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九重妄想之一重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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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左澤陷入昏迷後,包括大主教盧費諾都以為大人隻是精神受創,休養一兩天就會自我清醒的。龍首巨艦在領航員的指引下,順著德沙林河向著深水城一路航行。
迪倫按照左澤當初留下的命令,隻要是遇到的船隻統統都劫掠一遍,雖然這個命令,讓身為詠冬騎士團出身的迪倫十分費解,但是軍人的刻板還是讓他一絲不苟的完成左澤的命令。
距離龍首巨艦最近的城市就是【金色原野】,一座由裳禔亞牧師托加·艾紐文在1345dr開始建立的,最初是作為修道院敬獻給他的神。後來,在他精心的管理下,【金色原野】已經發展成為一片巨大的、防禦設施齊全的農場,擁有超過五十平方公裏的耕地,是到目前為止北地麵積最大的農業城市。
【金色原野】的農業產出供應了北地超過百分之六十的糧食需求;因此,兩天以來,迪倫遇到的幾乎都是運糧船,如今龍首巨艦上的糧食足夠八九百人使用一年以上了。
月落日升,時間再次走過一天。
坐在左澤床邊的大主教盧費諾一臉凝重,仔細的檢查著左澤的身體狀況,治療法術不停的釋放,但是左澤就是不見清醒。昏迷中的左澤皺著眉頭,顯示出異樣的苦楚。
接連不斷的釋放法術,讓盧費諾有些疲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自責的說道,“大人如今的狀態是我第一次遇到的,身體上的外傷已經痊愈了,可是精神海卻異常活躍,同時被一層精神力保護著,我無法在不傷害大人意識的情況下進入其中喚醒他。這都怪我,當初沒有看好大人,都怪我......”
威特站在一旁,身為暗裔大師,他控製負麵情緒的能力最強,不像艾薇兒在得到這個消息時就驚慌失措,泣不成聲了。威特冷靜的說道,“夠了,大主教。大人如今的情況,我們誰也無法預料到,自責是沒用的;問題是我們都知道大人的實力提升過快,沒有經過時間的沉澱,產生精神幻想不足為奇,但是大人為什麽會沉睡不醒,精神幻想引發的情況不該是如此。大家都說說看,有什麽辦法能喚醒大人,總不能讓大人一直沉睡下去吧。”
這在幾人不停討論和爭辯中,誰也不知道夢境中的左澤已經陷入人生中最大的危機中。左澤如今的情況並不是越到威特所說的精神幻想,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心魔或者是精神分裂。
在夢境中的兩個左澤都是真的,隻是一個是掌握著意識的【自我】,另一個是穀欠望產生的【本我】;自我左澤因為是意識誕生的,天生就占據人格中主導地位,但是夢境卻是本我左澤的主場,由完全潛意識而產生的穀欠望最終誕生出了他。
“快三天了,你竟然還在掙紮呀!嘖嘖.......放棄吧,你應該知道在這裏,你是無法反抗我的,別掙紮了,心靈之戰一旦開始,沒有什麽是可以插手的,你再也指望不了奧和手下了,我們兩人隻有一個能活下來,放棄吧!”本我左澤冷漠的說道,左澤已經被記憶化作的鎖鏈包圍,能活動的範圍逐漸變小,一旦停下,就麵臨被禁錮的下場。
“閉嘴吧,我是不會放棄的!等我適應這裏,就是你的末日。”左澤不服輸的怒吼道,手中的由意誌化成的雙槍不停擊發法術,格擋著鎖鏈。
“是,你說的沒錯,但是你認為我會給你這個時間嗎?我就是你,你的想法我會不了解嗎?放棄吧,接下來的攻擊,你一定不想麵對!聽話,我是為你好,交出【自我】,由我來主導這一切,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本我左澤誘惑的說道。
左澤一道八環法術“暴雪施虐”將圍攻的記憶鎖鏈擊碎,暫時安全下來,一邊喘息一邊冷聲的說道:“還有什麽手段?放馬過來!最終的勝利一定是我!”
本我左澤聞言大笑起來,開口道:“你還是那麽天真,你真以為這種法術攻擊能傷害到我嗎?白日做夢呀!這裏可是夢境,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交出【自我】,試試這個吧,九重妄想。”
左澤本來是站在大地上,徒然間大地消失,化成了黑色的漩渦,左澤反應不及,瞬間被吞噬其中,消失無影。本我左澤邊笑邊唱:“一重加害、二重變革、三重愛戀、四重罪孽、五重空洞、六重不忠、七重痼疾、八重回歸、九重現實。一重妄想,一重天,向下穿越,向下穿越,寧願沉淪,不願離去。”
左澤被漩渦吞噬後,瞬間失去的方向感,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左澤終於再次感受到大地的踏實感。一眼望去,左澤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當成的學校,斑駁的牆壁述說著這座子弟學校悠久的曆史。
左澤對眼前的一切保持著警惕,不知道本我又在耍什麽花樣,冷靜的觀察著四周。就在這時,眼前的世界如同被人按下了後退鍵,周圍的一切發生了時光倒流一般,老舊的教學樓慢慢的恢複了變得嶄新,而自己的身體開始變矮小起來,周圍一道道人影開始浮現。
當一切再次恢複正常,左澤聽到了久違的上課鈴聲。左澤不為所動的看著周圍的學生跑回教室,自己一個人獨自看著周遭的一切。
“快跑呀,上課了,你愣著幹嘛,小心李鴨子找你麻煩。”左澤的肩膀被人拍打著。左澤愣住了,明明自己一直在警戒周圍,但是卻被人拍到了身體,心中的恐懼油然而生,要素級的實力消失不見了,自己再一次變成了普通人。
“哦,馬上來。”左澤強忍著恐懼,一步一挪的走回了教室,按照記憶慢慢的來到教室門口;站在教室門口,看著全班所有人都在望著自己,左澤強忍著逃跑的衝動,慢慢走到唯一的空位坐下。
記憶中的英語老師姍姍來遲,站在講台上開始巴拉巴拉的上起課來。左澤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恐懼感越來越強,記憶中發生過的一切竟然再次重演,而自己卻成了其中的一員。左澤忍不住的回頭下後看去,記憶中浠月是坐在自己的後側方。此時,浠月正無聊的轉動著中性筆,忽然被左澤頂著看,臉上不由出現了桃紅色。
左澤一直轉頭看向浠月,讓英語老師發現了,大聲的吼道,“左澤,看什麽呢?用心聽講!”左澤聞言不動,直到被粉筆頭砸中腦袋,同時如同鴨子般的聲音再次吼道,“站起來,立刻馬上滾出去,下課我在找你班主任,現在上課。”
左澤終於回過神來,木然的走出教室,站在門口,抬頭看著幾十年的老楊樹,腦子裏一片混亂,沒有實力的自己該如何逃離這裏,明明知道是夢境,但是宛如現實的一切讓左澤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