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皇帝心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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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石睿不禁忍不住撲哧一笑, 取了邢岫煙的作品細瞧, 歎道:“邢姑娘真是好手藝呀!”

    石慧頭一昂,說:“那當然啦, 邢姐姐現在可是姑蘇最受貴婦們追捧的繡娘,我在這裏時就常見到有人來求繡品的。而且,她棋琴書畫無一不精,經史子集也博采眾長, 姑蘇的官宦人家的女子也多有不及的。”

    石睿知道石慧是叛逆但不是不學無術,反而可以說石慧是有些才氣的,讓她這麽吹的人必有些才學, 不禁心生向往。

    他奇道:“這麽不尋常的女子,她是什麽門第出身?”

    石慧想了想,說:“出身卻是不高。聽說家道清貧, 十年前, 她們一家搬到蟠香寺租房住, 沒有個好家業,家中原隻幾畝薄田。她也沒有兄弟, 父母膝下單單她一個人。幸而當初遇上她師父,教了她一身本事,現在他們家裏也是靠著刑姐姐過上好日子了。”

    石睿歎道:“那真是難得。”不論如何, 便是與石慧再好,也不可能了, 若是早年石家沒有起複希望倒有可能, 但是如今便是父親也是擁有一翻雄心。

    兄妹倆到了家, 原想一家團聚,沒想到進入正堂見還有客人。

    說來也巧,那賈璉得了林如海指點前來姑蘇尋親,也正是石睿回來這天。

    此時,賈璉自報家門,跪在石柏麵前大哭著:“非是我不想舅舅,我從小見著寶玉有母親有舅舅,我多想也有母親舅舅在身邊,但母親沒了,我從小養在二太太那邊,我都沒聽說過我還有舅舅!若不是林姑父指點我,我怕是一輩子也見不到舅舅。”

    張氏驚問:“這幾年,我們每年都會托人給你捎東西,你怎麽不知?”一連送了五年,沒有一句話,張氏都心冷了。

    賈璉哀道:“府中並非我大房當家,真沒聽人來報有這個消息。我便是一根線頭也沒見過,我哪知道我也是有舅舅舅母疼愛掛念,不是那淒慘得連府裏體麵點的下人都瞧不起的無用人!”

    石柏不由咬牙切齒:“豈有此理!”

    石柏自是瞧出賈璉有幾分小聰明,但是他五分誇張中又有五分真情。而這沒有得到過消息怕是真的,因為他口中說著“林姑父”指點是做不得假的,林如海是有身份的人,說沒說過這話,不是一個小輩可以隨便編排的。

    石柏也是聰明人,當初他和林如海是同科的進士,隻不過林如海是探花,而他是進士第十一名。林如海指點賈璉過來,也是有交好之意了,雖然十幾年沒有來往,他卻深知官場動向,他不過一個從七品判官,自是與那三品大員相差一截,與林如海交好,對重振石家也有利。

    石柏扶起他來,正瞧到石家兄妹回來,又是一番親人相認。

    而賈璉看到表弟長得居然和他有六七分像,隻不過氣質完全不同,他雖也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但是目光清正,昂首挺胸,感覺君子磊落。賈璉不由得有些自卑,若他是現代人,也會覺得是那種買家秀遇上賣家秀似的。

    今天真是個團圓日,有笑有淚。

    過後張氏又看過賈璉送來的禮品,倒也看出他是有心了的,這庶務人情往來上都是極妥當的人。

    賈璉被留下小住,石柏常帶在身邊教導,也是早試出了他根本沒有怎麽讀過書,不過認識幾個字。石柏心中就惱恨,堂堂榮國府,就把長房嫡孫養成這個樣子!

