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賂謀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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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宛城黃巾軍被剿滅之後,林易與孫堅等人分兵三路,共同剿滅荊州黃巾賊匪。不出三日,他們便肅清了荊州殘餘的黃巾賊寇。此刻的荊州,儼然向和諧安寧的世界緩緩靠近。

    作為荊州刺史的徐璆事後也將戰報上表朝廷,領兵退回了荊州中心城池襄陽城的刺史府(並非地理位置上的中心,而是政治和軍事上的中心城池)。隨後,徐璆接著大開糧倉,救濟百姓,同時出台了不少的對於百姓有利的條例,用來穩固荊州百姓士人之心;而秦頡也在事後領兵退守南陽宛城,整夜戒備森嚴,以防別有用心之人,再起黃巾旗幟,製造混亂。秦頡也怕出現問題,便邀請林易率領自己的二千兵馬駐紮在宛城,也好幫助他整頓軍務,安穩民心。當然,林易是不可能拒絕這麽好的一個可以“招兵買馬,提高聲望”的機會的,於是點頭就答應了。至於有著“江東猛虎”之稱的孫堅在解決了荊州之亂之後,便在蘇軒的建議下,回轉下邳,想要趁早謀劃江東,成就自己的霸王基業!

    私下裏,石墨也不由的問起:“林易兄,究竟憑何認定那項老會選擇那條路?”

    林易笑了笑,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孔燦笑道:“好好想想那老頭什麽角色?野心大得很!這老頭可是要重起黃巾教義,割據天下的人!豈會甘心就此隱退山林,做個閑雲野鶴的隱士高人?你且再看看宛城的地理位置——北是司隸,那可是天子之地,禁衛軍之威便可讓他喪膽;西麵是蜀地,惡水峭山,險關遍布,就他那點兵馬決計過不去一個關口;至於東麵,嗬嗬。朱雋和曹操的大軍,可不是吃素的!所以說,這老頭不管去哪一麵都是必死無疑。”

    “哦!那項老想東山再起,隻有往荊州走!”石墨恍然大悟,突然又驚呼:“不對!往荊州也不止一條路可以走啊!”

    孔燦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向石墨,歎道:“我就這麽沒有存在感?我的鷹眼瞎了不成!那麽近,我看不到是不是?”

    ……

    “報!林將軍!急報!”府宅中,林易與孔燦相對而坐,品茗而論天下事。

    見一個未曾見過麵的傳信士卒滿臉髒兮兮地跑了進來,大氣不喘的叫喚。孔燦被壞了興致,眉頭一皺,喝道:“你何故驚慌!”

    士卒臉色一白,神情有些忐忑,忸怩了一下,方才故作沉穩的朝林易抱拳道:“報告林將軍!冀州緊急!”

    “什麽!”這下輪到孔燦失色了,連忙問道:“怎麽回事?冀州不是剛穩定不久嗎?怎麽又發生緊急事件了。你快給我說清楚!”

    士卒神色有些悲涼的說道:“中郎將大人皇甫嵩病死營帳;中郎將朱雋大人又重創複發,病倒在床;隻剩下曹操將軍領兵孤軍奮戰。好在曹操將軍謀略過人,頃刻下便攻下了黃巾賊匪占據的曲陽縣,原本接著便可勢如破竹的破開冀州黃巾賊最後的壁壘——平原城。奈何,黃巾賊匪中冒出一個賊將,名喚廖化的,將曹操將軍的大軍擋在了平原城下!曹操大人與那賊將廖化僵持不下,實施堅壁清野的策略戰術,欲要將平原城中的黃巾賊困死,不戰而屈人之兵。卻奈何朝中有奸臣誣告曹操大人有懼敵之嫌,不日前被朝廷怪罪,派遣天使將曹操大人官職,押送回朝問罪去了!”

    “嘶~~”聞言,三人臉色劇變,相視一眼,俱都不敢置信。

    “你可知曉如今冀州由誰來頂替曹操的職務?”林易平複一番心境,問道。

    士卒搖了搖,抱拳道:“小人不知。小人此來,還有一事。”他看了看林易的臉色,道:“此事乃是我家中郎將朱雋大人回朝之前,囑咐小人傳達來辦的。我家大人說:‘冀州緊急,朝廷有讒言汙蔑,望林將軍前去滅賊!’。”

    “嗯?!”林易聞言,沉吟了一番,心頭一動,好像抓住了什麽,看向士卒的眼色變得不善,質問道:“你確定此言乃朱雋中郎將大人所言,一字不差?”

    “將軍?我如今一官半職都未曾獲得。朱雋不應該稱呼我為將軍啊?!”林易心中疑惑道。

    “小人敢發誓,這字字都是我家中郎將大人所言,絕無半點添字減字。!”士卒抱拳道,又說:“我家中郎將大人已經上書表奏聖上,特封將軍為從五品討逆將軍,可暫領五千兵馬討伐平原廖化!”

    “嗯!?”林易一聽,愣了,暗道:“這討逆將軍雖是雜牌五品將軍,但東南西北中郎將亦不過四品!這官職來的太快了吧?”

