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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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離岸不到幾十米,鄭淙突然叫停, 把船折回去。

    季魚把行李放下, 和鄭淙並肩跑回岸上。

    鄭淙邊跑邊衝身後站著的一排人拋下一句話:“你們先歇著,我們去辦最後一件事, 等我們一個小時。”

    船上的人來不及反應,他們已經跑上了岸。

    季魚想著他們要去做的最後一件事, 有些興奮。

    她和簡婕趕到香港,和肖勝景見過麵以後才知道, 他口中的民間環保組織, 就是東方守望者。

    他們竟然還找到了鄭敏,引薦他們上鯤鵬號,搭順風船南下拍海洋生物保護主題宣傳片。

    季魚當即就答應他出鏡了。當然, 沒人知道, 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簡婕以為她是想通了, 為以後退役準備出路,自然支持, 甚至還答應她, 暫時瞞住賈永成, 不讓他知道她上了鯤鵬號。

    她們分別的時候,簡婕接了個電話,她聽出, 電話裏的人是任萍萍。

    從她們對話中, 季魚大體知道, 任萍萍向簡婕隱瞞了很多事情, 包括她和日本人勾結給她製造假興奮劑檢驗報告,在濱城唆使長刀等人奸`殺她的事情。

    警察問訊那幾個人的時候,沒有把任萍萍供出來。她肯定也害怕濱城的警`察會找她,於是躲在香港。她顯然也不知道,她並沒有死。

    季魚當時就有了個想法,讓簡婕暫時不要告訴任萍萍她現在的情況。

    她要給任萍萍一點教訓,不能白白受人欺負!

    隻是擔心鯤鵬號不會等他們太久,和簡婕分別後,她隻能和肖勝景先到港口來等船。

    一上船,季魚和鄭淙說了這個想法,沒想到,他立刻就答應了,似乎比她還興奮。

    任萍萍住哪個酒店她已經知道,她旁敲側擊從簡婕口中套出來的。

    二十分鍾不到,季魚和鄭淙坐的士到了城郊一個小酒店,地理位置很隱蔽,能看出任萍萍確實是躲在這裏避風頭。

    他們在頂樓最裏麵的一間房,找到了任萍萍,潛伏在樓道安全通道。

    有快遞小哥來送快遞,開門的人正是任萍萍。她一邊打電話,一邊掃碼付錢。

    “我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他們說她暈死過去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做什麽過火的事。”

    “……”

    “唉,管她呢,死了就死了,死了最好,我看到她就煩。竟然還跑到我的更衣室來恐嚇我,太惡心了。好了,先這樣,我在這裏避避風頭,過幾天再去那邊找你們。”

    任萍萍掛了電話,提著東西準備回房間,有打掃清潔的阿姨過來,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

    門沒關!

    樓道裏光線不太好,季魚和鄭淙輕手輕腳地進入房間內。

    鄭淙把門關上,隨手把門卡取下,房間裏的燈很快就滅了,隻有門口過道的槽燈射出微弱的燈光。

    鄭淙把季魚推入門邊的衣櫃內,自己鑽入洗手間裏,抹了一臉洗麵奶,在幽暗的室內,白得像鬼一樣嚇人。

    他再扯了一條白色浴巾,當頭巾披上,這樣就完全看不出他是男是女了。

    鄭淙吹了一下口哨,給季魚一個信號,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開始表演雙簧。

    房間裏,任萍萍正準備給前台打電話,聽到好像有人吹口哨,嚇得手一哆嗦,電話掉了下去。

    “嗚……嗚……”

    “誰……誰在那裏?”任萍萍突然聽到女人的哭聲,嚇得渾身汗毛豎起。

    房間裏的漆黑一片,雖然是白天,任萍萍害怕有人監視她,一直關著窗簾。電話不知道掉到什麽地方去了,她摸索了半天沒找到。

    任萍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想要從門口逃出去。

    “任萍萍,你知道我是誰嗎?”

