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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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哇!我打車回來的,那司機是個老煙槍,不信你聞,我身上還有煙味呢。”木夕把胳膊伸到秦深麵前。
秦深其實看見了,木夕是自己走過來的,錢越的車後開過來。他一直都知道錢越跟木夕那檔子破事,倆人決裂也是因為錢越。因此,對於木夕跟錢越的接觸,其實他是挺反感的,隻是他知道木夕對錢越早就沒了別的想法,再加上現在都各自成家,錢越又是江恒濤的女婿,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秦深摟著木夕的腰,帶著她往家走,邊走邊訓話:“說了你多少次,我不在不許喝酒,你怎麽就是不聽?看樣子今天必須給你個教訓了!”
木夕縮了縮脖子,秦深的教訓是什麽,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幹笑道:“老公,最後一次,我保證!”
秦深管她保證不保證的,攔腰一抱,抱起來就走。木夕踢蹬著腿腳求饒,他充耳不聞,一進門,就直接將人壓在門板上,埋頭啃了下來。
……
錢越看到樹影下有個人,雖然看不清臉麵,但直覺告訴他,那就是秦深。
有些事情,知道完全沒有希望,也就不會再去多想了。尤其是被木夕當麵戳穿當年的隱情,錢越其實已經放棄了報仇的想法,真心想要從頭來過。
可是再次看見秦深,平靜的心裏突然就翻江倒海了。腦子裏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江寒越的話。
“如果不是秦深,你跟小夕才是一對。如果沒有他橫刀奪愛,毀你一切,你現在還是江城豪門的錢大少,小夕也會是錢夫人……”
秦深擁有了一切,金錢,地位,嬌妻,稚子。
可他呢?他收回秦氏靠的是木夕的說情和秦深的高抬貴手,錢氏步履維艱,他千辛萬苦才把錢氏撐起來,卻遠不如當年的盛況,他娶了不愛的江晚月,他甚至連自己原本的麵目都沒能保留住。別說與秦深相比了,就算是與當年的自己相比,現在他也是處處不及當年。
說不恨,那絕對是假的。
錢越失魂落魄地進了家,江晚月第一時間從沙發上站起身,她坐在沙發上久了,猛一站起來,頭暈眼花腿發麻,打了個趔趄。
錢越正低著頭想自己的心事,沒留意到江晚月,江晚月扶住沙發才避免摔跤,再看錢越時,心裏忍不住有些涼。
木夕回來了,不用說,錢越是去陪她了。雖說一定少不了錢多多,三個人不可能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可他放著懷孕六個月的老婆在家,去陪別人家的老婆,這本身就已經是罪過了。
“你去哪兒了?”江晚月心裏憋著一團火,語氣有些衝。
錢越正煩著,被她質問的語氣一刺激,心情越發不爽了,沒好氣道:“你困了就先睡,沒人讓你等。”
“你!”孕婦本來就挺敏.感,容易胡思亂想傷春悲秋,錢越這麽一衝,江晚月頓時炸了,尖聲質問,“你又去見那個狐狸精了對不對?”
“你胡說八道什麽?”錢越眉頭一皺,沉下臉低斥,“我很累,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我無理取鬧?”江晚月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氣笑了,“我都沒說是誰,你慌什麽?錢越,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你老婆!”
錢越瞪她一眼,沒興趣跟她多煩,扭臉就要走。
江晚月快步追了過去,一手扶著腰,一手捧著肚子,眼皮子一眨巴,淚水奪眶而出。
“錢越,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天天把我晾在家裏,木夕一來,你就屁顛屁顛地貼上去,你這算什麽?她是秦深的老婆,秦家的少奶奶,你對她再熱情有個屁用?是她能看上你,還是你能搶得過秦深?”
錢越的怒火一瞬間被推到頂點,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回頭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摔在江晚月臉上,“啪”的一聲,將江晚月扇得打著趔趄退了兩步,重重地撞在牆上。
“你!”江晚月氣得渾身直打哆嗦,她知道錢越沒那麽愛她,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錢越居然會在她懷孕期間對她動手。
“錢越,我戳中你的傷疤了,是吧?哈哈!你打我又能怎樣?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去把木夕搶回來啊!搶又搶不過秦深,還眼巴巴地圍著木夕轉,就像一條想吃屎都搶不到的狗,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可笑?”江晚月捂著臉,口不擇言,隻想把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全都通過尖酸刻薄的語言宣泄出來。
錢越反而冷靜下來了,眯著眼睛看著江晚月,冷漠地聽著她惡毒的咒罵。
“錢越,我有的時候真的挺同情你的,你說你怎麽就那麽賤呢?當年你為了那個狐狸精,爹媽枉死,公司破產,可是這才幾年?你就把一切都忘了,又跟狗見了稀屎似的湊上去,你要不要臉啊?”
