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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衍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瞥了眼,眉心微微一動,輪廓也跟著稍微硬了幾分。

    言喻沒有去理會他正在震動的手機。

    她有些尷尬,深呼吸,撐著沙發的靠背,這一次,很簡單地就跨了出去,因為陸衍沒有做任何阻攔的動作。

    言喻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直接站直了身體,拿上了自己的包。

    負責人幹咳了一聲,走了過來,他的手指在鼻尖碰了碰,似笑非笑:“我可以理解的,年輕人嘛,需要多多追求真愛的。”

    言喻淡淡地笑了下:“您誤會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沒有什麽說服力,甚至隱約地透著濃重的無力。

    剛剛去洗手間的私人律師也回來了。

    陸衍已經接聽起了電話,他黑眸看了言喻一眼,很快就收了回去,他的嗓音低沉沙啞,正在和電話那頭的人對話:“喂,許伯父……”

    他長腿步伐邁得很開,腳步很快。

    後麵的話,言喻沒有聽到了,她下意識地看了眼他遠去的高大背影,眉頭一點點蹙起,覺得喉嚨間梗住。

    許伯父。

    是許穎夏的父親,許誌剛吧。

    言喻剛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她太久沒聽到許誌剛、許穎夏這幾個名字了,現在聽到了,心髒就下意識地蜷縮了下,是自我保護的意識。

    她睫毛顫抖了下,抿了抿唇。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遇到陸衍,陸衍就像是過往的一個開關,從他開始,所有她想避開的不幸都會一一出現。

    言喻不想再去回想在陸家老宅最後的那段記憶。

    在那段記憶裏,許穎夏和周韻就是最可怕的存在。

    言喻呼吸綿長了一瞬,她咽了咽嗓子,對著負責人笑了笑:“抱歉,我還有事情,暫且先離開了,這邊合同簽完了,如果有事情,您隨時聯係我。”

    負責人猶豫地看了眼出去陽台上接電話的陸衍,他微微蹙了下眉頭:“這個……”

    言喻淡笑,眼裏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她是一定要走的。

    負責人也不是那種非要強人所難的人,他聳了聳肩:“好吧,言,下次再見,這次很高興能和你合作。”

    言喻說:“我也是。”

    她歪了歪頭,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往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腳步有些快,隻可惜,電梯還在1樓,她抿了下唇,身後已經傳來了沉穩又快速的腳步聲。

    陸衍站在了言喻的身邊,俊容沉靜,他的手臂彎上就掛著他的羊毛大衣外套,氣定神閑地瞥了言喻一眼。

    言喻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她看電梯還沒來,抿緊了唇線,轉身,朝著緊急出口的樓梯間走去。

    她才推開了樓梯間的門,手腕就被男人從身後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掌心粗糲,帶著灼熱,慢慢地收攏,流露出了誌在必得的堅定。

    這裏人很多,言喻不想在這裏跟陸衍吵架,她冷淡道:“放手。”

    陸衍沒有說話。

    言喻猛地轉過了身,揚起下巴,琥珀色的瞳仁毫無溫度地看著陸衍:“我說放手,你聽到了麽?”

    “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仿佛蒙著一層霧氣,叫人猜不透他的情緒,“可是,我不想放手。”

    “那你想做什麽?拽著我去哪裏?有意思麽你?”言喻冷聲問。

    陸衍深邃的黑眸看了她許久:“有意思。”

    言喻看了眼陸衍身後出現的人,譏諷地笑了:“是啊,當然有意思了,在初戀女友的父親麵前和早已經分手的前妻拉拉扯扯,是不是特別能滿足你陸大少爺的自尊心?”

