦深是她的丈夫,是她女兒的爸爸。

    情感和理智處在對立麵,攪得她心亂如麻。

    半晌,餘木夕傻乎乎地笑了。她還想那麽多做什麽?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啊!人都被關起來了,丟在法國一個不知道具體在哪兒的旮旯裏,跟外界斷了一切聯係,她還去操那份心幹什麽?

    還是先想想她自己和孩子吧!

    這一夜,就在迷迷糊糊中度過,早晨很早就醒了,寶寶還睡著,餘木夕懶得起身,打開電視想隨便看看,不料,電視機居然打不開。

    她挑了挑眉,撇著嘴嘀咕了一句,這別墅看起來也值個千把萬的樣子,怎麽電視機居然是壞的?

    傭人來叫她吃早飯,她到了餐廳,才發現陸川已經在餐桌前坐著了,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

    吃著早餐,餘木夕提了一句房間裏的電視是壞的,就見陸川擰了擰眉頭,眉眼間快速閃過一抹警惕,然後笑了笑:“你坐著月子,別看太多電視,傷眼睛。”頓了頓,才說,“回頭我找個修理工來看看。”

    早飯後,陸川就離開了,餘木夕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愁眉苦臉地猜測外麵的局勢。

    客廳的牆上有一台電視機,餘木夕百無聊賴,想找個連續劇啥的打發時間,不料,找了一圈,沒找到遙控器,過去按電視上自帶的按鈕,剛按下電源鍵,傭人過來了。

    “餘小姐,該打掃衛生了,您要不先回房裏休息一陣?”

    餘木夕挑了挑眉,指了指電視:“我看會兒電視,你打掃你的,不用管我。”

    傭人卻不肯離開,拿著抹布開始擦電視櫃,伸了手去按電源按鈕。

    “下麵請聽詳細報道……”

    電視裏傳來一句熟悉的台詞,餘木夕腦子懵了懵,這不是國內某些省台早間新聞裏的經典台詞麽?

    餘木夕瞬間瞪大了眼睛,定神去看電視屏幕,就見屏幕已經黑了,傭人正背對著她,一本正經地擦電視屏幕。

    剛才的畫麵一閃而過,她雖然沒看見台標,但卻清楚地看到一個短發女主持人,分明是某省台早間新聞的主持人!

    “好吧,那我先回房了,記得通知修理工來把我房裏的電視修一下。”

    回到房裏,餘木夕坐在床上,神情凝重地整理思緒。

    如果是在國外,電視機一打開,首先出來的應該是國外的電台,就算有中國的,頂多也就是中央台,一開始就是省台,這不太符合常理。

    房間裏的電視壞了,客廳裏的不讓看,這是怕她知道什麽嗎?

    別墅是歐式建築,她昏迷前上了飛機,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已經出了國,陸川又說她現在是在法國,可她自從醒來,根本就沒有見到任何法國人。

    陸川說是中國的傭人月嫂更合用,那麽管家呢?別墅的樓梯封死了,她沒辦法看到圍牆外麵的世界。陸川的車呢?她沒有見到車,也就看不到車牌,根本無法知道確切的地點。

    陸川搶走安然,既然初衷是為了對付秦深,又怎麽可能把孩子送到法國?留在國內不是更便於控製嗎?

    餘木夕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她並不在法國,很可能,她現在就在國內,甚至是一個距離江城並不遠的地方。

    餘木夕心驚膽戰,距離江城越近,她和寶寶的處境越危險。現在陸川應該還沒暴露,她和寶寶暫時不會有事,可一旦撕破臉,秦家那麽龐大的勢力壓下來,萬一陸川抵不住,那她和寶寶可就首當其衝了。

    不行,她必須帶著寶寶離開!至少,也要把寶寶送走!

    餘木夕想了想,把兩根手指伸到舌根底下用力一壓,惡心感頓時湧了上來,“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大聲叫道:“來人啊!來人啊!”

    傭人聞聲而來,看她臉色煞白,嚇了一大跳。

    “快、快去醫院,我……我很難受……”餘木夕有氣無力,十分虛弱。

    傭人連忙掏出手機給陸川打電話,很快,就有醫生上門為餘木夕診治。

    來的是個老中醫,給開了方子調理身體,餘木夕並沒有看到他的車進門。

    “先生說了,您是產後虛弱,請中醫調理最合適。這位趙大夫在法國可是數一數二的行家,婦產科的千金聖手呢!”

    聽著傭人的解釋,餘木夕虛弱地笑了笑,心裏卻在暗暗盤算。

    陸川既然想跟她破鏡重圓,也願意放過孩子,那他興許真的想把她送出國,讓她遠離這一切紛爭。可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多半是秦深的動作太快,他沒有把握不動聲色地送走她,但又怕她生出什麽歪心思,便騙她是在法國,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陸川既然做不了全套的戲,說明他現在在國內的身份並不如何顯赫,或者說,他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行事。

    傭人送大夫出去,餘木夕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見桌子上放著遙控器,打開來一看,電視節目已經變成法國的了。

    果然,有貓膩,陸川到底是百密一疏了。

    隻是接下來,怎樣才能走出這棟別墅呢?就算她把一切都分析透徹,出不去也白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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