錢越緩步走到沙發前,摸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翻著眼皮子斜乜江晚月一眼:“還有呢?”
江晚月隻想給他來一頓當頭棒喝,讓他好好清醒清醒,於是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你要真是能幹得過秦深,把木夕搶回來,那我佩服你。可你呢?現在還要靠著秦深高抬貴手才能苟延殘喘,你還覬覦人家的女人,你有什麽資格?”
“父母的仇不報,是為不孝;背叛妻子,是為不忠;我對你有救命之恩,傾盡全力幫你報仇,你卻這麽對我,是為不義。不忠不孝不義,你還有什麽臉麵在江湖上混?你他媽還算個男人嘛?”
錢越半截煙抽完,才慢條斯理地問:“還有呢?你還有什麽怨言,索性一次說了吧。”
錢越這麽平靜,江晚月反倒有些怕了,她抿了抿唇,下意識退了一小步,顫聲道:“你……你……”
“我怎樣?”錢越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起身走向江晚月,嘴角勾著笑,眼神卻冷到了骨子裏。
江晚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要幹什麽?”
錢越搖了搖頭,笑得諷刺:“我並不打算幹什麽,我隻是想提醒你一點:別太拿自己當回事,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該管的別管。”
“你什麽意思?”江晚月心裏打了個突,額頭上倏地冒出了一層冷汗。
“我如果承認,你就是我老婆,我如果不承認,你連個情婦都算不上!”錢越冷笑。
江晚月腦子一懵,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是意大利戶籍,跨國婚姻辦證挺麻煩,而且那時候江恒濤極力反對,她壓根沒辦法把戶口遷出來結婚,他們原計劃是孩子生下來之後跟著錢越落戶,然後她再憑借親子鑒定辦理相關手續。沒想到現在卻因為這一點,他們的婚姻成了無效婚姻,隻要錢越不承認,她就什麽都不是。
“錢越,你……你不可以這樣!”江晚月晃了神,眼神裏流露出膽怯與乞求。
錢越輕蔑地掃她一眼:“江晚月,你一早就知道我的過去,我的深仇大恨,我愛的女人,這些你都是很清楚的。是你自己選擇我,而不是我求著你。你幫我報仇,我接受你,這本來就是一筆交易。即便是後來我放棄報仇,我也依然娶了你,給你一個交代,我自認為沒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
從錢越嘴裏說出的“交易”兩個字,著實令江晚月心涼如水。可她卻無法否認,錢越在接受她之前,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訴她,毫無隱瞞,是她一意孤行。
“我能給的都給了,如果你還是不滿足,妄圖得到那些我給不了的,我隻能說,既然合作不愉快,那就終止吧。”錢越語氣冷漠,疊著二郎腿,又點了一支煙,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傷心不舍,反倒一派閑適。
江晚月的心髒頓時抽成一團,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鬼爪用力抓揉,撕扯,碎成一絲絲一條條一縷縷,痛不欲生。
就算這個男人不愛她,可她愛他,愛了那麽多年,她為他付出了一切,現在說什麽合作終止,那怎麽可能?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錢越,你不可以這麽絕情!”江晚月一個箭步衝到錢越麵前,微微彎著腰,雖然姿勢上居高臨下,但眼神裏卻充滿惶恐與乞求。
錢越靠著沙發,閉上眼睛,一手捏著山根部位,慢條斯理道:“我說了,我很累。我沒有那麽多力氣跟你玩風花雪月你儂我儂那一套,我現在隻想著怎麽把錢氏做起來。你如果能接受,那這日子就這麽過下去,要是接受不了,那就好聚好散。”
江晚月死死地盯著錢越,半晌,忽然咧著嘴笑了。
這個男人已經沒有心沒有愛了,他就是一具空落落的軀殼,她再怎麽努力,也感化不了他。
“小夕是我除了多多以外僅有的親人,二十多年的感情比你跟江寒越之間要重得多。吃她的醋,你既吃不起,也犯不著。”錢越掐滅煙蒂,抬眼掃了江晚月一眼,語氣淡漠如水,“不要去想著對小夕做什麽,你我都惹不起秦深,惹不起你爸,別到時候害了自己,還連累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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