    她在看到許誌剛的那一瞬間,眼眸裏的神色越發森冷,甚至透著濃鬱的戒備和抵觸,

    陸衍被她眼裏的冷意和戒備,一瞬間刺痛了下心尖。

    他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都沒有鬆懈,因為他知道,一旦他鬆開了,言喻就一定會離開,而他現在不想要她離開。

    站在了兩人身後的許誌剛猶豫了一會,還是叫了陸衍的名字:“阿衍。”

    陸衍應了聲,大掌反手,就將言喻的手握在了掌心裏,牢牢地禁錮著,他轉過頭,看著許誌剛,淡淡地叫了聲:“伯父。”

    許誌剛的目光落在了言喻的身上,他記得言喻,是陸衍的前妻,也是一個律師。

    看到言喻,許誌剛就不免想到三年前,他委托了言喻的師傅——秦讓幫忙調查他當年丟失的女兒的事情,這三年,或許是年紀大了,他總是時不時地記起很小很小的那個小嬰兒,也總是時不時地就夢到了一個小女孩,內心的愧疚感也越來越強烈。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當年隨意地尋找了一個嬰兒,頂替自己的女兒。

    可是他也沒辦法,那時候他的太太的精神狀態已經很差很差了,所以,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隨意地找一個女嬰來頂替。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報應,這幾年他覺得越來越難受,越來越難以忍受許穎夏的存在。

    因為夏夏越來越不聽話,但他太太卻仿佛被蒙蔽了所有的雙眼,隻是一味地寵溺著夏夏,包庇、甚至縱容著夏夏所做過的錯事,讓夏夏的態度越來越囂張。

    他太太在他身上花費的心思也越來越少,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在了夏夏的身上,就連和他說話的時候,也三句不離夏夏。

    許誌剛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嗓子眼像是被濃稠的棉花堵塞住了,呼吸有些艱澀。

    許誌剛朝著言喻打了招呼:“言律師。”

    陸衍拉著言喻,一起進了電梯,幾人一同下了樓,言喻是被半強迫著上了陸衍的車子,一路上她想過離開,但手腕卻被禁錮在陸衍的手裏,怎樣都掙紮不開。

    許誌剛對於陸衍和言喻重新一起出現的畫麵,一點都不驚訝,何況,他本來就不太讚成陸衍和夏夏在一起,隻不過,他的太太想讓兩人在一起,他能幫夏夏的,就一定會幫。

    許誌剛問了陸衍不少關於航運業的事情,陸衍對許誌剛還是有著尊敬的,兩人聊了一會,許誌剛的視線就落到了在一旁冷著一張臉的言喻身上,他停頓了下,微笑著,提到了秦讓:“言律師,秦律師現在在哪裏工作?”

    大概因為提到了秦讓,言喻的臉上還是露出了點笑容:“在英國,他有一個律所。”

    許誌剛笑意溫和:“秦律師一直都很優秀。”

    “是。”言喻琥珀色的瞳仁彎了彎。

    秦讓自然是優秀的,無論是人品,還是工作上的能力。

    許誌剛笑了笑:“言律師,你也很優秀,有時間,一起約秦律師吃個飯,過兩天我順道也會去英國一趟。”

    “好。”言喻笑了笑。

    一旁的陸衍淩厲的眉宇間卻結了薄薄的冰霜,他看似麵無表情,卻仍舊很在意,方才的些微笑容漸漸地收斂了起來。

    秦讓啊。

    陸衍無法地避免地想到,這三年,一直都是秦讓陪伴在言喻的身邊,言喻沒有什麽朋友,除了南北外,能夠算得上她朋友的人,應該就是秦讓了。

    但經過了三年,陸衍不知道,秦讓在言喻身邊的位置,還隻是朋友麽?

    他眸光晦澀。

    如果不是朋友,那又是什麽?

