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非暴力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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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陡然失重,她跟著往地毯上倒……

    “……”嚇得剛要尖叫的同時,她還沒來得及張開嘴兒,“唔……”

    就被一股陰冷的男性氣息籠罩住,緊接著,冰薄的唇精準無比地堵住了她的……

    這個吻——

    來得如此突然、又這樣猛烈,狂風暴雨般,毫無預兆!

    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間竄入她的鼻息,撩撥著她塵封身體裏的每一個感官細胞……

    北冥墨!

    直到這冷冰冰的三個字印入她腦海中時,她僵硬的身軀這才微微鬆懈下來。

    這世上除了北冥墨這個陰冷的男人,再也沒人能令她如此熟悉。

    她不知從何開始,這個男人便以無聲無息的姿態嵌進了她的身軀,繼而融入了她的血液之中,哪怕他的一個喘息,一個味道,亦能輕而易舉地撩動她肌膚之下的神經觸感……

    黑暗中,他粗噶的喘息撩痛了她的肌膚,他粗暴的戾氣鎮痛了她的身骨!

    他——是她永生的劫數!

    猛然意識到這點,她立馬回過神來,卯足了勁兒抵抗……

    甚至還來不及推開他,便被黑暗中那雙冷硬的唇瞬間吞噬……

    北冥墨透著近似野蠻的霸道,強勢撬開她的嘴兒!

    “呀……”

    她嚇得張口驚呼,卻正好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時機,長驅直入……

    蠻橫地根本不給她反抗的餘地。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卻又在眨眼之間,撩起萬丈火源……

    空氣中迅速流竄出曖昧的氣味,似是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兒。

    她可知,那血腥味兒來自於這個才和狼群搏鬥回來的男人?

    她又怎知,這個男人在曆經一場生死搏殺之後,竟然撞見了她和別的男人歡聲笑語。

    醋味兒,越來越濃的醋味兒開始在黑暗裏發酵……

    他氣瘋了!

    “唔……不……”她下意識地抗拒著,疲憊的身軀實在經不住他的強勢。

    這一周來,她為了照顧昏迷不醒的母親,已是精疲力盡,哪還有心情應酬這個男人?

    “別……”她使勁兒推著他。

    無論他如何在她的身體上作肆,她始終拒他於千裏之外。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愈發挑撥起他的怒火!

    猛地,他鬆開她,低吼,“不準抗拒我!”

    渾厚沙啞的嗓音裏滿是怒意。

    那雙璀璨的眸子在暗處迸發出驚人的光芒。

    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忍住撕裂她的衝動。

    她微微喘息著,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兒,“你怎麽來了?”

    這麽生疏的語句,差點讓他想掐死她!

    一周了,他辛辛苦苦忍了一周不來見她,卻沒想到換來她陌生的一句‘你怎麽來了?’

    “怎麽?不歡迎?”漆黑中,他深戾的眸眼閃過寒光。

    “我沒說不歡迎!”她疲憊地暗歎一氣,懶得和他爭吵,“麻煩你起來好不好,你好重……壓得我快喘不過氣兒了……”

    “不起!”他冷傲地哼著,精壯的身軀紋絲不動。

    “北冥墨!這個時候我沒心情和你鬧,你知不知道我……”媽此刻還躺在醫院裏?!

    她忍不住想吼,卻始終沒說出後麵的話。

    她沒必要跟他交代這些。

    為了母親的事,她已經茶飯不思,快要憂鬱成疾了,哪還有心情陪他鬧這鬧那的!

    她想著,反正替婚期限隻剩一周了!

    一周之後,他便要還回一個孩子給她,從此她和他橋歸橋路歸路,打死不相幹了!

    那個‘我’字,愣是被她卡在喉嚨裏,仿佛還夾雜些許哽咽,她著實很怕,很怕母親會一覺不醒,很怕這一次,她會徹徹底底地失去那不曾擁有過的媽媽……

    兒子那邊她不想放棄,咬著牙,最後一周她也得熬下來。

    可是此刻——

    她幽怨地吐出一氣:“北冥墨,我現在好累,真沒心情應酬你。麻煩你起來好不好,我難受……”她的嗓音裏透著無力,黑暗之中,隻能聽見他粗噶的喘息。

    這男人明明冷冽刺骨,卻又灼熱似火。

    北冥墨感覺著這具綿軟的身軀,渾然一緊!

    他不是沒聽出她語氣裏的脆弱,隻是……他的脆弱又與誰去說?

    腦海又再浮現墓碑下挖出來的那雙殘肢斷手,他冷不丁一顫。

    有誰知道,當他奮力在狼群中搏鬥掙紮,撿起那雙他恨了無數次的手時,他的心有多痛?

    那雙被唐天澤藏了二十年的手,那雙曾拿著尖刀刺向他胸口的手,那雙……來自他母親的雙手……

    即便是此刻,依然一遍一遍紮痛著他的心,他也還是撿回來了!

    該死的,他始終沒能狠下心,還是給撿回來了!