    石柏又念著可憐的小妹,難免要多擔待些,母親去逝前也囑咐過的,前些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石柏夫妻聽他說府中的人事關係,也差不多猜出他的處境了,一個繼承人,在府裏是沒有一點權力,也沒有一絲錢財。連母親的嫁妝都沒見過,想必是早被別人吃了。

    原本還懷疑過邢夫人,但邢夫人在府裏那種情況,顯然是不可能的。賈赦更是連個榮禧堂都住不了,所有人都認為賈政是榮國府的主人,這樣無能,隻怕也不在他手上了。

    賈璉呆了一個月,其間倒也有出去逛花樓,不過是被石家的健仆奉命拎回來的。

    石柏大怒罵了他一通,說:“就你這出息,你還想拿回榮國府!你不如給我早早滾回去,繼續給你叔嬸當下人使去!”

    賈璉好不容易尋到個靠山哪裏肯錯過,連忙認錯痛哭,石柏沒有辦法,挑了西南帶回來的兩個護衛隨從跟著他回京,以後就嚴加看管。賈璉聽了暗暗叫苦,但是偷人和靠山相比,他隻有選擇靠山。他自己是清楚自己的處境的,之所以這樣沒地位還不是沒靠山?之所以王熙鳳騎在他頭上,還不是王熙鳳靠山硬?對於他這種文不成武不就的人來說,有靠山一切都有,沒靠山一切都是空的。

    他們的靠山王子騰雖硬,但是王子騰無子,隻有一個人。而他有三個舅舅,舅舅家又都有表哥,人多也能淹死他。況且,他也知道了,他外公曾經可是一品大員,比王子騰厲害。他三個舅舅,將來隻要有一個變成二品大員,他都能碾壓二房了。

    石睿也要在冬天進京,明年要參加春闈,就打算和賈璉一同上路。會在京裏買個的小院子閉門讀書,還要帶兩房下人進京照看,不像是在福建時,隻帶兩個隨從。如果他考中,有可能會先當庶吉士的,那會久居京城。

    ……

    石睿心中到底對邢岫煙有幾分念念不忘,這日又攬了接妹妹回家的活,賈璉也正和這個牛人表弟他將來的靠山親熱,於是就跟他一塊兒去。賈璉哪裏猜得到石睿的心思,並沒有發現表弟並不想讓他跟去。

    邢岫煙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賈璉,當石慧跟她介紹說是京城榮國府賈家表哥時,她還追問了一遍:“哪個榮國府?賈家,是‘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的賈家嗎?”

    賈璉謙虛了一下,笑容卻有幾分輕挑得意,石睿見著賈表哥看到美女時的表情心裏很不舒服,隻不過父親說了表哥是小時候被養廢了,為了姑母隻能擔待一點了。而事實上賈璉這已經是很好了,知道對方是良家子,賈璉浪蕩歸浪蕩,但是從不禍害良家未婚女子,多是丫鬟、□□之流他才碰,所以有那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屋裏拉之說。

    邢岫煙這時不認都不行了,他們不上京去,可以說是不攀親,但是親戚到了家門口不認就是失禮了。再說有這種變數存在,誰知未來怎麽樣,不可失禮於人。

    邢岫煙斂衽盈盈一拜,說:“岫煙見過賈家表兄。”

    賈璉嚇了一跳:“你叫我什麽?表兄?”

    邢岫煙說:“榮國府現今的大太太是岫煙姑母。”

    “你是大太太娘家的表妹!?”

    “祖父早逝,父親從小養在叔祖父身邊,姑母是叔祖父的長女。叔祖去逝、姑母又出嫁了,家道中落,倒讓表兄見笑了。”

    原本是在外間說話,這時邢岫煙卻要邀請他們進去坐坐,賈璉見石家兄妹沒有反對也就跟著進去了。

    邢岫煙親自煮茶,取了家中備著的最好茶葉,看著她的動作,給人寧靜悠然的感覺。女子明明精於女紅,自己身上卻是一身樸實無華的麻布青衣,一頭烏黑秀發,也隻插著一支白玉簪子。

