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與室友特別時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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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嘉龍隻好抬起頭來,“鄧美美,照這麽說,別人給你了明珠,你就算嫁人了,也會考慮改嫁是吧?”

    “差不多吧.”鄧美美竟然認真的點點頭.

    上官嘉龍笑笑,“其實這句話的原本的意思不是這樣,這是唐代的一個詩人,叫做張籍的,素來淡泊名利,當時一個割據一方的藩鎮李司徒看他有才,約請他過來做官幫手,張籍以詩明誌婉拒,隻不過後來卻被後人引申到愛情.”

    “有官不做?”鄧美美來了興趣,用力的一拍上官嘉龍的肩頭,”世上還有這種二百五?他不知道有權就意味著有錢嗎?”

    上官嘉龍苦笑,這位倒好,三句話不離一個錢字。

    “不過,嘉龍,你真的是個才子呀,這點也知道.”鄧美美倒有些真心的說道。

    她坐的姿勢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所以比較澎湃的雙峰,正好能夠夠到上官嘉龍的肩頭,上官嘉龍下意識的向旁邊讓讓,鄧美美卻沒有再次主動出擊.

    “說起了詩詞,我就想起了一個人,當初有一個酸不拉唧的詩人,聽說很有名的,”鄧美美感慨的說道:“還在省級市級的刊物裏麵,出版了很多大作,自己還出了本書,想泡我,隻不過我和他談話,那個別扭,他對我說什麽愛是亙古長明的燈塔,它定晴望著風暴卻不為動,愛就是充實了的生命,正如盛滿了酒的酒杯。”

    “啊?”上官嘉龍聽著覺得有點耳熟.

    鄧美美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這是別人送給我的第一首詩,我記憶力雖然不好,但是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好像泰戈爾說的,而不是你的那個詩人男朋友創作的,”上官嘉龍笑道,“他應該是引用的吧?”

    “啊?這你也知道,蒙不了你?”鄧美美有些目瞪口呆,“這個鳥人,原來是抄襲別人的,唉,不過這年頭,不抄襲的那叫詩人嗎?”

    上官嘉龍隻能點頭說道:“你說的極是。”

    鄧美美忍不住的仔細看了上官嘉龍一眼,“上官嘉龍,你這些是從哪裏說的,不是也是為了泡妞準備的吧.”

    上官嘉龍猶豫了一下,不太肯定的說道:“我還沒有用到過吧?”

    “裝,你就裝吧,肯定是大學的時候,給別的女孩子寫過情詩,要死要活的,還在我眼前裝初戀,裝純情呢,上官嘉龍,老實交待,泡過幾個,看看你,不要以為我看不透,你要是沒有寫過,怎麽會記得這些!”

    如果革命導師見到了鄧美美,多半也會說一聲,迷死鄧,你真是太有才了。

    當然有才和有財如果選一種,鄧美美肯定會覺得選後一種更好一些。

    鄧美美和革命導師一樣,一眼就能看穿資本主義的本質,不過卻沒有進一步揭穿上官嘉龍的虛偽的麵具,反倒興致勃勃的進一步說起自己的往事。

    因為在她的念頭中,人,其實就是個虛偽的動物,不虛偽的大聖人,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呢,孔夫子聖人吧,虛偽不虛偽她不知道,不過她沒有看過。

    “那個狗屁才子當時給了我一本他出版的書,書麵上竟然印著我的大名,我的親娘呀,我這輩子,名字除了在求職書上打印過,還從來沒有被這樣隆重的登記過.”

    鄧美美一句話把所有的才子加了個臭名,這也怨不得很多才子自古就說,頭發長,見識短的。

    “上麵寫著什麽?”上官嘉龍忍不住問道.

    上官嘉龍多少有點知道,這種贈送其實就是和解放前國統區還政於民的口號差不多,基本屬於魔術師手中的飛刀,扔了出去,其實很多還在握在手中,藏在袖口或者衣袋的。

    所以那本書上,就算其中有了鄧美美的名字,而且那個詩人一不小心的失戀了,還可以用這個名字編織一段淒美的愛情,進而打動另外一些天真無知的少女。

    “他說這本詩集就是為我出版的,上麵寫著,謹以此書獻給我一生的情人.”鄧美美臉上露出了微笑,多少有些看透世情的味道。

    上官嘉龍忍不住問道:”你的名字在哪裏?”

    “我就是他的那個一生的情人呀.”鄧美美認真的解釋道:”喂,上官嘉龍,你怎麽了?”

    “沒什麽,”上官嘉龍恢複了常態,隻能歎氣,”你看起來是個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女人,怎麽也會被這種花槍迷惑.”