    他的心口被秦讓二字,輕輕地劃了個口子。

    這些天,他一直纏著言喻,卻什麽也不說,那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知道自己舍不得言喻,但也不知道該怎麽提起三年前發生的一切,何況提起又有什麽用,那些事情一旦提起,就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劍,狠狠地剮著他和言喻的心髒,對兩個人來說,都是殘酷的懲罰。

    還不如,讓過去的那些對彼此的傷害,一點點地隨著時間緩緩流逝。

    *

    許誌剛對言喻的印象還不差,在汽車平穩行駛的時候,他一直和言喻有一下沒一下地聊天。

    外麵的陽光慢慢地下落。

    許誌剛看了眼,夕陽餘暉之下的河畔,感慨道:“夕陽真的是太美了,特別是夕陽下的長河。”

    言喻也看向了窗外。

    許誌剛繼續感慨:“我們國家也有更漂亮的夕陽和水鄉,當年在水鎮那邊……”

    他話說到一半,倏然就收住了嘴,瞥了陸衍一眼,看到他微微繃了下的唇角,沒有再繼續。

    許誌剛的胸口積鬱著難言的悶氣,輪廓的線條也冷硬了幾分。

    水鎮這個地方,說漂亮也漂亮,說好也好,但卻是他的傷心地,當年,他的女兒被拐子在水鎮這個小地方丟了下,那段時間,他為了尋找孩子,也沒少在水鎮待著。

    “水鎮?”言喻從許誌剛的嘴巴裏聽到了這個地方,怔了好一會,然後笑了笑,“我是在水鎮長大的。”

    許誌剛有些驚訝:“這麽巧?我以前在水鎮短暫地居住過幾個月的時間,你是水鎮哪裏的?或許我知道那個地方。”

    那幾個月裏,他幾乎將水鎮的每個角落都找了過去。

    言喻抿了抿唇,她早就能很淡然地告訴大家她是孤兒的事實,所以,她抬眸,看著許誌剛,語氣淡然優雅:“我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的。”

    陸衍看了她一眼,明明她的語氣很冷淡,卻讓他覺得莫名地心疼。

    聽到了“孤兒院”三字,許誌剛的瞳孔顫了下,倒不是因為什麽特殊的原因,隻是,他難免想起了他那個可憐的女兒。

    許誌剛隨口一問:“是哪個孤兒院?”

    他當年幾乎將所有的孤兒院也都找了過去,或許當年還有可能曾經見到過言喻的小時候。

    言喻不知道許誌剛為什麽一直追問,不過,他問的也不是什麽不方便回答的問題。

    言喻唇畔扯出了淡淡的弧度,笑著回答道:“別的孤兒院,你可能會知道。但我在的那個孤兒院,你可能不太知道。因為那個孤兒院是美國的一個牧師建立的,其實並不合法,是私立的,得不到政府的認可,不過幸好的是有程家資助,所以,孤兒院的運營一直都挺好的,裏麵的孩子也過得很幸福。”

    “私人的孤兒院?”許誌剛情不自禁地重複了句,他的聲音大了幾分,銳利的眼眸淩厲了起來。

    當年,他所能查到的就是公立孤兒院和育嬰堂,他找了那麽多地方,也托人查有沒有私人家庭撿到了他的女兒,卻從沒有想過,那個小女嬰會不會被私人孤兒院撿了回去……

    許誌剛的瞳眸下意識地放大了些,他繃緊了唇線,嗓音透著艱澀:“那個孤兒院叫什麽名字?”

    當年他的女兒,會不會真的就在這家孤兒院裏?

    當年他就覺得奇怪了,明明最後鎖定女兒丟失的方向就在水鎮,明明水鎮一點都不大,明明他幾乎將整個水鎮都掀翻了,卻還是沒能找到他的女兒。

    原來,原來他錯過了一個隱蔽得很深很深的私立孤兒院。

    許誌剛的手指倏然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壓抑著什麽翻滾的情緒。

    言喻被許誌剛的反應嚇到了,她一開始有些愣怔,過了一會,突然想起,許誌剛曾經委托過秦讓幫忙找他親生女兒的事情來。

    所以……

    許誌剛是認為,他的女兒當年有可能被人送到了這個孤兒院裏麽?但是,他是真心地想要找回他的女兒的麽?