    從過道進房間的門口,傳來一個詭異飄忽的聲音,隨之出現一個白色身影,平移到了門口。

    這聲音明明是季魚的聲音,可門口出現的身影卻是男人的身型!

    雖然光線昏暗,這個人又戴了白色頭巾,但任萍萍還是能分辨出來,這不是季魚,她不可能有這麽高大。

    “季……季……季魚?”任萍萍嘴唇打顫,渾身哆嗦。

    “唉……”白色身影突然歎氣,不對,他的嘴型在動,聲音卻仍然是女人的!

    “你你你……是人……還是……鬼?”任萍萍最怕鬼,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你說呢?托你的福,我已經死了……嗚……”白色身影發出幽怨的哭聲,身體往前移動了一點點,把頭巾往下扯,露出沒有血色的臉。

    “啊!”任萍萍被這張臉嚇得尖叫,往後退了一步,躲在角落裏,雙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他他他……走路怎麽是這個樣子?腳不動,也沒有聲音,明明是男的,說話的聲音又是女的,這是什麽鬼啊?!

    任萍萍從來沒見過這種怪事,難道她真的遇見鬼了嗎?

    她想起現在是在香港,以前看過梅豔芳和張國榮演的《胭脂扣》,總讓她覺得,這個城市確實有鬼。

    她想叫,嗓子卻好像被什麽封住了,喊不出來。想跑,雙腿卻已經發軟,根本無法動彈。

    任萍萍職能拚命求饒:“別……別過來……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不是我害死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白色身影突然放聲大笑,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荒誕的笑話,身體笑得一頓一頓,配合著頭的動作。

    許久,笑聲突然停止,白色身影頭一晃,抬手指著她。

    “不是你,那是誰啊?他們四個男人,強`奸我一個女人,嗚……”白色身影雙臂環抱住自己,表現出很受傷的樣子,聲音卻柔弱淒涼,掩麵哭泣,“我死的好慘啊。”

    任萍萍被嚇得抱住頭:“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一定補償……我給你燒很多很多紙錢,還給你燒最好的潛水裝備。”

    “死都死了,要這些有屁用啊?”這個聲音很粗,明顯又是男人的聲音。

    任萍萍抬頭:“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不是女的嗎?”

    “唉……”男人又搖頭歎氣,聲音又恢複了女人的聲音,“我現在不是人,也不是鬼,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我現在隻是一縷孤魂,需要依附在別人身上。你懂嗎?這不都是你幹的好事?”

    “那那那……你你怎麽樣才能……離開?死人不是應該去陰曹地府嗎?這裏是人間啊!”任萍萍想起梅豔芳演的那個女鬼是到人間來找張國榮的,壯起膽子問,“你來找我,是要我做什麽嗎?”

    “哼!”白色身影冷哼一聲,“你很識相啊。行吧,我也懶得跟你廢話,我去見過閻王爺了,他把我轟了回來,說我不夠條件做鬼。”

    “條件?做鬼要什麽條件?”

    “活著的人,必須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活。同樣,死了的人,也要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這樣才能再投胎轉世,重新做人。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當然做不了鬼。”

    “你不是被他們……”

    “那隻是個表象。他們隻是受人逼迫,我現在需要知道,是誰讓你們這麽做?為什麽?”

    “就是,”任萍萍猶豫了一下,咬咬牙,“鐵哥。因為你擋了他發財的路。他們捕殺的都是些小鯨魚,海這麽大,魚這麽多,捕魚的人也那麽多,憑什麽你就針對他?”

    “……”白色身影愣了一下,似乎很意外聽到這麽赤`裸`裸的辯駁,“你什麽時候跟他們勾結在一起的?任萍萍,你是個中國人!”

    “我沒有……我……開始沒有……我隻是看到了海邊的血……”任萍萍拚命搖頭,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我知道了,我看到了什麽,你也看到了,但你假裝什麽也沒看到。他們追殺我的時候,你一定知道原因,是不是?”

