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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北向，你大爺！”最先反應過來的一人拍著桌子嚷嚷。

    “這孫子，臥槽！”另一個人接腔，將目光可憐巴巴地轉向葉北向身旁，“霍湘，我的老婆本兒……”

    霍湘稍微愣了一小下神，回想起小陳先生的前車之鑒，便心領神會地將錢收進自己的小包裏。

    張生遲驚訝地搖頭歎氣：“瞅瞅，最後一個善良的人也在昧著良心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路南城倒是毫不意外，雙臂舒適地伸展在沙發靠背上，他抬了抬手指，對茶幾上另一堆賭注指指，“不是還給你們留了點兒？”

    霍湘不好意思地攤手笑笑。

    大神說，他們不要臉，你得比他們更加不要臉！

    “霍湘！”小璃忽然“騰”地站起來叫她。

    四周安靜下來，霍湘也緩緩起身，四目相對，她不知小璃要說什麽，手指微微動了動，輕輕握起來，在等小璃繼續。

    “談一下。”小璃聲音降下來，眼角低垂，過後又抬頭緊緊盯著她，幹巴巴地問，“怎麽樣？”

    “好。”霍湘並沒有避開她的目光，輕輕點頭。

    “那邊兒。”小璃似鬆了口氣，指指不遠處一個角落。

    霍湘走了兩步忽然回頭，雙手捂在嘴邊，悄悄對葉北向做著口型：“要是又搞砸了怎麽辦？”

    葉北向挑挑眉，不在意地一笑，食指指向自己，我在。

    “不會又打起來吧？”看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張生遲不安地猜測。

    就連最是玩世不恭的人也給了他一個白眼，他嘴角抽了抽：“得，當我沒說。”

    小璃從櫃子裏搬出一個箱子，徑自往地上一坐，二話不說從裏麵掏出白酒，紅酒，啤酒各種，甚至還有雪碧。她將兩個方形的玻璃矮杯擺在兩人麵前，自顧起開所有酒瓶，一股腦兌在一起。

    都做完，她抬起頭神色複雜地注視霍湘，隨後將杯子在茶幾上輕輕一碰，端起來一口幹掉。

    霍湘嘴角微微翹起一道彎，笑聲很低，她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席地而坐，也一點點將幾種酒兌在一起，仰起頭灌下去。她呼出一口氣，用手握著杯子擱在茶幾上，抬起眼瞼簡簡單單地望著對方。

    “討厭我嗎？”小璃終於問出口。

    “討厭。”霍湘接著兌酒。

    小璃笑出聲，用自己的杯子去碰她的：“真他媽，爽快！霍湘，需要我說對不起嗎？”

    “不用。”

    需要說對不起的友情，一文不值。

    “好，”小璃將杯子重重砸在茶幾上，嘴角的弧度更深，“如果，你們從此陌路，也不需要我說對不起嗎？”

    此時，兩人都將杯子甩在一邊，直接抱著瓶子灌得更狠。

    “我跟他不會。”霍湘慢慢伏下身子，更加肯定地重複一遍，“一定不會。”

    “真像……”小璃曲腿靠在背後牆上，她皺起眉頭陷入沉思，右手還拎著一個酒瓶，“霍湘，打第一次聽你說話，我就覺得對味兒，表麵上雲淡風輕，其實內心比誰都堅定。”

    “需要我說謝謝嗎？”霍湘輕笑一聲，也抱著瓶子向後一靠。

    “不用。”她小聲說完，抓著自己的頭發開始嚎啕大哭。

    兩人皆是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灌醉，霍湘就貼在她一側，歪在她的肩上，等她發泄完。

    隨後她們都默默緘口，又顫顫悠悠地幹掉桌上，地上所有的酒。

    其實無論愛情還是友情，即使我們嘴上再怎樣嫌棄，心中依然會堅定到不去拋棄。希望我們都可以成為最好的自己。

    感到有人在捏她的臉，霍湘湊過去掛在他的脖子上，早就聞到了他的味道，熟悉到想也不用想，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

    他單膝曲在地上，讓她在自己腿間靠的更舒適些，然後悶悶地開口：“知道難受了？”

    霍湘似沒聽到一般，蹭著他呢喃：“葉北向……”

    他心中一軟，決定不再跟她計較。

    霍湘覺得自己一定身處沙漠，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缺水，她不斷摸索著找到他冰涼的唇貼上去，迫不及待地想將舌頭伸進去汲取水分。