    “歡兒……”他沙啞著嗓音,始終沒有起來,“不要拒絕我……”

    說著,俯下唇就落了下去……

    “唔……不要……”她胡亂扭打著他,這個男人除了在她身上發-泄,他還會什麽?

    “給我……歡兒給我……”

    他的急切,泄露了他拚命隱藏在心底的恐慌。

    就好似受傷的野獸,迫切想要愈合創傷那般,一遍又一遍地舔舐傷口。

    隻不過,野獸舔舐的是自己的傷口。

    墨大人舔舐的是小羔羊的x口。

    禽獸。

    不,禽獸都不如。

    顧歡怒了!指甲一下子就刮破了他的臉頰——

    “嘶……”他忍不住輕呼一聲,差點忘了,這個女人哪是小羔羊,她分明是披著羊皮的野貓!

    “北冥墨,我說了不要!”她低吼,黑暗裏燃起一簇怒火之光。

    北冥墨屏息了,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

    隻聽得見彼此的喘息。

    “你給我起開!”她打破沉默,這男人非暴力就是不合作!

    “不起!”

    他就是不肯起來——

    死也不起!

    “你到底是鬧哪樣!”她被這男人的喜怒無常、飄忽行蹤徹底惹惱了,“你當初說要我替婚一個月,ok,我為了孩子忍辱答應你這個荒唐的要求!我也很感激你曾替我擋過一顆子彈!可是北冥墨,我真不能再和你這樣下去了……既然你上周回a市了,為什麽不幹脆連這周也消失掉?你明明知道替婚隻剩一周了!你為什麽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清清靜靜的過完這一周呢?”

    她承認,他當初三更半夜跑去給她買衛生巾,還錯被警察抓走那次,她是好笑又覺得感動的。

    她也承認,那次他撲身替她擋子彈的那一刻,她差點也跟著沒了呼吸。

    可是……她也清醒的知道,這個男人之所以願意這麽做,不過是替他自己造一場夢罷了……

    夢!

    對,是夢!

    他可以睡著,但她必須醒著!

    想到這裏,顧歡的心莫名就縮緊了。

    北冥墨三個字對她來說,不僅僅是程程和洋洋的父親,他還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可終究是一場噩夢……

    想到這裏,她哽咽了。

    語氣酸軟下來,似是哀求那般呢喃道——

    “北冥墨,你放過我吧,好不好?”

    纖長的手指抵著他厚實的胸膛,抗拒他的靠近,仿佛這樣,她才能捍衛住內心最後一層防壘。

    “歡兒……”

    北冥墨的心隨之一顫,方才強勢的態度也跟著柔軟下來。

    不由默默歎息,他從不知道,身下這個小女人竟然叫他如此牽腸掛肚。

    放過她?

    或許兩年前,他隻想過要回孩子,可此刻,他發現自己原來要回孩子並不快樂,他想要得更多……

    靜默稍許,暗處裏仿佛閃過他精厲的眸光,接著,清冷的嗓音又再開口吐道——

    “歡兒,正如你所說,替婚期限隻剩一周了。而我要的,也就是一周了。為什麽到這一刻你還要拒絕我?”他柔聲歎息,“再陪我一周,一周後,我保證……放你自由……”

    興許北冥墨也沒料到,這輩子說‘放你自由’四個字,居然會是這麽艱難!

    就像是有魚骨卡住了喉嚨那般,每說一個字,都刺疼得厲害。

    她沉默了一會兒,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眸子,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那……你保證你會像當初承諾的那樣,還一個孩子給我麽?”

    “會,我保證!”這點他毫不猶疑。

    “……”她默然了,他的爽快使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

    “那麽,我們別再浪費時間了,歡兒……”

    他一邊說著,唇又落了下去……

    他已經忍很久了,甚至覺得之前隱忍的那一周全都白費了……唐天澤根本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那個狂徒根本就猜曉了誰才是他想保護的女人!

    既然這樣……那他唯一能做的,隻有放手。

    可為何此時心,卻被野獸撕咬那般疼痛了?

    身下的人兒從未有過的銷魂,他差點像個初嚐禁-果的小夥子,急切的期盼卻又動作粗魯……

    “我……唔……”

    她又再被他的狂熱侵襲……

    掙紮,抗拒,還是附和,隱忍?

    她的腦子一下子亂了套。

    一周,一周後她就能和孩子重回當年平靜的生活了。

    這實在是太誘人的條件……

    她太想念和洋洋在一起的歲月,可是,程程呢?

    那孩子安靜乖巧卻寂寞憂鬱的臉蛋兒,一下子就撞入了她的腦海中,心也跟著揪疼了。

    程程,她的孩子,她又怎舍得?

    忽然,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她不加細想便掙紮起來。

    “唔……北冥……北冥墨……”

    從他的唇下逃離出來,她大聲喘著,脫口便道:“兩個……兩個寶貝兒都跟我……好不好……”

    這個提議實在太大膽了!

    她說完之後都暗暗震驚了一下!

    咚!

    仿佛時間靜止的聲音。

    他瞬間就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匍匐在她之上,清冷的氣息拂過她的麵頰,似是卡著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