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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辭去世?

    時嘉然的眸色漸漸地變深。

    程辭去世的事情,程辭的死因,程辭的喪事,都是程家隱瞞了很久的秘密,就連時家,和程家關係一直很密切的時家,都不太清楚程辭是怎麽過世的。

    有說程辭車禍過世的,也有說因急病過世的。

    程家沒有正式對外公開發表過程辭的死因,所有的說法都是坊間流傳。

    時嘉然對程辭的死也覺得很奇怪,如果是車禍死,何必掩藏,如果是疾病死,又不太可能,因為程辭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任何的疾病。

    季慕風繼續道:“你覺得言喻有可能分不清兄弟倆麽?”

    時嘉然很肯定地搖頭:“不會,我都分得清陸衍和程辭,他們又不是一模一樣,更何況言喻,言喻是一定分得清陸衍和程辭的。”

    “對啊,問題點就在這,言喻肯定分得清程辭和陸衍的,具體的問題,你自己想吧。”

    時嘉然緩緩地勾了下唇角,輕笑了聲,半晌,才慢吞吞地道:“季慕風,你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吧,隻不過,你覺得,這個照片對陸衍來說很重要。”

    季慕風眼眸亮晶晶的,聲音也含著笑,就像是一隻興奮的哈士奇:“小姐姐,你很懂我嘛!”

    回應他的就是時嘉然麵無表情地將他的電話掛斷了,隻餘下話筒裏冰涼的“嘟嘟嘟”聲。

    季慕風也無所謂,他把手機往床上一扔,他走到了落地鏡子前,光著上半身,露出了漂亮的肌肉,線條分明,肌理有力,他勾起了唇角,英俊帥氣又陽光,他炫耀表演一般地鼓起了肌肉。

    他有點控製不住嘴角的上揚,想起昨晚,還忍不住美滋滋地笑起來。

    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他又去拿手機,給狐朋狗友打了個電話,季大少爺懶洋洋地躺在了床上,聲音更是懶散,瞎七瞎八地扯了一堆,然後,才慢慢地引到了他想問的問題上。

    他漫不經心:“陳一啊,你以前那啥……破處的時候,幾分鍾啊?”

    陳一怔了下,然後想起了昨晚季慕風喜滋滋地跟在了一個小姐姐身後離開了酒吧,陳一笑得又賊又賤:“你破處了?三秒?”

    “滾。”

    “2秒?”

    季慕風:“我可去你個小雞腿的,閉上你的嘴,老子一個小時金槍不倒好嗎?”

    陳一立馬大笑:“牛皮吹破天了!小處男還想一小時!怎麽樣,小姐姐的滋味很好吧?”

    季慕風聞言,立馬就變了臉色,吼他:“陳一,你他媽地別意淫她,不然老子打得你喊爸爸。”

    陳一:“臥槽,來真的啊,小處男這麽純情啊?”

    季慕風“啪”一下,把手機掛斷了,他直接上網搜,他其實有點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男人什麽樣的才算正常水平,什麽樣的才算優秀水平,他對昨晚自己的表現很沒底,他也不知道時嘉然喜歡不喜歡他這樣的……

    *

    言喻回到了公寓,陸衍就在她之後,沒多久,也回到了家裏。

    公寓裏彌漫著飯香,阿姨還在煲湯,小爐上的火焰燃燒著,湯鍋裏的湯輕輕地吐著泡泡,夕陽的餘暉從窗戶落了進來,整個房間都朦朧上了一層昏黃的水光,客廳的矮桌旁,小星星坐在言喻的懷中,正在做數學題,幼兒園布置的,最簡單的一位數加一位數,言喻低垂著眼眸,頭發柔軟地散著,側臉的輪廓是柔和的,陸疏木坐在言喻的旁邊,也低著頭在寫作業。

    這大概是所有男人想象中的,最美好的家的畫麵了吧。

    陸衍的胸口狠狠地撞了一下,柔軟又酸澀。

    陸衍換了鞋子,走了過去,挑了挑眉,問:“現在幼兒園都要學數學了嗎?這麽難。”

    言喻抿著唇,沒有抬頭:“那你看看你兒子,他學的已經比你女兒多了,而且這是幼兒園的作業,每個小朋友都必須學的。”

    小星星趴在了桌麵上,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陸衍,有些無助:“爸爸。”

    陸衍表示愛莫能助,雖然他覺得,他的女兒可以不用這麽早學數學,但是言喻似乎不是這樣想的,女兒和老婆比起來,當然是老婆更重要了。

    陸衍邁開長腿,進了臥室換衣服。

    等過了好幾分鍾,他走了出來,發現,小星星還在做剛剛的那道題,2加2等於多少,而言喻已經跟她講了好幾遍了。

    言喻又苦口婆心地講了一遍,然後看著小星星,輕聲地問:“小星星,你現在明白了沒?”

    小星星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辜地點點頭:“明白了,媽媽。”

    “好,2加2等於多少?”

    小星星怯生生地:“4?”

    “對,媽媽剛剛教你的算法,你也明白了吧?”

    “嗯。”

    “2加1等於多少?”

    小星星看了看言喻,沒有立馬回答,她垂下眼睛,伸出了手指,好像在慢吞吞地數,一直沒有說話,好一會,她抬起眼皮,大眼睛已經淚汪汪了,眼淚似是下一秒就會落了下來。

    言喻在心裏歎了口氣:“你沒明白,是不是?”

    小星星不敢說話。

    言喻說:“我剛剛跟你講了那幾分鍾,你一點都不明白,對不?”