    葉北向從鼻腔中發出一聲悶笑，箍住她的腰讓軟的不成樣子的她不至於滑下去，他故意抿緊雙唇，不讓她得逞。

    她試探幾次都沒有成功找到想要的地方，大腦停止工作，臉上寫滿似懂非懂的困惑表情。她抬手攥緊他的領口，眯起雙眼迷茫地看他。

    霍湘的目光掃過他心尖，像蒙了一層水霧，朦朧而迷離，他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

    葉北向單臂托住她，騰出一隻手夠到旁邊的礦泉水，自己含了一口，將唇主動送到她唇邊。霍湘先將近在咫尺的水珠舔掉，又在他的唇角輕輕吮了一下，這次，舌頭輕而易舉地進入到她想要的地方，他將自己口中的水慢慢度給她。

    霍湘滿足地輕吟一聲，葉北向幹脆地扣住她的下巴，上下掃一遍她的樣子，歎口氣，以後一定不能讓她在別人麵前喝多。

    “背還是抱？”葉北向還很有興致地詢問她。

    她反應了半晌，才順著他的脖子爬到背上，他就勢低了低，讓她更方便，然後雙手托在她的腿彎，徑直出門。

    司機看到葉北向將爛醉如泥的霍湘放進車裏時，猶豫了許久。直到聽見她迷迷糊糊的一句“去我家”，他又將葉北向打量一番，對著霍湘好心提醒：“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邊兒可得注意點兒，尤其在這種地方。”

    霍湘張口就說：“這是我先生。”

    葉北向看她著急的樣子好笑，給她理了理掛在嘴邊的幾縷頭發，對司機報了個地址。

    司機不屑地一哼：“剛才拉了一對兒也這麽說，嘿！你猜怎麽著，人小姑娘連對方叫什麽都不知道。”

    霍湘沒搭腔，葉北向低頭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便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對司機說：“師傅，麻煩您將冷氣關上吧！”

    司機好奇地從車內後視鏡瞧一眼後方，咧嘴一笑：“呦嗬！小夥子行！”說著隨手關掉了冷氣。

    “霍湘，鑰匙。”葉北向背著她站在小公寓門口，酒品好的霍湘乖到一動不動，他不得不將她放下來在她包裏掏鑰匙，然後改用抱的將她帶進屋。

    霍湘任他擺布，被他拎到衛生間，擠好牙膏的牙刷塞進右手，裝滿水的杯子塞進左手。他從身後握著她的兩隻手幫她刷牙。

    “葉北向。”她吐著嘴裏的牙膏泡，眼神仍舊迷離地望著鏡子裏專注於她的男人，含糊地叫他。

    “嗯。”他也抬抬眼皮，看一眼鏡子裏的她，繼續忙著手裏的事，“吐。”

    霍湘按照他的指令吐掉口中的水，在他將毛巾蓋到臉上前，搶先說道：“我好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比藍天，陽光，空氣還重要的喜歡。”

    “我知道。”葉北向唇邊噙著笑，堅持將她的臉擦完。

    霍湘終於逃出他的禁錮，墊著腳去親他。葉北向順勢倚坐在大理石台上，就這麽享受她的主動，在她快要著急時回應一下。

    漸漸，她將手從他的衣服下擺伸進去，不安分地滑來滑去，身子與他越貼越緊。葉北向心猿意馬，匆忙按住她的手：“湘湘。”

    他托起她的下巴：“現在不行，你需要休息，明天滿足你。”

    說完將她打橫抱起，快步向臥室走去。

    “等等！”她冷不防說一句，掙紮著要下來，“盒子，盒子。”

    葉北向意外，什麽盒子？他用眼神詢問。

    霍湘抬手指指衣櫃旁的格子，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一個綠木雕花的小盒子。

    “鑰匙？”葉北向拿下來給她，注意到上麵落了一把小鎖。

    鑰匙……

    並不清醒的霍湘一愣，咬著食指關節想了許久，大義凜然地說：“撬開吧！”

    葉北向無奈看她一眼，這種鎖還用撬？

    他稍稍用力一扯，開了！霍湘的大腦還跟不上他的節奏，隻能麵無表情地順著他的動作來回閃著目光。

    看到盒子裏的東西，葉北向不自覺地向上扯扯嘴角，他再次將翡翠鐲子套進霍湘的手腕，又執起戒指，屈膝蹲在她麵前，小心翼翼地帶在她左手無名指，輕輕吻了一下：“霍湘，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帶我回家？”

    霍湘點頭，很早就想了。

    最後，葉北向將盒子裏的紙條塞進自己口袋。

    “我走失的日複一日的夢想。”

    “睡覺。”他從背後將她按在懷裏，左手指尖伸進她的指縫，包著她的手，我從來沒有走失過，我的一生不能慷慨地贈予她人，隻能是你。

    清晨，霍湘被身後人密密麻麻的吻弄醒，她無聲抗議。

    “葉太太。”葉北向啞著嗓子解釋，“忘了你昨天晚上是怎麽想要睡我的嗎？”

    我！睡！你！？霍湘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