    邢岫煙倒了茶,按長幼之序依次奉給三人,邢岫煙說:“親戚遠道而來,原該留飯,但我想石大人家怕是等三位回去,我也留不住,便不作虛禮了。”

    石慧笑道:“我就喜歡姐姐這種幹脆的真性情,若是明知我們今日不能留卻還說那些客套,那不是禮,自己作假還為難我們。我說我怎麽和姐姐這麽有緣,原來算起來也有親戚。”

    邢岫煙笑道:“也就是你這般說,旁人說這話,我便要惶恐了。我和你這哪能高攀上親戚了。”

    石慧說:“咱們就是親戚了,我表哥也是你表哥,我就是你妹妹啦。哈哈,叫你以後有什麽好東西敢背著我偷藏著,叫你殺手鐧不教我。以後你會不好意思了吧!”

    邢岫煙搖頭,說:“天地良心,我這兒能有什麽好東西,我一個使繡花針的,鐧那麽粗重我可不會使,更別說殺手鐧了,我就是打蚊子的鐧都不會。”

    石慧聽了咯咯笑起來,石睿、賈璉也不由得感到好笑。

    坐不多久,天色也晚,三人告辭。

    翌日天未亮,徒元義卻已禦駕起程去北郊圍場,為期七天的秋彌。若是從前上皇在位是,四季狩獵常常會是長達一個月,隻為玩樂,所耗銀錢是天文數字。

    但是徒元義現在比上皇更會賺錢,也更省錢,不喜鋪張,而四季狩獵時期,他更多是借機讓自己發現可用之人,展示武功。

    而戴權上午久等上皇起床不至,連甄貴妃都不敢驚到熟睡的上皇。卻一直到近中午,戴權極少見上皇如此,小心去龍床一探,卻見上皇背著他躺著不應。

    戴權心中一跳,大著膽子去觸碰,好在入手是溫的,又叫了幾聲,他仍然不答,於是告了罪給他翻過身來,卻見上皇歪著嘴、流著口水,雙目滿是淚水,竟然又是中風了,還是個全身中風。

    而這一翻身,被子微掀,戴權聞到了一股子酸臭的屎尿味,他竟然拉在了床上。

    當消息傳到太極宮時,今上徒元義早就出發去了圍場,隻得他到時回來再說了。

    ……

    話說兩頭,賈璉得了林如海指點要與舅家重新聯係。

    事情也巧石家老三一家在西南夷人聚集之地一呆十幾年,如今他們朝中無人還能出現升了半級調任至蘇州當判官這種好事,真是祖宗神佛保佑了。

    石柏二十三歲中進士方娶妻張氏,少年患難夫妻,在西南邊錘一呆是十幾年,之前她已育有二子,到西南後第四年張氏又懷孕,產下一女,名喚石慧。

    這石慧是幼女,自小在夷人聚集的地方長大,於是性子難免野了,在那地方任誰家女子也不拘著出門,如苗家女子還是女人當家作主,走婚習俗。石慧就識得幾個苗寨寨主的女兒,她雖然被母親教導說中原之地與西南不同,女子要嚴守禮教,德言容工,但是她嘴上應著,心裏到底不甘。

    張氏發現女兒11歲了,女工爛得一塌糊塗,她在與知縣夫人聊天時,得知蟠香寺有一位年輕的蘇繡大家。她繡的觀音像,現在是姑蘇富戶女眷爭相訂製的寶物,據說有個揚州大鹽商家的太太慕名而來,花下8000兩訂製一幅她繡的觀音像都不得不被婉拒,因為一整年的繡活都排滿了。

    張氏是從知縣夫人那看過那件寶貝的,當真是好東西,她都幻想著若是石慧能得個五分這樣的手藝,她都不愁嫁女了。石慧個性活潑,以前石張氏是對丈夫士途絕望,就想把女兒嫁個的家世稍好的人家也滿足了。可現在,她也敏感地覺得丈夫前途有望,她還是希望把女兒教導得優秀一點,嫁得稍微高一點。

