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拿著手裏的儀器，上上下下將李建國掃了一個遍。

    沒有，還是沒有！

    尋常人死後，要不了多久便會魂飛魄散。想要留存形體隻有兩個方法，一是為非作歹，殘害生靈，掠奪其生氣。二就是有了陰陽渡的渡引，可以憑著渡引一直等到地府大門口開，或是直接由陰陽渡之人遣送進入地府。

    而李建國的情況，顯然不在這兩種裏麵。付雪又拿著儀器上上下下戳了一遍，仍是沒有任何發現。

    “你說你死了多久了？”付雪扶了扶眼鏡，那雙帶著絲絲媚意的眼睛裏滿是質疑，看得李建國冷汗直冒。

    “十......十來年了。”

    “具體時間是多久？”付雪皺了皺眉頭，貝齒因為拿不定不注意，悄然咬上了自己Q彈的紅唇。

    李建國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審訊室的牆上。目光開始有些閃躲。這女人，襯衣的扣子都崩開了。自己若是直視，可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又，又又，沒有日曆。”

    付雪看他閃躲的模樣就覺得奇怪。可他一沒有渡引，二沒有罪孽纏身。至於他生前的那丁點兒餘罪，也是少得可憐。她看了看麵前這個老實巴交的鬼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該怎麽處理他。

    他怎麽就沒有消散呢？天地奇物？可是西涼山山郊那地方，一點點兒的靈力波動都沒有，哪裏會有什麽天地靈物。

    “把你棲宿的地方寫出來！”付雪將紙筆推到了李建國的麵前，她不怕他耍什麽花招兒，不過是一個身軀凝實，卻沒什麽的法力的小鬼，在她的麵前還翻不起什麽風浪。

    李建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不好意識說自己沒上過學。

    “這樣吧！我帶著你們的人去，反正離抓我的地方不遠。平日裏沒事兒的時候，我就總是坐在那塊兒大石頭上發呆。”

    付雪看著李建國憨厚的樣子，眯起了自己的雙眼。她並不是覺得李建國會有什麽圖謀，而是打心眼兒裏覺得，這麽奇葩、窩囊的存在，是怎麽在死後還能活了這麽久的。別的鬼難不CD傻？這家夥活了死了十來年了，就沒有一個鬼坑過他？

    李建國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到了蘇離的耳朵裏。若真西涼山有什麽儀器都監測不到的秘寶，那他就必須親自前去看看了。

    學院的女生宿舍裏，葉蔓姍對著鏡子照了一遍又一遍。可不論她怎麽看，鏡中人的臉色都是蒼白的，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她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自己，**了一下自己的臉龐。

    “唉！這樣要是讓非洲人來了咱們這兒，要不了半年就成白人了。比什麽粉底都好用。又天然，又不刺激皮膚。你說咱們這算不算也是商機？要是組織些偏黑的女同學去組裏晃悠個幾圈兒，咱們豈不是直接就奔了小康了。”路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拿起化妝品補了點兒腮紅。

    “你還好意思說？不是說好再也不去了嗎？怎麽？又動搖了？”

    “看你這話說得，我是那種搖擺不定的人嗎？”

    葉蔓姍上上下下打量了路瑤一番，還真覺得她就是那種搖擺不定的人。

    窗外的驕陽已經冉冉升起，不過是早上七點，外麵的熱度就已經讓人有些受不了了。兩女吃過了早點，仍舊沒有一絲去陰陽渡上班的意思。反而一個轉頭，朝著教室走了過去。

    幾天沒有上課，走在校園的小路上的感覺都有所不同了。以前的葉蔓姍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條每日都在重複走個不停的小路。可眼下，這每日走個不停的，讓她煩悶異常的小路，竟然讓她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幾天下來，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在是過於匪夷所思了。以至於現在的這種心安的感覺，顯得有些朦朧，有些虛幻。

    一架潔白的紙飛機停在了她的腳下，讓她下意識退了兩步。可當她看清楚折飛機的紙之後，又長出了一口氣。她實在是有些敏感了。當初的那個惡鬼直接灰飛煙滅，什麽都不複存在了。

    “準又是經貿專業那些家夥，閑的沒事兒幹了！”路瑤將飛機撿了起來，隨手扔進了垃圾箱裏。

    葉蔓姍沒有附和路瑤的話，反而轉頭望向了背後的女生寢室。這念頭兒一打開，身體便下意識做出了選擇。她看著那女生寢室的方向，想起了那個悍不畏死的季雨婷。別看自己現在進了陰陽渡，可自己真的就能像季雨婷一樣，敢於站出來嗎？

    “你怎麽了？”路瑤把手伸到葉蔓姍臉前晃了晃：“別想那麽多了。咱們再走走。”她一看到葉蔓姍盯著寢室，立刻就知道她又想起了季雨婷。對於她，她沒什麽了解。主要還是聽葉蔓姍說得比較多。事件過去的時間不長，觸情生情難免傷懷。還是離的遠些，不要總去想那些讓人傷感的事情為好。

    葉蔓姍轉頭看著路瑤的帶著些閃躲的眼神，微微笑了笑：“瑤瑤，你真好。不論什麽時候都陪在我身邊。”

    “那是！必須挺好啊！咱們兩個誰跟誰？不過，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麽事情，你說！”

    路瑤搓了搓自己的手，把臉放到了葉蔓姍的耳旁。

    “蔓姍啊！你欠了我那麽多小灶兒了，你看是不是今個兒給清一下賬啊！”

    “......”

    路瑤總是這樣，每每別人剛有一點點感動，她就麻溜兒的拆台。難道讓別人欠她一個人情，對她來說就這麽難嗎？葉蔓姍不傻，哪裏看不出來，路瑤就是不想讓她有太多的負擔。她心中一暖，也就順著路瑤的意思說了。

    “行，算我怕了你了。今天一並結了，吃不死你這丫頭。”

    “嘿嘿，沒事兒！我中午不吃飯了，騰騰肚子，晚上一次性吃個飽。”

    “虧得你怎麽吃都不長肉，也不知道那些飯你都吃到哪兒了？”葉蔓姍翻了個白眼兒，挎住了路瑤的胳膊。

    路瑤嘿嘿笑了兩聲，托了托自己*****兒軟肉。那賤兮兮的神情，讓葉蔓姍恨不能咬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