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城城門被攻破。

    “城門已破，我軍士氣高潮！”文醜一騎當先衝了進去，大吼道：“全軍衝鋒！趁此良機，此戰必勝！”城門破開。文醜軍士氣上升一顆星，目前三顆星。夏侯惇軍士氣下降一顆星，目前負一顆星，軍隊中出現逃兵現象。

    “來人！來人！堵住城門口！”夏侯惇臉色一變，說道：“去將主公的家眷保護好。實在不行，帶他們出城！”

    “諾！將軍！”

    “聽我號令，射擊！”

    韓迅見文醜帶隊衝入了城中，城頭上的弓箭手威脅頓減。於是，他將目光看向了朝自己衝來，又倉皇掉頭想要救援城中主帥的夏侯軍的騎兵，說道：“阻止他們回城！給我移動射擊！前排弓箭手給我追擊，後排弓箭手射擊一輪之後，緊跟上去，依次前進！”

    “將軍！將軍！敵將文醜已經攻入城中！我軍騎兵被阻攔在城外，無法回援！士兵們士氣低沉，還請將軍定奪！”一個將領喊道。

    夏侯惇一臉死誌，說道：“你給我聽好了！——不死不休！”

    “夏侯將軍！我們敗了！”將領喊道。

    “敗了又如何？”夏侯惇揚起手中的長劍，說。

    “現在撤退我們還能活下去。將軍，還請您惜命呀。”將領勸道，“再打下去，會有更多的父母沒了兒子，更多的婦女沒了丈夫，更多的孩子沒了父親，更多的兄弟從此陰陽相隔。將軍，撤退吧。”

    “撤退？譙城若失守，我有何麵目見主公大人？”夏侯惇眼眶紅潤。

    將領說：“將軍，你看那個，你聽，那是敵將文醜的大吼聲。他帶著鐵騎就快過來了。撤吧，將軍。譙城失守是小，將軍性命以及主公大人一家老小是大。”

    “嗯？你說什麽！”夏侯惇眼睛瞪著將領說，“本將軍不是讓你將主公老家親眷全部帶到城外去了嗎？”

    將領點頭，說：“屬下自作主張。把夏侯氏族人也帶上了。要走的人很多，如果將軍您不親自去帶隊護送，恐怕他們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甚至是今晚的月亮也不會看見。”

    “放肆！”夏侯惇猛地扇了這個將領一巴掌。

    將領跌倒在地，也不起來，拄劍跪著，說：“事已至此，請將軍親自帶隊，護送主公親眷和夏侯氏一族，離開譙郡。”

    夏侯惇抬頭仰天，問道：“你打算以下逆上，逼我就範，苟且偷生？我何麵目見主公？”

    將領說：“末將願代將軍守譙城，安軍心。”

    “代我守城？”夏侯惇笑了，說：“天行，誠如你所說，此戰我敗了。你可知，此次代我守城不同以往，是要死的。”

    將領說：“將軍救過我性命，我葉修該當以性命相報。死則死矣，無所憂心。隻凡將軍回去之後，多加照顧我妻兒，讓他不必多牽掛，尋個良人改嫁就是。”

    夏侯惇蹲下身子，朝葉修磕了一個頭，說：“兄弟。你一如去年皚皚白雪山上，那般倔強。洛水我會替你照顧好的。我這把劍是主公賞賜給我的。夏侯恩那小子一直想要，我沒給他。今天，就送給你了。”

    “這就是曹公特意命大匠打造的神兵利器——青釭寶劍。果真好劍。”葉修說道，“你瞧，這劍光都令我臉上生寒。是一把絕好的殺人劍。”

    “保重！”夏侯惇起身，說。

    葉修起身，說：“保重。”

    “將士們，你們中有曹氏和夏侯氏的家兵，有我個人的親衛，有本就是譙城的士卒，也有原本是敵將文醜的手下，還有很多隻是當地無辜的百姓。你們的身份在前一刻都不相同，但現在你們卻要承擔同一個身份，也即是譙城守軍士卒的身份所要背負的艱險！這不公平！這不公平！”葉修拔出青釭劍，演講道：“你們本該在家照顧年事已高的父母，你們本該在家照看妻子兒女，你們本該在家和兄弟們舉杯暢飲，盡享天倫之樂！原本，你們該這樣的。但現在，你們卻要背負著隨時會被殺死的可怕代價，想象一下，你們很久不見的親人——父母，兄弟，妻子，兒女！你們說！是誰讓你們遭受如此的不公！是誰！”

    “不錯！是敵將文醜！是這個入侵者！是他攻破了城門，將劊子手的屠刀伸向你們！砍下你們的頭顱，以及你們親人的頭顱！你們說，我們該怎麽辦？”

    “殺死敵軍！殺死文醜！”士兵們喊道。

    “不錯！殺死文醜！現在，讓我們將身子轉一個方向，殺過去！讓文醜看一看，我們的信念！”葉修指著一個方向。

    衝入城中的文醜問道：“那高台上在鼓動士兵的藍袍白甲將領是誰？好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怎麽會有夏侯惇的佩劍？”

    “文醜將軍，這個人應該是夏侯惇的副將。似乎是叫葉修。”親衛回答道。

    文醜眼睛眯了眯，說：”葉修。是個不錯的將領。傳令下去，不準傷他，本將軍要活捉他。”

    “是，將軍。這人相貌看起來清秀似個文人，但他武功頗高，比之夏侯惇恐有過之。傳聞此人劍術驚人，京城帝師王越稱他劍術通神，磨礪幾年有望和天下劍道宗師稱雄。如果活捉，恐怕我軍損傷會很大。將軍，您看？”親衛說道。

    “哈哈哈！原來這人有一身的好本事！那就更該活捉，為我所用！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給本將軍活捉他！”文醜大笑，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若能捉住他，再大的損失也值得。”

    “是。將軍！”

    “將軍有令，不惜一切代價，活捉葉修！切記，不可傷他！”

    ……

    文醜軍中響起一片呼喚聲，葉修這邊的士卒自然也聽得很清楚。

    一些士卒勃然大怒，道：“將軍受辱，豈能坐視不管？兄弟們，我們衝上去，莫愁性命，二十年後我等都是英雄好漢！”

    “說的不錯！一條爛命，不足為惜！”

    葉修抬手止住，道：“如今城頭戰火一片，城門也被攻破。上下皆敵，於我不利。兄弟們，能走的都跟我走，我們在街道上與敵軍來一場遊擊戰。受傷的兄弟們，脫下甲兵，去疏散城中百姓，和他們一塊離開譙城！若是心智不消，來世我們再做兄弟，一起上陣殺敵！死戰，乃我軍人職責，不必讓無辜的百姓遭殃。”

    “跟上將軍。”

    文醜眼睛一眯，喊道：“這小子想要和本將軍玩街巷戰？哼。全軍跟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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