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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挽救的辦法嗎？”申辰雙目出神口中喃喃，他絕想不到華山一別竟會成為永別，即使如今古聽雪就在距離他幾公裏遠的地方他也沒辦法救出她。

    楚昂搖搖頭，“你對於天道法則的領悟連於寶寶都比不上，怎麽可能改變法則運行的規律。你父母留給你的因果你可能破解？若是不能，那麽這次也不行。”

    “不，可以！”聽著兩人說話，一直沉默的於寶寶突然開口道，將申辰嚇了一跳。

    就好像在黑暗的大海中失去航向的船看到燈塔一般，申辰幾乎是手腳並用的往他身旁湊了湊，抓著他的手問道，“怎麽辦？”

    在這種時候，個人形象已經完全無所謂了，隻要能夠救下古聽雪，他甚至能夠完全不要臉。

    “仔細想想，應該救不下來。”於寶寶話鋒一轉，又換了個說法。

    看著申辰再度失魂落魄的模樣，他也有些於心不忍，歎了口氣道，“也不是不行，隻是太過困難，說不定最後連一命換一命都做不到，隻會雙雙殞命。”

    “若是能與她同死，我此生無憾。”申辰重重說道，眼神堅毅。

    “也是為情所困之人。”於寶寶輕笑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麽東西，那是屬於他的不為人知的往事。

    但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他隻是左手一翻，一本厚重的書籍就出現在手中同時被他扔給了申辰。

    翻過來一看，申辰才發現這是一本量子力學的書籍，隻不過其中全都是手寫稿，應該是於寶寶平日裏的學習記錄之類。量子力學作為當今物理學界最為高深的領域之一，申辰現在還沒有學習到這一步，而且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要講救古聽雪的事，於寶寶卻又一副要講課的打算。

    “沒有學過量子力學，薛定諤的貓這個實驗你應當聽過吧。”於寶寶一板一眼道，果真一副講課的架勢。

    雖然有些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麽，申辰還是點了點頭，不敢在這種時候打斷他。

    “華夏國明代聖人王守仁曾說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這句話與現代量子力學，也就是薛定諤的貓實驗體現的基本思維完全一致，那便是物質的疊加狀態。一隻貓被關在密不透風的盒子裏，若是你不去查看它，那麽根本不會知道這隻貓是生還是死，也就是說此時的貓是處在生與死的疊加狀態中，既是生又是死。隻有當你打開盒子查看後，這隻貓的生死狀態才能夠被確定。”

    “雖然聽起來很玄幻，但一切的事物進入法則範疇後都玄幻至極，現代物理學中對於一些事物的描述也趨於玄幻，同時也陷入了哲學問題。但這些並不是關鍵，關鍵在於這個實驗傳達出的概念是事物隻有被觀測後才是真實存在的，如果不被觀測到，那麽它所有的存在都沒有確定性。”於寶寶長篇大論一番，申辰也是聽的半知半解。

    可是轉念一想，申辰便疑惑道，“你這種說法豈不是唯心主義？”

    “我沒說不是唯心的啊。”於寶寶攤手，物理學的研究需要依仗於正確的哲學觀念引導，而量子力學恰好在唯心領域。

    “那這豈不是江湖神棍？”申辰略有些慍怒，從小在某個大胡子哲人思想熏陶下長大的他對於唯心主義一向的認識就是江湖神棍。不想到了這種時候，於寶寶還會糊弄於他。

    可於寶寶明顯是認真的，他暫且壓下申辰的怒氣後又說道，“你以為未來這種虛幻的概念不是這樣的嗎？”

    申辰一愣，心中頓時豁然開朗。

    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在沒有被窺探到之前，它處於存在與不存在的疊加狀態。因為它還沒有發生，所以是不存在的，但又因為它已經是被天道法則既定好的事實，所以它又是存在的。正是因為這種不確定形態的疊加狀態，所以如果未來沒有被窺探過，那麽世界就會按照天道法則寫好的劇本沒有一點偏差的發展下去，人們所努力做出的一切改變其實都是劇本中已經寫好的內容。

    不存在之物，自然無法改變。

    可未來一旦被窺探過，它的存在本質就發生了變化，從疊加狀態變成了完完全全的存在狀態，就好像打開了關住貓的紙盒看到了其中貓的生死狀態一樣。因為若是不存在，那怎麽可能被窺探？

