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老了，不想離鄉，可以找人照顧他的起居，小弟留在這邊，一者讀書，一者在爺爺身邊，隨時照料。你若不想去濟南府，我也不勉強你。要去，這次就和我們同行。”

    王風是又對小青說道。

    小青看著王風，是說不出話來。王風的吩咐，當然不能說有什麽錯誤。孝道，小青也可以說是做到了。有多少人，還做不到她能做到這些的萬一呢？

    但是，小青還是想在爺爺身邊，親自盡孝。這和自己有錢，請別人照顧親人，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這世上有些事情，也是很難兩全其美的。王風現在之所以還能和她吊著，那是因為他陽穀縣還有產業。

    如果他現在陽穀縣的這些，全部都放棄，那以後王風和她，還能有什麽交集嗎？幾年以後，王風幾乎都有可能把她給完全忘記了。

    這也不是她心裏想要的。

    當事情難以兩全其美的時候，個人隻有妥協。王風當然不可能不搬走，那麽，最後妥協的，當然是她了。

    “我、我會安排好家裏的一切的。”小青說道。她不認為自己自私。她所能做的，她都做了。絕不比別人家的男兒做得少。

    那最後，難道，她就不能為她自己做一點什麽嗎？她讓自己的人生沒有什麽遺憾，難道也不對嗎？

    “我不該讓你這麽為難的。”王風對小青說道。

    轉頭，王風又道:“對了，我們家那些農機散件呢？我得先把它們發到鄆城去，到那裏做一個集中，然後再裝配。最後銷售。”

    鄆城那邊，有扈家莊在，扈家莊李家莊祝家莊，現在大概都要聽祝家莊的話了。而且臨近的其它一些地區，扈家莊都有影響力。

    王風的機子那麽好用，王風認為，在鄆城那邊，肯定又會有一個好銷路的。他們又可以有一個很大的進項。

    隻不過把這邊的貨，發到那邊去，中間又會有一些麻煩，但現在事情已經如此，也就隻能這麽辦了。

    小青聽到王風這麽說，臉上忽然顯出了一點難色。她道:“大爹，其實這件事，出現了一點點意外！……”

    她這麽一說，王風是有點驚訝，他道:“什麽意外？”

    小青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做了，我們這邊的農機散件，並沒有存儲有多少。”

    “沒做，為什麽沒做，我走的時候，不是吩咐你們，這個可以一直做嗎？你們怎麽不聽？”王風是道。

    之前他還以為小青這些人很聽話很能幹呢！到現在看，也不是這麽回事嘛！

    小青說道:“因為這事，中間出了一點意外。”

    王風說道:“出了意外，就不可以做嗎？什麽意外什麽困難，是不可以克服的呢？”

    王風認為小青這樣的人，竟然會找借口了，真是可惡。

    “西門慶進逼我們的時候，對所有和我們有生意往來的人，都進行裹挾，強迫他們選擇站隊。給我們做組件之一的張成木器行，就沒有再和我們合作了。因為少了一個供貨商，劉安那邊，我們就也沒有再讓他們和我們供貨了。反正這事那時遇到了困難，我們……我們就想著，等大爹回來後，這事情再看怎麽辦解決吧！”

    小青是向王風詳細的解釋說道。

    張成，西門慶，許氏……

    王風忽然想起了好多。

    “張成竟然是這樣的人……”王風是落寞的這樣說道。這事是他沒有想到的。

    “是呀，這事大家都是很詫異，許大娘子也跟我們道過好多次歉的，隻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事，她也是已沒有辦法了。木器行雖然原本是她們家的，但是，她既然已經嫁了張成，自然早已經將一切，都交給了夫君打理。雖然有些事，她覺得夫君做得不對，但是，也絕對是支持夫君的。這許大娘子，倒是做出了一個婦人的表率。隻是，唉，最後還是可惜了……”

    小青是絮絮地跟王風說起了這些事情。這事，如果是潘金蓮，或者孟玉樓在此，她們大概是不會跟王風說起的。

    但是小青卻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的，所以她仍是絮絮的說。

    當然，她也沒有說詳盡。隻是發了一些感慨罷了。

    但是王風聽她說到這裏，他卻是心裏已經有些微懍了。這事看來還有很多內幕。

    “那許氏……這事最後怎麽樣了，怎麽聽起來還很嚴重的樣子？”王風是忍不住追問下去道。

    許氏？對於王風的問話，小青是有些懷疑了，王風好端端的，問什麽許氏幹什麽？這裏麵難道還有什麽隱情？

    女人的心是多疑的，聽到王風這麽問，小青當然會多心。

    不過，聽到王風後來的問話，小青又是以為自己多慮了，大爹可能隻是口誤呢！王風什麽時候，會去關注那個什麽許氏呢？肯定是自己多心了。

    “後來，唉……，那張成既然選擇了跟西門慶站在一起，那自然就成了西門慶身邊的狗腿子。而西門慶那個人，專一是人事不幹，專幹壞事的。張成的那個娘子，許大娘子，相貌端莊，為人嫻淑，惹了多少人的眼，多少人又是為了她，交口稱讚呢！”

    “然而，西門慶那廝，就看上了許大娘子了，多方設計，要想將許大娘子弄到手，聽說後來，那張成，竟然是要將自家的娘子，送到那西門慶的府上去。許大娘子憤怒之下，離家到了歸化庵，到那裏出家去了。”

    “可憐人家一個年紀輕輕的婦人，從此青燈古佛，就要毀了這一生。那張成，真不是個東西。”

    “當然，這裏麵很多的事情，都是外麵的傳說，真正的實情，我們並不知道。不過，許大娘子現在可是確實到歸化庵出家去了，這就說明，她肯定是對自己的夫君。已經失望透頂了。所以才會這樣。否則，何以至此？”

    小青是痛心疾首的把這事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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