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朝堂紛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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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回話說到左豐興衝衝的滿懷著欣喜,滿懷著對未來的美好期望,跑進了皇宮,剛欲覲見皇帝陛下,卻是被一人阻攔了下來。

    此人身著深綠色太監袍,中年模樣,無須,一條長眉和眼睛黏在了一起,整張臉活似緊閉了起來一般,沉聲道:“小黃門,你這是要去哪呀?”

    這人聲音雖然輕,但左豐卻被嚇得臉色發白,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回道:“回稟中常侍大人,小的……”剛說到這,連忙扭轉話語,賠笑道:“嗬嗬嗬!小的剛好有要事求見中常侍大人。”

    “噢?你小子可是又找到了什麽財主,想為他們辦事吧?”那太監笑眯眯的,怪滲人的,眯著眼睛,笑道:“不過,咱家這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來求的。今天你若是沒有什麽好交代?就別怪我張讓不客氣了!”

    “是是是!”聞言,左豐雙腿打了一個哆嗦,整個人趴到在地,從懷中將血書取出,雙手呈給張讓,恭敬的說道:“此乃巴蜀百姓血書益州刺史郤儉的罪責!請中常侍大人過目。”

    “嗯。”張讓捏著鼻子,做女兒態,用蘭花指捏著血書的一個邊角,輕柔的將血書甩開,甕聲甕氣道:“好個小黃門!你小子恐怕收了這位財主不少錢財吧!”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將收的東西全交給大人!”左豐慘白著臉,連連磕頭道。

    “嗯。去吧。”張讓輕飄飄的甩手道。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小的告退!”左豐聽令,慌忙跑走,不敢再待絲毫。

    皇宮太監之間,等級森嚴,比之後宮嬪妃,滿朝文武之間,怕是也要森嚴上好幾倍。上麵的讓你怎麽死,你就得怎麽死。人命比之畜生,還要卑賤啊!是以,左豐見了這十常侍中的其中一位,如何不嚇得臉色蒼白,驚慌失措。他當真是怕極了對方一言不合,便讓人將他活生生的打死在庭院之中,拋棄於冷宮枯井之下。

    “謔謔謔~郤儉這匹夫!不僅貪得無厭,還敢數次忤逆本公公,今日必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見左豐走了,張讓眯著的眼縫裏,閃過一線陰冷。

    說完,他又思慮了一番,陰測測的笑道:“如此處心積慮的匯集萬民血書的人,想來應當是現今漢中太守林易了!”

    又瞧向左豐離開的方向,他疑似恍然大悟的笑道:“難怪左豐這下奸猾最近富裕了不少,原來是傍上了貴人。”

    言語至此,他卻是有了將林易這位財主拉到自己身下的意思了。

    一身金黃的天子服飾,漢靈帝劉宏懶洋洋的高坐在寢宮之中。他打量了一番殿下極力表演著的舞姬們,興趣有些泛泛,剛欲將這些人喊退,卻見張讓來此覲見,高興道:“張常侍,你可來了!朕整天在這皇宮之中,可都要無趣死了!”

    “中常侍張讓,拜見陛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張讓笑眯眯的跪拜道。縱是皇帝對他寵幸有加,但這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哎哎哎!張常侍是我父啊!不要拜!”漢靈帝劉宏連忙將張讓扶起,笑道:“我父可是帶來了什麽好玩的給朕!”

    “陛下!此次臣來,的確給您帶了些許玩物。”張讓先投其所好,又話鋒一轉道:“然而朝廷文武對我等已有偏辭,望陛下在玩耍之前,先幹一件國家大事,令大臣們都能閉上嘴巴。”

    “哎!這些老頑固!”漢靈帝生氣道,不樂意的朝邊讓問道:“張常侍讓朕幹什麽國家大事啊?”

    聞言,邊讓立即將萬民血書呈上,道:“益州刺史郤儉此賊貪婪成性,收刮民脂民膏!實在是國家蛀蟲!且此賊屢次暗中截殺陛下特使,侮辱皇威,侮辱陛下!如今,此賊更是想反叛陛下,自稱王爵!望陛下下旨除之!”

    “哼!朕早就看他有篡逆之心!好啊!這下朕倒是要瞧瞧那些老頑固該如何收場!”漢靈帝劉宏又氣又得意道:“哼哼!嗬嗬哼。”

    郤儉的確有多次暗殺天使的事實,還曾多次忤逆十常侍。所以十常侍中早就有人向劉宏提議派兵討伐郤儉,但都被滿朝文武以“黃巾教圖謀不軌,各地方政權不穩,國家動蕩,不宜遠征”,等等理由,且證據不足而給阻止了。

    這令想要幹點偉業的劉宏心下很不爽。不過,現在好了,有萬民血書在,誰還敢反駁!至於什麽國家動不動蕩的問題,他才不會去想。

    “來人!立即給朕召集百官!”李宏麵容煥發的大笑道:“哈哈哈!我父果然是朕的福星!今日一封血書便解了朕多年的心頭之恨!哈哈哈!”

    “承蒙陛下看重!臣惶恐!”張讓謙虛道。

    “好好好!待得這事過去!誰還敢說朕玩物喪誌,不顧國家大事!哼!”劉宏很得意的說道。

    ……

    “臣,叩拜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不多時,盧植,朱雋,何進,諫議大夫劉陶,陳耽等人齊身而入。

    “哼!汝等且看此物!汝等還有什麽話說?”劉宏先是故作怒氣一哼,將血書丟給眾人。

    眾人有序的接過,互相查閱,再次遞還給劉宏,默然無語。

    “哼!汝等還有何話可說!”看大臣們默然無語,劉宏麵露憤怒,實際上心底卻是笑開了花,暗笑道:“今日朕便要殺殺你們的威風!”

    “陛下,請準允臣發言。”朱雋率先道。

    “嗯。朱雋將軍啊,你且先說!”劉宏瞥了眼一旁的張讓,見他微微點頭,便同意道。

    “益州刺史郤儉叛逆,此事早有定論。望陛下暫且放置不管,待得他日國家安寧,再除之不遲。”朱雋緩緩道。

    “啪!”劉宏這下是真心火了,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案,喝道:“國有叛賊,汝為統帥,卻不思為國除賊!莫非是與郤儉狗賊私通否?!”

    “陛下息怒!”盧植見氣氛不對,連忙走出來,作揖拜道:“陛下息怒!朱大人之意,實在是為陛下考慮,為國家大計考慮。國家剛經曆黃巾叛亂,尚且局勢不穩,若是此時再勞師遠征巴蜀,則恐有大禍也!望陛下聖明!”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的措辭!真當朕是三歲小孩嗎?”劉宏心下暗恨。郤儉不臣之舉,實在頗多,每次他都想威風一番,派人除掉此賊,卻都是被臣子這般那般給阻攔住。真是令他氣的牙齦發癢,怒不可遏。

    一旁的張讓卻是心下一笑,眯著的眼睛終於是露了出來,走到劉宏身下,叩拜道:“臣以為,盧子幹大人,所言欠妥!望陛下允臣發言!”

    “哈哈哈!張常侍有言盡管說便是!朕洗耳恭聽!”見有人站在自己一方,劉宏心下高興,大笑著說道。

    “逆臣!又想禍害陛下、禍害蒼生不成!”

    這時,一人猛然起身,指著張讓的鼻子,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