    既然未來變成了事實存在的東西，那麽也就有了被改變的可能。隻要存在，就可以被改變。

    楚昂已經看到了古聽雪必死的結局，那麽這個已經存在的必然就可以被改變。

    “看來你還不笨。”於寶寶微笑道，對於申辰的悟性也有一絲欣慰。

    “所以說你這裏也沒有任何可以救出古聽雪的辦法，能不能改變未來看的就是我能夠努力到那一步對吧。”申辰苦笑一聲，感受了一番自身的實力不覺有些心虛。

    也難怪剛才於寶寶會說下場基本是雙雙殞命，也的確以他的修為去和那些幾千歲的老怪物做鬥爭，不死才怪。

    “沒錯，我沒有辦法，辦法在你自己身上。我隻是告訴你未來可以被改變這個事實，讓你向著這個方向去努力罷了。而且不隻是古聽雪必死的未來，包括幹爺爺幹奶奶留給你的無數因果，如果你有足夠的力量照樣可以將其改變。”於寶寶攤手，然後指了指頭頂的土層道，“有點晚了，我想回去睡覺。”

    改變父母留給他的因果，將已經確定好的未來改變，也就是說要扭轉天道法則的規律。這樣的事情別說做，光是說說就已經足夠駭人聽聞。如今這副沉重的擔子卻落在了申辰肩膀上，壓的他連腰都彎下去一分。

    申辰無奈，雖然心有不甘，還是隻能站起身將靈源鑽套在手上準備離開。隻不過臨走之際，他回頭將手按在古聽雪方向的土層上道了聲別。

    回到龍都大學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正好校園中四下無人，二人鬼鬼祟祟的樣子也沒有引起他人關注很順利就回到了宿舍中。

    “好好看看我留給你的書，說不定對你有所幫助。”這是臨別前於寶寶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一進入宿舍，申辰便直接往床上一躺，並不是睡覺，而是開始修煉。

    雖然說《無想錄》的修煉隻需要保持放鬆的姿態就可以，甚至不需要引導就可以自動運轉，但如果能夠溝通天地，主動運轉的話，速度肯定會快上許多倍。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最缺的就是時間和修為。隻有足夠的修為才能夠與那些妄圖獨占龍元的老怪物抗衡，同時龍化的古聽雪也不好對付。他並不期待如今的古聽雪還擁有完整的意識，恐怕早就變成了無腦凶獸，這一點從古天的血液中也能夠窺見一二。

    金黃色的龍血竟然變成石油般粘稠漆黑，實在讓人難以想象留著真龍之血的古聽雪會是什麽樣子。

    或許楚昂說的沒錯，古聽雪本身就是逆天之物，是古天妄圖恢複龍族光輝才創造出來的東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算不上生物。這種逆天之物為天道所不容想要將其毀滅也是應該的。

    可對於申辰來說，那是他的女人，所以他必須救出古聽雪，用盡一切辦法。

    在這件事情上，他已經聯係了千裏通公司，但並沒有將實情和盤托出，而是選擇性的說了一點點，希望得到公司的幫助。接著和於寶寶商量之後，他們暫時打算按兵不動，另外再找機會。

    申辰還沒有傻到覺得以自己的力量可以把古聽雪救出來的程度，畢竟現在的他連地脈深處都進不去。他們等的，是修真界也發現古聽雪的存在，並且和金盛發生衝突的機會，到時候說不定能借助那些老家夥打開的通道進入地脈深處。

    龍都地脈乃是華夏運勢匯聚之地，古聽雪雖然暫時沒有鬧出什麽動靜，但一旦有什麽動作那些老家夥絕對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隻是他修煉的太過入神，連柳玉兒呆在房中也沒有察覺到。

    傍晚時分她就已經從東方家返回，一直呆在寢室中等待申辰歸來，卻不想一直到深夜才等來一個失魂落魄的男子。以她的敏感心思，又怎能猜不到申辰這幅樣子是為了何事？

    歎了口氣，柳玉兒赤著腳下地，穿著寬鬆的睡衣躡手躡腳走到窗邊關上了窗，同時將窗簾一並拉上。龍都冬天的風寒冷刺骨，她擔憂的看了申辰一眼，生怕他受了些風寒發熱。

    “雖然不知道那女子是誰，但想必較之於我一定優秀許多吧。”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看著一旁申辰努力修煉模樣，眼中竟有一絲淚花閃動。

    雖然從臨安城到魔都柳玉兒都沒有跟隨著他，但關於他身旁女子的事情也聽說了些。本以為這一次到龍都中來還可以再續前緣，可一切都已經晚了。他身旁的這個男人心裏已經裝滿了另一個女人，之前那個女人沒有消息她還可以趁機上位，現在卻再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