    “是。”任萍萍昂起頭,理直氣壯,“我看到了海水染了血,我看到有水肺潛水員在射殺小鯨魚。可那又怎麽樣?他們隻是娛出來有什麽用?好處撈不著,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你自己的下場不就是最後的證明嗎?我隻想好好比賽,我要拿冠軍……”

    “行了,”白色身影很鄙夷地打斷她,“你直接告訴我,怎麽找到你說的鐵哥。”

    任萍萍猶豫,白色身影突然逼近,越來越近。

    “南舟島。”她脫口而出,“他們會去南舟島,這是我偷聽到的,我知道的就這些。”

    任萍萍現在隻想脫身,把她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她看著白色身影逼近,近到已經能看到他的雙腳在動。

    壞了,這是人,不是鬼!

    她起身要鑽過去,跑向門口,鄭淙上前跨了一步,抬手在她後腦上一敲,把她敲暈了。

    “想跑?門都沒有!你真當老子不是個男人?”鄭淙朝門門喊了一聲,“出來吧,驗貨。”

    季魚從衣櫃裏走出來,冷眼掃視倒在地上的人。

    她想起她們去日本參加比賽,第一天晚上,就感覺到任萍萍神思恍惚,還以為她是比賽前壓力大的緣故。沒想到,她第一天就發現了異常,卻一直不吭聲。為了除掉她這個競爭對手,不惜勾結日本人!

    季魚突然感覺心寒,原本還想像上次一樣,把她扶到床`上,現在卻不想再看她第二眼。

    “我們走吧。”

    “怎麽?”鄭淙聽出她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扯掉頭上的浴巾,追上她,“我剛才表演不好嗎?”

    季魚無意間回頭,看到他臉上抹得像個小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鄭淙匆忙捂住她的口鼻,環視四周:“回去再笑。”

    “……”季魚使勁點頭。

    兩人從房間裏出來,她順手拿了一條毛巾,惦著腳把他臉上抹的洗麵奶擦掉。

    鄭淙眼看著她突然靠近,呼吸瞬間停住,杵在原地,像個傻子一樣一動不動。

    “行了,就當幹洗了一把臉。”季魚抹完,把毛巾收起來,“今天謝謝你了啊。回去要讓你們船長知道,估計要把你扔海裏喂魚了。”

    “你不告訴他,我不告訴,他怎麽會知道。”鄭淙暗暗深呼吸,想起她剛才笑得那麽開心,心情大好,“你開心就好。”

    “嗯,那我們都不告訴他。他應該也不會問。”季魚腦海裏閃過海坤那張不苟言笑的臉,確信他應該不會理會這種事。

    兩人達成共識,原路返回到船上,來去剛好花了一個小時。

    鯤鵬號正式起航。

    季魚要去鄭淙的房間拿行李,泥鰍說已經送到船長艙去了,船長把他的房間讓給她住,他自己搬到了駕駛艙。

    肖勝景和鄭淙睡一間,其他人保持不變。

    季魚有些意外,那個一直不待見她,硬得跟鋼鐵一樣的男人,怎麽突然轉了態度?

    鄭淙問她要不要去船頭的鯨魚嘴喝酒,她拒絕了,說有些累,想直接回房間休息。

    她和鄭淙兩人聯手唱了這麽一出雙簧,她沒有想象中那麽有成就感,反而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季魚也在想,要不要主動去找海坤,打聲招呼,表示一下感謝什麽的。畢竟他是船長,他們要搭順風船,這一路肯定會帶給他們不少麻煩。

    再想起之前發生的一些事,她突然覺得自己太放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引起他的誤會了,她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

