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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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整天。夜晚的雲港市除了雨水聲,隻剩下靜謐的路燈,和潮濕陰冷的空氣。
李旭木坐在電腦前,支著腦袋,關閉了填寫大學誌願的頁麵。
屋內慘白的燈光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牆上的時鍾指向了10點30.
窗外吹來了混合著泥土清香的雨水味道,李旭木深呼吸了一口,頭腦清醒了許多。窗簾緩緩的起伏著,在這初夏的季節,有著些許涼意。
所有離奇詭異的事情好像都集中在這幾天,但是最後好像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這個雲港大學。雖然誌願已經填寫,不知能否會被錄取,但是李旭木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是否被錄取,這兩天一定要親自去這個大學走一趟。
李旭木走向窗台感受著飛濺在自己臉上的雨點。他點燃了一根香煙,隨著吸氣,煙草在空氣中滋啦的燃燒,煙氣進入口腔,吸進肺中回蕩,最後被緩緩吐出。煙霧在空氣中繚繞,如思緒般雜亂,隨後被窗外的涼氣吹散,消失。
李旭木吸了最後一口,將煙屁股彈出了窗外,掏出手機打開了通訊錄,透過煙霧再一次看到了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大拇指在趙語諾三個字上猶豫晃動了幾秒,最後還是按下了撥打鍵。
這一通電話李旭木並不抱希望,隻是將手機拿在手中,沒有貼向耳朵。他已經記不清在這5天當中打過多少電話,發過多少條短信,而在這個淅瀝下著雨的夜晚,更多的是一種習慣性動作。
可是等待了半天也沒見聽筒裏傳來那熟悉又討厭的電子提示關機音,李旭木睜大眼睛看了看手機屏幕,也確實在撥打中,將手機貼近耳朵,卻什麽提示音都沒有。就在手機從耳邊拿開的瞬間,李旭木聽到一聲讓人激動的聲音。
“嘟…”
李旭木開始以為由於雨聲而產生了幻聽,繼而趕緊將手機貼緊耳朵。
“嘟…”
這次確實打通了!在這失聯的幾天中,趙語諾的電話不是無法接通就是關機,而現在說明她的手機已經提示來電了!
李旭木緊張的咽下口水,喉結上下擺動了一下。右手有些顫抖的握著手機等待著電話的接通。數秒後,聽筒不再傳來嘟嘟的提示音,李旭木拿下手機看了一眼竟發現屏幕已經顯示出了通話時間。通話時長數字還在一秒秒的走著。
李旭木心中滿是驚喜,趕緊貼近話筒快語速的說道:“喂?!語諾!是我李旭木啊!終於給你打通電話了!你知道我都快急死了!你是怎麽回事?”
電話另一頭安安靜靜,但是似乎能聽到雨點落地的聲音,排除了信號不好接收不到語音的情況。
“喂?語諾?為什麽不說話?”李旭木再次看了一眼手機,通話時間還在。
大概過了20秒,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句少女憂傷而又無力的聲音:“我很好,不用找我。”
李旭木可以確定說話的人正是趙語諾,隻是不明白為何聽說話聲音音調平平,和以往那富有感情的聲音完全不一樣,給人一種很疲憊的感覺。
沒等李旭木回應,電話那頭繼續傳來一句冷冷的聲音。
“我們分手吧。”
“嘟…嘟…嘟…”
李旭木心中咯噔一下,手裏握著被掛斷的電話愣住在那裏。窗外一陣涼風吹進屋中,打了一個寒顫的李旭木醒過神來,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再次撥打過去。
趙語諾的電話再次提示了關機。
“為什麽…..”
李旭木皺緊眉頭,回想著趙語諾失蹤前種種的細節,以及上學時兩個人在一起的甜蜜時光,打破頭都不會料到趙語諾說出分手的話。
“究竟是為什麽….是早就計劃和我分開了,所以才不接我電話….”“不!不可能!”
李旭木努力的回憶著,思緒如煙,漸飄漸遠,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畫麵逐漸清晰。
一隻麻雀站在樹梢,側著腦袋,仿佛正在傾聽蟬鳴的演奏,隨後振翅向月光的方向飛走了,一片花瓣從樹上緩緩下落,落在了公園長椅的一對男女身上。
長椅上,趙語諾甜蜜的坐在一旁,頭輕輕依偎在李旭木的肩膀上,一瀑烏黑順直的長發自然的散在後背。
李旭木微閉雙眼,感受混合著少女體香的淡淡洗發水味道。
趙語諾嬌挺的胸脯勻稱的起伏著,同樣享受著青春獨有的那種青澀甜蜜。蟬鳴也為這如糖般的夏夜添加了一些佐料。
趙語諾感覺到李旭木輕輕的在自己額頭親吻了一下,她側過頭,與李旭木四目相對,紅潤的嘴唇抿出柔美的微笑,兩個酒窩格外迷人。
李旭木手指輕柔的將趙語諾臉龐的頭發劃過耳後,就像欣賞一幅畫一般溫柔的看著對方。
趙語諾膚光勝雪,月光下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凝脂般的麵頰隱隱透出一絲緋紅。她伸出纖嫩的手指將落在李旭木身上的花瓣取下貼在了鼻尖,深吸一口氣,流露出滿足幸福的表情。
“高考以後你打算去哪所大學啊?”李旭木刮了下趙語諾鼻梁問道。
趙語諾側著頭想了一會,又靜靜的將頭靠在了李旭木的肩上,“還沒打算呀,不過你去哪上學我就跟著去哪,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好啊!說定了!我們就在今天做個約定,為了能在一個大學,我也要好好補習功課,備戰高考了!”李旭木說著伸出了小拇指。
“嗯!永遠不分開!”趙語諾欣喜的勾住小指,拇指與李旭木相接。
趙語諾的麵龐逐漸模糊,扭曲,最後消失。思緒如落下的雨滴破碎,最終畫麵定格在了臥室的天花板上。窗外的雨依然沒有減小的趨勢。李旭木收起回憶,從床上坐起,感到臉頰上有一滴溫熱淌下。
他堅信趙語諾一定是有什麽身不由己,所以一定要去雲港大學,不管用到什麽辦法都要見到她本人問個清楚。
李旭木關上燈,困意慢慢襲來。
直到第二天早上10點,被鬧鍾叫醒。李旭木使勁伸了個懶腰,突然感到胳膊被什麽紮到,於是立刻起身,竟發現床上有一隻圓珠筆。這隻筆他清楚地記得昨晚還在電腦桌上麵的筆筒中!
走到筆筒處查看,讓人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一張白紙貼在了電腦屏幕上,上麵寫著幾個大字:
“不要去雲港大學!”
“這…這是我自己的字跡?!”李旭木張大嘴,完全不相信看到的這一切,下意識到自己難道又夢遊了,然後給自己寫了張字條!?
沒等多想,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拿起手機看到是韓偉來電。
剛一接通,就聽到電話另頭韓偉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木頭…你給我的那張畢業照…我查到了非常古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