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之歡四十四:撲倒秦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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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依舊沒有動靜,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秦漠濃重的呼吸在我頭頂籠罩著,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鎮定氣息讓我覺得很安心。我被他緊緊的按在懷裏,隔著他薄薄的襯衣我還能夠聽到他的心跳。
是如此的強有力。
外麵忽然就沒了聲響,隔著一道門,裏外都是未知的情況,一時僵持。
秦漠拿著手機聲音低低的給秦淮打電話,讓秦淮想辦法穩住外麵的局麵,看看能不能派人過來增援。
這一刻,我沒有再多鬧騰,而是就安安靜靜的縮在秦漠身下。
我知道秦漠會護著我,就像小時候那樣,秦淮拿著花園裏的澆水的水管往我身上灑水的時候,他也是這麽把我撲倒在了地上替我擋去所有的水流。
一時之間,屋外還是有亂七八糟的尖叫聲夾雜著打鬥聲,可是我們這個包廂內,卻安靜得出奇。
空氣中都凝結成了水晶一樣的沉重。
半晌,我們三人誰都沒有說話,門上除了之前那一排彈孔,就再也沒有響起槍聲。
我慢慢抬起頭,秦漠卻一把把我的頭給按進他的胸膛裏,聲音淩厲又沉穩:“別動。”
於是我就真的不動了。
但是我很想動一動我那可愛的小腦袋。
因為,好死不死的,秦漠就這麽一把把我捂進了他的懷裏時,我的眼睛,正對著他將來兒子的備用食堂。
雖說安撫奶嘴沒有奶,但是也能起到安撫作用啊。
此刻這個環境下這個安撫奶嘴安撫不了我的好動,但是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可以緩解一下我的焦慮的。天哪,秦淮這個什麽破餐廳,安保怎麽這麽差,半天也沒有見到人來救我們。
難道就等著外麵的人拿著機關槍進來把我們全部打成篩子嗎?
秦淮這個坑貨,怎麽還不來。
猝不及防的,門口傳來了一陣掃射的槍響聲音,秦漠抱著我翻滾到桌子下麵了,沒防備的我就被秦漠給推到了地上,屁股磕到了地上疼的我齜牙咧嘴的,秦漠也沒有跑,依舊是緊緊的壓在我的身上把我給按在身下。
屋外混合著尖叫還有打鬥的聲音,甚至還有一聲槍響。
一個重物狠狠的撞向門板,很沉重的一聲悶響。
伴隨著這一聲悶響,一切都好像已經塵埃落定了。
再沒有多餘的聲響,與危險。
但是秦漠還是沒有貿然放開我,站起身子。
他捂住我的耳朵,我隻能聽到自己的心髒砰砰直跳。
半晌,房間終於沒有動靜了,秦漠還是沒有抬頭,在我耳邊低聲說:“別亂動,等會兒再說。”
我順從的沒有亂動,因為我此時完全就秦漠給壓在了地上,映入我眼簾的是地上的酒紅色的地毯。
終於,秦淮焦急的聲音響起:“你們沒事吧。”還伴隨著淡淡的淡淡的血腥味,秦漠終於緩緩的直起了身子,但是他還是警惕的把我給按在桌子底下,等他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再把我給拉了上來。
抬頭再看,門板已經完全打爛了,門板上都是猙獰又破敗的窟窿。
我看著白懿梁站在門邊低著頭揉眼睛,下意識的想要去看看,是不是白懿梁被傷到眼睛了。但是我隻一瞥,就看到了門口地上的血跡。
這時門口已經都是白懿梁的保鏢在候著了,沒有什麽別人。
那地上的血跡是誰的?
秦漠帶走身旁的副手阿謝也匆匆趕過來了,一副上氣不接的樣子。
“人呢。”白懿梁冷聲問白管家。
“跑了,我已經讓人去追了,他們身上有槍傷,跑不了的。”白管家焦急的回答道。
秦漠對於這些行刺的人沒有看法,他先來關照我的做法還是令我頗為滿意的。
明明就把我護在身下護的好好的,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把我翻來覆去的看:“你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事,有沒有哪裏疼。”
我看著秦漠滿眼探尋的焦急樣子,老老實實的回答:“有。”
秦漠這下子立馬就著急得眉毛都擰到了一起,眉毛的形狀都變了:“傷到哪裏了!”
