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chapter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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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魚偷偷地跟到了一家海邊露天酒吧,  視野開闊,  能看到一碧萬頃的大海。

    她找了個隱蔽的座位,  不時看向吧台。

    吧台前,  黑珍珠坐下來以後,  海坤與她隔了兩個座位坐下來。他剛坐下,  黑珍珠往旁邊移了兩個座位,  明顯故意靠著他。

    季魚差點沒忍住,  衝過去把他們擠開。

    想起在酒店門口,黑珍珠說是海坤找她的,  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她隻能忍住。

    “你躲在這裏幹嘛?”對麵突然坐下來一個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直接進去啊。”

    季魚把視線從吧台收回,定睛一看,  是鄭淙,再回頭看看裏麵海坤的背影,立刻捂著嘴偷笑。她確信,一定是海坤把鄭淙叫過來的。

    季魚笑完,  放下手:“我進去,  壞了他們的好事怎麽辦?”

    一說完,  她感覺會引起歧義,立刻又解釋:“我說的是海坤要求那個女人辦的事。說不定是要她幫忙找枇杷呢。”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男人被別的女人占便宜啊?”鄭淙朝裏頭甩了甩頭,  “黑珍珠跟別的女人可不一樣,  她是混過海盜船的女人,  不信你瞧。”

    黑珍珠一手端起啤酒杯,要和海坤碰杯,另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搭向他的肩膀。

    海坤迅往旁邊移開,黑珍珠的手落了空。

    季魚“蹭”地站了起來,雙手抓住桌子邊沿。

    “友情提醒一句,黑珍珠酒量大,你男人都不一定喝得過她。”鄭淙也站了起來,伸手做出“請”的手勢。

    季魚顧不上那麽多了,大步走進去,一直走到吧台前,有意無意地鑽進海坤和黑珍珠之間的空隙,笑望著旁邊的男人:

    “親愛的,怎麽這麽巧啊,你們也這裏喝酒聊天?我和鄭淙剛好路過。拚個桌如何?”

    她不等他回答,轉頭看向黑珍珠的那張綠臉:“珍珠小姐不會反對吧?”

    季魚不管她反對還是答應,拉了兩張高腳椅過來,強行塞進她和黑珍珠之間的空隙。

    黑珍珠不得不往旁邊移動,眼睜睜地看著季魚拉著海坤並排坐下來。

    季魚和黑珍珠之間的空位,鄭淙很有默契地坐了下來。

    鄭淙把黑珍珠拉到他旁邊的座位坐下來:“來來來,人多喝酒才有意思嘛,你們兩個偷偷地喝多無趣?”

    “誰要跟你喝?”黑珍珠看向季魚,“季小姐一定很能喝,不如,我們比一比?”

    她不等季魚答應還是拒絕,大手一揮,衝吧台裏的服務員說了句英文。

    服務員一聽,喜笑顏開,立刻招呼一個同伴過來,一個擺酒杯,一個到啤酒。

    轉眼,兩排啤酒杯,一字排開,橫放在他們麵前的吧台上。

    海坤把季魚往身後拉:“賀小姐不是說,要我請喝酒?當然是我陪你喝。”

    “現在不要了,你酒量肯定比不上你女朋友季小姐,再說了,你最近那麽忙,又是找兄弟,又是找什麽幸存者,還要抓黑鯊,你還是別喝了,誤了大事可不好。”

    黑珍珠不等鄭淙開口,直接向他伸出手掌阻止他:“淙哥,你要跟季小姐一樣是女人,我就跟你喝,今天老娘就想找個女人喝酒。”

    黑珍珠用挑釁的眼光看向季魚:

    “怎麽?季小姐光長了一雙會堵人的嘴巴,遇到點事情,就等著男人來給你出頭?一個不夠還夠,我是該誇你有魅力呢,還是接受你就是個會躲在男人背後的慫貨?”

    季魚笑了笑,掙脫海坤的手,走到黑珍珠身旁,又走回來,再走向她,眼睛一直盯著吧台上的兩排啤酒。

    她當然看出來了,黑珍珠就是想整她,還拿海坤求她辦的事來威脅她!

    季魚走到她麵前,站定:“既然珍珠小姐盛情邀請,我當然要給你這個麵子。喝酒可以,但比賽規則我來定。”

    “不錯啊,夠膽。不過,說好了,不管什麽規則,今天就我們倆喝,誰要是靠男人,誰就是個孬種。”

    黑珍珠單手叉腰,另一隻手豎著大拇指往靠牆的桌子指了指:

    “兩位哥,麻煩你們讓個位。等季小姐喝趴下了,給淙哥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我和坤哥繼續談事。就這麽說定了。”

    海坤要話,季魚用眼神阻止他,垂落在身旁手暗暗向他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不用擔心,她能搞定。

    “我說的規則隻有兩條:第一條,如果我贏了,不管我男朋友請你幫什麽忙,你能幫就不準再找借口推辭,更不能再以此要挾他,讓他陪你喝酒,趁機占他便宜。”

    “誰占他便宜了?”黑珍珠一本正經地否定,臉皮果然夠厚,催促季魚,“你直接說第二條吧。”

    “第二條,我們不比喝酒的度,隻比量,誰喝得多,誰就勝。時間也不限定死,誰喝不下去了喊停,比賽就結束。”

    “這有什麽難的。”黑珍珠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她根本就沒把季魚放在眼裏,連海坤都喝不過她,她怎麽可能會輸?

