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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要邁腳的霍湘，便聽到一聲激越的秦腔傳來，然後看到角落裏一位老先生蹲在地上伺候一堆草藥。

    “李先生。”葉北向禮貌地出聲。

    老先生起身拍拍手，笑眯眯的：“走，進屋。”

    霍湘一邊伸手讓老先生把脈，一邊偷偷看葉北向，太誇張了，真的太誇張了！

    “沒事兒！”老先生慢吞吞地說。

    霍湘收回手，靦腆地對老先生點頭笑笑。

    老先生眼鏡滑到鼻頭，也不扶，就直接從鏡片上方打量霍湘，又抱起紫砂壺喝一口茶，還是笑嗬嗬的：“現在的小姑娘啊，大冬天自己冷的要死，還要露腿露手露肚子。”

    霍湘心裏哀嚎一聲，趕忙看向葉北向。

    老先生也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然後拿起毛筆一邊在紙上寫藥方，一邊慢條斯理地說：“凍病了，自己難受，男朋友也跟著心疼啊！”

    感歎完，他自顧自地哼著秦腔不再看兩人。

    霍湘發現葉北向蹙眉了，神色嚴肅了。她匆忙老實交代：“就一次，三千他們話劇社彩排的時候差一個人，我就去湊了個數！”

    葉北向清淡地嗯一聲，示意她繼續。

    “因為，是演一陣風……”

    “一陣風？”葉北向眯眼。

    霍湘訕笑，弱弱地說：“嗯，一陣風，所以，穿的飄逸了點兒。”

    葉北向無語，一陣風……

    媽的！生氣！

    偏頭，不看她！

    老先生抬頭，適時出聲：“哦！這嗓子啊！又吃辣了吧！”

    霍湘哽咽：“先生……”

    老先生好笑：“嗯？”

    “沒事兒……”霍湘心裏呐喊，您簡直就是神補刀！

    她低頭避開葉北向的目光，馬上坦白：“就是，彩排完的時候，大家去吃了一頓火鍋……”

    葉北向抬手轉過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穿成，一陣風，去吃的？”

    霍湘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這個真沒有！”

    葉北向心裏暗罵一聲，覺得還是有必要教育一下他的小孩兒。

    “現在的年輕人，還樂意看中醫喝中藥的少嘍！”老先生將藥包好，繼續笑眯眯地看他們。

    “謝謝先生。”葉北向雙手接過藥包，對老先生頷首微笑，帶著霍湘離開。

    “霍湘。”他沒有立即啟動，想了想沉聲叫她。

    她緊張的朝他轉過頭來。

    “我不想下次再看到你生病，再聽到你為我的城戰熬一晚上。”很嚴肅的語氣。

    霍湘點頭笑：“好。”

    她見葉北向看她，也注視著他的眼睛，輕聲說：“我想讓自己好到和你並肩，然後你會指著我驕傲地告訴別人，看，這是我女朋友。”

    不等他開口，霍湘又笑的陽光明媚，補充：“我可以，真的。”

    葉北向轉頭，雙手握緊方向盤，專注地盯著前方。半晌，他放鬆身體，嘴角微揚，一邊啟動一邊低聲說：“好，回家。”

    霍湘驚訝：“回，回家？”

    葉北向晃晃鑰匙：“也是借來的。”

    “……”

    一進房門，餓急眼的霍湘一溜煙兒跑進廚房拿出兩個碗擺在餐桌上。她剛要將小混沌倒進碗裏，不經意掃到了旁邊的東西，臉立馬紅透了，然後暗搓搓地捧著兩個碗挪到了茶幾上。

    “怎麽在這兒吃？”葉北向在廚房擺弄好煎藥鍋，出來發現她蹲坐在地上，奇怪地問。

    霍湘指指餐桌，尷尬地笑。

    葉北向走過去，看見餐桌上的三隻杜蕾斯，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兒，龍飛鳳舞的寫著：請節製！

    他無奈，撈起四樣東西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過來吃。”葉北向麵不改色地招呼霍湘。

    “這，也是那位給你淘來q1q的，小陳先生的房子？”霍湘一邊讚歎大神的淡定一邊問。

    他淡淡地嗯了聲。

    霍湘幹笑：“我終於能理解你對他的評價了……”

    在電腦上敲完一封郵件的葉北向看她趴在桌上打盹，掃了一眼時間，輕拍她的頭：“去廚房拿你的中藥喝。”

