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回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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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字輩?”

    根據趙普目前為止所接觸的樞風閣之中人,大多都是些玄字輩的,剛開始的時候,玄字輩的在趙普麵前也算是了不起的等級,沒想到此時回想起來,跟自己有過聯係的,竟然都成了地字輩。

    對於樞風閣之中的天字輩,趙普倒是一個也沒見過。

    “天字輩都是些什麽人?”

    鳶歌輕輕的搖著頭,“我也沒見過太多,隻見過一個。”

    狹長的美眸眯縫著,細長的眸子中泛著寒光,“就是那個喂下我忘故酒的人,那是個dǐng厲害的人呢。”

    天字輩的人厲害,自然也是應當,不過怎麽個厲害法,趙普卻是不知道。

    從韓老的手冊上,趙普也曾經看見過不少天字輩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不過,之前自己跟賈樹生胡謅的,那個名叫鍾全山的,就是一個天字輩的前輩。

    當年鍾全山之案,對於樞風閣來說,則是一場懸案。

    天下之事,探子所知甚多,殊不知,還有些事,是探子也不知道的。

    那就唯有天知道了。

    趙普搖搖頭,“天字輩的人麽……咱們現在就隻能求著暫時別遇上就好,能躲得過一時就是一時,總歸是保命要緊的。”

    鳶歌抬頭望著趙普,“兄長,我在樞風閣中畢竟也是露過臉的,下回若是在遇見樞風閣的人,還勞煩兄長先想個法子將我藏起來。”

    “這還不好辦?”趙普一笑,“俊哥兒手中有個改變容貌的皮質麵具,你隻需要帶上就行。”

    “如此甚好,兄長怎麽舍不得給我?”

    “那倒不是。”趙普擺擺手,“那人皮麵具已經在俊哥兒手上,如果你想要那玩意,還得是先救俊哥兒要緊。”

    鳶歌嘟著嘴,一副不甘的樣子,“說到底你還是誑我。”

    “傻丫頭,這些年那個俊哥兒可是從來都沒忘了你,如果你有心管他要些什麽,他還能說個不字麽?”

    看著趙普的樣子,鳶歌也很是努力的回想著當年那個叫做俊哥兒的人,可是腦海之中卻仍是一片空白,什麽都回想不起來似的。

    鳶歌在一旁傻愣愣的回憶著。

    趙普也沒那閑工夫去搭理她,將地牢的地圖快速的翻閱一遍。

    不說別的,就憑自己的記憶雖然記不全但也能記個七八分,放在身上安全不安全也未可知,總歸是多了一重保障的好。

    把地圖一打開,趙普臉色登時一變。

    這地牢還真是重重把守。

    三麵環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除非是將整座山炸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從山石那邊衝殺進去。

    再一看那地牢簡直是天險似的,三麵環山唯有一個小入口,這入口就像是個葫蘆口似的,裏麵肚兒大,但卻也需要層層遞進,經過六層把守才能進到地牢中。

    偏偏,俊哥兒這種人物被安排進了地牢的最深處!

    這種難度不亞於百萬雄師麵前單槍匹馬單刀直入。

    即便是六病秧子和柳三郎兩個人聯手,這勝算有多少,趙普也始終不清楚。

    手心攥的緊,不自覺的捏了一把汗。

    趙普的麵如死灰,本以為有六病秧子和柳三郎盡心盡力的救俊哥兒,這事情便如探囊取物一般輕鬆隨意,沒有想到仍舊是前路未卜。

    俊哥兒是為了自己才沒有逃離追捕的,自己決計不會棄他於不顧!!

    “別想了,休息一會吧。”鳶歌輕輕拍著趙普的肩膀道,“待會兒天一亮,咱們就得離開這地方呢。”

    “嗯、”趙普點點頭,他不光是要離開這裏,他還得跟錢公說一聲,再離開三千館,去找彘奴,然後在聯係上六病秧子和柳三郎。

    唯有這樣才能救俊哥兒。

    想到此處,趙普便有些心急,可是如今那四個門客偏偏睡得跟死豬一樣,大抵是因為前半宿的時候這四人各個膽戰心驚的抱團,直到現在才各自入睡吧?

    趙普輕輕閉著雙眼,保持心性,不知道什麽時候,天也亮了起來。

    “兄長。”鳶歌輕輕推著趙普,也叫起來那邊四個門客。

    四個門客原本還都是一副儒生的幹淨樣子,如今看起來卻各個身上都是塵土密布,更有那手持折扇的,也不知道從哪裏鑽了雞窩出來似的,頭上竟然橫插著一根稻草,配上那張生無可戀的臉,大有一副賣身葬父的架勢。

    “四位兄長,今日咱們也該走了。”趙普麵露恭敬道,“這地方終究不是咱們待的,也得趕早回去不是?”

    那四個人紛紛跟嚇怕了似的點頭。

    “這個自然,還是快些趕路吧,錢公雖然早起,但一早並不過問我們行蹤,若是等到午時再回去那可真就有些晚了。”

    幾個人說著紛紛上馬,出了這小屋的時候,趙普在馬背上回望一眼。

    這小屋之中陳設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樣。

    絲毫未有改變,除了屋中少了主人。

    師父的手劄上曾有記載,這賈樹生可是唐朝的時候就潛伏在此,算算也已經有幾十年了,幾十年的光景,對於一個人來說,可就是大半輩子。

    那便也是紮了根了。

    然而,因為趙普的一句話,因為樞風閣的一條可有可無的指令,這賈樹生就得從生根之地生生搬離,至於去向何方,怕是方圓十裏都待不下去了。

    盡管這指令是捏造的,不過賈樹生對樞風閣的絕對服從倒是真切。

    唯命是從,這大抵就是地字輩往下的探子的宿命。

    至於天字輩……或許各個都是大能。

    看著空蕩蕩都沒有鎖門的小屋,趙普心中也有些沉甸甸的,賈樹生在此地也算是名聲遠揚,或許那小屋會被永久保存著,或許那小屋頃刻間就會住進去新主人。

    而趙普,隻在此地留宿一夜,便得跨步上馬,背離此地奔赴柘城。

    為的是人命,為的是仁義。

    雙手緊握著韁繩,雙腿狠狠一夾。

    這馬匹便也像是思鄉心切一般快步的朝著柘城趕了回去。

    其餘的五個人也是緊隨其後,又是一路風塵仆仆,六個人在路上不敢耽誤片刻,到了臨近晌午這才趕到了三千館。(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