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廟中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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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水河上遊青鱗小蛇慵懶的在河岸石塊上。腹中的鼠肉化作一絲絲妖氣在軀體中循環流淌壯大蛇軀。
它的身體在發育,蛇軀開始變粗變長,身上的鱗片開始老化,在內裏生長出新鱗。現在它開始它的第一次蛻皮。
秋雨蕭瑟,雨水不斷擊打在河岸上。河中不時的跳躍出一條大草魚好似在慶祝著這場秋雨。
青鱗小蛇必須找到一處安全的場所,接下來的幾天裏它的狀態將會是最低。它的蛇信不斷采集氣味。
它爬行到一處灌木叢中,在灌木叢深處有一個洞穴。洞穴中有一窩小田鼠正嗷嗷待哺,青鱗小蛇毫無痛苦的結束了它們的生命。盤踞在洞中洞裏很幹燥,狹小的洞頂還有被咬斷的植物根須。
腹中消化的鼠肉可以直接轉化成妖氣,而普通的血食往往消化之後隻能轉化出一絲妖氣。難怪妖怪修行往往以百年為單位,不過其妖氣的質量非常高。
妖怪爭鬥之時靠得便是它強悍的軀體以及詭異莫測的神通,從產生第一縷妖氣使得妖氣開始運轉於身軀,對於身軀的強化改造便開始。
首先其身軀強度器官妖化都開始慢慢進行,這也是各類精怪都有其特異神通的原因。其次它們的壽命不在具現於種族上限,而是根據血脈種類強度以及境界而大幅度增加。
就是一個血引妖獸其壽命也是以百年為記。
這些在血脈信息中都有記載屬於常識性問題。
黑夜降臨回來的兩隻田鼠進了蛇腹中,青鱗蛇的消化能力進一步加強,小型血食入腹隻需要一個小時便可消化,以成年田鼠的體型已經是它蛇腹可以容納的極限,畢竟從出生到現在才過一個多月。
時間慢慢過去了,蛇軀表麵的一層角質鱗顏色變深,這表示新的鱗片開始長成,眼部的透明菱膜染上乳白色。
一夜過後,青鱗蛇慢慢爬了出來,開始在粗糙的地麵以及石塊的縫隙處摩擦,先從嘴角開始,一層蛇皮開始從頭部往軀幹脫下來。一個白色透明的蛇皮蛻了下來。
青鱗蛇此時依舊屬於幼蛇的階段,正常的幼蛇需要二到三年才可發育為成蛇。
現在的體型依舊隻能吃一些小的魚蝦之類的食物。
時間過去得很快,青鱗幼蛇的生活非常規律白天在青水河中捕食,夜晚吸攝月華增長妖氣。藏在墳頭中的鼠肉已經被它吃完了,它體內的妖氣也有幾縷增大為一股。
它也曾有過幾次想去探查山中古墓,不過少了灰毛巨鼠帶路好幾次闖入大型凶暴野獸的領地。那些野獸似乎對於尚屬幼小的它極為敏感,隻好停止行動。
時間是撫平傷口的最佳良藥,水石村的村民很快便投入到一年最重要的秋收之中。胡三兒也被推舉為村中獵戶頭領,很是歡喜了一場,獵戶頭領是在村中僅次於村長的人物,平時村長有什麽事也是讓獵戶頭領代為傳達。可是說村裏最威風的人物了。
老村長讓胡三兒帶領大夥收割稻子便是為他樹立威望。
今天村長一如既往的坐在村頭看著大山,手裏拿著隻剩下刀柄的樸刀,不時露出仇恨的眼神。
身旁的胡三兒歎了口氣,他知道老村長與周捕頭有著三十多年的交情已與兄弟無二。如今弟為兄而死,兄如何也得為弟報仇。
“胡三兒,朝廷異士閣的奇人何時來啊?”老村長咋巴著旱煙問道。
“我托天水村的麻六去縣衙裏問過,說是大雪封山之前會來!”
