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虎豹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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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前言:《淮南子·兵略訓》:臨敵決戰,不顧必死,無有二心。】
大軍卷起漫天風塵,烈風呼嘯熾熱旗幟。
漢軍整裝出發,士氣高昂,兵臨黃巾賊匪老巢——巨鹿城之下!
城池上,臉色蒼白的張角左手握著《太平天書》竹簡,居高望下,神色凝重,默然不語。
“張角!見我朝廷天兵至,還不速速開門受死!哈哈哈!”皇甫嵩深得戰場經驗,策馬來到城池下,哈哈大聲嘲笑道,想要再次打壓黃巾賊軍的士氣。
“哼!爾等助紂為虐,殘害蒼生的狗官!今日必將埋葬在我天師尊駕的仙法之下!”張角沒有發話,卻見他身旁的一個頭纏黃布巾,濃眉大眼,身高八尺,一臉粗狂的高大漢子雙手叉腰,大笑道:“哈哈哈哈!狗官!可敢與我一戰?!”
“賊子!喚何名字?”皇甫嵩喝道。“可敢出城一戰?”
話語說出,皇甫嵩自然不能拒絕了。不然反而打擊了自家的士氣,那就太美了。
那高大漢子哈哈大笑,神情猖獗,伸手握住士卒遞上來的專屬戰裝——鳳嘴刀,寬口劍,緩緩下了城池。
“轟隆!轟隆!”
巨鹿城門打開,那人率先一騎飛出,姿勢彪悍,其後數百精銳騎兵隨之出門,連連大喝,為其助威,掠陣!
“某家名喚管亥!誰敢與我一戰!”高大漢子咆哮道。
聞言,林易與方渡江眼中同時冒出一道殺意:此人要不臣服,要不鏟除!至於原因,自然不會是表麵上見管亥威武就要殺之。
原本管亥是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但是張角見自家兄弟二人已死,巨鹿又將麵臨大戰,故而將原本籌備要去攻打北海的管亥招了回來。而在曆史上,劉備回去之後,聲望極佳。當北海太守孔融遭遇管亥攻城的時候,便發信給了劉備。而管亥自然不會是劉備三兄弟的對手,自然被他們給幹倒了。如今林易和方渡江發現了管亥,自然不會留著管亥給劉備當磨刀石,讓這條三國亂世的潛龍有更多的氣運加身。
“嘿!真是一招變,招招變,招招要命。朗節度,不知你知曉此事,是否會立即吐血而亡!”林易嘴角一扯,心中暗笑。
“大人,賊將猖獗,扈耽願為小將,十回合內斬下此人頭顱!”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朝皇甫嵩抱拳道。
“好!本官便等著扈將軍大勝歸來!”皇甫嵩點頭笑道,給予信心。實則暗地裏搖頭,不大看好。
“呔!賊人!你家爺爺扈耽來也!”扈耽身著藍色的甲胄,傲然一笑,縱馬狂衝,提槍便刺。
“吼!虎豹之力!”管亥輕蔑一瞥,大吼一聲,胸膛頓時幻化出一頭虎豹猙獰咆哮,手臂一動,鳳嘴刀化為一道烈焰,毫無花俏,轟然砸下,直接將扈耽連人帶馬砸成肉醬。
“哼!區區凡人,也敢逆我鋒芒!”管亥傲然冷哼,蔑視眼神朝漢軍橫掃,一股殺氣無形彌漫,削弱漢軍士氣。
“何人上前替我摘下此賊頭顱!”皇甫嵩臉色不善,喝道。
又一位武將策馬而出,抱拳道:“末將沈成,百回合內,必斬此賊頭顱!”
“好!”皇甫嵩見此人站出來,臉色緩緩溫和,笑道:“有沈將軍出馬,必定能斬下此賊頭顱!”
依舊是鼓勵話,但卻含著他的看好之意。
“喝!”沈成拍馬而出,手持長矛,圍著管亥打圈,眼神專注,欲要窺探管亥空門。
“哎呀!哪裏來的蒼蠅?好生噪耳!”管亥佯裝驚訝疑惑神態,揶揄笑道。實則是激將之法。
沈成瞪眼不理會他,依舊臉色沉穩,繼續圍著管亥打圈。
“哈哈哈!狗官就是狗官,手下盡是些蒼蠅!哈哈哈哈!”管亥繼續嘲笑道。
“賊人放肆!竟敢汙蔑皇甫將軍!”
