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曲終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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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魂未定的兩個人坐在一家早點攤。
韓偉吸溜了一口熱豆漿,聲音還有些顫抖的說道:“阿木,你還記得薛默學長說的嗎…我們昨晚的確遇到鬼了…而且還是怨氣很大的那種厲鬼!所以我們肉眼能夠看到!”
李旭木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油條,回想起趙倩那恐怖的臉,可以斷定趙倩確實是被吊死的。碰見的是鬼肯定沒跑了,那麽既然是上吊自殺又何來如此大的怨氣,讓本沒有陰陽眼的人看到,難道真像薛默所說是被人殺害?並且偽裝成自殺。
那麽趙語諾不辭而別去雲港大學也是為了給姐姐的死查明真相?若是這樣也用不著電話關機,還和自己分手?
天空蒙蒙亮,愈加熙攘的早點攤,讓兩個人心安了不少,韓偉提議找一個高人做做法什麽的,給大家驅驅邪,怕是下次在遇到這種事運氣就不會這麽好了。
講到這韓偉突然想到之前小雪提起的那個辟邪玉墜,便詢問了起了那玉墜的情況。
李旭木歪頭使勁回憶,隻記得那個玉墜在那次遊玩之前一直佩戴著,直至丟失。至於玉墜是誰送的,隻聽母親提到過一嘴,是父親臨走前留下的,並囑咐一定隨身佩戴,說起來也邪門,玉墜丟失不久後就怪事頻發,小雪的父母就遇上了離奇的車禍,自己也開始了一些奇怪的夢遊症狀。
關於父親,李旭木並沒有任何回憶,自從出生後,父母就離異了,並且父親再也沒有出現過,每次問起母親為何離婚,母親都回避不談,更不知道父親為何留下這樣一個玉墜了。
韓偉岔開話題問起了小雪的事情:“我很奇怪,小雪的全名是什麽呢?”
李旭木再次回憶,卻也不清楚現在全名是什麽,因為從小在一起的時候就是稱呼小雪,她是母親弟弟家的孩子,那麽母親姓郭,小雪本該也姓郭,可是自從那個事情發生後,小雪被一個親戚收養,也應該改了名換了姓,那個親戚似乎是父親那邊的,所以李旭木也不是很熟,別說現在知道她姓什麽,就連小雪這倆字都不確定還是不是她現在的名字。
話題說到這,李旭木突然愣住,因為她看到不遠處的一個早點攤,坐著一位熟悉的少女。
少女身穿淡粉色連衣裙,一頭順直黑發淌在背後,舉止投足的每個動作,深深的觸及著李旭木的神經。
“趙語諾?!”
李旭木突然站起來,向少女的方向喊道。
少女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四目相對之時,少女也愣住了。
少女正是趙語諾沒錯。
李旭木一個小跑過去,激動的說不出來話,看著趙語諾清澈見底的雙眸,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隨後韓偉也跟了過來,看了眼趙語諾,笑了笑道:“嫂子好!”
趙語諾看到是李旭木,眼神中先是充滿了吃驚,隨後又趕緊避開李旭木的視線。
“語諾!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天晚上打電話說分手真的是你嗎?之前為什麽要躲著我?”李旭木說著將雙手溫柔的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趙語諾將搭在自己肩膀的雙手推下,側過臉掩蓋住自己有些濕潤的眼眶。
這一舉動如一把刀子紮入李旭木的心窩,這樣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親密舉動都遭到了拒絕,看來趙語諾是下定了決心要和自己分開。
李旭木身子有些顫抖,平時恩愛的狀態和此時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這種心情猶如千萬快巨石壓在胸口,壓迫到人喘不來氣。
晾在一旁的韓偉看到這個景象,心中也有了數,連忙幫腔打趣道:“哎呀!兩口子沒有隔夜的仇!有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
李旭木抬起雙臂想再一次擁抱一下這個曾經熟悉而又溫暖的身軀,趙語諾卻向後退了一步,隻留下李旭木懸在半空的雙臂。
“到底是因為什麽…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討厭的事….還是你喜歡上了別人….”李旭木聲音有些顫抖,眼眶開始泛紅。
趙語諾躲避著李旭木的目光,咬了咬下嘴唇,一滴眼淚悄然從遮擋在眼前的發隙中流淌下來。
“我說過分手的,你是怎麽找到這邊來的。”
李旭木放下雙手,低著頭,他不相信這樣冰冷的語句是自己所摯愛人說的。
“我那麽愛你,無論你到哪裏,我都會找到,還記得我們約定過永遠不分開嗎?”