    果不其然,當這個士卒離開不久,就有一個朝廷派來的宣旨公公領著一眾“小弟”跨進了林易的府邸。。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涿郡林家村庶人林易,貢獻義軀,奮勇殺賊,頗有戰功,經荊州刺史徐璆上表戰功,中郎將朱雋推薦,特招為從五品雜牌將軍——討逆將軍。另遣其自行招募兵馬五千,火速前往冀州,協助中郎將盧植,攻破平原,剿滅黃巾叛逆!欽此!”那公公肌膚白淨,麵無毫須,捏著鴨子地聲音念道。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林易與眾人跪地朝天一拜,再朝聖旨拜了拜,神色恭敬地接過聖旨。——在這皇帝一言便可誅滅九族的時代,麵子總是要給的吧。

    這時,那公公怪笑道:“恭喜林將軍立得大功,任職五品討逆將軍!恭喜,恭喜啊!嗬嗬,可累苦了咱家這條小腿!”

    聞言,林易如何不知這話中有話,連忙笑道:“公公舟車勞頓,又是天使,是林某迎駕來遲,招待不周!請公公隨我入府稍坐,林某必當奉茶犒勞公公的辛勞!”

    “霍霍霍霍~討逆將軍客氣了!”那公公雖這樣說,但步子卻向屋內走去。

    林易朝孔燦打了一個眼色,笑著將這個公公引入室內。

    “公公稍坐,請用茶!”林易笑道:“不知公公尊姓大名?”

    那公公笑了笑,道:“咱家一後院之人,何談什麽尊姓大名?姓左名豐的便是。”

    “噢?”林易故作驚異,稱讚道:“原來是名動京都的左豐先生!”

    左豐何人?盧植的監軍太監便是左豐,因盧植沒有賄賂他,便被他誣陷,以致前段時間還被押解回朝。幸得朱雋及眾士人擔保,又加之如今局勢動蕩,盧植方才又官複原職。

    左豐聞言,卻是喜流於麵,笑道:“將軍誇讚了!”

    太監的心理是很扭曲的。想想也是,沒有生育能力,在儒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觀念中,根本就被世人不當人看,各種打罵欺辱,心理想不扭曲都不可能。

    所以此刻,林易一句“先生”,不僅認同他是男子,又讚許他的品德,如何讓他不高興。

    然而,交談甚歡沒錯,但這不代表他就不收錢了!開玩笑!縱是貪錢、偷錢,甚至搶錢,都得在他死之前,買回自己的“命根子”。可是,他還缺很多錢呐!

    這時,孔燦捧著一口納物盒走了進來,遞給林易,恭敬道:“將軍!”在外人麵前,兩人還是得裝下模樣吧。

    “嗬嗬!”林易笑了笑,遞給左豐,笑道:“微薄之物,還請左豐先生看看,是否還缺些什麽?”

    聞言,左豐麵色一喜,笑眯眯地接過盒子,輕輕打開一條縫子,頓時寶光大放,心下更覺歡喜,連連點頭道:“討逆將軍有心了!咱家定會在陛下的麵前表述將軍的功績!”

    林易卻臉色嚴肅,道:“左豐先生此話怎講?這些東西隻不過是犒勞公公的遠道而來的辛苦,乃是公公應得的!怎能是我勞煩公公的補償呢?”

    左豐臉上更加歡喜,一個勁地點頭,笑道:“好!好!好!”

    如此這般,倆人賊兮兮地再次交談了一會兒,見左豐神色有些乏味,好似無話可說了。林易再次送上一盒珍寶,微笑道:“這些才是我要請左豐先生辦事的酬勞!”

    左豐一看,全是各種珍稀寶物,心下狂喜,眼角翻出魚尾紋,諂笑道:“謔謔謔~討逆將軍您隻管說吧!本公公定為你全力施為!”

    林易這下是真的嚴肅了,看向左豐道:“此次剿滅黃巾之後,想讓左豐先生替在下謀劃一個漢中太守的職位。不知先生能否?”

    聞言,原本歡喜地左豐假裝露出氣憤之態,想要嚇唬一番林易,卻見一旁的孔燦再次拿出一盒珍寶遞上來,臉色變得跟翻書一樣快,連忙大笑道:“哈哈!將軍莫慌,本公公不過是開玩笑!”

    又道:“漢中乃益州偏遠之地,道路不通,民風刁蠻,憑將軍戰功,想要這個職位,倒也不難。”

    說到這,他又瞥了一眼麵前的珍寶,為難道:“隻是,這點財物,怕不能夠打動……”他抬手指了指天。

    林易點點頭,示意讓孔燦將另外一盒珍寶奉上,沉聲道:“這些乃是在下全部家當了,可否成事?”

    “能!能!能!加上這一盒!肯定能!”左豐連忙將四盒珍寶緊緊抱住,藏在寬敞的衣袍裏,像撥浪鼓一樣的點頭。

    “那就勞煩左豐先生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謝!”林易起身抱拳道。

    “哈哈哈!將軍放心,待黃巾之亂平定,不出一月,將軍必定被任命為漢中太守!左豐告辭!”

    說完,左豐便賊也似的跑了,卻是怕林易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