“屁股,”我攤攤手,一臉的傷心又無奈:“你剛剛把我推到地上,我屁股摔得好疼。”
秦漠難得的翻了個白眼:“沒事就好。”
接著轉身就朝白懿梁走過去看看他,我這才發現,怎麽白懿梁一直捂著眉頭。
我湊過去看,白懿梁的眼睛下麵竟然滴下點點血跡。
點點的血液沾上了他捂住眼睛的手心,又被不小心蹭到了他的眼睛下麵。指甲蓋大小的血跡,在他的眼眸下的那一塊學弟開出一朵最為熱烈的紅梅。
我忽然覺得頭皮都在發麻,莫不是子彈打到了眼睛?
思及此,我腦海中已經浮現了白懿梁帶著一個黑色經典款的單眼眼罩,儼然一副山寨大王的模樣。
雖然我不是很有善心的一個人,但是為了維護我在秦漠麵前的溫婉可人善良不做作的清純形象,我還是選擇活生生的憋住了笑。
我輕輕推了推白懿梁的衣角,拿出了我自從遇見白懿梁一來最為溫柔的語氣:“你怎麽樣?你別捂著啊,是叫醫生還是去醫院啊。”
哪知白懿梁根本就天生是個受虐的有抖M傾向的人,我好好和他說話時,非但不領情,還皺著眉頭把臉別到一邊去。就好像我是個有傳染病的人一樣。
極度嫌棄。
白懿梁就緊貼著牆壁靠牆壁站著,捂著右眼,動作仿佛就像定格了一樣,頎長的身形漂亮又倔強。
這時候,要是來個攝影師,就憑白懿梁的這臉蛋還有這氣質,那是絕對要上封麵的人物。
得,我的熱臉貼了別人的冷屁股,我也懶得再去管他。還好白管家是個精明的人,看出了我的尷尬,立馬出來給我打圓場:“少爺這是怕三小姐擔心呢,沒事的,三小姐,我們等護送少爺的人來了,我們一起就回白家。”
我麵無表情的點點頭,轉身去和秦漠說話。
結果身後卻傳來白懿梁悶悶的,又低低的聲音:“我怕你嚇著了。”
白懿梁他雲淡風輕的聲音裏,沒有一絲驚魂未定,他的話語就像是一根我看不見的絲線,我明明可以當做看不見不去理會他,可是當他開口時,卻又可以輕易的勒住我的咽喉,隻要他稍稍用力,我就可以人頭落地。
就好像這一次,我也可以不必去管他說了什麽,大可以轉身去找秦漠,但是我卻還是忍不住的說:“我不看,你把手拿下來,讓管家看看傷成什麽樣兒了,我讓人去給你找急救箱。”
他沒有說話,我也一言不發。
我背對著他,不去看他的臉,但是我聽到白管家的低呼聲,還有他臉上的血跡,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破了皮的。
白管家低聲說道:“不礙事不礙事,皮外傷,您不要......”