    “迷惑個大頭鬼,”鄧美美大笑了起來,”你以為老娘是白給的?老娘早就看穿了他的花把戲,隻不過當時我想到的隻是,現在能出一本書的,一定能賺不少錢吧,喂,上官嘉龍,你又怎麽了?我跟你說話呢,別總是翻白眼呀。”

    室內有些幽暗,二人誰都沒有記起來開燈,鄧美美是根本不覺得暗,她是個性感的女人,也很感性,覺得這種交流更加能夠接近心靈,上官嘉龍是懶惰的人,也是基本屬於油瓶子倒了都懶得扶的那種,也是覺得說話用耳朵就行,不需要眼睛的,開燈幹什麽,費電。

    從幾個特性來看,其實二人也是蠻般配的,所以談起話來相當的投機默契.

    上官嘉龍看著鄧美美,雖然不是那麽清晰,卻並沒有什麽反感,他其實更喜歡鄧美美的這種直性子,她最少想什麽說什麽,認定了一個事情,就會執著的為之奮鬥,而不像那種表麵叫著好兄弟,背後下著刀子的那種類型.

    “隻不過你除了錢,難道不能想點別的?”上官嘉龍笑了起來,他對錢的態度和鄧美美截然不同,可是他卻不能否認鄧美美是錯的,人活著,總有權力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難道不是嗎?

    他想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覺得心中有些異樣,隻不過他很快的甩甩頭,覺得這樣就能拋卻一些他不願想起的念頭。

    “當然有別的。”

    “那是什麽?”

    “比如說珠寶呀,首飾呀,項鏈,鑽石什麽,就算他的這本書,我都會換算成,到底都能賺到多少錢呢,嗯,是稅後,上官嘉龍,你又怎麽了?”

    上官嘉龍目瞪口呆的望著鄧美美,隻好問道:“後來呢?”

    “後來老娘才發現,”鄧美美竟然歎息一聲,“原來這個狗屁詩人,這本書竟然是自費出版的,而且合同上還簽著,還要自己賣兩千本,他這個狗屁好麵子,家裏的這種書堆積成山,卻又撕不下麵子去賣,到現在還欠著借的人家一萬多塊錢。”

    “啊?”上官嘉龍有些瞋目結舌,“這種人也有?”

    “一抓大把,老娘算是看穿了,世人熙熙,皆為名利,”鄧美美臉上不屑,卻脫口而出了一句名言。

    “他為了一個虛名,竟然花錢去買,實在蠢的不能再蠢,什麽狗屁文學,如果當年他給老娘的不是一本書,而是和那本書一樣體積的金條,還用費盡裝作什麽深沉的說,成熟的愛情,敬意、忠心並不輕易表現出來,它的聲音是低的,它是謙遜的、退讓的、潛伏的,等待了又等待,他等待個屁,他有時間等,老娘的青春可就這幾年,嘉龍,這句話是誰說的,也是他抄襲的吧?”

    “他等待個屁?”上官嘉龍喃喃自語道:“這個好像沒有聽說哪個名人說過。”

    鄧美美一愣,轉瞬笑的前仰後合,“嘉龍,你這個人真有趣,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上一句,你肯定知道的,我知道你是個才子.”

    “那是狄更斯說的,人家才是個才子,”上官嘉龍笑了起來,”我算不上的.”

    “其實才子有什麽用,”鄧美美好像才對才子來了興趣,轉瞬又對才子這個稱呼嗤之以鼻,態度好像一些男人對待已經到手的女人一樣,”你別以為我是大老粗,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少,海明威是大才子吧?自殺了,屈原才子吧?跳江了,大詩人王維是才子吧?很短命,掉在水裏淹死的.”

    上官嘉龍其實很想糾正,那個淹死的好像是《藤蔓閣序》的王勃,而不是王維,人家王維可是活了六十多歲,你這麽早讓人家淹死,那還不從棺材裏麵爬出來和你打官司。

    隻不過轉念一想,還是不糾正的好,如果自己一糾正,那麽自己也和才子扯上關係,那責任可就大了,如果不學習古人一樣跳樓跳江明誌炫耀一下的,那可真的辜負了才子的這個美名。

    “老娘當下就飛了他,不甩他,可是現在還是有些懷念。”鄧美美說的眉飛色舞,好像說老娘今天吃的是海鮮一樣的暢快,隻不過卻又莫名的歎了口氣,“其實,上官嘉龍,那人也長的不錯,難得還是個才子,也有你這樣兩道濃濃的眉毛。”

    看著上官嘉龍臉色有些發青,鄧美美笑了前仰後合,“嘉龍,你放心,我不會追你的,你符合五年前我的標準,可惜現在,唉,晚了。”

    鄧美美說晚了的時候,仿佛醫生麵對無藥可救的病人一樣的口吻,上官嘉龍卻是感覺到一陣要解脫的輕鬆,但隻能虛偽的說道:“看來錢真的是好東西,最少有錢不愁找不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