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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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越想也不想,直接掛斷。但半分鍾不到,手機鈴聲又響了。

    錢多多隨口問了一聲:“誰呀?”

    錢越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精神病院打來的。”

    “江晚月?她的電話?”錢多多頓時火大了,語氣不善,“接!看看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電話一接通,還沒等錢越開口,那邊就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聲:“請問是錢越先生嗎?病人江晚月五分鍾前失足從九樓窗台墜落,當場死亡。”

    錢越手顫了顫,不可思議地反問了聲:“什麽?”

    那邊沉痛地重複了一遍:“病人從窗台墜落,當場死亡。錢先生,請您盡快來醫院一趟,我們有些後續處理事宜需要與您商議。”

    錢越忙回道:“好的,我馬上到。”

    “出什麽事了?”錢多多看出錢越臉色不好,他一掛斷電話,她就迫不及待地詢問。

    “江晚月她……”錢越舔了舔嘴唇,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那女人怎麽好端端的死了?居然也是從窗台掉下去的,難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她給他們的兒子償了命?

    “她怎麽了?”錢多多怒氣衝衝地質問,“那女人又做什麽妖?”

    錢越歎口氣,飯也顧不得吃了:“多多,小夕,你們倆帶孩子吃飯吧,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錢多多冷哼一聲,嘀嘀咕咕地罵了一聲,木夕看錢越臉色詭異得很,忙拎起包包跟著起身:“越哥,我跟你一起去。”

    “哎!”錢多多不依了,“你們倆都走了,我一個人跟傻子似的在這兒吃一大桌子菜啊?”

    “你帶孩子吃完飯就回去,我回頭找你們。”錢越顧不得跟錢多多細說,扭身就走。

    木夕連忙快步跟上,一把拉住錢越的手臂,仰著臉小心翼翼地問:“越哥,到底出什麽事了?”

    錢越側眸看她一眼,不大忍心讓她見到血淋淋的一幕,但想想她在身邊,自己總歸有了一層陪伴,又不舍得打發她離開。

    算了,就讓他再自私一回吧!這是他命裏最後一道坎,由她陪他度過,也算是給那麽多年的糾葛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錢越牽起木夕的手,攥得緊緊的:“小夕,你怕不怕?”

    “怕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了?”錢越的反常令木夕心裏直打鼓。

    “沒什麽,一會兒要是怕,就站在我後麵,閉上眼睛。”錢越沒頭沒尾地交代一句,拉著木夕上了車,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車子開進第四人民醫院,下了車,錢越死死地盯著木夕,看了足足半分鍾,突然抱了抱她,低聲說:“小夕,謝謝你一直都在。”

    木夕眼睛一眨,笑了:“所以說嘛,咱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錢越肯放下最後一絲芥蒂,木夕真的很開心,以前的事情完全翻篇,以後的日子美好著呢!

    錢越一路攥著木夕的手,力氣挺大,這都入冬了,他手心裏卻滿滿的都是汗。木夕瞥他一眼,見他眉目沉肅,嘴角緊繃,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十分緊張。

    木夕心裏突突直跳,卻不敢開口詢問,她心裏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一定是江晚月出事了。

    她用另一隻手抓住錢越的手,無聲地給予他支持與陪伴。

    前方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警察在維持秩序,有個醫院的工作人員看見錢越跟木夕並肩而來,忙迎了上來。

    “錢先生,病人的遺體就在前麵。”

    木夕腦子裏“嗡”的一聲,江晚月居然死了!

    錢越鬆開木夕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努力穩住發顫的聲音:“小夕,你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看一眼。”

    木夕反握住錢越的手,扯得死緊,瞪大了無神的眼睛衝他搖頭。

    “我總歸是她的丈夫,總是要送她最後一程的。”錢越歎口氣,心裏猛的一鬆。

    現在,一切正式結束了。

    木夕默默地鬆了手,眼睜睜地看著錢越朝警戒線走去,他向警察說了幾句話,警察放他進去了。

    木夕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抽了哪門子風,拔腿追了上去,警察還沒來得及攔,她已經鑽過警戒線,站在了錢越身邊。

    江晚月倒在血泊中,蓋在她身上的白布上染滿了血。錢越顫抖著手掀開白布,頓時,一具血肉模糊的軀體映入眼簾。

    錢越強忍著沒移開目光,木夕“啊”的大叫了一聲,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錢越攬著她的肩膀,一聲沒吭。

    木夕的眼裏閃著淚光,聲音顫得厲害:“越哥,她……”

