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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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災難來臨的時候,有人會團結在一起共同麵對,也有人會在這種生死的關頭暴露出最原始的本性來。

    陸續和葉青嵐等人由於遠離了營地的緣故,躲過了正麵遭遇到攻擊的這一劫,他們依然躲藏在暗處。

    對於以刀疤為首的這幫人的卑劣行徑,這讓葉青嵐義憤填膺,她十分清楚現在衝出去不是理智的行為。

    可是要讓她就這樣坐視不理,她也是絕對做不到的,尤其是那個為了拯救自己未婚夫的女性靠近刀疤。

    她的臉頰上布滿了淚痕,哪怕她的未婚夫在她的身後不斷的呼喊她的名字,讓她別上當,別去相信。

    但是這一路過來一直都被他所保護著的她,迫切的想要為他做點事情,刀疤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得意了。

    “那個十惡不赦的家夥,簡直敢趁人之危,我真的沒辦法就這樣看下去了,難道就真的不能做點什麽?”

    在一百多米遠的地方看到這一幕的葉青嵐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司空夏花將她死死拽住的話。

    恐怕她早就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了,在她的哲學裏就算把自己搭進去,那也比什麽都不做要強!

    “青嵐,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我們……”司空夏花輕輕的搖了搖頭,她非常理解現在的局麵。

    她看了陸栩一眼,原本希望陸栩能夠說點什麽來勸說葉青嵐,但她發現陸栩從剛才開始就有點奇怪。

    他始終看向西南方向,那邊是幽深寂靜的叢林,完全被一片黑暗所籠罩著,不知道有什麽可看的。

    “已經在過來的途中了。”根本就沒有看火堆旁所發生的悲慘景象的陸栩,忽然間冒出這樣一句話。

    他總是能夠注意到其他人注意不到的東西,在長安號上的時候就是這樣,目光堪稱卓越。

    “過來的途中?阿栩,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有什麽東西過來了嗎?可是什麽都看不到啊。”

    楚晉聽到陸栩這句話,詫異的轉過頭去詢問,他很清楚陸栩平時說的話並不算多,稱得上是惜字如金。

    一旦他開口說話,就絕對非同小可,必定要發生什麽,葉青嵐和司空夏花也都同時扭頭過來看向他。

    “喂,你說什麽?有什麽話就一次性說清楚,不要在那裏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好不好?”

    葉青嵐對於陸栩這一點有很大的意見,在前幾天他們兩人同行的時候,陸栩就經常這樣做。

    如果是別人,她或多或少也能跟上些思路來,偏偏是陸栩這個家夥,腦子裏根本就不知道想的什麽。

    “你說的過來的途中……是你知道什麽嗎?難道是和某項剛才你所說的‘規則’有關係嗎?”

    司空夏花要冷靜一些,她整理好思路,試探性的看向陸栩,希望得到他的答複。

    畢竟剛才從陸栩的口中,他們大概得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消息,隻不過不等陸栩進一步的說明。

    就突然發生了這種襲擊事件,他們不得不打斷,將注意力放在發生在山坡下的這場慘劇。

    “你們應該知道的,將整座島嶼劃分為十二個不同的區域,我們現在所處的就應該是代號為‘巳’的區域,在這個時間點,巳區域將會發生什麽,你們仔細的想一想,不要每次都需要我來給出答案。”

    陸栩依然沒有直接給出回答,而是進行簡單的提示,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西南方,夜色深沉如水。

    “你這家夥的態度是不是太過於傲慢無禮了一些?真是讓人生氣,算了,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和你一般見識了,你剛才說的整座島……是遊戲裏的饑荒島嗎?至於巳區域的話……我記得夜間應該是……”

    葉青嵐對於陸栩的傲慢態度非常不滿,畢竟剛才陸栩可是說出了一大堆冷酷無情的話出來。

    這讓她無法讚同之餘,給陸栩打上了一張“相性相衝”的標簽,兩個人三觀不合根本就合不來的。

    但撇開私人的偏見不去計較,對於陸栩所說的話,葉青嵐仔細思索之下,腦子裏開始浮現出些記憶。

    “發生在巳區的事件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難道是那個?”司空夏花眉頭一挑。

    幾乎在葉青嵐的臉上浮現出驚訝表情的同時,她也想到了那一點,眼神充滿了迷惑並且難以置信。

    “那個,所以你們剛才所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我一點都聽不懂,那邊究竟會發生什麽呀?”

    楚晉撓了撓頭,他並非是《饑荒狩獵》的玩家,對於發生在遊戲裏的特殊事件他一律不知情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也隻能詫異的看向陸栩等人,時間正一分一秒的過去著,夜色變得迷離卻又危險。

    誰也不知道在那漆黑的夜幕深處,究竟暗藏著怎樣的殺機,對於陸栩等人是如此,刀疤等人同樣如此。

    一百多米開外的地方,由於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男人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匍匐在地上挪動過去。

    他的內心如同刀絞,他很清楚那個平時嬌弱的女性,平時最聽他話的女性,這個時候沒有聽他的話。

    此時卻憑借自身的意誌行事,沒有聽他的話,義無反顧的上前,是為了要幫助他,為了拯救他。

    但是他太清楚人性的卑劣和肮髒之處了,她背對著他,他無法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可刀疤卻是正用貪婪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挪向他的女人,並且朝著她的未婚夫勾了勾手指。

    這個挑釁的意味一覽無遺,這讓後者的傷口再度迸裂出了鮮血,當即有個坐起身來的動作。

    “你這個混蛋,不許碰她一根毫毛,要不然我要殺掉你,絕對會殺掉你的!”他不斷的咆哮。

    他的大腿上中了刀,雖然不是致命傷,但是如果不止血的話,後果依然非常嚴重的。

    這種時候他最忌的就是動怒,可是眼前的這種狀況讓他根本就不可能沉住氣靜養的。

    “沒錯,就是這樣,靠過來,再靠過來一點,這樣的話也許就能拯救他了呀,你願意為他付出到這種地步,你們是什麽關係?是普通的朋友嗎?不可能的,還是戀人?這個很像,也許還要更近一步?”

