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chapter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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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海的別墅,  視野開闊,除了私人海灘,  還有一個大泳池,  直接引入海水。

    視線所及範圍之內,  到處都是人。

    泳池裏,有身著三點式的摩登女子,和隻穿著一條褲衩的男人摟摟抱抱。

    沙灘上,  也有盛裝打扮的男男女女,來來往往應酬交際,觥籌交錯,說說笑笑。

    鄭敏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應付自如,  她一進來,就不斷有人主動來向她敬酒,  說一些客套話。

    海坤完全不習慣這種場合,  裏裏外外走了一圈,  看到了幾個熟人,  但沒有現什麽可疑的人,更沒有找到什麽機關密道之類的。

    可疑之處,別墅的主人,  遠洋集團的董事,  傅遠本人一直沒有出現。

    就這麽離開,  海坤有些不甘,  隨便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抽煙。

    憑他曾經做海警的查案經驗,  他確信,傅遠這個人是找到黑鯊的一個突破口。

    傅遠派人逼迫任萍萍利用枇杷的求救信,把季魚引到藍鯨洞,就是證明。

    但他查過傅遠這個人,美籍華人,白手起家的小漁民,現在已然成為功成名就的企業家,慈善家,履曆完美得找不出一絲破綻。

    這次隻能鋌而走險了。

    他現在所剩時間已經不多,在一切結束之前,除了完成他的終極目標,他還必須想辦法把枇杷從黑鯊手中救出來。

    黑鯊這個人,遠比他想象得還要狡猾,即使他最終找對了方向,到了斯賓塞島,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連這個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季魚無意間接觸到的那個藍鯨洞,他也去過好幾次,附近已經被圈禁起來,不止多了很多守衛,戒備森嚴,水位上升以後,懸崖底下的洞口也不容易找到。

    他費了很大勁找到了,卻沒有什麽收獲,就像季魚描述的,洞口的鐵柵欄把洞口封死了,根本進不去。

    鄭敏端著兩杯酒走過來,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遞給他一杯酒。

    “你看到賴村長那些人了沒有?”鄭敏見他愁眉緊鎖,以為他是因為這些人在煩惱。

    “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事。”海坤端起酒,一口喝幹。

    不出他所料,南舟島除去了鐵叉,很快又冒出一個新的人物來。

    ic派出過其他巡邏船,協同海洋守護者組織的追蹤船,折騰了半天,沒什麽實質性的結果。

    海洋守護者組織明確表示,不再派追蹤船,他們對那些擁有現代化軍事偵察設備的捕鯨船無能為力。

    在這樣的情形下,又是鯨類洄遊季,捕鯨船必定賺個金盆滿缽。

    當地政府有好處撈,更不會有所作為,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不時象征性地布一個聲明,表明決心,卻不見行動。

    海坤想起剛到這裏,就見到那個賴村長,搖頭苦笑,在他走過來跟他打招呼之前,他直接視而不見,走開了。

    還有一個黑人,他一時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和白砂糖一樣,來自非洲北部索洛國。

    沒有看到白砂糖,他算是有了一點安慰。

    “你絕望嗎?”鄭小姐打斷他的思緒,“黑鯊想把瑪納和索洛等國家拉入他們的捕鯨集團,他們再次提出捕鯨合法化的建議,如果多了這些國家投票,最後的結果很不樂觀。”

    “有什麽好絕望的,人活著,要始終希望得到希望,不抱希望的人,是傻子。”

    海坤不絕望,隻是覺得遺憾。

    如果有更多的時間和資本支撐,他有信心找到其他國家的勾結證據。

    “他們出現在這裏,更證明了一點,傅遠和黑鯊有關聯。別的國家我們先不管,瑪納和索洛這兩個國家,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和黑鯊的捕鯨組織狼狽為奸的證據,他們的投票無效。”

    鄭敏點頭表示讚同,突然站了起來,眼睛盯著會場的方向。

    會場內傳來喧嘩聲,似是有什麽大人物出場。

    海坤循聲望向會場,視線落在會場中心的玻璃舞台上已然成為焦點的藍色身影,瞳孔瞬間放大。

    季魚?!

    海坤和鄭敏對視了一眼,得出一致結論,他們聯合起來把季魚送出斯賓塞島的計劃失敗!

    季魚旁邊站著的男人,是傅遠,正在向全場人介紹她。

    她也麵帶微笑地向四周的人揮手,轉向他們這一麵時,笑容和手同時僵住,片刻之後,移開。

    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他卻感覺到她那一刻的眼神,目空一切,斜睨萬物,仿佛穿透塵世,徹底絕望,不想再看到他。

    海坤心髒像被利刃刺中,冰冷的痛襲遍全身。

    他聽到傅遠鄭重宣布,季魚將成為遠洋集團品牌形象的全球代言人,整個人愣怔住。

    鄭淙什麽時候坐到了他旁邊,和鄭敏在說些什麽,他完全覺察不到。

    一直到季魚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他才回過神來。

    鄭淙在講季魚過去的三天,如何痛苦,又是怎麽艱難熬過來,似是故意講給他聽。

    鄭敏阻止了好幾次,鄭淙沒有如她所願停下來,反而講得更起勁,連海坤和季魚在床上的那些事情也不忌諱。

    海坤俊臉微紅,他什麽時候要她叫出聲來了?

