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高了……好多，有嗎？

    聽到小青的話，韓九哥齊五兒那些人有些愕然地盯著王風看了一陣，然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們不覺得。

    他們每日每天都是和王風在一起的，怎麽可能有這個感覺呢？隻有和王風分開一陣之後，才能有這種忽然好像大了一輪般的感覺的。

    看他們都是無感，小青也就是不說話了。難道她感覺錯了？她心中也疑惑。

    不過她上頭街上還有事，所以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她很快也又是跑到上邊忙去了，她的主職，可還是幫著金蓮炊餅店做事呢！

    韓九哥齊五兒還有另外的那兩個幫伕，這時候在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之後，就向王風告辭離去了。

    王風給了他們一人五吊錢，算是工錢。能夠在幾天之內，就領到五吊工錢這樣的酬勞，這樣已經算是很優厚了。

    幾人是歡天喜地，高興而去。

    李結巴是住在他這裏的，韓九哥他們那些人，各自歸家，但是李結巴卻沒有回去。王風問道：“李大哥要不要回去看望一下老娘？”

    每個人都是有父母親人的，他們幾人出了一趟遠門，在外好幾天，回來按理都是應該先返家，跟家人報一聲平安的。

    李結巴有些猶豫。他是被李右趕出李家莊的，就此回去，似乎有些不好。這也不是他說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王風說道：“其實不回去也不要緊，等過幾天，我去跟李右莊主說一聲，看可能讓你回去不行。”

    他是看出了李結巴的難處，所以這麽說。李結巴依舊是默不作聲。王風一時也是沒法。

    而出去了幾天，劉安張成那邊，也接連有做好的散件送過來，王風不在，潘金蓮就替他將送過來的機件，都收在了院內。

    王風現在回來，當然就又要開始組裝他的這些機器了。

    李結巴也給他幫忙。兩人是就此又忙碌開了。

    小青去到金蓮炊餅店上方，想起王風身上那有些奇怪的事，她是忍不住就去跟潘金蓮說起。

    “大娘，我爹好像個子長高了。”她道。

    潘金蓮聽她說起這話，沒頭沒腦的，心裏一愣，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小青說的是王風。

    有這樣的事？潘金蓮深感驚異。

    不過，她又記起王風先時，是有過一場怪病的。現在雖然漸漸好了，但是，當時城裏的陳方福大夫，可也是說了，武大那不是病，他好像是又在長個兒。

    那這事，是早已有了預兆的，其實她不應該感到奇怪的。

    不過當時陳方福的話，可是並沒有人真信的。大家都隻是將信將疑。沒想到，小青現在卻是這麽告訴她了。

    難道這事還是真的？

    “知道了。”潘金蓮對小青說道。語氣不鹹不淡。

    就算武大現在在長，他也不一定還能長多高吧！潘金蓮心裏興起的，是這樣的念頭。

    “啊……”

    小青有些愕然。大娘這反應，也太冷淡了吧！

    她們兩個人，可畢竟是夫妻呀！王風身上有這樣的事情，最應感到激動高興的，難道不是應該是大娘嗎？

    怎麽她對此的反應，卻隻是如此平淡無奇的三個字呢？

    小青真是不懂。

    哎，之前他們兩個之間，就是這個樣子的吧！小青又想。反正自打她來到金蓮炊餅店裏開始，她就沒見過王風和潘金蓮有過多麽親近的時候。

    這兩夫妻和別家不同。

    她正一直心裏亂想著，冷不丁潘金蓮是對她說道：“愣著幹嘛，不用做事啦？”

    小青嚇了一跳，猛地驚醒，趕緊轉身自去忙了。

    大爹和大娘就是這樣的，她覺得奇怪也沒用啊！隻是為什麽會這樣呢？外麵閑言閑語有很多，她在店裏麵也沒覺得怎樣啊！也不知道這些傳言到底當不當得真。

    小青是在心裏麵暗自歎息。

    “嗯，你大爹，他長了多高了？”

    在店門口攤著煎餅，同時又招呼著來往的客人的小青，注意力稍一轉到了手頭的事情上，沒有關注潘金蓮那邊。潘金蓮就忽然走到她身邊，問她話來了。

    聽潘金蓮這猛然問起，小青還小吃了一驚呢！因為她這時正在招呼一個客人。

    聽到她終於又是問起，小青心裏是暗自歎了一口氣，心道大娘明明對此也有關心，但怎麽卻就是要裝作一點都不想知道的樣子呢！

    這就有點矯情了。

    “大娘若是想下去，店裏小青一個人看著就行了，大娘可以放心的。”小青對潘金蓮說道。

    “多嘴。”潘金蓮對小青訓斥道。她是問她這個嗎？這丫頭還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可是小青這樣回答她，她就不好再問下去了，隻好反身又走到了後麵，枯坐著自去想心事去了。

    小青看潘金蓮竟是這樣，她也無法。大娘這是要端著架子呀！難道她是怨著大爹回來，沒先上來？

    小青胡亂在猜測著。不得要領。

    可是她對大娘的事，哪裏管得著呀！隻得又什麽都不想，專心做她應該做的事去了。

    “困了，上麵吵的慌，我到下麵眯一會兒。”小青忽然又聽得有人說話。是潘金蓮。

    上麵指的是店裏，下麵指的是住家，也就是王風所在的那院裏。因為店裏這裏到院子那裏，有一個斜坡，所以分別以上下稱呼這兩個地方。

    “哎……”

    小青應著，就看到潘金蓮腳步輕移，出了店門而去了。

    大娘下去，還要給別人什麽理由嗎？小青撇了撇嘴。解釋就是掩飾。就是好奇，或者激動，那也是正常的啊！她們是夫妻。這有什麽？

    大娘為什麽做這事還好像見不得人一樣，要先給別人一個解釋？

    太矯情了啊！小青又是想到了這個詞。

    本來是她想怎麽幹，就可以怎麽幹的事情，大娘偏要好像有很多顧慮的樣子，這真的讓小青覺得有點啼笑皆非。

    心裏有鬼的人，行事不經意間往往是欲蓋彌彰啊！

    小青在攤著煎餅的時候，心裏暗笑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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