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皇天不負苦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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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前一後,始終隔著兩個台階,不緊不慢地往上走。走了五六層的樣子,江晚月就有些撐不住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喘著粗氣說:“小夕,這樣真的有用嗎?”

    木夕攤手苦笑:“我也不知道啊,我沒做過。”

    江晚月歎口氣,拍了拍肚皮:“寶寶,你能聽到媽媽的話嗎?把身子轉過來,小手小腳移開一點點,讓媽媽看看好不好?”

    木夕“撲哧”一聲笑了:“晚月,你確定他聽得懂?小安和都兩歲了,還聽不太懂我的話呢!”

    江晚月下巴一揚,一臉驕傲:“我相信我的寶寶是體貼媽媽的好寶寶!”

    “好吧。”木夕也跟著輕輕拍了拍江晚月的肚子,柔聲哄道,“小家夥,乖乖的,別讓你媽媽受太多苦,要不然等你出來了,你爸會揍你的!”

    江晚月看著木夕這麽一副安閑自在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些失落。

    錢越不是秦深,她也不是木夕,在錢越心裏,她江晚月是萬萬比不上寶寶的。

    江晚月甩了甩腦袋,將亂糟糟的想法趕出腦海。

    想那麽多幹什麽?別說在錢越心裏,她比不上寶寶,就算是在她心裏,錢越也不見得比寶寶重。寶寶可是她的命!

    “走吧,小夕。”江晚月休息了一會兒,提起精神繼續往上走。

    木夕連忙跟上,不時地叮囑江晚月別逞強,覺得不舒服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實在撐不住那就幹脆回家,下次再來做檢查也是一樣的。

    兩人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二十三樓,江晚月實在是走不動了,木夕也感到雙腿酸軟,抬不起來,兩人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粗氣,強撐著下樓。

    江晚月渾身大汗淋漓,腿肚子直打顫,木夕也不過是勉強能站穩,她不敢再讓江晚月這麽走下去了,硬拉著她坐電梯下去,到了彩超室再照一次,寶寶依然蜷縮著,根本看不出性別。

    “二位是繼續爬樓梯還是下次再看?”

    木夕看一眼江晚月,眉眼間寫滿擔憂,沒吱聲。江晚月想看,但她也知道自己實在是爬不動了,隻好鬱悶地妥協:“回去吧,下次再看吧。”

    木夕鬆了一口氣,扶著江晚月出門,在休息區坐下,如釋重負地說:“謝天謝地!你要是打算再來一趟,那我隻能叫媽過來陪你了,我實在是爬不動了!”

    江晚月側眸瞧著她,但見她清瘦的臉蛋紅撲撲的,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呼吸粗重,明顯疲累不堪。

    “辛苦你了!”江晚月遞給木夕一張紙巾,“擦擦汗吧。”

    木夕接過紙巾,隨便抹了一把臉,喘著粗氣說:“我倒是沒關係,頂多也就累點,你不一樣。你肚子裏可揣著個寶貝疙瘩呢,要是有個什麽閃失,越哥還不得找我拚命啊!”

    “他不會的。”提到錢越,江晚月的心情有些低落,語氣也沉悶下來。

    “男兒誌在四方,越哥那種一心撲在工作上的,才是男人的正確打開方式。”木夕拿手扇風,挑著眉頭高談闊論,“隻是你現在懷著孕,他一心工作,免不了冷落你。但是晚月,錢氏現在還在創業初期,越哥如果現在放鬆了,以後再想起來,可就越發不容易了。晚月,你要放平心態,好好安胎,等到寶寶生下來之後就好了。再過一年,你就可以跟越哥一起工作,一起把錢氏做大做強。”

    江晚月靜靜地聽著,忍不住有些哀怨:“秦深也很忙啊,但他冷落你了沒?”

    木夕悶了悶,嘴一撇,鬱悶得半死:“別提那個精神病好嗎?煞風景!”

    江晚月雖然一向敵視木夕,但秦深對木夕的好,還是令她萬分羨慕的,她忍不住戳了戳木夕的手臂,問道:“小夕,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把秦深那樣優秀的男人降服下來的?我看他被你吃得死死的,簡直就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鬼知道!”木夕連連撇嘴,手指著自己的腦門子戳了戳,“他可能這兒有問題吧!”

    “喲,還藏私呢!”江晚月挑眉懟了一句。

    “真不是!”木夕冤枉啊,垮著臉開啟吐槽模式,“你隻看到他對我好,你是沒看到他對我不好的時候,那傻.逼好多次差點弄死我!我的第一個孩子,就是他親口下令打掉的。”

    江晚月聞言,臉色倏地一白,下意識捧住自己的肚子,顫聲問道:“怎麽會這樣?”