    可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這種禮節客套上的事,她一向不擅長。

    季魚躺在床`上,理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想了,閉眼睡覺。

    她覺得奇怪,以前她很恐懼坐船,可自從海坤從日本海灘強行把她帶上快艇,經曆那一晚的恐懼之後,她不恐懼了,在船上反而睡得很安穩。

    偶爾也會做夢,但大多不是噩夢,是……春`夢。

    這一覺,她又睡得很沉。

    她後來才知道,鄭淙來叫她吃午飯,叫了好幾遍都沒叫醒她。

    黃昏的時候,門又被敲響。

    這一次,沒人說話,隻有敲門聲,一聲比一聲篤定,似乎非得把她敲醒才罷休。

    季魚起來開門,懶洋洋地看著門外站著的男人,又換上了綠色的迷彩服,整個人從頭到腳硬得跟鋼一樣。

    海坤一手趴在門上,一手端著一個白色瓷碗,裏麵不是米飯,是生薑。

    “你找我有事嗎?”季魚還沒睡醒,聲音有些慵懶。

    海坤目光在她身上瞬了一瞬,很快轉移,落在手中的碗裏:“嗯。”

    季魚瞬間睡意全無,聲音抬高了半度:“剛好,我也有事找你。”

    她打開門,讓他進來,猶豫著是把門關上,還是就這樣打開,最終決定不關,走回到床邊,坐了下來。抬頭卻發現,海坤折回去把門關上,還反鎖了。

    他站在門口,一直低頭看著手中的碗,背對著她,似乎在醞釀,有什麽話要對她說。

    季魚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大腦卻一片混沌,什麽也說不出來。她有些惱,睡覺前明明已經打好腹稿,睡了一覺,又全忘光了。

    兩個人一站一坐,都不說話,都房間裏的氣氛,突然像凝滯了一樣。

    寂靜持續了好一會兒,海坤轉過身來,背靠著門,遠遠地看著她,“你不是有事找我?你先說。”

    “好,”季魚迅速轉動腦瓜,想想應該從什麽地方開始切入話題,最後決定,從頭開始。

    “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你都救了我好幾次了,在日本海灘我被日本人追蹤,在濱城那個酒店,我好像一直都沒對你說聲謝謝,那個,”季魚脊背坐直,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船長,謝謝你。”

    “……”海坤有些意外,她突然變得這麽拘謹客套,和她之前那種肆無忌憚、不拘小節的表現大不不相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話題一打開,季魚慢慢找到了感覺,放開交叉的手,起身走到他麵前。

    “除了謝謝,我還得跟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海坤俯視著她。

    “對不起很多啊,不該撕你的衣服,跟蹤你,還撞見你……”季魚越說越覺得尷尬,之前好像不覺得,現在仔細回想,感覺確實有些荒誕。

    “大概是應了一句話,有人生沒人教,不對,有老賈在,可他根本管不住我,我性格有時候確實收不住,所以,對不住啊,船長。以後絕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季魚深呼吸一口氣,咬咬牙:“但你千萬別誤會,我對你絕對沒有什麽非分之想,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所以你可以放一百個心,我肯定不會像他們說的什麽黑珍珠那樣,死纏著你不放,全世界追著你跑,給你帶來困擾。我們就搭個順風船,到了南舟島就下船。”

    她一口氣把憋在心裏的話全掏了出來。

    雖然很多事情她還沒理清楚,但有一點她能想到,他這麽堅持不讓她留在鯤鵬號上,很有可能是誤會,她喜歡他,但他一心要在海上漂,這種生活方式太危險,為了她好,他不給她留任何幻想餘地。

    這麽解釋下來,季魚感覺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眼前的男人,隻是聽著,臉上表情沒什麽變化,也沒打斷她。

    季魚提醒他,“我已經說完了,該你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海坤站直身體,把手裏的碗移到她麵前,視線落在她的肩膀:“把衣服脫了。”

    “……”季魚皺眉,怎麽又是脫衣服?