    海坤聽了這兩條,稍稍鬆了口氣。

    鄭淙原本有些不放心,但海坤在,他也不好說什麽,跟隨海坤,一前一後走向靠牆的桌子坐下來,遠遠看著吧台前的兩個女人。

    她們麵對麵各站一端,兩個人中間的吧台上擺放著兩排啤酒,服務員做了個開始的手勢,兩個女人各端起一個啤酒杯,開始喝酒。

    黑珍珠幾乎是一口氣一杯,沒幾分鍾,她已經往前走了好幾部,身後都是空酒杯。

    季魚這頭……她不緊不慢地喝著,根本不像比賽,跟平時和朋友聚會喝酒聊天沒什麽兩樣,還拉了張高腳椅坐下來。

    鄭淙有些不解:“她這是在喝酒,還是在喝咖啡?”

    “你還好意思說?我讓你來,你把她拉過來幹什麽?你讓她在外麵坐著不就行了?”

    海坤在吧台前坐下來的時候,就從酒杯折射的影子,看到了季魚,也看出她沒打算進來,結果鄭淙一來,兩個人就一起進來了。

    鄭淙看向對麵的男人,不像以往那種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卻一臉嚴肅:

    “說說吧,你們倆之間生了什麽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你不用隨便鬼扯來糊弄我。是不是跟‘東方’號有關?”

    鄭淙上午去機場接泥鰍和季魚,無意間從泥鰍嘴裏聽到了這三個字。

    “你肯定不知道,枇杷離開的時候,給我和泥鰍都留了紙條,上麵就寫了這三個字。我猜想,他是怕你不告訴我們這些事,也知道你會把他送走,所以有意提醒我們。”

    “……”海坤心裏抽痛。

    他沒想到,枇杷會這麽做,心裏更過意不去,當時不多給他一些信任,執意把他送走。

    鄭淙覺察到他的情緒,給他倒了杯酒,推到他麵前,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坦白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枇杷出事,我根本就不想回來。反正你能扛,什麽事都能自己搞定。我和泥鰍腦子都有病,腳底抽風才跑回來。”

    鄭淙說這些話有些心虛,枇杷出事,是他回來的一個好借口,但真正的原因,他必須承認,是因為季魚。

    在南舟島的時候,海坤被困,她心急如焚、痛苦萬分的表情,他一直不會忘記,也永遠不想再看到。

    可他很清楚,如果海坤出了什麽事,最痛苦的人肯定是她。斯賓塞島很有可能是他們追蹤黑鯊征途的最後一站,他必須和他們並肩作戰,一同走完。

    以後去哪,他還沒想好,但肯定不會再留在“鯤鵬”號上。

    他這種心思,海坤不用問也看得出來,但什麽話也沒說,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看向吧台。

    季魚不見了!

    黑珍珠焦急地等在吧台前,嘴裏嘀咕:“他媽的老娘沒見過這麽矯情的女人,喝酒比賽,中途還要上廁所。”

    季魚從酒吧裏麵的走廊慢悠悠地走出來,一邊用紙巾擦手上的水,回到吧台前:“不好意思啊,我腎虛,尿急尿頻。”

    “噗……”鄭淙口中的酒差點噴出來,轉眼笑趴在了桌上,“女人也會腎虛嗎?”

    海坤也忍不住笑了,他就知道季魚不會那麽傻,往黑珍珠的槍口上撞。

    她這是故意在拖延時間,把黑珍珠拿手的戰決,轉變成她擅長的一場持久戰。

    季魚是一個世界冠軍級別的潛水運動員,比耐力,全世界都沒幾個人能勝過她。

    “別轉移注意力,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鄭淙把他的思緒拉回來,繼續剛才的話題。

    海坤把十三年前“東方”號沉船事故大致講了一遍,但略過了他在季魚十八歲時,兩人相愛又分開的事情。

    “這些事,不用你們插手,我會解決。你和泥鰍兩個人繼續做以前的事,泥鰍先跟隨另一艘追蹤船,在周圍海域巡邏。你幫忙找枇杷,他失蹤當天,我就讓人密切關注各個離島港口,包括機場這條線,還沒有現可疑的人,所以他一定還在這個島上。一定要在他落入黑鯊手中之前找到他。”

    “還在島上,那就好說。對了,枇杷真名真姓你知道了嗎?”

    “孫中丕。”

    “……離偉人孫中山這麽近,隻差一座山啊。你是怎麽知道的,他告訴你的?”

    “嗯。”海坤決定把枇杷送去福利院的時候,工作人員要求提供真實信息,他問了枇杷,枇杷也沒有隱瞞他。

    海坤詳細講了枇杷失蹤以後他收集到的線索,兩人商量著怎麽找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酒吧亮了燈,來的客人也越來越多。

    吧台前的兩個女人還在拚酒,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

    彼處,一棟靠海的私家別墅。

    深入別墅內部的沙灘上,對著大海的方向擺放著兩張躺椅,上麵各坐著一個人。

    一個身穿綠色軍裝,頭花白,年齡應該有七八十歲,精神矍鑠;他旁邊的年輕男人,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寬邊帽,手上還戴著黑色皮手套。

    花甲老人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阿郎,把你說的那個人帶上來,我看看。”

    “就是一個小人物,總司令何必勞神?我們還是談談鐵叉的事情怎麽解決。”

    “怎麽解決?你不是派人混進監獄去了?阿郎,你心胸要開闊一點,鐵叉成不了什麽大氣候,你何必死盯著他不放?”

    “既然成不了氣候,留著何用?如果我沒猜錯,他一定被那個人轉移了,那麽沒血性的人,一點蠅頭小利就能把他收買。成了叛徒的人,死不足惜。”

    “先把人帶上來吧,我有話問他。”花甲老人又轉移了話題。

    被叫做阿郎的黑衣人沉思半晌,拿起旁邊桌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

    不久,兩個黑衣人押著一個身材敦厚、臉上表情惶恐的年輕男人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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