    言喻瞳仁裏劃過淡漠的冷意,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年的許誌剛曾經斬釘截鐵地說過,就算他找回了女兒,他也隻會給女兒足夠的金錢補償,而絕不會讓女兒認祖歸宗。

    一想到這個,言喻的胸口就發悶得難受,她的眉間浮起了淡淡的譏嘲,看著許誌剛的眼睛,輕聲地回答:“聖安孤兒院。”

    許誌剛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陸衍黑眸裏折射著光澤,他視線的光落在了言喻的身上,她越是反應平靜,越是讓他覺得隱隱約約的心疼。她是一個這樣強大的女人,將所有的傷痛都掩埋在時間的消磨下,隻剩下淡然和笑容浮於生活的表麵,展現在人前。

    他沒怎麽注意許誌剛的反常,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言喻的身上。

    他不是第一次嫉妒陸衍了。

    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胸口火急火燎的灼熱。

    隻是第一次中,在嫉妒中含著濃濃的心疼和柔軟,兩種矛盾的情緒在他的心髒上腐蝕著的血肉。

    他多麽希望,當年是他留在了程家,是他捐助了聖安孤兒院,是他在言喻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她,是他一路小心地嗬護著她長大,是他早早地就遇上了她。

    隻是,可悲的是,為言喻做了這一切的人,是和他有著同樣一張臉蛋的程辭。

    就憑他們過往的那麽多回憶,他在言喻的心裏,是不是永遠都比不過程辭?

    男人幽深漆黑的眼眸裏融了無盡的寒冰。

    *

    陸衍給許誌剛也定了酒店的房間,和言喻同一間酒店。

    言喻垂下了眼瞼,沒有說什麽,陸衍的房間甚至就在她的對麵,言喻正在敲酒店房門的時候,陸衍就在她的身後,懶散地靠著。

    是小星星踮起腳,打開的門,她先是問是誰,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皮膚粉嫩,眼神濕漉漉的,在看到言喻的那一瞬間,眼裏是雨水衝刷過後的黑亮。

    她高興地跳了起來:“媽媽,你回來了!幹媽!媽媽回來了,我們可以出去玩了!”

    南北剛到荷蘭,她現在又懷著孕,擔心她一個人帶不來小星星,所以一整天都和小星星窩在酒店房間,她訂了許多外賣,和小星星吃垃圾食品,吃了個爽。

    小星星的嘴巴旁邊還沾著蛋糕的白色奶油,她眼眸眯眯,看起來就像一個可愛的小貓咪。

    言喻不想讓小星星看到陸衍,就想讓小星星快點進去。

    但來不及了,陸衍已經在後麵輕聲地叫了小星星,他低沉的聲音裏帶著醇厚的磁性,眼神是諱莫如深的。

    小星星更是驚喜,她笑容璀璨,毫不猶豫地叫:“陸叔叔,你也來了,弟弟呢,弟弟跟來了嗎?”

    陸衍感受到了雙重的紮心。

    小星星不僅叫他叔叔,而且,叫他叔叔也隻是為了知道陸疏木的行蹤。

    陸衍和她一樣的黑眸裏,閃爍著柔軟,低眸,看著小星星:“弟弟在英國,已經回家了。”

    小星星有點失落,小小聲地說:“弟弟回家了啊,那……那他以後還會去我家玩嗎?”

