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各懷心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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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位三國“毒士”的第一次交鋒便如此草率的以賈詡的過勝一籌而結束了。而作為贏家的賈詡就在李儒氣急敗壞的時候,已經策馬來到了安定城門口,憑借著李儒曾經給他的客卿身份令牌輕而易舉的讓守城士卒打開了安定城的城門。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大大的邁步離開了安定城。

    豎日,林易大軍開拔,距金城十裏之地,安營紮寨,士氣如虹,威嚇韓遂。

    金城城主府內,韓遂聽聞探子來報,臉色驟變,不由驚道:“本官方才從天水逃出,為何益州牧林易便率軍來襲了!”

    這時,韓遂身旁的一個名叫閻行的年輕將領踏前一步,抱拳緩緩道:“大人,如今益州牧率領大軍兵臨城下,想必天水已經被破開,還望大人明察。”

    聞言,韓遂眼瞳一縮,腦汁狂攪,想是明白了什麽事情一般突然狂吼道:“好個益州牧!居然敢坐收漁翁之利!將本官當做槍使!剽竊本官的戰果!”

    除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原因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出林易如何能在那般短暫的時間內破開天水,隨後又兵臨金城城下。

    閻行看了看韓遂,沒有說話。

    “好!好好!很好!非常好!”韓遂氣急敗壞,鼻孔裏喘著粗氣,良久,韓遂平複了一番自己的心緒,朝閻行問道:“如今有多少羌族歸順了本官,可以為本官一戰?”

    聞言,閻行沉吟了一會兒,接著緩緩道:“稟報大人,不足三千人。而且多是小部落的羌族士卒,戰鬥力非常薄弱。”

    “可惡!”韓遂狠狠的砸了一下空氣,隨後卻是不得不甘心的垂頭歎氣道:“唉!想當年本官威風無比的時候,羌族聞我風而喪膽。如今本官不過是在天水不慎陷入郭汜暗算,敗了一場,便落得如此下場!果真是形勢比人強!不甘心不行啊!”

    看著一旁的韓遂現出老態龍鍾的神態,閻行心底歎了一口氣,暗道:“若非大人棄我涼州勇士於不義,豈會有如今下場?”

    羌族民風彪悍,喜勇武,重豪俠。而龐德便是一個極其符合羌族審美,崇拜的勇士。但是韓遂就這樣將他無義的拋棄了,現在還能得到三千羌族士卒來助戰,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事情了。這也多虧了韓遂,在西涼之地經營了多年的結果。不然,結果會更加的不妙。

    許是察覺了一直沉默的閻行隱藏著的一絲不滿和歎息,韓遂又歎了歎氣。

    對於城中林易派遣人傳播他不義的消息的消息,他一早便得知了,但事實如此他也無法抵賴。畢竟羌族崇拜的勇武之士龐德,現在就在林易的帳下呢!

    想到這裏,韓遂又哀歎了一口氣,朝閻行問道:“彥明啊,如今林易兵臨城下,本官隻有薄弱的三千羌族可以一戰,如何是好啊?”

    聞言,閻行抬頭,眸子深深的凝視了一會兒韓遂,抱拳緩緩道:“如何是好?敢問大人的誌願是什麽?是逐鹿中原,為亂世梟雄;還是偏居一方,名傳天下。”

    韓遂一聽,陷入了沉思。前者是與林易對抗,擊敗林易或者遠遁他處,待機東山再起。後者是臣服林易,為林易帳下武將,偏居西涼,依著自己在涼州的威望,尚且還能保住一個太守的職位。

    良久,韓遂哀歎,自己卻不做決定,朝閻行道:“依彥明的想法,本官應該選擇哪一條路呢?”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提問。若是閻行選擇前者,便是置韓遂於不利的地位;若是他選擇後者,便是將自己置於不義不忠的地位。古往今來,豈有臣子勸自家主公臣服的道理?所以,不管閻行如何擇決,終究逃不脫韓遂借機殺他的局。

    閻行頓了頓首,絲毫不見猶豫,道:“依末將之見,大人可以選擇第三種,體服而後稱雄。”

    體服而不心服。而後稱雄?天下大亂,林易豈會沒有與敵軍陷入膠著的時候?那時,他韓遂再起兵造反,還不是輕而易舉?

    “哈哈哈哈!彥明果真是本官的智囊!好妙的計策!本官就暫且讓林易這廝囂張一段時日吧!”韓遂聞言,心內大喜的笑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說,本官沒有逐鹿中原的機會呢!”

    閻行投之以微笑,接著便抱拳請辭,退出城主府。表麵鎮靜的他,實則汗流浹背,心內暗道:“好險!韓遂果真不是明主!”

    依著他的眼力,豈會看不出來,剛才韓遂當真是對他動起了殺心。隻因為,閻行的帳下仍有可以為他一戰的二千家兵。這些家兵乃是閻家在金城數代人打理,留下來的深厚底氣,也是曆代金城太守和西涼羌族不敢過分冒犯閻家的實力保障。

    而韓遂沒有容人之量,早就對他家族的私兵起了歹意。若非西涼時局不安,且閻家勢力在金城頗為深厚等諸多因素,怕是早就遭了韓遂的毒手,化為韓遂軍隊的養分了!

    一回到家中,閻行便急忙寫了一封絕密書信,交給家族中一個曆經三代家主的老心腹,慎重道:“這封書信極其重要,你一定要親手交到益州牧大人的手中!切不可有絲毫的偏差!”

    “諾!”老兵伸出沉穩的雙手接過信封,一眼都沒有看便將信封放入身上最穩妥的地方,抱拳道:“人死,書信也定會送達!”

    “嗯。你辦事我放心。去吧!”閻行點了點頭,揮手道。

    “諾!”老兵再次抱拳,邁著穩健的步伐出去了。雖然他年歲已經大了,但是身手卻比家族中的年輕精銳甲兵更加的迅猛,活脫脫一個披著老人身體的壯年男人。

    看著老兵走了,閻行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喃喃道:“韓遂,這都是你逼的。待明日益州牧攻城,我豈會容你有活命的機會?哼哼!”

    閻行是個極其重視家族的人,一想到哪一天韓遂會拿他閻家當糕點一樣切開,不由的露出一條冰冷如刀的充滿殺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