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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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唇角一勾,一貫冷靜的臉孔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她怔鬆了一下,沒想到這男人的笑容竟然這般勾魂攝魄,遠比他的麵癱表情好看了不止千百倍!

    然,可惜的是,這笑容邪魅得很!

    仿佛是包裹著絢爛外表下的食人花兒,隻要你稍不小心沉溺在他的笑容之下,後果絕對是慘不忍睹……

    顧歡背脊忽然一涼。抿著唇,不敢吭聲。

    “怎麽,害怕了?”他挑笑道,“你贏了的話,我有辦法讓你不需要跟我父親交代的情況下,離開北冥氏,並且補一筆賠償費給你……”

    他顯然一早知道,她是在何種情況下與父親達成的交易。既然不是自願,那麽她最渴望的,就是自由。

    不等他說完,顧歡急忙應道,“好!”

    “嗬嗬嗬……”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好聽得似是深海裏跳躍的水浪,“顧歡,你似乎很篤定你會贏?”

    她臉色僵硬了一下,深吸一氣,勇敢地迎上他的眸眼,驕傲地說道,“當然!我相信你不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屈服,所以,我不會輸的!”

    事實上,她知道以北冥墨的驕傲,絕不會像李鼎盛那樣,對她下藥,因為他不屑!

    北冥墨眸底閃過一絲讚許的眼光,抿了抿完美的唇線,低低輕笑了一聲,“很好。顧歡,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看到你輸的樣子了……”

    顧歡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她想要知道昨夜他車裏的那個女人是誰,這個男人不但絕口不提。

    反而,還倒打她一耙,居然厚顏無恥地要她從秘書做到情人!

    不知為何,看著他唇角噙著的訕笑,她覺得在這男人絕美的外表下,似乎藏著一顆很黑很黑很黑的心……

    *

    次日早晨。

    屬於他們的賭局,第一天開始了。

    顧歡認為,這不僅僅是一場秘書與boss大人之間的賭局;還是一次女人與男人的較量,更是一隻小白兔與一個野狗子的鬥爭!

    所以,當她雄赳赳氣昂昂地將作戰書打印出來,風塵仆仆地趕到醫院,扔到北冥墨身上,讓他簽字的時候——

    某隻男,看到那張白白的a4紙上,密密麻麻的方塊字時,臉色陰暗了——

    這是她擬定的一張賭局承諾書,中間密密麻麻、絮絮叨叨的語句,總結下來,不外乎三點:

    第一,在這一周之內,顧歡必須得到比平常工資高三倍的薪水,以補償高強度的精神壓力所帶來的損失。

    第二,在這一周之內,北冥墨不準利用野蠻權力對顧歡進行人身搔擾,尤其是身體部分。

    第三,在這一周之內,北冥墨不得耍手段贏得賭局。

    北冥墨幾乎將紙給捏個粉碎,深壑的眸子凝著她,“所以你是覺得自己贏定了?”

    顧歡挑了挑眉,一臉微笑,“當然。莫非總裁不敢立字為據?”

    挑挑唇,北冥墨冷笑一聲,然後大筆揮了幾個字,之後非常不屑地扔回給顧歡。

    她撿著皺皺巴巴的紙,攤開一看,隻見他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赫然躍於眼前——

    附加條件:顧歡在這一周七天168小時內,必須聽從北冥墨的任何吩咐,不得離開北冥墨的視線範圍之內。

    然後是落款簽名。

    她愣愣地瞪大眼睛,叫囂道,“憑什麽這七天都得呆在你身邊啊?還得聽你任何吩咐?”

    “嗯哼。”他鼻子冷哼一聲,“你答應這個附加條件,我就答應你的所有條件。”

    顧歡盯著a4紙,看了又看,實在找不出什麽破綻來。心想反正隻要北冥墨不耍手段不強迫她,就一定沒問題!

    皺了皺眉,她應允道,“隻要你肯遵守我的條件,我可以勉為其難答應你的條件。”

    北冥墨深如海的眸眼微微劃過一絲光芒。

    斜靠在病床上的他,看了一眼時鍾,“上午九點。從現在開始計時,七天後的這個時間,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

    顧歡身子一顫。

    “就算……這七天都要在你這裏打地鋪,我也總得搬點換洗的衣裳過來……”

    “不用了。”他冷冷打斷她的話語,“這些我會叫人去給你準備新的,你人先搬過來。”

    人先搬過來?

    感覺颼颼一道冷風吹過,顧歡汗毛立起,怎麽覺著有種掉進狼窩的感覺?

    *

    顧歡在電話裏告訴母親要出差一周,並囑咐母親照顧好自己和洋洋後,這才安下心來。

    緊接著,她就猶如一枚英勇的鬥士般,壯烈地進駐了中心醫院的vip加護病房。

    北冥墨倒是沒有她想象的那麽難伺候。

    然後,接下來的一整個白天,他幾乎都是在配合醫生積極複原。

    看著他斷了一條腿,連床都起不來的樣兒,顧歡嘴角就忍不住偷笑。

    就他這殘樣兒,恐怕翻身的本事都沒有吧,竟也敢誇下海口,賭她一周內會主動爬上他的床!

    哼,就算她真爬上他的床,他那熊樣兒,也怕是心有餘力而不足吧!

