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訂婚儀式進行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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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真的覺得這是一場隆重的訂婚,至於為什麽看似笨笨的上官嘉龍,會能有這麽多的花樣,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所有的疑慮,轉瞬被一個個的帶有奢華地驚喜衝的很淡,很淡。想那麽多幹什麽,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許慕華如是想著,首先要騙過母親,讓她安心做手術,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許慕華出來的時候,等在大廳中的一幫人還在寒暄,隻不過聲量都放低了很多,大廳裏麵雖然沒有聖彼得教堂廣闊莊嚴,神聖的讓人窒息,可是內部的華麗裝飾,有些讓人看到了窒息的惶恐不安。
大廳頂部的雙重構造,外暗內暗,借鑒了哥特式的設計,強調黑暗和光明的對比,讓人覺得不但在船上,就連陸地上都很少看到這種構造。
加上玫瑰花窗的效應,光線到了大廳內部都顯得莊嚴肅穆起來,更不要說,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姑娘。
雖然沒有誰用對上帝,對聖母,對聖彼得的愛名義進行約束,可是眾人說話的聲音,已經不由自主的減小了八度。不過看到許慕華走了出來的時候,膚白如支,端莊大方,眾人還是不由自主的一陣讚歎,紛紛站了起來,把剛才憋起的局促化成了讚美,所以顯得更加的澎湃洶湧。
這個說,見過漂亮的新娘子,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新娘子。
那個說,許總本來就漂亮,把這身衣服顯得也漂亮起來。
劉紅更是誇張的來了一句:我的媽啊,我不要說訂婚,就算是結婚,能有許總十分之一的華麗,也算心滿意足的,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經意的望了一眼旁邊的王臣,鄙夷的笑。
王臣好像突然麻木的耳朵都被堵上了塞子,隻是說,許總真漂亮,上官主角呢?嘉龍以後是不敢叫的,能娶了老總的,怎麽說是老板爹了,王臣為自己這個新奇的叫法感覺到驕傲,卻隻能像扔石子砸別人窗戶的小孩子一樣,躲開角落裏麵偷偷的笑,而不敢站出來,大喊一聲,玻璃就是老子砸的,這多少給他的愜意帶來了一絲不爽。
……
來參加宴會的的段少龍有些自歎自己:簡直給了朋友最大的綠葉陪襯嘛,這是對方邀請自己來的目的?這不會吧?虎落平原被犬欺,沒毛的鳳凰不如雞…畢竟自己現在是‘大隱隱於世’的低調狀態…其實哥在新桃做特警時也高調過的啊,現在真是逼不得已…也是東張西望,才想問一聲,主角上官嘉龍在哪裏?無論如何,無論上官嘉龍現在怎麽裝,他現在還是業務員,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段少龍想到這裏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拿著錘子的法官,錘子一落,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前途性質屬性,卻沒有想到旁邊的陪審團阻止了他的落錘,紛紛好像要翻案一樣叫了起來,男主出來了。
上官嘉龍出來了?段少龍心中一陣茫然,扭頭望過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從漂亮的玫瑰花射進來的陽光突然改變了形狀,一片片,一絲的猙獰飛舞,黑白分明的都集中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那個年輕人這次並沒有戴上黑色寬邊的眼鏡。隻不過眼鏡不過是一個人的附屬品,可有可無的。所以不戴眼鏡的年輕人還是上官嘉龍,雖然戴不戴眼鏡的上官嘉龍就和戴不戴王冠的國王一樣。