“倒是個好主意,大雪封山野獸蛇類冬眠,可這大雪也會掩蓋所有蹤跡。”老村長吐出一口煙圈悠悠的說道。
“要我說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那位奇士要幹嘛,咱們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就得咧!”胡三兒道。
“哼!你去看著田裏。”老村長不高興道。
老村長起身撣了撣衣服,回到家中拿起了一個竹條編織的籃子,看了看裏麵的東西點了點頭用一個布蓋上。
他拿起籃子沿著山道進了山,山道是很早之前遠在水石村建立之前便已經存在。山道用打磨的岩石鋪設而成非常陡峭,山道兩旁的樹木被砍伐所以平時也沒有什麽野獸。
沿著山道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老村長稍微喘了喘氣。山道已經到頂了,盡頭是一座廟宇,山神廟。
由於青雲山的位置,水石村民可以說是這座廟的唯一訪客。廟裏常年住著一個廟祝,廟祝本是水石村人甘願守在山神廟中。
山神廟外圍著一圈岩石塊搭築的石牆,向裏走去便看到一座土黃的廟宇,廟門有一對聯,上聯:山中有聖更顯靈,下聯:神為民必趨吉祥,橫批:山神護佑。
老村長看了看裏麵的廟祝歎了口氣,那廟祝比他還要蒼老,在他小時候便聽說起這位女廟祝了。收成不好加上大雪封山隻好祈求山神老爺給條活路,於是奉獻一女子便是眼前這位已經滿頭白發的老人。
老人麵無表情手裏拄著一根拐杖問道:“何事!”
老村長恭敬的彎了彎腰,“希望山神大人可以幫老朽除盡山中青鱗蛇。”
“好大的口氣,你知道青雲山多大嗎?且不說山神大人可不可以做到,你負得起代價嗎?”廟祝聲音尖細好似沙石摩擦發出的聲音。
老村長麵無表情放下手中的籃子,扯開布條露出裏麵的東西,幾塊拳頭大下被鐵塊包裹的玉質石頭。
“這是老朽年輕時外出遊曆時偶然得到的東西,雖不知其用途。但是帶在身上時常感到一股暖流遊走全身,老朽可以活到這般年紀全靠此物。”
“答應他!”廟祝腦中傳來一個威嚴的身音。
“好吧!我會請示山神的。你找回去吧!”廟祝收起籃子淡淡的回答道。
待老村長走後,一陣紅霧在廟中憑空而生,包裹著籃子裏的石頭飄入神像中。
神像之下有一洞口,洞口通向一處地下府邸。一身穿紅袍的男子手裏把把玩著這幾塊石頭。
“想不到這窮鄉僻壤之中竟然有人珍藏著幾塊中品靈石。”男子輕輕在石頭表麵一拂,表麵凝結的鐵石如同沙子般灑落。
“想不到我血雲子會為了幾塊靈石而欣喜萬分!”紅袍男子緊緊握著手中的靈石臉上盡是憤恨之情。
“這東川國是在太過偏僻了,雖然可以很好的隱藏蹤跡,但是靈氣稀薄傷勢到現在還沒有好轉。”男子暗道。
他本是大夏帝朝中品宗門血魂離淵宗的內門弟子,本身已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在宗門內也是一個領袖人物,不想在一次蕩魔山金章任務中被赤練魔重傷,那是以血魂離淵宗為主導的一次對附近昆木山妖魔勢力的清除行動,結果錯誤估計了妖魔勢力的信息,一頭化形老妖潛伏在其中。
他現在都忘不了那擎天的巨大彎曲分叉的鹿角直接插死了兩位金丹老祖順帶掃塌了整個宗門,漆黑妖氣的妖氣激蕩九霄,巨大恐怖的黑色鹿角直插雲霄,無數分叉的角最尖端無數的屍體掛在其上。
他腦中隻有一個想法:逃。逃的越遠越好,他被一個赤練魔追殺著直至離開大夏帝朝的疆域。
他彷徨無奈又不敢回去,隻好繼續往前走。世界實在是太大了,他走得越遠靈氣已經不似大夏那般濃鬱了。這是他回想起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大夏帝朝的開國大帝以帝都為陣心,九郡為點布下九靈聚合都門陣。吸納大夏帝朝以外山川的靈氣。從此帝朝人才輩出,九州似乎也成為這個世界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