    “墜樓。”錢越咬著牙吐出兩個字,心裏有一絲絲不忍。

    江晚月的悲劇固然是她自作自受,說到底,跟他還是有脫不開的關係的。隻是他們的糾纏太深,互相把對方往深淵裏拖。隻是最後他懸崖勒馬,而江晚月卻一條道走到黑。

    錢越又把白布蓋上了,拉著木夕轉身走開。警方和醫院的工作人員圍上來,錢越沒等眾人開口,自顧自說道:“我放棄追責,遺體捐獻給醫療機構。”

    木夕隱隱覺得牙根發酸,江晚月那麽愛錢越,可最後卻是她傷錢越最深,硬生生將一個家庭拆散了。

    “越哥,我們去喝一杯吧。”木夕輕聲提議。

    錢越搖了搖頭:“不了,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我送你去多多家。我還有很多工作,晚上要加班呢。”

    錢越這麽平靜,木夕越發心驚肉跳:“越哥,你別這樣。”

    “我沒事,真的。”錢越衝她笑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這麽平靜的,隻是特別累,特別疲憊,好像一口氣開了三天三夜的會,疲憊得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蒙頭大睡一覺。

    錢越居然真的開車帶木夕去吃了一頓火鍋,然後把她送到錢多多家。錢越沒進門,把木夕放在任家門口就離開了。

    木夕怔怔地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心裏擰巴著疼。她心裏難受得很,習慣性地給秦深打電話。

    秦深剛開完會,接到電話,疲憊頓時一掃而空:“老婆,想我了?”

    “江晚月死了,墜樓死的。”木夕怔怔地開口,聲音嘶啞,微微帶著顫音。

    秦深一愣:“江晚月死了?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我跟多多還有越哥正要吃飯,精神病院打來電話,我們去醫院一看,她已經……”

    木夕一眨眼,眼前就出現一大片血跡,江晚月倒在血泊裏,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你現在在哪兒?”秦深心頭一突,“我馬上去接你回來!”

    “我在多多家門口。”木夕抽了抽鼻子,想哭,但卻莫名的沒有眼淚,“秦深,你說怎麽最近這麽多事情發生?”

    秦深顧不得細想,江晚月怎麽會好端端的墜樓,他現在隻想趕緊把木夕接回來,以免再發生什麽意外。

    “你趕緊去多多家,我到之前,你就在那兒待著,哪兒都別去!”秦深鄭重其事地交代,千叮嚀萬囑咐,恨不得插翅飛回江城,以確保他老婆不會遭受池魚之殃。

    木夕一回江城,江晚月就死了,這事兒明顯不對頭!

    木夕呆愣愣地答應下來,進了錢多多家,錢多多正在沙發上等任東,見木夕回來,忙焦急地迎上去:“你怎麽一個人來了?我哥呢?他的電話打不通,到底出什麽事了?”

    “江晚月死了。”木夕木然回道,“墜樓,從九樓掉下去,當場死亡。”

    錢多多一口氣悶在胸腔裏,半天才能說出話來:“她……她跳樓了?”

    木夕走到沙發邊,直挺挺地坐下,見桌子上有杯水,也沒管是誰的,端起來就一口氣喝幹了。

    “我哥呢?”錢多多焦急地推搡著木夕的肩膀,“你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待著呢?對了,你是怎麽來的?”

    “越哥送我來的,他說他要回去加班。”

    錢多多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上個毛線!出了這麽大的事,他還上得了班?你也真是的,居然放心讓他一個人待著!”

    木夕無意識地扯了扯嘴角,錢多多見她笑得詭異,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放心不下錢越,又怕木夕一個人有什麽岔子,索性抓住她就走。

    “走,跟我找我哥去,你們倆也真是的,都夠讓人不省心的!”

    木夕滿腦子都是江晚月淒慘驚悚的死相,整個人都是木愣愣的,被錢多多塞進車裏,順從地跟著她走了。

    錢多多開車直奔錢氏,可奇怪的是,說要加班的錢越,壓根不在辦公室。大晚上的,錢氏黑燈瞎火,在呼嘯的北風中,冷颼颼的,就跟鬼城似的。兩人又直奔江城一號,不出意料的,錢越果然不在家。

    錢多多急得都快冒火了,木夕也醒過神來,對錢越的擔心壓過對江晚月之死的恐懼。她想了想,問道:“小不定會去看小樂安。”

    錢多多一想也對,兒子死了,老婆也死了,這個時候,錢越不在公司,不在家裏,十有八九就是去陪伴兒子了。

    兩人立刻驅車趕往墓園,墓園在郊外,十分荒涼,車在墓園門口停下的時候,木夕突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心口悶了悶,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