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雷霆雨露俱是妻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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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又是這倆口子!有事你們回家說嘛,幹嘛在人家睡覺的時候吵吵呢。”
韓揚不禁有點埋怨起來。
“而且,你們TM光吵架,不離婚不打架,這不是變相地秀恩愛嘛,還讓不讓單身熊過啦!”
“都老夫老妻了,還秀恩愛,過分了吧……”
隨著他嗯嗯呀呀的聲音,羅菱夫婦朝一齊朝他看來.
其實,他才剛出現時,就被夫妻倆給發現了,隻是兩人完全不需避諱一隻小妖獸,所以,並沒有中斷交談。
“又是它,怎麽,她真的是你的獸寵嗎?夫人?”青袍老者——院長易柏竹不確定地朝羅菱問道。
羅菱走過去,順手將小獸抱在懷裏,摸摸它的頭,露出一臉溫柔之色,說道:
“以前不是,現在,沒什麽分別了。”
“夫人此話何意?”易柏竹有點不解。
“幹你屁事!滾一邊兒去!老娘這兒一沒寶物,二沒靈草,三沒礙著你們學院教學,你來這兒幹什麽?”
羅菱突然間恢複了辣嬸風範,甩出了大罵三條街的架勢,指著易柏竹的臉孔,罵了起來。
偏偏易柏竹還不敢或是不會還口。
好歹人家也是一院院長,號稱大陸第一強者,讓他如同潑婦一樣,跟羅菱對罵?
他還真辦不到!
就算辦得到,他也不敢……
於是,號稱大陸第一強者,受到無數人狂熱崇敬,在流渦大陸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掌控三大強國命脈的天星學院院長——易柏竹。
此時,在這裏,被一個潑婦一樣的大嬸,給指著鼻子罵。
而且還沒法還口!
“我……”易柏竹露出委屈的樣子。
想他堂堂天星學院院長,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若是換了旁人,他早就一巴掌拍過去,打得親媽來了都隻能喊一聲見鬼了。
但是,眼前這位是他老婆大人啊!
雷霆雨露具是妻恩……
“我來請夫人您回家呀!”易柏竹帶著款款深情,對羅菱道。
“家……”
別看羅菱對易柏竹又凶又蠻橫,但其實兩人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聽到那個久遠的詞匯,羅菱忍不住感歎唏噓,陷入深思。
易柏竹知道她動心了,趕忙趁熱打鐵。
“是啊夫人,該回家了,都二十年了……”
“當初你隻留下一封書信就離開,說什麽要遊曆天下,我找遍整個大陸都不曾找到你的蹤影,這一晃,都過去了整整二十年了!”
“既然都回來了,不回家幹什麽呢?”
他們夫妻倆的家其實就在天星,羅菱都到了天星,居然不回去,自己尋了個地方住下來,讓他是在很難理解。
“喲嗬,老娘住這裏很舒服,怎麽?你有意見?”
然而羅菱的沉思隻是一瞬,刹那間就恢複了過來,冷笑一聲,瞥了易柏竹一眼道。
這一眼頓時讓準備繼續打感情牌的易柏竹焉了,滿口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裏,賠笑道:
“我哪敢啊……”
“不過夫人,你不回去總得給我理由吧,否則,以後我天天來這裏,你也煩不是?”
聽了這話,羅菱卻淺淺一笑,笑得令人如浴春光般溫暖,仿佛她回到了那個蕙質蘭心的賢淑婦人。
“還記得當年在天權山的那個賭約嗎?”
“哪個賭約?”
易柏竹撓了撓頭,這些年他打過太多的賭,基本都忘了,更別說二十年前的賭約。
“二十年前,在天權山,你說,如果天權山被攻破了,你和我就二十年都不相往來!還記得嗎?”
別的賭約或許易柏竹能忘,但這個賭約確立之時,天星正值存亡之秋,隨時都有覆滅之危。
生出拚命一戰之心的他,為了不讓羅菱找到自己時,看見的是屍體,便以天權山攻破,兩人即不相往來為由,讓她息了尋找自己蹤跡的心思。
沒想到後來自己非但沒死,天星之危也解除了。
然而危機過後才幾天天,羅菱就留下書信一封,悄無聲息沒了蹤跡,害得他一通好找啊。
所以這個賭約,他是斷斷不敢忘記的。
“記得啊,怎麽了?當時天權山沒被攻破啊,此賭約自然不作數。”
要是天權山被攻破,他基本上離死也不遠了,有沒有賭約都一樣。
但既然天星在,天權山還在,他用來以防萬一的賭約,自然就廢了。
“不!不是不作數,天權山仍在,所以,這份賭約是我輸了。”羅菱卻一口否定道。
易柏竹一怔,嘀咕道,“這不都一樣嘛……”
“不,不一樣!”
羅菱頓了頓,接著道:
“你輸了,是二十年之內,你不和我往來,我輸了,自然是我二十年內,不和你往來!”
我擦,還有這種操作?
就是韓揚聽了這話,內心也是止不住詫異。
那易柏竹雖然是大陸第一強者,恐怕也少有聽到這種奇葩言論,他的臉果然在片刻間就脹成了豬肝色。
急忙道,“哪有你這種說法,要找借口不回去,你就明說嘛!”
轉過了身子,羅菱摸了摸黑白小獸的皮毛,淡漠地看著他道。
“既然你都知道還來問我?”
聽聞此言,易柏竹呼吸頓時一窒,被嗆得再也無話可說。
過了半刻,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濁氣,轉過身去,倒背著手,背對羅菱,語氣嚴肅。
“是因為你當年的傷勢嗎?”
聽見此話的一瞬間,羅菱身體有那麽一瞬間遲滯,但隨即又恢複了自然,即使是大陸第一強者易柏竹也沒有發覺。
但韓揚在她懷裏,卻是切實感受到了。
“當年那點小傷,早就好了。若是傷重,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羅菱語氣十分自然地梳理著韓揚背部皮毛,不過細心的韓揚還是發現了她的動作,比起之前,更重了些……
易柏竹自然是不肯輕易相信,但仔細想來,好像她說的沒什麽不對。
搖了搖頭,他低頭歎道,“罷了,你不肯回去自有你的理由,既然不肯多說,我也就不問了。”
“不過……當年那個賭約,距二十年之期還有不到半年,你可要快點想好接下來該找什麽借口。”
“院裏還有很多事,我就不留下來了,你是有辦法找到我的,走了……”
易柏竹說完最後一句,身形一縱,便消失在屋外。
直到他離去好久,羅菱才他起頭來,看向他離開的方向,低聲呢喃。
“半年之後再說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