上官嘉龍穿的其實很普通,但是段少龍看到了,隻能吸口涼氣,這就像一件唐朝的花瓶,識貨的人看到了,隻能驚詫色彩的飛庫小說華麗,手工的精細,不識貨的人看到了,就會覺得,哦,天呀,這個東西做菜盆口徑太小,做尿盆重心太高。
段少龍知道自己是有眼光的人,也識貨,可是就是因為識貨,所以他看到上官嘉龍的一身行頭,就有鍾絕望的想要跳海的衝動。
上官嘉龍穿的黑色的西服西褲,白色的襯衫,黑色的皮革,領帶打的常有水平,飽滿的都讓易拉得廠家想去跳樓。
隻不過他整個人雖然看起來和銷售人員一樣的行頭,可是他的這身行頭,段少龍知道,比銷售人員穿的要貴一千倍以上。
隻是那一件意大利名牌西裝,純手工製作的,段少龍就知道,自己一個月薪水,多半隻能買一個口袋,以他的見識,耳染目睹,也不過隻看到過有人穿過一次這種服飾,當時那人是華天的總裁,驚鴻一現般閃過,留下一堆讚歎,還有關於那款服裝的傳說和羨慕。
而今天,上官嘉龍竟然穿了一件?段少龍已經有些麻木,自從知道這艘船都是上官世家的產業後,他覺得,就算有人對他說,那麵羊上樹了,他也不會再有半分詫異。
訂婚儀式的男主上官嘉龍緩步走來,望著許慕華,二人凝望了片刻,嘴角好像不由自主的浮出了一線笑意。
“慕華,你今天好漂亮。”上官嘉龍的眼中雖然帶了一點思考,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懶散,他出來的時候,已經看到許母站在大廳的一角,凝望著這裏,旁邊站著的竟然是他已經差點忘記的男方親屬,上官多聞先生。
上官嘉龍就算腦袋被驢踢了,火星上來的,這時候也能想的出,這些花招一萬塊錢肯定搞不定,三十萬估計都不夠。 雖然他不願意動腦,不願意思考,可是他卻不能不想到:如果說還有一個可能的話,那就是趙品行是上官先生介紹來的;生意而且生意人當然不肯做賠體的買賣,所以這些唯一的答案就是,出錢的是上官先生,可是上官先生為什麽這麽對自己?上官嘉龍想了一下,心中痛了一下,搖了搖頭,不願再想。
“你今天好帥啊!”許慕華表現得郎情妾意,小鳥依人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好戲做的十成十。
眾人羨慕的有如看到母雞的狐狸,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正不知道怎麽安排後繼活動的時候,突然好像天際邊傳來一聲鍾聲,清越嘹亮,讓人覺得洗塵憑唱也是不過如此。
大夥扭頭望過去,看到一個長得很聖彼得的神父走了出來,如同走入教堂裏麵,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升起了一張案子,放著一個十字架上的人物,如同做禮拜的教堂一樣,莊嚴肅穆。
段少龍雖然麻木,但是看到了還是怔了一下,因為他剛才已經留意了這個大廳的構造,確信自己沒有提前老年失憶,所以也就肯定前麵沒有這個桌案,那麽說,這個東西是後來搬來的,但是也沒有看到什麽勤雜工出現呢?
其實還有一種解釋,就是這個大廳的地下麵有暗格,台子是後來升起來的,想到這裏,段少龍心中疑惑中帶有了一絲敬畏,隻求這場訂婚順順利利的結束,自己能夠下船,繼續做自己很有前途的文職。
“請新人上前。”聖彼得說的幸好還是中文,不然上官嘉龍一定迷糊。
上官嘉龍看了遠方的上官多聞一眼,看到他和許母遠遠的站著,沒有上前的意思,覺得有點不對呀,好像電視劇中都是老爸挽著女兒的手臂,款款前行的,新娘含情脈脈的等待,一張臉有如十點十分一樣,轉念一想,自己這是訂婚,用不著搞的那麽隆重吧?再說許總老爸消失了,這個套路看來這裏不流行。
許慕華卻是無影無形的用胳膊壓肘頂了他一下,低聲道:“走了。”
上官嘉龍回過神來,才一起步,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眾人又是一驚,不知道什麽時候,後方已經來了一隻樂隊,清一色的金發碧眼。
段少龍的心中嘀咕,這個上官嘉龍怎麽看都不像個華僑,怎麽搞個婚禮還是西式的?隻不過給他這個浴缸做的膽子,這時候也不敢去向神父問一句,先生,你是為上帝做事嗎?
