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情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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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木夕歎了口氣,苦笑道:“秦深,真沒想到最後居然是你這麽挺我,現在想想,其實你才是對我最好的。”
秦深溫柔地笑笑,揉揉她的腦袋:“傻瓜,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去?你是我老婆啊!”
孕婦最愛胡思亂想,更何況這麽個心思細膩的人兒?餘木夕嘴一撇,沒好氣道:“還有臉說!當年是誰差點害死我?”
秦深頓時慫了,有些尷尬地抓抓腦袋:“寶貝兒,咱們別老是翻舊賬麽?”
其實餘木夕也知道,當年的事情,雖然秦深差點把她害死,可他畢竟不是故意的,隻是他太愛了,她太傻了,溫可人太狠了,錢越又沒安好心,加上任東的弄巧成拙,最終釀成了大禍。
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身孕不到三個月,那裏還很平坦,可腦子裏已經忍不住浮現在想象二寶的模樣。
“秦深,你希望二寶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好像是孕婦最喜歡的問題,餘木夕已經問了不下百遍。每一次秦深都不厭其煩地回答:“不管是男寶還是女寶,隻要健健康康的就好。”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我希望是男寶。”想到寶寶,餘木夕總算從鬱悶中抽離片刻,唇邊的笑明媚如冬日中午的陽光,“咱們已經有安然這個女兒了,我希望能夠再生個兒子,這樣就能湊成一個‘好’字了。”
“兩個女兒也好啊,兩件小棉襖,那多暖和呀!”秦深笑著摩挲她的小腹,隔著被子,卻仿佛已經在摸嗷嗷待哺的小寶寶似的,一臉滿足。
“也是,都好,隻要健康,男女都好。”餘木夕衝秦深張開手臂,“寶寶要抱抱。”
秦深大笑著抱住她:“小寶寶要抱抱,大寶寶就不要嗎?”
“大寶寶也要!”餘木夕嘿嘿直笑,看了一眼床裏側睡得正香的小安然,小家夥正吃著手指流著口水,呼呼的像頭小豬崽子。
“這小家夥真能睡,瞧那口水流的,也不知道夢到什麽好吃的了。”秦深愛憐地摸了摸小安然的臉蛋,那肉乎乎的觸感美好得令他往往想狠狠咬上一口。
小家夥被他一摸,撲閃撲閃眼睛,醒過來了,一睜眼看見秦深,小嘴一咧,笑得呆萌可愛。
秦深的心瞬間柔成一汪春水,滿滿的愛意都快淌出來了。
“爸爸,抱抱。”小家夥支楞著手,衝著秦深撒嬌。
秦深懷裏抱著餘木夕,便把小安然撈近些,側了側身子,平躺在餘木夕身邊,將安然放在自己胸口,讓他趴著玩,他則用另一條手臂將一大一小全都摟住,低頭各親了一口。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甜得跟抹了一層蜂蜜似的。
江寒越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他猛然覺得心裏塌陷的那個角在一點一點擴大,最終轟的一聲,全塌了。
他真的是寂寞太久太久了,好像過去的三十多年,他一直在寂寞中掙紮浮沉,從來沒走出來過;也在突然之間明白,為什麽秦深使盡百般手段也要留住餘木夕,她一死,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有這樣和美的家庭,這麽幸福的生活,誰還願再回到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日子呢?如果是他,有嬌妻稚子,幸福得仿佛置身天堂,他也會拚了命去守護。
“江寒越,你來幹什麽?”秦深的臉頓時沉了。
餘木夕也跟著黑臉:“你如果是來探病的,我謝謝你;你如果是來當說客的,不好意思,請原路返回。”
木芳華抹著眼淚出來,江恒濤急了,自己又不敢貿然出現,隻好打發江寒越先進來探探情況。江寒越聽了餘木夕的話,舉雙手作投降狀:“探病,我是來探病的。”
秦深皺了皺眉,沒吭聲,這件事總歸是要解決的,還是讓餘木夕出麵的好。不管她選擇原諒接受,還是選擇抗拒到底,他要做的隻是站在身後支持她。
“謝謝。”餘木夕微微撇嘴,心裏雖然很清楚,江寒越都來了,江恒濤不可能不來,但既然江寒越不開口,她也樂得裝糊塗。
江寒越在沙發上坐下,問道:“怎麽瘦得這樣厲害?”