    “就是多年前那檔子事兒唄,越哥也是受害人。”木夕歎口氣,將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倒了一遍,末了總結,“你看到的隻是美好的一麵,殘酷的那些你根本沒看到。所以啊,永遠別羨慕任何人,說不定他們還羨慕你呢!”

    江晚月怔怔的,半天回不過神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悶氣,強笑道:“走吧,回家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車,誰都沒說話,仿佛陷入了沉思。

    一進家門,木芳華立刻迎上來詢問,知道江晚月是脹氣便秘,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晚月,要不你就在這兒住著吧,我反正也沒什麽事情,正好可以照顧你。你跟錢越都是年輕人,很多東西都不懂,他又那麽忙,你就這麽回去,我實在是不放心。”

    江晚月心頭一熱,脫口應道:“那謝謝媽。”話音未落,想起江恒濤,頓時猶豫了,訕訕地拒絕,“我還是回去吧,爸他……”

    “他那邊有我呢,那老東西腦子糊塗了,你別搭理他。”木芳華擺了擺手,讓江晚月放心,“你回去屋裏躺會兒吧。”

    江晚月感動得一塌糊塗,差一點淚灑當場,強忍著淚上了樓,走進客房休息,發現客房已經收拾過了,換上了幹淨的床單被罩,被子上還有陽光曬過的味道。

    她抱著被子,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這個地方家的味道特別濃厚,比她跟錢越的家還要溫馨,突然就有些不舍得走了,發自內心地想要融入進去。

    也許她真的應該嚐試著釋懷,與木夕和平共處,這樣她可以得到父母的疼愛,也會得到錢越的讚許,簡直有百利而無一害。

    江晚月給錢越打了個電話,錢越正在公司忙活,看到江晚月的電話,擰著眉頭接了起來。

    “我跟小夕一起去醫院做四維彩超了,可是寶寶很不配合,沒有看到性別。”江晚月遺憾地歎口氣,“老公,你說得對,我是應該跟小夕好好相處。”

    錢越沒想到江晚月打來電話是為了說這事,將信將疑地回了個“哦”字。

    “她對我真的很好,還有她媽媽,也對我非常好。今天有好多個細節都讓我非常感動,尤其小夕陪我爬樓梯,她怕我有事,一直在我側後麵兩個台階跟著,她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但是始終陪著我,毫無怨言。”

    江晚月越說越感動,那點子微不足道的溫暖在她心裏一而再、再而三地擴散。

    “媽說讓我在a市安胎生產,她怕咱倆什麽都不懂,你又太忙照顧不到我。老公,你說我是回江城還是留下?”

    “當然是留下了!”錢越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激,笑了笑,解釋道,“媽說得沒錯,咱倆都沒經驗,她自己生過孩子,又照顧了木夕的月子,帶大兩個寶寶,有她幫忙,我也就放心了。”

    “嗯,那我就在a市住著吧。”

    “你安心住著,我一有時間就會去看你。”錢越好聲好氣地哄了幾句,“我這邊堆了好多事情要處理,我先忙了,晚上忙完了打給你。”

    掛斷電話,錢越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眼睛微微眯起,精光四射。

    皇天不負苦心人!

    江晚月留在a市,沒人拖後腿,錢越直接把家安在了公司,每天不要命地工作。半個月後,他飛了一次a市。

    看到錢越的第一眼,木夕驚悚了,拉著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從頭發梢看到腳後跟,驚愕地問:“越哥,你這是去非洲挖煤了嗎?怎麽黑了那麽多,瘦了那麽多?”

    “公司碰到了點兒難關,好在已經平安度過了。”錢越不以為意地笑笑,拂開木夕的手,“倒是你,白白胖胖的,養得挺壯實。”

    木夕一臉黑線,想起之前錢越向秦深求助的事兒來,一拍腦門子,抱歉地叫道:“哎呀!你看我這豬腦子!那天掛了你的電話之後沒多久,就接到老宅的電話,說是爺爺病危,我跟秦深立即飛回來,後來爺爺沒了,忙著辦喪事,把你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沒事的。”錢越滿不在乎。

    木夕連連搖手:“我的錯,我的錯,我這就叫秦深回來,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你盡管開口。”

    “不用那麽急,我明天才回去呢,等秦深下班了再請他過來也是一樣的。”

    木夕滿心歉疚,哪兒等得了,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卻見江恒濤拄著拐棍下來了,見錢越在客廳裏坐著,皺眉道:“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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