    刀疤他摁著她的腦袋,後者臉上的眼淚順著下巴滾落下來,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但眼淚一直向下冒著,即便是在她未婚夫的位置,也能看到滴落在地的水珠。

    這讓他更加的憤怒了,可是在這座沒有任何法律與道德可言的島嶼上,憤怒又有什麽意義呢?

    “你承諾會救他的對吧?你不能傷害他,還要給他治療的對吧?你一定會說話算話的對吧?”

    這個柔弱的女人用沙啞的聲音詢問,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自從她同他交往以來第一次拂逆他的話。

    哪怕他的怒吼在她的身後響徹著,讓她感到心碎,她也依然還是選擇在這一刻堅持自己。

    “當然,我承諾了,說話算話的。”刀疤撫摸著她的秀發,雖然這裏被他們圍住的女孩子有很多。

    這些無助的羔羊完全處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有理由相信,在接下來的時光裏。

    他將會度過一段讓人難以忘懷的時光,他將如同一個皇帝一樣君臨這座島嶼。

    那些可憐無助的人隻能任由他魚肉宰割,這種主宰他人獲得的快感讓他感覺這根本就不是什麽災難。

    這座島嶼可是不折不扣的天堂呀,她那無助而又帶著一絲絲希望的眼神讓他更是不可自拔。

    但在應承的同時,他卻又朝著自己的手下輕輕做了一個手勢,一個手刀割喉的動作。

    這個動作很輕微,不僅匍匐在地上的女人看不到,連其他人也沒看到。

    隻有他的這個手下注意到了,並且拿著刀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大腿受傷的男人的旁邊。

    他隻需要等到刀疤下一個指令的來臨,就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個可憐蟲扼殺掉。

    他們可不是善男信女,在決定做下這種事情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為修羅惡鬼的呀!

    “這樣我就放心了……對不起了……”她在嘴裏念了一個名字,隻是這個名字很輕。

    同時她的眼眶中最後一滴眼淚流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太過於微不足道了。

    這是她唯一能夠為他所做的了。

    “沒錯,就這樣屈服在我的腳下吧,然後我就……”刀疤挽起她的秀發。

    眼見得他就要將眼前的這頭羔羊宰割掉,讓她墜入痛苦的深淵。

    但就在這個時候前方不遠處卻有一聲慘叫聲傳來,這讓所有人都將目光移了過去。

    “鬼,鬼,鬼呀!”慘叫聲令人膽戰心驚。

    這引發了不小的波瀾,刀疤立即中段了現在進行的動作,驟起眉頭看過去。

    “怎麽回事,不是叫你們在那邊放哨麽,發生了什麽事情,一驚一乍成這樣了?”

    刀疤被人掃了興致,他勃然大怒,朝著跌跌撞撞過來的手下一陣嗬斥。

    在他們的身後有一陣濃霧飄了過來,而且在他身後則還有一個影子搖搖晃晃,正在接近。

    “鬼,鬼,他變成了鬼……”這個臉上寫滿了恐懼的男子聲音不斷的顫抖。

    他似乎遭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沒有辦法很好的表述,整個人撲倒在地上,魂不守舍的。

    “什麽鬼不鬼的,別在那裏胡言亂語,對了,怎麽才你一個人,臭蟲呢?”

    刀疤走上前去揪起他的衣領,這個男人狼狽的一幕讓他覺得很沒麵子。

    他對準他就踹了一腳,很快想起他安排過去放哨的可是兩個人,如今卻隻有一個過來。

    這讓他頓時有種不安的感覺生起,厲聲嗬斥詢問另一個人的下落。

    “他,他,他……”這個男人嘴唇烏青發紫,哆嗦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這無疑讓人有些幹著急,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受到了很大驚嚇。

    人們對此錯愕,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遠處有濃霧不斷的飄了過來。

    對於這樣靜謐的一個夜晚來說,有霧應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沒有人對這樣的大霧太過上心,他們在意的無非是那個驚恐的男人究竟經曆了什麽。

    他又想表達什麽,不安的氣氛迅速的彌漫著,讓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他們全都見識過這座島嶼的恐怖之處,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的。

    “救救我……救救……我……”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偏偏他說不出有用的話來的時候。

    在遠處濃霧飄來的方向,有一個沙啞的嗓音傳來,如同鬼魅傳進了他們的耳朵。

    所有人都順著這個聲音看過去,他們看到一名全身上下沐浴著鮮血,一團模糊。

    僅僅保持著一個“人”的輪廓,不斷有血水和塊狀的東西從身上滴落下來。

    就像是一塊正在融化的蠟的東西朝著他們走過來。

    “那個是……臭蟲?”刀疤下意識的叫出了那個名字,他咽了口唾沫。

    危險總是在悄無聲息的降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