    “噢！”霍湘極不情願地邁進廚房，極不情願地端起中藥，極不情願地和這碗黑色液體對視半晌。

    她生來可以接受各種奇怪的，刺激的味道，唯獨苦味，一點點便無法忍受。

    霍湘歎口氣，壯士斷腕般仰頭一口，捏著鼻子嚐試著咽下去一點。

    靠！還是不行！她暗暗哀嚎，在心裏作用下，胃裏立刻翻江倒海。

    她匆忙跑到洗碗槽旁，將還沒來得及咽下的中藥吐出去，然後咬緊牙關，呼吸，慢慢適應這種奇怪的味道。

    待胃裏的感覺稍緩，霍湘瞪著碗，沮喪地喘口氣，準備嚐試第二口。

    她一歪頭，正好瞧見靠在門邊的葉北向。他長指夾下黑邊眼鏡，隨手放在一旁，走到流理台前，接過霍湘手裏的中藥碗。

    葉北向將碗湊到嘴邊，慢慢地喝進一口。他深看她一眼，然後俯身，左手撐在上麵的櫥櫃，右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慢慢靠近，將唇覆在她的唇上。

    霍湘瞪大眼睛空白3秒鍾，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退後一步，他便不讓地跟進一步。她退在流理台邊，終於無路可退，兩人緊密相抵。

    霍湘反手撐在流理台上，身體微微後仰，此時的角度似乎更方便他的采擷。他悶笑一聲，也將手撐在台上，雙臂緊貼著她的腰肢。感覺到她好像並不怎麽配合，索性雙臂一收。

    她輕呼出聲，葉北向將藥灌進她的口中，眼角微彎，繼續用舌尖輕舔她的唇，笑的像隻狐狸。

    霍湘肩膀垮下來，感受到貼在自己身上的溫度和灼熱的呼吸，無比艱難地一點點咽下口中的中藥。

    葉北向輕摟她的腰，起初挑弄般不緊不慢地摩擦著她的唇，看到她憋紅的臉頰和微帶水光的眼睛，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葉北向……”

    聽到她低喚自己的名字，葉北向心裏一顫，將她抱坐在流理台上，舌尖直接霸道地撬開她的齒關，反複刮弄她的口腔，輾轉吸吮掠奪全部屬於她的味道。

    霍湘嗚咽一聲，感覺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似電流通過般酥麻。

    葉北向雙臂越攏越緊，用力汲取她的氣息，可怎麽都覺得不夠。他捉住她的舌，輕咬，纏繞。兩人氣息交織在一起，好像在蒸籠裏炙烤。

    霍湘微微仰頭，整個身體被他禁錮地無處可躲，呼吸間全是他的味道，渾身軟綿綿的。她無法思考，雙手本能地環上他的脖子，專心致誌地回應他侵略而瘋狂占有似的吻。

    “湘湘。”感受到她柔軟的手心，葉北向逐漸緩下攻城略池般的深吻，他輕琢她的唇，蠱惑地喚她。

    霍湘將目光停在他幽深的眼睛，隻感覺被他吸引，想向他靠近，她腦中一片混沌，輕應一聲，低垂眼角，將鼻尖貼上他的鼻尖。

    葉北向低低喘息，右臂摟住她的脖子，左手順著臉頰滑下。他將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後，又引來她一陣戰栗。鼻尖輕輕一蹭，他又一路向下密密地吮吸輕咬。

    忽然感到懷中的小孩兒身體一僵，他將手離開那片柔軟，從她的毛衣中抽出，輕輕安撫著她的後背。

    “湘湘。”葉北向依然緊緊擁著她，將臉埋在她的肩窩，深吸一口她的味道，將她從流理台上抱下，替她整理好衣角，才啞啞地哄著她，“好好兒吃藥。”

    霍湘直到聽見衛生間的水聲，才恍惚回想剛才做了什麽，心還在砰砰地跳著，好像要跳出胸膛。

    他說好好兒吃藥。霍湘端起碗喝的一滴不剩，打開水龍頭，沾濕雙手輕拍自己紅到發燙的臉頰，覺得嘴裏還是他的味道。

    “先送你回學校，我再去機場。”葉北向將煎藥鍋也裝好放在後座，又問，“你們寢室可以用？”

    霍湘感歎，好辛苦！

    許久，她才回答：“在陽台就可以，我用三千的電飯鍋炒過菜，特牛！”

    等著他的表揚。

    “會偷偷倒掉嗎？”葉北向警告地看她。

    “啊？”跟上他的節奏，霍湘伸出手指發誓，“絕對不會。”

    她對葉北向笑的意味深長，也想看到他被撩撥的樣子，於是湊近他，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緩緩地軟軟地說：“因為都是你的味道，怎麽舍得倒掉。”

    葉北向似知道她的心思，什麽也不說，就是饒有興致地打量她，看得霍湘自己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她忽然覺得這時候可能，似乎，大概有些危險，訕笑一聲，剛要把手縮回，被他一把捉住拉近。

    他在她耳邊吹氣，低笑，尾音長長的：“是嗎？”

    霍湘落敗求饒，嗬嗬！隻有被撩撥，從來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