    相當初,石家何等清貴門第,嫡女出嫁是何等風光,到了石慧就變成這樣,真是可惜了。

    張氏便打著算盤要把女兒送去學點技藝,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就帶了女兒上門去了。丈夫被貶多年,他們在西南呆久了,她也沒有從前那樣拉不下臉麵。

    邢忠夫妻在城裏雖然買了院子,但是邢岫煙要繡觀音像,在蟠香寺旁邊繡有個更好的喻意,他們還沒有搬離。卻近來他們又去了江寧縣,幫著邢家三兄妹打理幾十畝地的夏季租子,隻留兩個小丫頭陪著邢岫煙。

    張氏攜女上門,見著邢家姑娘當真嚇了一跳,原本聽說過她的年輕,卻沒有想到這樣年輕,這真的比石慧也隻大了一兩歲。

    招待張夫人和石小姐,聽明來意,邢岫煙不由得驚呆了,她見過客人來訂東西的,但沒有官宦人家送千金小姐來學針線的。其實,張家前幾年艱難,近些年卻是發了財,西南夷一帶有一種寶石是賣白菜價,但是倒賣到江南或京都價值漲幾十倍。以前還受很多盤剝,現在石柏調到江南來,至少江南一帶的生意會更好做了。

    看著兩千兩的銀票,邢岫煙推拒道:“非小女矯情,是我從未教過別人,若是教不好令愛,豈不是辜負了夫人的信任?”

    張夫人道:“邢姑娘讓小慧在一旁觀模,隻是稍稍指點一二,她也受益無窮。”張氏看過他的繡品,那是歎為觀止的,她久在西南夷,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繡品珍寶了。

    邢岫煙說:“以府上的身份,自是能為石小姐請專職的蘇繡師傅,怎麽對小女如此抬愛,小女不勝惶恐。”

    張夫人道:“聽聞邢姑娘年輕,小慧自來愛和同齡姐妹一道,跟著年長的師父嬤嬤她卻呆不住的。再說姑蘇城裏的蘇繡師父哪個比得上邢姑娘?”

    邢岫煙淡笑道:“夫人過獎了。”說著,她又親自煮茶,茶具雖不如妙玉用的珍貴,茶也隻是中上品級的毛峰,但她一招一式從容優雅,少女一襲麻布青衫、輕靈飄逸,又見眉目如畫,十指纖纖,冰肌玉骨,讓人心曠神怡。

    張夫人原來也是大家小姐,在西南呆了十幾年沒有見到年輕姑娘有這一手茶藝,一時看呆了去。

    “夫人,請用茶。”邢岫煙其實是根本沒有那麽仙,隻是親自招待貴客用茶,能讓貴客舒服,就算是婉拒客人,客人一般也不至於反目。這些貴客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她沒有想到她的手藝之路會這麽順利,現在,她已經有些放棄進京去遇上薛蝌那段姻緣了。她到時找個能頂事、疼老婆的男人就行了,窮書生不要。

    張夫人笑著接過,說:“邢姑娘還煮得一手好茶。”

    邢岫煙道:“從前跟著我一個命中貴人學了點皮毛,登不上大雅之堂。”

    邢岫煙又端了茶給石慧,老實說這姑娘長得可真精致,一雙俏皮的桃花杏眼,挺鼻朱唇,嬌俏可人。

    石慧說:“姐姐長得好看,又精女紅茶藝,真是妙人。姐姐你就收下我吧,你要不收我,母親也會想法子請個嬤嬤在府裏教,那我便不能出門了。”

    邢岫煙不禁失笑,說:“跟著我學,原來是能出門呀?”