“孕吐。”餘木夕輕描淡寫地回答,“孕婦嘛,都這樣,我懷安然的時候一直吐到生,原本以為二寶體貼我,不折騰我,沒想到從江城一回來就開始吐,不吃都吐,也是日了狗了。”
江寒越汗了一個,這丫頭,說話怎麽這麽粗魯?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秦深,秦深仍舊抱著老婆孩子,麵不改色,無比淡定,好像已經聽慣了她說粗鄙的話語。
“是不是水土不服呀?要不回江城安胎吧,這麽一直吐也不是個事兒。”江寒越憂心忡忡地出主意,一副好大哥樣兒。
“這輩子都不想去江城了!待夠了!”餘木夕臉一沉,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江寒越,我知道你的來意,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管你們打什麽主意,都別打到我頭上來,我就算不姓餘,也不會姓雜七雜八的東西!”
這話說得就嚴重了,江寒越的臉色頓時青白交錯,十分尷尬。
“小夕,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姓什麽不姓什麽,你說了算,誰能幹涉得了?你別想那麽多,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照顧好寶寶,別的什麽都別想。”
“我倒是想什麽都不想,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都走了,你們還巴巴地追過來,這不是存心不讓人好好安胎麽?”餘木夕翻了個白眼,他們真要是怕她身體不好,還會跑過來騷擾她?天大的事不能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這個江恒濤,還親爹呢,要不就是沒長腦子,要不就是沒安好心!
一想起江恒濤,餘木夕就火大,睡了她媽也就算了,還害得她從名正言順的餘家大小姐變成一個跟“餘”字不搭邊,鳩占鵲巢的野種,簡直不能忍。
在吵架這方麵,男人天生不是女人的對手,江寒越再次舉雙手投降:“好好好,我說不過你,真是怕了你了!”頓了頓,又說,“你跟爸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摻和,我隻是陪著媽來,她一個人,我也不放心啊。”
餘木夕用力撇嘴,滿滿的都是諷刺。那是她媽,他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別說什麽他拿木芳華當親媽,那都是扯淡。她敢肯定,江恒濤現在就在病房外站著,說不定正支楞著耳朵偷聽呢!
“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請回吧。”餘木夕抬起手揮了揮,“我需要靜養,你以後就別再來探病了。”
江寒越被她懟得無比尷尬,隻能訕訕地點頭:“好的,我知道了,等你平安生下寶寶,我再來看你們。”
餘木夕一個勁兒揮手,懶得再多說。
江寒越站起身,見小安然正趴在秦深胸口,摟著他的脖子一口一口地親他的下巴,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餘木夕擰著眉頭瞪著他,他卻壓根沒瞧見,視線被那嬌嬌軟軟的小東西緊緊吸引。
他走到床前,彎下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小安然,不自覺地笑了:“好像長胖了些,白嫩嫩的,像個粉團子。”
小安然扭過小臉,看見江寒越,咧著沒長全牙齒的小嘴咯咯笑:“舅舅,舅舅。”
江寒越的心髒仿佛被什麽一個粉嫩嫩的小拳頭輕輕捶了一記,又像是被一片羽毛輕輕掃過,臉上的笑容越發寵溺,衝安然伸出雙手:“安然乖,舅舅抱抱。”
小安然雙手撐著秦深的胸膛坐起來,衝江寒越張開雙臂:“舅舅舉高高。”
江寒越抱起安然,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小臉,用帶著微微胡茬的下巴輕輕蹭了蹭,蹭得嬌笑著直躲。他把安然舉得高高的,嘴裏“呦”“呦”地叫著,一連轉了好幾個圈圈。安然眉開眼笑,口水都流出來了。
江寒越完全忘記了門外等著的江恒濤,陪著安然玩了好長時間,一直到木芳華買了一大兜子菜回來,他才驚覺,自己已經沉浸其中太久了。
他忙把安然放下,依依不舍地道別:“舅舅要走了,下次再找安然玩,安然要乖乖的,要想舅舅,好不好?”
小家夥懵懂地看著江寒越,傻乎乎地笑,別提多可愛了。江寒越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又把她抱起來親了又親,這才向餘木夕跟秦深道別。
江寒越走後,木芳華問道:“我買了裏脊肉、小油菜和豆腐、雞蛋,還有西紅柿,給你做糖醋裏脊肉、蒜蓉小油菜、家常豆腐,西紅柿雞蛋湯,好不好?”
餘木夕根本不想吃,但木芳華千裏迢迢來給她做飯,看著年近六十的老太太鬢邊的白發,她又不忍心拒絕,隻好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木芳華頓時開心起來,笑得眼睛眯成了兩條縫:“好好好,我這就去做,你等會兒啊,個把小時就好。”又吩咐秦深,“阿深,你想吃什麽,盡管跟媽說,媽回頭再去買菜,做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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