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塵外天群英匯聚，他們都麵對同一個‘麻煩’。

    元炁。

    第一個孤身挑釁整個塵外天的存在。

    人們對於這個存在並不了解，它沒有來源，它不屬於塵外天的任何一個次元。甚至說，那些模擬塵外天的區域也沒有這號人。元炁這個人就像憑空出現的，完全不符合大家的理解。同時，它的強大也是不容置疑的。能夠一人‘驚動’這麽多塵外天強者，一般水平不可能辦到。

    然而。

    在見麵之後，他們發現事情比自己想象得更複雜。

    這個元炁……不像‘生命’。

    或者說。

    它不像大家理解的生命。自然的生命，人造的生命，超活化的生命，元炁不像任何一種。它給人的感覺，它是‘活’的，卻沒有一絲生命的味道。可是，它又不像機模魔偶或者人工智腦，它也算是生命，隻是‘不像’大家所了解的那種生命。

    感應之後，匯聚人們暗感不妙。

    他們都有不同高度的實力，因此更加明白‘生命’二字的要素。

    更簡單理解。

    任何一種存在都必須擁有‘生命’才可能‘死亡’。如果本身沒有生命，那也沒有死亡。以物器來說，一把劍或者一塊石頭是沒有死亡，它們的盡頭是‘毀滅’而不是死亡。每個次元的力量都不同，可是，有些效果是一樣的。

    例如。

    任何一種治療手段都需要‘生命’的基礎，對著石頭放治療術是無意義的。如果石頭粉碎了，使用‘治療術’還不如使用‘重組術’。當然，這是基礎說法，對中高層的武者來說，治療和重組可以一塊施用。

    但。

    反過來說，在本源上……沒有治療得了石頭。

    你把粉碎的石頭‘救’活，實際是重組，而不是治療。生命跟石頭的不同，生命大部分都擁有一個固定形態，石頭則沒有。元炁的‘生命’不同，也就表示：正常的‘殺死’對它可能無效。

    “模式不同，難辦了啊。”

    “會難嗎？”

    “你剛剛進入塵外天，這裏的怪物見得還不夠多。現在不隻是難，應該說極難極難。”

    “任何地方都是力量製勝的吧？”

    “塵外天之下，沒錯。不過在這裏，肯定不是這樣。”

    “還有力量解決不了的東西？”

    “對。事實上，這還要看你怎麽看待這個‘解決’。我不用說太多，就拿一個凡人舉例。以你的力量別說凡人，即使他所在的一個小虛空，你想要毀滅也是輕而易舉，沒錯吧？”

    “對。”

    “你可以輕易毀滅他的生命，但，你無法毀滅他的存在。”

    “什麽？你在說笑嗎？”

    “你最近毀滅的一個宿敵叫什麽？”

    “玄鬥，怎麽啦？”

    “你很徹底除掉了他，對吧，連複活的機會沒有了？”

    “當然。”

    “但大家都還記得他，不是嗎？我相信視玄鬥為英雄的人，或者擁護他的種族一定會銘記他，並且流傳他的故事。同時，他的技藝，他的學術，甚至他的理論都會流傳下來。即使你想否決，主動清除一切記住他的人和書，再清除他一切活動痕跡，你自己還是記得他，沒錯吧？”

    “……”

    “你想殺一個人很容易，但想真正抹去他的痕跡很困難。相反，一件法器，一本書，你想毀就毀了。隻要這件法器沒人用過，這本書沒人看過，你輕易就能毀掉。注意重點，如果一件法器很多人用過，很多人記得，它也不容易被你抹去。”

    “這跟對付元炁有什麽關係？”

    “針對性啊。你想要毀掉一件‘著名’的法器不容易，隻因為蠻力的方法不對。哪怕上世七遺，如果增多了一件，變成上世八遺。那麽，你不需要用力，上世七遺這個‘存在’自然會被抹去。想毀掉一件法器，破壞它不是正確方法，把它升級，變成一種升級版本的法器，前者自然被‘抹去’了。”

    “所以，元炁不是我們認知的生命，我們沒有毀掉它的辦法？”

    “對，這才是難題。”

    塵外天的群雄對戰力都擁有自信，但他們也知道：戰力隻是戰力，不是萬能工具。如果遭遇戰力無法針對的目標，就像利箭沒有瞄準目標，再有力也沒有效果。

    事實上。

    閑話的人們並沒有猜錯，對付元炁，一般的方法真是無用。

    最先的試探。

    傀儡。

    可不是一般的傀儡，而是經過超活化，可以獨力打贏原始創世神的傀儡。本來，大家都以為有一場小戰。可是，結果跟所有人想象的不一樣。

    僅僅一拳。

    在傀儡揮動拳頭的一瞬間，沒打落之前。

    元炁‘變’了。

    它同步變成傀儡的模樣，但體量與威力更強三倍。在那一刹那，它以更快的速度同樣一拳，在傀儡轟打之前一擊粉碎了對手。更重要的，傀儡沒有複活的機會，因為元炁在擊碎對手之後又‘吸收’了它。

