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瘋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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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恒濤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見不到女兒和外孫女了,隻能悶悶不樂地離開醫院。他作為“後爸”,到底比不得生父,不好以客人的身份賴在秦家不走,隻能讓江寒越送他去酒店。

    一路上,江寒越都神情恍惚,腦子裏亂紛紛的,一忽兒想到昨夜餘木夕那句無意識的“老公”“要抱抱睡”,一忽兒又想到安然的笑臉,最終定格在一家三口相擁的畫麵上。

    真的很幸福,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幸福。身為一個局外人,無關緊要的旁觀者,他隻是默默地看著,都能感受到那種甜蜜溫暖到了骨子裏的幸福。

    如果那個男人是他,那該多好啊!

    回到酒店,江恒濤點了幾樣菜,兩瓶酒,自斟自飲,借酒消愁。江寒越悄悄地退出來了,站在天台上吹風。

    手機突然響了,是江晚月打來的電話,江寒越看著那串熟悉的號碼,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接了。

    “哥,你在哪兒?”

    “怎麽了?”江寒越沒有直接回答。

    江晚月像是沒聽出他話裏的回避,笑吟吟地回答:“哥,我跟錢越要結婚了,你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這麽快?”江寒越皺了皺眉,突然覺得更加寂寞空虛冷了。

    就連江晚月都要結婚了,嫁給她最愛的男人。

    其實作為旁觀者,江寒越看得一清二楚,錢越根本不愛江晚月,但她對他卻是死心塌地的。其實在愛情裏,愛得卑微的那個人是不會去計較什麽對等不對等,公平不公平的,隻要能夠得到一點點回應,他們都會甘之如飴。

    可是他連一個讓他心甘情願卑微的人都沒有。

    真可悲!

    “是啊,我們決定元旦舉行婚禮,還有十天的樣子。”江晚月一臉幸福,“昨天剛拍了婚紗照,也不知道結婚那天能不能拿到照片。房子還是以前江城一號的,重新收拾一下就好。錢家沒什麽人了,我又……到時候不會有多少客人,哥,我希望你能來,作為娘家人,送送我,好不好?”

    江晚月是江寒越看著長大的,他對她到底有那麽一份手足之情在裏麵,想答應,又怕觸怒了江恒濤,但是不答應,又不想江晚月太傷心。

    斟酌了片刻,江寒越含含糊糊地回道:“我盡量吧。”

    江晚月心裏閃過一層失落,她清楚地感覺到,江寒越對待她的態度,跟以前有了明顯的不同。他畢竟是江恒濤的兒子,他指定的接班人,他總歸是要按照江恒濤的意思來的。

    “嗯,好,我等你。”但江晚月還是沒放棄最後一點希望,她不想自己的終身大事沒有一個親人到場。

    掛了電話,江寒越突然覺得,天台上的風更冷了,他忍不住心疼地抱住自己,卻發現,自己的兩條胳膊,怎麽也比不上心愛的人的懷抱那麽溫暖。

    心愛的人……特麽的,他心愛的人到底在哪兒?還沒投胎嗎?

    腦子裏不自覺地又浮現出餘木夕的臉,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瞪瞪的,就像個小糊塗蟲似的,帶著一臉嬌憨的笑意,特別可愛。

    真是見鬼了!

    江寒越喃喃地罵了一聲,點了一支煙,用力抽了一口。這兩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跟中了邪似的,一個勁兒想她?她都已經是孩子媽了,他再怎麽想也白搭啊!

    可一支煙抽完,江寒越都沒能從反常中走出來,腦子裏那張嬌憨可愛的笑臉越發清晰,那一聲聲“老公”“要抱抱睡”,就像是刻進腦海中似的,不停地回響,都快把他的腦袋撐爆了。

    江寒越用力甩頭,甩得頭暈眼花,總算是稍微清醒了那麽一點。他悶悶地下樓回房,就見江恒濤已經喝了大半瓶紅酒,還在繼續喝。

    “寒越,你幹嘛去了?”江恒濤隨意問了一聲,但是並沒有等江寒越回答,就自顧自說,“明天你再去醫院,多待會兒,悄悄地給我拍段視頻,我想看看小夕和安然。”

    江寒越心口“撲通”一聲,江恒濤那句微帶醉意的話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在他本就不平靜的心湖激起滔天巨浪。

    “哦,好的。”他有些匆忙地應下,回答完立刻低下頭,生怕泄露了心事。

    “晚月……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江寒越斟酌片刻,還是選擇了向江恒濤坦白,“她跟錢越要結婚了,婚期定在元旦。”

    江恒濤正在倒酒的動作一頓,將酒瓶子放在桌子上,直著眼睛愣了愣,突然破口大罵:“媽的!老子花了二十多年,真他媽養了一頭白眼狼!錢越分明不安好心,她還鐵了心要嫁給他!”