    一想起七天之後,便能徹底恢複自由身,顧歡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哼哼唧唧地唱起不著調的歌兒來~……

    *

    隨即,夜幕很快降臨。

    白天人來人往的病房裏,此刻終於安靜下來。

    顧歡幫他招待了一整天的探望者,累得早已手酸腳軟。

    於是,在吃完晚餐後,她就將自己蜷縮在病房的沙發裏,窩下了。

    手裏拿著一台平板,手指畫呀殺的,玩著一些幼齡小遊戲,不亦樂乎。

    北冥墨斜靠在床上,審視完最後一單文件。抬起眸,掃了一眼對麵沙發裏窩著的小東西。

    想起她在他辦公室的時候,也是如此。她實在是像極了一隻慵懶的小貓兒,正在等待主人領養。

    思及此,他邃壑的眸眼忽然一黯,闔上電腦,充滿磁性的嗓音悠然揚起——

    “顧歡,你準備這七天就窩在這裏打遊戲?”

    顧歡眼皮兒都不抬地從鼻子哼了一聲,“說吧,這次又想怎樣?”

    “我渴了。”

    看似簡單的幾個字,要求卻不低。

    顧歡歎息一聲,暫停遊戲,從沙發上站起身子,趕忙跑過去,為尊貴無比的北冥二少衝了一杯不燙不涼、不苦不澀、不多不少的茶水。

    這潔癖孫子對一杯茶都講究著呢!

    然後,她端著茶杯恭恭敬敬地遞給他,“總裁,慢用。”

    他沉著臉,接過茶杯,優雅地輕啜。

    過了一會兒,室內又安靜下來。

    顧歡重新回到沙發裏,窩著打遊戲,不時發出喲荷的悶笑聲,不亦樂乎。

    某隻男看不過眼了。

    發話,“屋子太靜了,講個笑話來聽聽。”

    顧歡抬眸,忍不住翻個白眼。心忖這廝一直冷靜得讓人恐慌,居然還好意思嫌屋子太靜?

    於是,顧姑娘又要開始絞盡腦汁想笑話。

    “一位教授在田間授課,對他的學生說:‘科學研究要不怕髒’。”

    說著,她瞥了眼前這潔癖孫子一眼,繼續念叨,“然後教授蹲下來,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糞,接著把手指放到嘴裏舔幹淨~~”

    果然,這廝俊美無暇的臉上開始出現嫌惡的表情。

    她在心裏偷樂,“教授的一個同學連忙說道,‘教授,我不怕髒。’然後這位同學也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糞,放到嘴裏舔幹淨……”

    “顧、歡!”顯然,某隻潔癖男已經隱忍到青筋爆現。

    她強忍住笑容,不怕死地繼續說完,“誰知道那教授卻說:‘科學研究除了不怕髒之外,還要善於觀察,我剛才用中指戳糞,但舔的是食指。’話音剛落,那位同學嘔吐不止……”

    顧歡憋著氣兒說完。冷颼颼的房子裏劃過一絲詭異的靜默。

    一秒、二秒、三秒。

    “哇哈哈哈……”顧歡爆笑。

    北冥墨沉冷著一張刀鑿闊斧般的臉孔,黑沉無比。扯了扯唇,眉心緊蹙,威脅道,“換一個!你再敢說這種惡心的東西就試試看!”

    然後,她歎了一氣,又開始想啊想啊想……

    “嗯,有了。”她笑眯眯地點點頭,“女人問男人:你猜我們最喜歡男人什麽東西大?什麽東西粗?什麽東西硬啊……”

    顧歡聲音頓了頓,故意曖*昧地瞟了北冥墨兩眼。卻在觸到他忽然灼熱的眼神時,小心髒猛然跳漏了一拍!

    他沉了沉眸,啞著嗓音,挑*逗著反問她一句,“你說呢?”

    顧歡一下子羞紅了臉。

    急忙清了清嗓子,幾乎是針對他那般吼道:“色*魔!告訴你吧,是喜歡男人財大、氣粗、腰杆硬!”

    嘩~好冷。好冷的冷笑話。

    某隻男眸眼微眯,睿智的眼瞳裏劃過一絲穀欠望的火光……

    *

    直到顧歡被北冥墨這變*態的家夥逼著說了n個笑話,說到口幹舌燥,恨不得海枯石爛的時候,她方才明白,這廝真正磨人的時間才剛剛開始……

    夜裏。

    病房熄了燈。

    顧歡在沙發上窩著睡了下來。

    困意迅速降臨,周公很快找她下棋,帶著某種必贏賭局的心理,她樂顛兒樂顛兒地進入了夢鄉……

    不知是多深的深夜。

    迷迷糊糊之間,她像是聽到有個聲音在耳邊喊——

    “顧歡,扶我去洗手間!”

    “唔?”她咕噥一聲,不想搭理那擾人清夢的嗓音。

    “顧歡——”聲音開始不耐了,“你再裝死試試看!我不介意再讓你洗一次牙!”

    洗牙?!

    顧歡聽到這兩字,猛然驚起!

    那次在廁所被他強行貫入嘴中的經曆,還曆曆在目!

    她趕忙從沙發上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邊穿鞋一邊低聲咕噥,“都說了不準用野蠻權力掻擾我了!”

    北冥墨躺在床上,語氣冷冰冰的,“是你不聽從我的吩咐在先!”

    顧歡不情不願地走到他床邊,一邊將他從床上扶起來,一邊噎嚅道,“讓你插個尿袋,你死都不插,真不知道潔癖個什麽勁兒!況且,你白天不都自己尿得好好的麽,怎麽一到夜晚就要我來扶了,啊?”

    北冥墨皺著眉,在她的攙扶下從床上挪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