趙語諾聽後抬起頭,淚水早已浸濕雙眼,那個美好的夏夜長椅上,那些美好的回憶遊蕩在心中。猶豫了幾秒鍾還是堅定的大聲說道:“我和你分手了!你不能來找我!以後我們都不要見麵了!沒有為什麽!”
這句話就像一根箭直穿心髒,打破了李旭木最後的心理防線,感到身子一軟,一下子坐在了早點攤的椅子上。
“我知道了你姐姐的事情,你有什麽痛苦和壓力我們可以一起分擔的…我也知道你是因為你姐姐的事情才來的雲港大學,而我也填寫了這裏的誌願…”
話未說完,趙語諾更加激動了,“我姐姐的事與你無關!不要再來管我的事!而且你也不要來雲港大學找我!這樣糾纏會讓我更加的討厭你!記住!不要來雲港大學!”
說完趙語諾從胳膊上褪下一支玉鐲,扔在了李旭木麵前的石板路上,玉鐲清脆的一聲,在地麵上支離破碎。
趙語諾在轉身的瞬間,一顆晶瑩的眼淚從空中劃過,漸漸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隻留下李旭木呆呆的望著那一地的碎片。
一顆熱淚緩緩躺下,掉在被摔斷的玉鐲旁邊,思緒如水波紋回蕩到一年前。
臨近高考的一個冬天,教室窗外飄起了大雪。傍晚,暗紅色的天空讓溫度更加寒冷。
教室內玻璃上的霧氣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趙語諾伸手擦了擦,望了一眼窗外紛飛的雪花,寒意更加濃重。不禁在手心呼了一口熱氣搓了搓。
隨著放學鈴聲的打響,趙語諾收拾著課桌上的書本,這時聽到教學樓外有很多嘈雜的議論聲。
打開窗戶發現李旭木正站在雪地中抬頭微笑著望向自己。
還沒有被即將放學的學生破壞掉的潔白積雪上,畫著一個大大的心形,而李旭木站在中間,手中捧著一個小盒子。
雪花飛揚,學校裏充斥著獨有青春氣息的荷爾蒙味道。
教學樓下的小廣場上,兩個人相視而站。圍觀的同學也越來越多,在旁邊小聲議論著。“誒?這不是我們班花嘛!被人表白了啊!”
“哇,好浪漫啊!”
“你們看啊,那男的好帥啊!”
“真是的,怎麽沒人和我表白呀!”
趙語諾害羞的躲閃開李旭木溫柔而又迷人的目光,兩隻手緊張的在身後扣索著。
寒冷的冬夜,李旭木微笑著如春風暖陽般迎麵走來。每接近一步,趙語諾的心跳都會加快,直至走到一臂的距離,李旭木停下腳步,將小盒子捧在了趙語諾的麵前。
“這是一個玉鐲,是我在這個冬天下課後去給人家洗車打工攢下的,請你收下吧!”
趙語諾麵紅耳赤,害羞的低下頭,咬著下嘴唇沒有說話。
“我們在一起吧!”
李旭木激動的大聲說道,隨後周圍的同學也起哄大喊在一起!在一起!
趙語諾輕輕接過小盒子,小聲的說道:“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
李旭木聽後幸福的幾乎跳了起來,將盒子打開,拿出一個並不昂貴的玉鐲,慢慢套進了趙語諾纖細的手上。
雪花紛飛的傍晚,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
隻是,這個畫麵永遠的停留在了回憶之中。
時間流逝,早已物是人非。沉浸甜蜜其中,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什麽。
回憶的波紋漸漸平靜,李旭木深吸了一口氣,抹幹了眼角的淚水,自己默默的拾起了腳邊的玉鐲碎塊。
韓偉在一旁也沒有說話,拍了拍李旭木的肩膀,彎下身子一起撿了起來。
“我們今天還去雲港大學嗎?”韓偉將最後一塊碎塊放在李旭木的手中。
李旭木雙眼空洞,哀傷的歎了一口氣。
“故事就讓它在這裏結束吧。”
韓偉聽明白了李旭木的意思,畢竟這一路來雲港大學,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趙語諾。而如今卻是這樣的結果,再繼續,隻怕是讓兩個人的傷痛越來越大。
韓偉抬起頭看了眼周圍古老的建築,心想,就讓這巨門鎮成為她們回憶的終點吧。
返程後,李旭木丟了魂似的回到了家,剛到門口,一張紅色的信封赫然擺在門前。
打開後,李旭木才意識到故事並沒有結束。
一張紅色的入學通知書上赫然的寫著雲港大學4個字。
……
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