    江寒越弱弱地勸和:“也許錢越真的是想通了,按理說,找秦深報仇,他壓根就沒有半分勝算,一旦失敗,別說他了,就是他妹子都會受到牽連,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會一意孤行,害了錢家最後的兩個人。”

    江恒濤可不管什麽按理說不按理說,他隻知道,但凡有一丁點威脅到他女兒女婿一家的可能,他都不容許存在。

    江恒濤大手一揮:“行了,你什麽都別說了。那個小畜生既然已經跟我斷絕關係了,那麽她的事情我也懶得管。”江恒濤帶著醉意的眼睛移向江寒越,銳利如刀,“寒越,你可別犯糊塗!”

    江寒越心頭一顫,被那太過犀利的目光一瞪,頭皮都炸了,忙說:“爸,您放心,我曉得。晚月她愛嫁給誰就嫁給誰,以後不管是財力上,還是人力上,我都不會為她提供半點幫助。如果錢越是想通過娶晚月而攀住咱們,麻痹秦深,我保證他不會成功的。”

    江恒濤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大口酒,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往床邊走:“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江寒越乖順地退下,細心地替他關好門。

    回到隔壁房間,江寒越歪在沙發上,一手托著腦袋思考人生。

    江恒濤對江晚月是真狠心,說不認她,就是不認她,全然不顧二十多年的感情,這得是多絕情啊!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雖然江恒濤一直說把他當做繼承人,可一天沒坐到那個位置上,他就一天定不下來心。

    他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老爺子都七十出頭的人了,還死抓著權力不放手,以前說是鍛煉他,可他都鍛煉了這麽多年,早就能獨當一麵了,老爺子怎麽還是不肯退位?

    江寒越挺迷茫,搖擺不定,拿不準老爺子的真實意圖,他就隻能處於被動地位,小心翼翼地奉承著,不敢有絲毫行差踏錯。

    煩躁了一整天,第二天一大早,江寒越就去了醫院,頂頭碰見木芳華從電梯裏出來去買菜,他忙討好地陪著木芳華去了一趟菜場,大兜小兜地拎了一大堆,殷勤地伺候著。

    “媽,小夕好點了嗎?”

    “好點了,好點了。”木芳華眉開眼笑,樂得合不攏嘴,昨天午飯晚飯餘木夕都吃了,沒吐,她開心得跟什麽似的,“寒越,你跟你爸說,我要留在醫院照顧小夕,就不回去了,得閑時候我會回去看看他,你讓他放心,自己照顧好自己。”

    “好的,爸很擔心小夕,自己又不敢來,這不一大早就讓我來看看情況。”江寒越點頭哈腰,簡直比親兒子還親。

    木芳華越看江寒越,心裏越喜歡,忍不住感慨:“唉!你要是我親兒子,那該多好啊!”

    “媽,我就是您親兒子,您放心,我會像小夕一樣孝順您,讓您安享晚年的。”江寒越立馬拍著胸脯表決心。

    木芳華越發開心,忍不住碎碎念:“你呀,三十多了吧?怎麽還沒成家呢?有中意的姑娘沒?要是有的話,趕緊帶家來讓爸媽看看,都等著抱孫子呢!”

    江寒越不自覺地又想起了餘木夕,一陣閃神。如果是她,他真的很樂意娶妻生子哎!

    江寒越猛一甩頭,把脫韁野狗似的思緒硬是拽了回來,不禁在心裏唾棄自己一口,真是撞鬼了,老是想著別人的媳婦也就算了,那還是他老子的親閨女,怎麽著也不能動的人。

    不過一想到這兒,江寒越腦子裏突然迸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要是他真的能跟餘木夕在一起,那豈不是揣著一道聖旨?一旦他成了江恒濤的女婿,再加上將近三十年的父子之情,江恒濤還不果斷將江山傳給他?

    這個瘋狂的想法令江寒越乍然出了一身冷汗,他趕緊將這個大逆不道的念頭扼殺在搖籃中。

    不行,絕對不能亂來。先不說餘木夕不答應,秦深也不是善茬,就算是江恒濤,都能秒秒鍾廢了他。

    回到病房,木芳華徑直進廚房準備早餐,餘木夕還睡著,秦深已經起來了,正抱著安然在客廳玩。牛逼閃閃帶發光的秦大爺,被個小丫頭片子纏得沒辦法,趴在地上,膝蓋和雙手撐地,安然騎在他背上,他馱著安然,一圈又一圈地在地毯上爬行。

    江寒越倚著門,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叱吒風雲的男人,放下架子被女兒當馬騎的樣子,是他所見過最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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