    “不用全脫,脫到肩膀了就行。”海坤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就想不到這是做什麽用的,耐著性子解釋,“用新鮮薑片擦傷口,可以去疤痕。每日三次,一次兩到三分鍾。會有一點點疼。”

    季魚光聽著就覺得疼了,搖頭:“我不擦,有疤就有疤,沒什麽大不了的。”

    “必須擦。”海坤語氣篤定堅決,似是覺察到這樣不妥,稍稍軟下來,“留了疤痕,你以後怎麽穿禮服?”

    季魚被他搞糊塗了,她剛才說了那麽大一通,他就沒句話?她把他手中的碗拿過來。

    “我自己來。”

    海坤緊盯著她的眼睛,良久,才轉身,打開門,走出房間。

    季魚把門關上,看了一眼碗裏的生薑,直接走向窗戶。

    她剛把碗伸到窗口,想把薑倒進海裏,忽然想起,這是在海上,船上物資稀缺,尤其是這種新鮮的蔬菜和佐料,又舍不得了。

    季魚還沒想出對策,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不等她開門,門已經被推開。

    海坤隨手把門關上,大步走到她麵前,把碗奪過去,一手拽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一繞。

    季魚手腕一緊,身體突然往前傾倒,隻覺得一股旋風朝她席卷過來,她像個球一樣撞上男人堅實的肉`身。

    她被撞得眼冒金星,晃了晃腦袋,睜開眼,發現她的身體已經被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背貼著男人寬厚穩健的身軀。

    季魚一隻手仍然被他拽在端著碗的手裏,她的身體被控製在他的手臂連同他的身體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另一隻手也被夾在裏麵,絲毫不能動彈。

    他另一隻手是自由的,迅速把她禮服裙肩膀上的拉鏈拉開,往下一拽。轉眼,她的兩邊肩膀都露了出來。

    海坤一眼看到女人潔白光滑的身體上剛結痂的傷口,仿佛一幅美麗的畫卷上,被戳了一個洞,觸目驚心。

    他感覺一口氣堵在嗓口,呼吸不上來,心髒仿佛突然也被戳了個洞,冷風嗖嗖地灌進來。

    季魚火了,最大限度地回頭,衝男人低吼:“你又在占我便宜!”

    她怎麽覺得她剛才說的那些全都成了廢話?所以也不能怪她那麽放肆,這男人說風就是雨的行事風格,每次都把她激得跳腳。

    他一動不動,也不吭聲,臉上表情和他黑眸裏晦暗不明的眼神一樣,她完全看不懂。

    季魚掙紮著要推開他,他反而夾得更緊。

    她身上的禮服裙,在她掙紮過程中,一直往下掉,如果不是她胸比較大,勉強把前片掛著,早就全露`光了。

    “別動。”海坤胸口發悶,聲音也悶悶的,像是從水裏冒出來的。

    他行動自由的手,從碗裏拿了一片薑。

    “……我不擦!”季魚最怕疼了,眼看著生薑就要貼在傷疤上,急得不行,低頭直接咬住生薑,連同他的手一起咬住。

    好辣!

    海坤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覺察到手中的薑被她咬走,他放開了她,把她轉過身來,還在她嘴裏的手,想要把薑摳出來,卻被她咬住。

    他食指和拇指被她含在嘴裏,又熱又濕,身體像突然被通電了一樣,強壓電流隨著血液迅速遍及全身各處。

    海坤屏住一口氣,把幾乎要衝出體內的熱`流強行壓回去。

    季魚咬住生薑,雙手獲得自由,立刻把他的手拔`出來,用力嚼生薑,沒嚼兩下,眼睛開始發紅,眼淚都流出來了,用一種勝利的眼神看著他。

    他凝視著她,黑眸裏閃過一團火,喉結上下浮動,似乎想要說什麽。

    季魚還沒反應過來,腰上突然一熱,被男人拽進懷裏。

    唇上砸下來烙鐵一樣滾燙的東西,濕濕的,有點硬,又好像很軟。

    這不是男人的嘴唇?

    他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