    小星星委屈地癟了癟嘴巴,小淚包一下就哭了,她眼圈紅紅,委屈巴巴,看向了陸衍,話是對著言喻說的:“我沒懂,我不要做數學……”

    陸衍心疼,他黑眸清幽,彎腰,就抱起了小星星,小星星趴在了他的懷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言喻又是心疼又是氣,她哭笑不得,轉身抱起了陸疏木,她在陸疏木的額頭上親了親,頂著陸疏木的腦門,笑:“教她做作業,簡直要把我氣得心肝肺疼。”

    幸好還有陸疏木,不然她都要懷疑,她和陸衍兩個人的學曆都很高,怎麽就正正得負,生出了小星星這樣的學渣。

    陸衍倒不在意,他笑意噙在眼尾:“小星星是我的小公主,她有選擇權,她可以選擇繼承我的商業帝國,她也可以選擇當一輩子的米蟲,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我都會把她的路鋪好,所以她會不會學習都沒關係,再說了,她之前一直都在英國讀書,英國的幼兒園沒接觸過計算,她不會也正常。”

    他說著,伸手摸了摸小星星的頭發。

    言喻都懶得去提醒陸衍,陸疏木也是一直在英國讀書的,但他就比小星星厲害多了。

    她對著陸疏木的眼睛,彎著眼睛笑,因為陸衍明顯男女差別對待嚴重,她柔聲安慰陸疏木:“疏木,你也有選擇權,不管你選擇什麽,媽媽都會支持你。”

    陸疏木抿了抿唇,認真地用力地點了點頭,笑意靦腆。

    小星星趴在了陸衍的耳邊,小小聲地哽咽:“爸爸,我不想學習了,我不想做數學,數學太難了。”

    “不學就不學,你也可以不做作業,不過,學校你還是要去的,這樣,你才能認識很多小朋友,至於考試,你考幾分,爸爸都很開心很驕傲的。”陸衍笑著低聲安慰,聲音沙啞有質感。

    言喻聽到,心裏歎氣,如果沒有她稍微製止一下陸衍,小星星遲早要被他養成出了名的蠻橫小公主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小星星覺得愧疚,又纏著言喻了,她眼睛眨啊眨的:“媽媽,你吃這個,我給你夾。”

    “媽媽,我今天在幼兒園還看到好多小朋友。”

    “媽媽,我們要放假了。”

    言喻給她擦了擦嘴巴,故意道:“知道了,小話癆。”

    晚飯後,言喻讓保姆給小星星洗澡,讓陸疏木自己看書去,她和陸衍要各自開始工作了,言喻抱著手提電腦去臥室,她正在查資料,頭發隨意地紮在了腦後,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陸衍在隔壁的書房工作,燈光很亮,他還開了個國際會議,微微嚴肅。

    好半天,他工作完了,站了起來,肩膀的骨頭稍微有些酸痛,他往外麵走去,長身玉立,神情柔和,他打開了臥室的房門,看到言喻在燈下工作,心裏一片柔軟。

    言喻忙完後,抬起頭,就看到陸衍靠在了門框處,微微偏著頭,垂眸看她,她抿了抿唇,對上了他的視線。

    陸衍走過來,嗓音很低地問:“今天忙嗎?”

    “還好。”

    陸衍坐在了她的旁邊,從後麵抱住了她,她能感覺到陸衍的氣息就在身邊,溫熱的、輕柔的。

    言喻沒動,陸衍說:“我這兩天查了你在孤兒院的資料……”

    “怎麽樣?”言喻的眉心動了動,稍微地擰了下眉頭。

    “你所有的資料都是假的,經不起推敲,包括你進入孤兒院的日期也是經過修改的,隻是現在暫時還不知道,你真正進入孤兒院的時間。”

    陸衍稍稍地眯起了眼眸,有些狹長,透著些許的冰冷,他不太明白,程辭在掩蓋著什麽,程辭的心思是真的難以揣度。

    他和程辭幾乎沒有過接觸,他對程辭所有的了解全都來自資料,所以,程辭在他的眼裏,形象一直都很模糊。

    陸衍想,如果他是程辭,他很愛言喻,他從小就認識了言喻,嗬護著她成長,他為什麽要大幅度地改動她的資料,為什麽要給她找了假身份來掩蓋,又為什麽千方百計地錯誤引導,是言喻的身份有什麽重大的秘密麽?

    言喻沉默了下,提議道:“要不然,過幾天,我們去孤兒院一趟,問問孤兒院裏的老人。”

    “嗯。”陸衍也有這樣的想法。

    言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了些許的安全感,她蹭了蹭陸衍的肩頭,抿起唇角:“許穎夏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陸衍眼睛微眯,看了她一眼:“程家的關係網很大,程家對人員的流動也管理得很嚴,隻要夏夏還活著,又真的進入了程家的孤兒院,那麽,找到她就不是什麽難題。”

    言喻眉心跳了跳,她明白了陸衍的意思。

    程家讚助的孤兒院裏的孩子其實不算特別多,程家估計也有專門的數據庫來記錄這些孩子的成長和離開後的去向、聯係方式等等。

    陸衍淡聲說:“我讓人聯係了曾在孤兒院裏待過,又和夏夏年齡差5歲以內的所有女孩子,讓程家緊急召回他們,安排做一次親子鑒定。”

    這是一個不小的工作量,可是,如果是程家來做,工作量又不至於那麽龐大了。

    隻是,言喻忽然想到,在孤兒院待過、和夏夏年齡差5歲以內的女孩子,豈不是也包括了她?

    陸衍眸色認真,肯定了她的想法:“為了更好地排查,這一次,隻要符合條件的,就不能不做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