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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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燒雲燒遍天邊,緋紅一片。
士卒們都圍坐在一起生火做飯,幹枯的樹枝在火焰中發出“劈裏啪啦”的咋響聲,這是士卒們苦悶軍旅中的優美曲調,是他們思念家人容顏的絕妙載體。
眾人用飯後,劉備從主帳裏掀開門簾,眸子裏流露著欣喜的神情。
他笑著走出帳篷,看見眾人,一改往日不悲不喜的神態,噓寒問暖般,高興地笑道:“二弟,三弟,易弟,節度兄,你們可用過飯了?”
“哈哈!大哥見了盧子幹大人,性子便開朗起來了!”張飛笑道:“已經吃過了。大哥一直在與尊師交談,恐怕還沒用飯,我這就去為大哥盛飯!”
“不必了!老師留我用過晚飯了。”劉備聞言,又恢複平靜,朝遠方道:“廣宗此地有老師把守,張角這賊休想占得絲毫便宜!”又道:“老師讓我前往潁川,支援皇甫將軍與朱雋將軍。事不宜遲!立刻整軍出發吧!”
“大哥,如今天色已晚,還讓士兵們趕路啊?”張飛抬頭看天,不解道。
然而,朗段和關羽眼中卻爆射一道精光。
潁川?一處好地方啊!大族世家橫立,諸多智謀異士所在地。若能在此打下名聲,以後不怕沒有才學過人的能人相助。
關羽闖蕩江湖多年,豈會不知其中關竅,連忙止住張飛道:“大哥自有用意,說什麽就是什麽,快去整軍,立即出發!休得怠慢!”
“哎!俺這就去!”張飛拉著臉,垂頭喪氣地走開了。
見張飛走遠,朗段醞釀了一番台詞,上前道:“玄德兄,此去必定要打響義軍名聲。潁川世家中,才子能人無數,玄德兄若能乘聲望強盛之時,多加拜訪,如果請得荀家‘王佐之才’相助,則玄德兄大業必成!”
聞言,劉備也是麵容頗動,點頭抱拳道:“還得諸位多多相助才行。”
林易卻在一旁暗自搖頭,歎息:“世家大族子弟豈會貪慕虛名?縱是今後得了皇叔身份,也未曾見潁川有哪位大才因此追隨的。何況,此刻還是一介白衣的劉備呢?再且,如郭嘉、徐庶等人,雖生於寒門,也不是劉備現今能招募到的。天才,皆是有傲氣的。諸如諸葛亮這般,也是洞悉了荊州格局,曹孫謀臣穩固,自己沒有可能插足,再加之劉備三次顧廬的情況下才堪堪答應效力。說到底,想要招募這些高材生,還是要有大勢才可。”
稍刻,張飛將一千義軍聚齊,整裝待發。
劉備騎馬在最前方,拔出漢劍,喝道:“全軍前進!方向潁川!”他的語氣裏,帶著一股難以壓製的激動。
潁川,乃漢朝豫州境內,京都所在的司隸的東方。若是要從青州前去,可有倆條最近的路可以選擇:一是直接南下到徐州,再轉西走至豫州境內,入潁川;二是斜走西南,到兗州,再南下至豫州境內,再奔潁川。
而劉備,在朗段的勸說下,選擇了第一條路,途徑徐州再到豫州,以達潁川。
“嘿嘿!林易兄,可知我為何選擇了這一條路。”朗段悄悄靠近林易,笑道。
林易白了他一眼,無趣道:“無非三條緣由:一,結交北海太守孔融,為將來伐董卓做鋪墊;二,看看是否有機會招募太史慈;三,挖牆腳,北海將領武安國。”
“哈哈哈!不錯!林易兄平時不說話,一說話便露出深厚功底。”朗段稱讚道。又道:“你以為第二個機會多大?”他對第一個的機會是自信的,對第三個機會是可有可無的。
林易搖了搖頭,道:“書中有說,太史慈名聲遠播,想見必定幾率很大。而武安國,嗬嗬嗬!至於招募這倆人,我勸節度兄還是早些放棄吧。”
“請林易兄教我!”朗段學著劉備的模樣,誠懇道。
“嗯?”見此,林易也是一愣。
良久,朗段保持姿勢,毫不動搖。
“哎!劉備現今身家如何?孫堅猛虎一頭,勢力龐大,若你是太史慈,你當作何選擇?上天讓我們穿越,豈會那般容易被你得了太史慈這等頂尖武將?況且,你以為,如今這個時代,隻有你我二人穿越?”林易沉聲道:“實話實說,在軍營時,我便發現了幾個不同尋常的家夥。你猜猜,北海有多少人盯著?”
“你怎麽不早說?”朗段聞言,臉色驚異。又突然想起某事,不由喃喃道:“恐怕潁川之行,也不會那般容易了!”
“嗬嗬,恐怕此次黃巾之亂也不是那麽好平定的了!”林易眼眸轉向冀州方向,爆射一道冷箭。心中卻暗自念叨:“張角啊!張角!雖然你大勢已去,已無力回天。但也請你臨死前,爆發一下,給力一點!”
一路上,眾人無語,朗段也沒有進言讓劉備去尋太史慈,而是直接讓大軍繞過北海,穿入徐州,西轉豫州,直奔潁川。
星夜趕路,曆經數個時辰,待晨曦將至,大軍終於趕到了潁川。隻見一路上零零散散的黃巾逃跑,狼狽地逃命著。而遠方,火勢凶狠,熊熊燃燒。
張飛嘿嘿一笑,虎軀一震,擒下一個黃巾逃兵,喝道:“快說!你們為何逃跑!”
“啊!啊!大,大爺饒命啊!”那逃兵顫抖著身子,牙齒咯吱著。
“吼!快說!不殺我就宰了你!”張飛閻王脾氣一發,頓時虎虎生威,嚇唬人得緊。
那逃兵兩腿打顫,嚇得內分泌失禁,牙齒打顫著:“是,是漢,漢軍偷襲,地公將軍和,和人公,人公將軍,被,被,被殺了!嗚嗚~嗚嗚~”
這個士卒先是經曆生死鬼門關,精神信仰死了,再被張飛恐嚇,再也忍受不了,四肢癱瘓在地,做女兒哭態。
“哎!這慫蛋!”張飛聽得心悲,但臉上卻一副鐵石心腸,罵道。
“三弟,莫要逗留了!黃巾大敗,逃兵四溢,喊殺聲不斷,遠方火勢又如此凶狠,想來兩位將軍必定離我們不遠,速速去與朝廷大軍匯合才是正道!”劉備看了看視野之內的事物,判斷道。
“是!大哥!”張飛點頭應諾,不再管那逃兵,翻身上馬。
且說朱雋與皇甫嵩兩人一直屯兵潁川,與張寶,張梁相互抗衡多時,終究還是窺見敵方破綻。發現這倆人根本就不會排兵布陣,依賴從《太平天書》上學來的法術才能至今日。於是,不斷變換軍隊陣型,發動猛攻,將張寶,張梁逼入長社。
果不其然,兩人根本不會布陣,將營地布置在了草地之上,結果便是夜黑風高之時,皇甫嵩施展異能,以草為媒介,激發通天大火,打了黃巾賊匪一個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場麵混亂不堪,見大勢已去,張寶和張梁隻得帶領殘部,倉皇失措的朝冀州方向奔逃。
正是:寶刀未老,鋒芒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