小姑娘們都是雙目放光,貪婪的看著一切的一切,已經開始為回去如何吹噓打個腹稿,李姐竟然用手揩了下眼角,熱淚盈眶的樣子,隻有劉紅有些悵然,看著一隻鴨子沒有煮熟呢,突然化灰了天鵝,扇動著翅膀,逐漸遠去。
“上官嘉龍,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許慕華聲音比蚊子還低。
“什麽不對勁?”上官嘉龍其實覺得哪裏都不對。
“我覺得好像是在結婚,而不是訂婚。”許慕華沒有什麽不滿,隻有滿麵的笑容,“我看到電視劇中,結婚都是這種鏡頭的。”
“啊?”上官嘉龍笑了一下:“沒關係的,就是走個形勢,許總你不是說了,結婚了都可以離的,再說就算這是結婚儀式,好像也要政府承諾吧。”
“這好像已經到了公海吧?”許慕華歎息一聲。
“公海怎麽了?”上官嘉龍有些奇怪。
“注意噤聲。”許慕華輕輕握了一下上官嘉龍的手臂,已經來到的神父的麵前。
許慕華說的噤聲聲音雖然不大,音樂卻是陡然停了下來。竊竊私語的眾人也是不由自由的沉默下來。靜等著宣布訂婚完成,然後上個紅燒肉什麽的。
聖彼得神父翻開了一本聖經什麽勞子的,在上官嘉龍眼中就是一本破書,心中暗道,這活輕鬆,就念那幾句台詞,還要照書來念,其實比較適合我的。
如果不是看著場麵比較隆重,上官嘉龍幾乎想上前問一聲:老大你招生不,這個神父什麽的,上崗困難麽?
神父當然不知道男主這小子現在滿腦都是偷懶耍滑的念頭,不然絕對不肯給他主婚,說不定會打的他發昏,誰讓他敢這麽的褻讀主的神聖。
“上官嘉龍先生,請問你是否願意照顧你身邊的這位慕華女士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貧窮醜陋?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離?”聖彼得神父看到場麵已經安靜下來,知道自己可以開始了,緩緩的念了通俗易懂的開場白。
上官嘉龍心中其實嘀咕,這種誓言,好像以前很能感人吧,可是現在好像跟不上形勢,結婚誓言也是越來越接近現實,記得前幾天看報紙上說,人家國外民間的誓詞早就換了樣子,比如說什麽,“我能愛你直到我們分手。”;“我們的愛能走多久我就有多忠誠。”;“我願意直到我不願意為止。”
上官嘉龍想到這幾個台詞的時候,都覺得挺切合實際的,其實無論自己願意不願意,閻王也不用過來棒打鴛鴦,等到許母動了手術後,許總踹慢了自己人一步,她都會覺得良心有愧。
“和你說話呢?許慕華看著上官嘉龍愣愣的站在那裏,不會用腹語,隻好用口語來警告他。
“我願意!”上官嘉龍驚醒了過來。慌忙舉手,又有些多餘地上了一句,我當然願意。
聖彼得神父看了他一眼,如同看著不懂事的孩子,微笑中轉過頭去帶有主的寬容,望著許慕華道:“許慕華女士,請問你,是否願意照顧你身邊的這位上官嘉龍先生,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貧窮醜陋?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離?”
他這句對白倒是不錯,隻是換了個稱謂,可以說是一招鮮,吃遍天下的。
“我願意。”許慕華睥睨了遠方的母親一眼,毫不猶豫地大聲道。
“那好,請問,在場的親友們,有誰反對這場訂婚?”神父目光移開,望向一幫親友。
段少龍本來想說,我反對,隻是回頭望了一眼,看到那個吹薩克斯的男人手中的管子不細。打到腦袋上,估計會很痛,也就放棄了反對的念頭。
神父稍等了片刻,目光卻已經向上官多聞的方向望去,上官嘉龍看了,眉頭少有地皺了一下,上官多聞嘴角洋溢著微笑,卻是轉首望向了許母,不發一言。
許母望著遠方的女兒嘴角地微笑,眼角已經有了淚水,突然歎息了一聲,低聲道:“上官嘉龍現在是個好孩子,既然老天爺給了他這次悔改的機會,我們何必糾結於他過去是否是紈絝子弟?為什麽還要對他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