    石慧忙捂住嘴,一雙機靈的眼珠子看向自己母親,張氏臉色微沉,說:“你就是跟著邢姑娘也得給我老實一些。”

    石慧忙求饒:“母親,我會老實的,隻要不天天拘在院子裏,我覺得這裏挺好。”

    他的帝王生涯前期和老聖人、兄弟們鬥智鬥勇,中期平衡朝堂,整肅父皇一朝貪腐遺毒,後期應對外族的挑釁侵略保境安民,殫精竭慮。他勵精圖治,才使事實上已經被掏空的國家底子重煥了生機。

    然而,後世朝堂民間卻盛傳他是一個暴/君。他差點讓那些筆杆子們把他的祖墳給挖了。他死了是怎麽知道的呢?

    原來,他死後靈魂不散,一直以阿飄的形態遊蕩世間。然而,他對後世之事越看越生氣,心中難免怨氣越來越大。

    他不甘心,他生前擼了勳貴世家這些蛀蟲,吏治變清明,百姓安居,怎麽就成了殘暴之君了呢。

    還有他的江山,他嘔心嚦血怎麽就傳給了那麽個不肖子?

    最後,不肖子年老時朝堂任由一幫文臣把控。

    他那不孝子聽聞後金兵南下,從醉生夢死中醒來,將皇位傳給了他的孫子。他的孫子不過十二歲,哪裏懂什麽朝政和國家大事?一幫爭權貪官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通/敵/賣/國,曾經赫赫揚揚大周就這樣完了。

    一些文臣江南士紳又在金陵擁立了一個大周宗室當皇帝,京都王氣衰竭,而微弱的王氣在金陵顯現,他的靈魂竟然不受控製飄到金陵。

    他的靈魂飄到在金陵紫金山上,乍然間進入了一個神仙府地。

    蒼穹曠遠,春日綿綿。

    遠處青山隱隱,白雲茫茫,近處瑞靄籠罩,祥光陣陣。

    不時彩鳥夾雲翩躚飛過,靈獸穿花怡然信步。

    這裏空無人煙,他一個孤魂卻還能觸到這裏的一切。

    他在青山下找到一個洞府,裏頭像是人為開鑿了一間間石屋,石屋陳設簡單,卻是非常幹淨。

    他看到有三間石屋放著一架架的竹簡,他走進第一間書屋,翻閱了竹簡,閱讀後之後,發現是道家經曲,反正當阿飄閑著也是閑著,於是就在石屋中讀了起來。

    他越讀越覺得微言大義,漸漸有所了悟,不知不覺已修習了些許道法。當他發現這個奇跡後,更相信這是神仙洞府,隻要他修習道法,將來成仙或是重新做人均比現在當身不由己的阿飄強。

    他精讀竹簡,習得道法,靈魂吸納靈氣,逐漸變得強大起來。隻是到了外麵,強大起來的靈魂也隻是能到處走走,不會再任由“王氣”來限製他的行跡罷了。

    卻說這些年天下大變,不過十年,南方各路反後金的起義軍紛紛被壓製,他也感應不到金陵或任何地方有與他相通的“王氣”了。

    韃子已經占領中原,他能發現到韃子在燕雲一帶強大得多的“王氣”,這股“王氣”卻不是和他有助益的,而是“相斥”的。

    徒氏斷子絕孫,他不由萬分悲痛,他自問是個好皇帝,為何江山零落至此。

    徒元義覺得全是那“不肖子兼不孝子”的錯,然而他已經是從矮子裏挑高子了,一場政變後剩下的幾個兒子,就那不孝子是個機靈聰明人,通曉軍政,知道收攬人心,知道一些帝王心術。其他兒子,陰晴不定的有、鑽營商賈的有、酒囊飯袋的有、被母族妻族牽著鼻子走的有、還有自己貪汙治理河工的銀錢視民生於無物的。想他一身精明,怎麽就會生出那些不孝子呢?

    早知道自己的兒子守不住江山,當年他自己為何要在奪嫡中步步算計,若沒有當皇帝,後世髒水也不會潑到他身上了。亡國的責任也扯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