趁白管家話還沒有說完,我就猛地回了頭。他沒有任何防備,還是被我看到了。
我本以為白懿梁是被子彈給擦傷了眼睛,再壞也就是被子彈打中了眼睛,結果卻隻是被一塊門上的材料碎片給擦過,碎片刁鑽的角度把白懿梁的右邊眉毛給拉開了一道口子,削斷了他的右邊的眉毛,還把他的額頭劃開了一道口子。
他白皙的麵上,留下了一道紅色的痕跡,並且這道痕跡在不斷的加深,因為不斷還在有血在淺淺的滲出來。
絕好的一張白紙,被畫上了一絲紅線。
還好還好,隻是皮外傷,要真的傷了白懿梁的眼睛,真讓他戴上了黑色經典款眼罩,那我以後再看到白懿梁變成了個獨眼龍,我會忍不住笑的。
這是對他的極度不尊重。
同時我的良心也會過意不去。
是的。
(說的跟真的一樣。)
“他們有多少人,人呢。”白懿梁拿出他的小手帕,捂住了眼角,一邊往外走一邊沉聲問著白管家。
“三個人,有兩個人已經掛彩了,逃不遠的,一定能夠抓到。”
“抓活的。”
他們兩個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絲毫就遺忘了我這裏還有個人。
包廂裏就剩下一地狼藉還有我和秦漠麵麵相覷。
“那現在怎麽辦。”我問秦漠。
秦淮到現在還沒有來,估計外麵也有警方了,秦漠卻無所謂的聳聳肩,給了我一眼安心的眼神,他伸手揩去我嘴角的油漬,問我:“你現在是去白家,還是回家。”
我想了想:“還是去白家吧。”
白懿梁今天本來就是我帶出來的,現在還遇到了行刺,要是我不回去的話,搞不好他那個護侄狂魔要說我夥同秦漠謀財害命了。
秦漠也就沒再勉強我,隻是牽著我,細細囑咐了幾句。
他對待同事下屬的淩厲做派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他此刻的柔聲細語的安撫我,卻讓我心底十分之堵塞。
我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戒指和國外房產的事情。
滿腹不爽的和白懿梁一起回了姚山。
白懿梁這確實不是什麽大傷口,皮外傷而已,塗了點藥貼了塊創可貼就行了。
於是,秦漠本想為我的犯錯而請白懿梁吃飯賠罪,結果,這頓飯給白懿梁帶來的傷害更大。
搞不好,下一次得請更貴更高級的餐廳了。
結果秦漠非但沒有要再次請白懿梁吃飯賠罪的意思,反而又厚著臉皮跑到了姚山來,蹭了個晚餐。
並且,他還自帶了換洗的衣服和一大堆補品,以要照顧白懿梁和我為名,要在姚山留宿一宿。
白懿梁倒是沒有說什麽,也就很是大方的同意了。
我極力保持著我的矜持和,活生生的忍住在晚餐的時候沒有理秦漠。
也沒有調戲他。
並且,我還很有骨氣的拒絕了他給我買的麵膜。
但是我在晚上,就淡定不了了。
在床上翻滾來翻滾去,到了後麵,我竟然就自己腦補起了秦漠和一個惹火洋妞在一起的場景。
要不要現在衝過去質問秦漠,攤牌算了?
可是我的spring藥還沒有到,不保險怎麽辦?
要是他不從怎麽辦?
要是........?
思考了半個小時後,我果斷掀被子下床走向窗邊。
某位偉人曾經說過,猶豫是失敗的開始。
那個偉人的名字,叫趙之歡。
走正門會被白家人看到,影響不好,我決定還是走窗戶。
我在秦漠進房間是看清了他在那個客房,不會錯的。
於是我就鬼鬼祟祟的走著窗戶外的邊沿溜到了秦漠的窗戶邊。我看著秦漠已經換了一件白色居家襯衣正撅著屁股在床底下找著什麽,菊花完全暴露在我麵前啊!
多麽好的機會。
接著,他伸出一隻手在床頭櫃邊摸索著什麽,卻一不小心摸到了房間內的燈的開關,瞬間,室內一片黑暗。
連老天都在幫我啊,我亢奮了。
我的眼睛,也在這黑暗中閃出了兩抹綠光。
我推開窗戶一個箭步跑出去,快準狠的就把秦漠攔腰抱住扔上了床,一邊扒著他的襯衣一邊“嘿嘿嘿”的笑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今晚是跑不掉了哈哈哈哈小美人你就從了我吧啊哈哈哈......”
秦漠在我身下不斷掙紮,我也廢了好大力氣去製住他的手,原來他喜歡玩這樣的?
裝什麽貞潔烈女,我都沒裝呢!
我頗為不屑的繼續扒著他的襯衣,繼續淫笑不止。
結果,身下“秦漠”尖叫一聲,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了。
我呆住了。
呆住了三秒鍾,這個時候,燈亮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