皇甫嵩在漢朝武將中威望不可謂不高,令很多年輕將領都心生敬慕,沈成自然也是其中一個,哪裏容得下有人汙蔑、嘲諷心中偶像,聽到管亥如此冷嘲熱諷,頓時就勃然大怒。
“喝啊!不顧必死,無有二心!決戰!”沈成大喝一聲,激發異能,全身籠罩血色豪光,連同坐下駿馬亦同。
“看招!”異能加持,全屬性倍增,沈成徐如風火,瞬息便至管亥身畔,長矛勢如破竹,猛然遞出。
“哼!”管亥臉色不變,悶哼一聲,鳳嘴刀化烈焰,以力破巧,以傷換命,狠辣無比,逼得沈成隻能撤招速退,暫避鋒芒。
然而高手之爭,隻爭一招,一退便勢消,勢消則必敗。
管亥眼中冷光一閃,躍下馬背,鳳嘴刀火速襲來。
“鐺!”一刀之威,何其之盛!
馬匹壓死,地麵崩裂。
沈成手臂發麻,雙腿微曲,身上血光黯淡,連番打滾,避開管亥一刀又一刀的烈焰轟擊。
“嗤!”一刀冷鋒照麵,管亥取下寬口劍,咻的拋射而出,插入沈成胸膛,隨後鳳嘴刀斬下,鮮血噴灑,一屍兩半。
“嘶~”皇甫嵩冷吸一口氣,眉頭微皺,環視四周手下,竟無一人可用,不由喟歎:“賊人猖獗!”
曹操聞言,麵露遺憾:“若非來得匆忙,未曾喚族兄來此,不然必可輕易擒下此賊!”
曹操所言“族兄”,乃是夏侯家子弟,夏侯淵與夏侯惇,皆三國猛將也!
“今日天色不早,不若修整一日,恢複士氣,明日強攻!”一直不曾發話的朱雋道。
“公偉兄所言甚是,下令全軍!後撤二十裏,安營紮寨!”皇甫嵩也知鬥將連番輸場子,士氣必定下降不少,此時不宜開戰。於是皇甫嵩號令終將是後撤二十裏,不僅可以防範黃巾賊軍星夜劫營,偷襲,還有利於自家修整軍隊,發動進攻。
安營紮寨後,林易跟在朱雋身邊,進入朱雋的大帳。見他眉頭微皺,笑道:“將軍何故發愁?”
朱雋聞言,沉默良久,才緩緩吐言,測試道:“黃巾賊軍中有管亥這等猛將,明日攻城,士卒傷亡必定很大。況且,我今日觀城頭上,似管亥這等氣勢的還有數位。以我們如今的兵力,巨鹿城難以強攻啊!”
攻城戰,不同其他,若有一位勇猛的守將,大殺四方,不僅可以振奮己方士氣,更能震懾敵方士氣。而且,攻城時,每次進攻的士卒都是有一個臨界值的,這就是為何有些關卡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緣故。
而一旦攻城失敗,士氣必定大降,故而也是曆來眾多將軍不敢輕易施展“車輪戰戰術”的主要緣故之一。
林易聞言,笑道:“在下不才,曾聽聞北海有一個勇武之人,名喚太史慈,字子義,為人忠孝,重義氣,大人可派遣一位禮節之士,請其前來相助。”
又道:“即便未果,大人亦可圍困巨鹿,與其對峙,請皇甫將軍和曹將軍領兵攻占巨鹿周邊城池郡縣,將巨鹿變成一座孤城,四麵皆敵,孤立無援,舉目無親!”
“哈哈哈!你所言不錯,甚合我意啊!”朱雋聞言輕笑,隨即又臉色擔憂,道:“緩緩圖之,亦是我與皇甫義真將軍所想。可惜,哎!朝廷有奸逆之人,我等若是拖延久了,結果就如子幹兄一般,被董卓替代,隨即兵敗如山,潰不成軍,倉皇逃命去了!這黃巾賊軍,就永世不得平息了。”
林易心中一動,暗忖:“難怪不見董卓這廝,原來已經被張角擊潰,逃命去了!”
“林易啊!老夫替全軍將士,向你請求一事。”朱雋神色嚴肅,道。
“將軍嚴重了。請直言,在下一定照辦!”林易心念一轉,便知朱雋所求何事。
“三日內,去北海請來太史慈!你可做得到?”
“大人,不管此番是否能請得到太史慈前來。三日內,我必回來相助!”
林易點頭,起身,緩緩出門,騎上駿馬,揮鞭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