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方圓山,石筆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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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林易與太史慈,孔燦一同出了青州地域,直朝冀州巨鹿而去之時,意外非常意外的發生了。
方圓山,因此山草木深深,而又形狀橢圓而被如此命名。乃是青州與冀州地域交界處的一方土地,一方山頭。
方圓山上,自黃巾之亂不久,便來了一夥綠林好漢,專幹些打家劫舍的勾當,但也沒有殺過什麽人,故而在這混亂時期,兩不管地區,順利的生存了下來,漸漸有了些勢力根底了。
今日中午,方圓山山賊團的一個開了小差的把風的小夥子遠遠瞧見三條滾滾煙塵朝這奔馳而來,眼睛賊兮兮的,暗道:“好馬!”
北海軍用上等駿馬,能不是好馬嗎?
於是這小夥子便屁顛屁顛的向他們的老大報告,而結果便是林易三人被近百人堵在了山下道路上。
“此,此路是我開,此,此樹是我栽!要,要想從此過,留留,留下買路財!”方圓山眾山賊眾冒出一個表情滑稽的小子,結巴著說道。
“哼!爾等山賊,殘害百姓!速速退開,某家可饒爾等不死!”太史慈眉目一蹭,喝道。
孔燦卻一臉有趣地打量著眾山賊,不由打趣道:“哎!你們當山賊到底圖什麽?看看你們穿的都什麽破爛了千百遍的衣服?看看你們手中拿的都是什麽枯枝敗幹的?還學人家打劫!噗~抱歉,抱歉,我不該笑,不該笑的!”
隨即他卻又哈哈大笑不止:“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不行!子義快製止我!啊哈哈哈!快製止我!子義。啊哈哈哈!”
太史慈眉頭一挑,暗自搖頭,再次看向眾山賊道:“好男兒,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爾等若是實在混不下去了,大可隨某家一同前去參軍,剿滅黃巾賊!何故糟蹋父母所賜之身,落草為寇!”
此話一出,眾山賊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木棍和身上的襤褸,心緒飛到從前溫飽的日子,眼中光彩閃爍不已。
“落草為寇實非得已啊!黃巾亂起,官府不顧流民,在下隻得招募青壯來此邊界,打家劫舍,以使存活!至於參軍,我實在是無有門路。”山賊老大邁步而出,問道:“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北海太史慈,字子義!”太史慈抱拳道。
“北海孔燦,字文昌!”孔燦亦笑道。
林易亦笑道:“中郎將朱雋特使,林易!”
“在下冀州異人石墨,字筆硯。見過諸位!”老大抱拳道,隨即又抱歉道:“在下戀馬成癖,剛才聽小彘說有三匹駿馬將至,一時按耐不住,多有得罪了!”
說完,石墨的眼睛移過太史慈的臉,有些迷戀的盯著三人的馬匹,直瞧的馬兒都羞紅了臉,不耐地原地打著蹄子。
“咳咳!不知筆硯兄可欲與我等一並前往巨鹿,殺敵立功?”孔燦咳嗽了一聲,邀請道。
聞言,石筆硯方才醒悟,不好意思的朝眾人歉意淺笑,向身旁的眾山賊道:“諸位兄弟,今日我要隨這位大人一同前去殺賊,生死無論,願意隨我一同去的,現在就去牽馬!”
“哈哈哈!老大威武!老子早就不想幹山賊這勾當了!整日裏擔驚受怕,做個夢都要被祖先嗬斥!我受夠了!”
“就是!我們跟著老大走!”
“跟著老大走!去參軍!去殺賊!”
“牽馬去!給老大牽上來!”
……
一時之間,叫喊聲此起彼伏,又此伏彼起,跌宕不休。近九成的山賊,一百二十個青年壯丁,都騎著馬匹,良莠不齊的排列著,等待著石墨的命令。
“哈哈哈!北方多馬,我又不殺人,隻要來往商客上交幾匹好馬,我便隻收些許糧食。故而才有了如今規模!諸位不必吃驚。”石墨摸了摸馬頭,心滿意足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光說這百號人的糧食便不是那麽容易獲得的,還要加上上百匹良馬的話,其中需要用到的糧草不可謂不多。
而石墨竟然能養活他們,那麽他的管理才能,亦不可謂不高啊。
林易眼眸一亮,卻沒有多言,而是笑道:“各位,我們還是快些啟程吧!”
“好!出發!巨鹿!殺賊立功!”
……
黃巾老巢——巨鹿城,城主府。
“咳咳咳!咳咳~咳咳~”
張角蒼白的臉上閃現出一道紅潮,不斷地咳嗽,咳出一灘又一灘的鮮血。
“大賢良師!怎會如此!”廖化跪在床沿下,眼眸中盡是不敢置信的擔憂。“怎麽會有人能傷到大賢良師!?”
“咳咳!元儉啊!扶我起來!”張角顫顫微微的說道。
“大賢良師,您……”廖化心中隱痛,小心翼翼地扶住張角的背後,慢慢將扶起。
“元儉啊,咳咳!本尊時日不多矣!你且帶上本尊的《太平天書》,連夜喬裝出城,去常山國尋褚山燕,將此物交給他,讓他繼承本尊遺誌!若事不可為,你便幫本尊尋一有緣人吧!”張角上臂顫動不已,勉強將紫色竹簡遞給廖化。
“大賢良師!您一直都是我們的主心骨!天下無敵,神功蓋世!這天下何人能傷您?望大賢良師好好休養,來日再圖大計!”廖化不肯講竹簡收下,跪倒在地。
張角自嘲一笑:“傷我者,赤帝劉邦是也!嗬嗬!漢朝傳承數百年,國祚雖然衰敗,亦不是此刻能覆滅的!是本尊思量不及矣!”
良久,見廖化依舊不肯接受竹簡,張角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下去吧!今日必有敵襲,你且做好準備。若戰事奔潰,能逃則逃吧!帶著我黃巾教的意誌,潛伏下來,終有一日,會有人異軍突起,覆滅漢朝的!”
聞言,廖化眼眸擔憂的緩緩退出寢宮,朝左右道:“下令下去,大賞三軍!糧食保飽,但不許飲酒!否則軍法處置!”
“是!將軍!”左右心中雖然疑惑,但臉上卻帶著喜色,暗道:“終於可以大吃一頓了!”
待得眾人皆散去,寢宮裏,原本垂垂將死的張角,掀開被子,筆直端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邪邪地笑:“哼哼!不愧是我看中的種子,居然沒有被寶物熏昏了頭腦。”又一副勝券在握的語氣,淡然道:“也罷,便再留你幾年!且在看看,你究竟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