    “真可惜，原來你們看不到我。”吸收傀儡之後，元炁說了一句大家聽不懂的說話。

    就這樣。

    在試探結束之後，其他強者對元炁也有了一個認識。所以，第二場就不是試探了。

    既然能夠走到這個層次。

    不得不說。

    沒有弱者。

    每個人都有信心，每個人也擁有自己特殊的技藝。麵對如此可怕的元炁，他們也絲毫無懼。剛才那個‘原始傀儡’隻是他們的工具，像這樣的東西，很多塵外天強者都擁有。元炁能夠擊敗原始傀儡，眾人心中早有數了，試探隻想知道元炁有多強。

    然而。

    有信心隻是有信心，打不打得過又是另一回事了。

    本來。

    趕來湊熱鬧的塵外天強者並不懂‘你們看不見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連續幾場之後，他們懂了。

    應戰元炁的人都很強，也擁有外人不熟悉甚至沒見過的力量。可是他們的結果都一樣，他們都失敗了……更重要是他們所有人都敗在自己的力量之下。就好像原始傀儡的一拳，元炁以三倍威力還以同樣一拳，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

    大家都無法理解，為什麽元炁可以複製大家的特殊能力。

    更詭異。

    他不但可以複製他人技能，而且在一瞬間就能學會，優化，提升，搶先施展並且完美壓製。那種感覺，元元炁仿佛就是所有人的‘師父’，它比大家更精通那些能力，威力也更強大。

    “居然連禁咒都可以模仿……”

    “不算完美模擬，但威力和應用更勝本人。除了沒有權限，它的禁咒比原主人更可怕幾倍。”

    “這怪物還有什麽不懂嗎？”

    “不，它不是懂。”

    “不是懂？”

    “對。我們都知道，有一些本事隻有我們才擁有，外人根本不知道。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有些‘能力’是第一次施展。甚至，有些能力隻能施展一次，無法二次使用。這樣的東西，元炁也可以‘複製’出來，並且優化提升更高程度。”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不知道。可是，剛開始它的喊話有說明問題。”

    “嗯？”

    “你們可以看見我嗎這句話有隱藏意思。它自稱元炁，還問我們認不認得它。可見它不像惡意，但也不是善意，更好像想要‘尋找’什麽。看得見分為很多種情況，一是實力及不及得上，二是境界及不及得上，三……它可能也在問：我們能看清楚它擁有的東西嗎？”

    “它擁有什麽？”

    “不知道，這才麻煩。”

    關於戰鬥的事，誰都不虛。塵外天的強者們就算打不過，但也會打。他們這種層次，生生死死都是等閑，更不提正邪善惡。元炁再強大再詭異，他們照樣不惜一切對戰。另一方麵，在這種層次‘敗’會發生，死很難。

    能夠接觸零界的存在，想除掉真心很難。

    元炁也不像全力。

    感覺上，它隻是測試，測試這些人有誰是跟自己‘相同’或者‘相似’的。

    然而。

    “全都不是，你們都‘看不見’我。”元炁越打越不耐煩了，在這群人身上它找不到答案。雖然戰鬥力這群人不錯，技藝這群人也不錯。可是有一點：自己可以‘看清’這群人，這群人卻無人可以‘看清’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這群人沒有贏的機會。

    力量再好。

    在無法了解敵人的情況下，最終也一樣是輸。

    “你們肯定有人知道我。我的力量叫做‘萬色’，我擁有‘天道係統’，你們一定有人認識我對吧。我到來這裏隻為了一件事：尋找我的來源。我基於什麽誕生，我基於什麽強大，創造我的人又是誰？你們必須告訴我答案，否則，我就‘廢掉’你們，把你們所有人都變成平凡人。”

    “……”

    戰鬥繼續，沒來由的，元炁生氣了。

    不。

    應該說，它失望了。

    無盡虛空擁有‘眾生魔力’這種好物，卻沒有相應的好用法。塵外天，能夠感應到‘萬色’的味道，卻沒有一個人會使用。這樣的結果，元炁絕不接受。它相信，隻要造成一定的破壞，隱藏的知情者一定會現身。

    這就像得不到關愛的孩子，砸點東西引起注意。

    此時此刻。

    塵外天一眾強者也沒有退後，對方要戰就繼續戰，反正他們也‘閑’得無聊。

    但。

    變化來了。

    不。

    應該說……創世雲圖來了，它轉眼之間就淹沒了整一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