    他們每次忘乎所以的時候,季魚總習慣性咬緊下唇,好幾次把下唇咬出血絲來。

    他用舌尖撬開她緊咬的牙關,吻她,是讓她盡量放鬆,最後也形成了習慣。

    會場內響起了舒緩浪漫的華爾茲音樂。

    季魚朝他們走過來,沒走兩步,被傅遠拉住,邀請她跳舞。

    她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傅遠的手搭在她腰上那一瞬,海坤大腦突然一熱,仿佛被灌入炙熱的岩漿,胸腔內也被充入熱氣,四處躥騰。

    他按捺不住,站起來,把手伸向鄭小姐,請她跳舞。

    鄭敏臉上表情愕然,顯然不敢相信他這種人會跳舞,最終還是答應了,跟隨他進入會場內。

    鄭淙雙手抱胸,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海坤和鄭敏還沒走幾步,兩個人腳步亂得像打架,問題當然出在海坤身上,他根本就不會跳舞,而交誼舞一般都是由男士主導。

    他的目的很明顯,鄭敏痛苦地被他連拉帶拖地拽到了傅遠和季魚附近。

    一曲音樂結束,季魚剛轉身,被海坤拉走。

    又一曲音樂響起,鄭敏主動讓傅遠請她跳舞,卻被拒絕了,兩個人一前一後退出舞池,邊走邊聊著什麽。

    好戲終於看完,鄭淙百無聊賴,看向季魚和海坤離開的方向,笑了笑,起身離開。

    季魚被海坤拉到了最偏僻的一處海灘。

    兩人停下來以後才雙雙現,他們一直手牽著手,這會兒也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海坤把領帶扯開,轉身看著低頭盯著他們牽著的手的女人。

    她穿的還是藍色禮服,不再露肩,看起來比以前優雅莊重,立領修身款,把她嫋娜豐滿的身段襯托得一覽無餘。

    最大的改變,應該是她的型。

    一直披散的長,被豎成高高的髻,露出細巧白皙的脖頸,雖然隻有半段,卻有種別樣的性感。

    月色撩人。

    海坤牽著女人細細軟軟的手,心裏像塞了棉花,軟得一塌糊塗,渾身燥熱。

    他視線落在她腰上,不知為何,莫名有些氣惱,一把將女人拉近。

    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起來。

    兩人視線猛然相撞,呼吸纏繞。

    緊貼的身體,在涼涼的海風吹拂下,溫度不降反增。

    季魚看著男人沉黑幽深的長眸,和越來越靠近的唇,心跳狂亂,呼吸也變得急促,抓著他雙臂的手指,越來越緊,指關節白。

    她並沒有忘記,他們已經分手了,她應該推開他。

    但她什麽都沒做,甚至很無恥地希望,他繼續靠近,近到兩人身無罅隙也不要停。

    事實卻相反,在兩人的唇幾乎要挨在一起的時候,他放開了她,頭轉向一旁,緊抿的唇滑過她的唇角,像將燃未燃的火柴,擦出了一絲火星,轉眼又滅了。

    季魚清晰地感覺到被火星子燙到的那一刹那,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片刻前炙熱的身體和唇,被風一吹,轉眼變得冰涼,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海坤回頭看了她一眼,把身上的西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走到她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定,點了根煙抽,卻一直沒開口說話。

    季魚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回想起今天晚上兩人之間說不清道明的曖昧,有些手足無措,雙手環抱住身體,看向遠處的大海。

    “為什麽不回國?”海坤抽完一支煙,終於開口。

    “為什麽要回去?”季魚被風一吹,頭腦已經清醒,“我想去哪,想做什麽,是□□。船長哥哥,你看清楚了,可別再認錯人。”

    她把身上的西服扯下來,扔給他,轉身往回走。

    “你了解過他們的產品嗎?知不知道他們非法賣過魚翅和鯊魚軟骨丸?”海坤衝著她的背影低吼,“你這是在助紂為虐。”

    季魚停住腳步,轉身怒視著他:

    “我知道啊。但我更知道,沒有錢,‘鯤鵬’號隻能停在港口,等著被拍賣。你看到沒有,那個什麽賴村長,他們在做什麽?他們能為了錢,陽奉陰違,我為什麽不能利用這些奸商賺的黑心錢,去做值得做的事?”

    季魚不等他反駁,向前一步,繼續:

    “我跟你不一樣,你高尚,偉大,有原則,出淤泥不染,麵對不公,還能做到淡定如水,我做不到。不就是陪人跳個舞喝杯酒嗎?反正我又不是什麽純潔無暇的白蓮花,我現在隻想做一件事,留住‘鯤鵬’號,做什麽我都願意……你幹什麽?”

    男人怒氣衝衝地跨到她麵前,扣住她的手腕,俯視著她,嘴唇氣得紫。

    季魚往後退一步,被他拉近兩步。

    “做什麽都願意?摸你占你便宜,讓你上床你是不是也願意?嗯?”

    “……”

    季魚來不及反駁,身體和頭雙雙被他控製住。

    男人怒視片刻,烙鐵一樣炙熱的唇,重重地砸下來,堵住了她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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