    陸衍還未回答,言喻淡淡地對小星星道:“小弟弟也有他自己的家,他不會一直都在我們家裏的。”

    陸衍深沉寂冷的瞳眸裏閃過了什麽,有什麽情緒在深不見底的瞳孔裏波動著,似是在隱忍著什麽。

    *

    言喻休息了一會兒,就和南北帶著小星星出去吃飯,在電梯處,遠遠地就看到了陸衍慢條斯理地等待著她們的模樣。

    言喻眉心處凝結著淡淡的寒氣,小星星感覺到言喻對陸衍的不喜歡,她本來想跟陸叔叔打招呼的,但是忽然就收回了即將說出口的稱呼,隻是對著陸衍眨了眨眼睛。

    陸衍菲薄的唇勾出了弧度,笑了笑,垂眸看了言喻一眼,眼底的墨色暈染開,但沒有幾分多餘的冰冷情緒。

    電梯裏。

    小星星趴在了言喻的肩膀上,柔軟的眼神卻一直在偷偷地看著陸衍,睫毛翕動著,像是漂亮的蝶翼。

    陸衍看著燈光下的小星星,溫溫地笑了,小星星的眼睛長得像他,但整個人給人的第一感覺卻是像言喻,但她又比言喻愛笑,比言喻柔軟,比言喻明媚。

    陸衍的薄唇掀起,眸光閃了閃,仿佛在穿過小星星,看到了小時候的言喻。

    那個,他隻在程辭的記憶和程辭的相冊裏,看過的言喻。

    滔天的妒火灼燒著他薄薄的心髒壁,吞吐著火焰,一顆心千瘡百孔。

    陸衍仍舊是跟著言喻他們一起吃飯的,言喻不會在小星星的麵前跟陸衍吵架,也不會在小星星的麵前趕陸衍走,但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難得的,在小孩的麵前沉著一張臉,仿佛凝結著一層厚重的寒冰。

    桌上的氛圍有些凝固,所有人都在安靜地吃飯,小星星烏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轉著,一會看看言喻,一會看看陸衍,再一會對上南北的眼睛。

    大人的世界她不懂。

    小星星低下頭,乖乖地吃飯。

    *

    許誌剛因為心裏惦記著女兒的事情,也就沒再去英國了,而是直接買了隔天的機票,直接回了家。

    他踏進了家裏,身上還帶著室外冰冷的寒氣。

    客廳裏,兩個孩子都在,他的太太也在。

    許穎夏正抱著他太太的手臂,許穎冬則坐在了一旁。

    許穎冬看到許誌剛眼睛一亮,有些驚喜:“爸,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許穎夏也笑了起來,笑意柔軟:“爸爸。”

    許誌剛壓下了心頭的情緒,擠出了個笑容,對著許太太,眉眼柔和了下來:“我回來了。”

    許太太站起來,朝著許誌剛的方向快步地走了過去:“誌剛,你回來了,不是說還有兩三天才會到家麽?”

    許誌剛低眸看她:“事情辦完了,我就早點回來了。”

    許太太:“回來得正好,正好有點事情想跟你說,之前陸衍把夏夏趕走了,夏夏總不能一輩子都在外麵不回來吧?你看看我,這三年一直都在陪著夏夏,連見你的次數都少得可憐,我也不想和你一直分離,誌剛啊,你就幫點忙,把夏夏留在國內吧?”

    許誌剛眉頭皺起:“留在國內?”他看著夏夏,“夏夏,你在美國過得不好麽?阿衍又不是不讓你回來,他送了你去美國,讓你去學舞蹈,讓你繼續你的舞蹈事業,逢年過節也可以回來,你現在回來做什麽?又要拋棄以往的事業?打算從國內從頭開始?”

    他說著,火氣也一點點地大了起來:“我看是從小到大,你媽媽太過寵你了,你看看,你這麽大,有什麽事業是依靠你自己做起來的嗎?”

    許穎夏眉頭蹙起,下意識地咬了下唇。

    她還沒說什麽,許太太就生氣了,她嗔瞪著許誌剛:“你幹什麽呢?幹什麽凶夏夏,我們許家的孩子本來就該嬌養著,何況阿衍本來就欠我們夏夏的!”

    許誌剛深呼吸,直接道:“夏夏,跟我到書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