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該死的潑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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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絕美的女子,坐在涼亭的石凳上,落寞的看著月宮中一片片的冰晶樹林,這樹林完全由月宮上的萬年玄冰組成,無數年下來,這些冰塊仿佛有了生命,每年,都會微不可查的增長極少的一點。
透明的樹,在月宮冷清的光芒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女子剛剛來這裏的時候,這片樹林,還沒有這麽高,她以在這裏,孤寂的住了五萬年。
一道白影,飛速的靠近,直直的撲進女子的懷裏。
“鼠兒?你來了。”女子空洞的美眸中放出光彩。
“姐姐,我想你。”小鼠抬起頭,口吐人言,在女子的脖頸上蹭了蹭。
“五萬年了,你第一次來看我,不是那日我碰見你,你是不是就把姐姐忘了?”
“鼠兒沒用,打不過那些星宿,進不了月宮,讓姐姐受了這許多苦。”
“你這狠心的老鼠!那你現在又如何進來?你與那鈴兒的事,我早早便知,不是忘了,還是什麽!”女子的眼中落出許多淚來,五萬年的孤寂與苦楚,又豈是隻言片語說的清的?
“大鵬帶我進來,他現在外邊守著,天庭的神仙,不多時又要來趕鼠兒走了。”小鼠跳下來,化作人形,輕輕拭去女子眼角的淚水。
“這天地間,我隻有鼠兒一人了。”
“終有一日,我要踏破這天庭,我要帶姐姐走。”
五萬年很長,長的大海可以變成荒漠,長的高山可以變成平底,長的光是一想,就讓人窒息。
五萬年很短,短的隻需一瞬間,便可消去它帶來的所有苦痛。
嫦娥冰封了五萬年的笑容,又一次綻開,她露出笑顏,“好,姐姐等你。”
“姐姐,你好美。”少女看著這絕色容易,不禁有些癡了。
“我隻對鼠兒一人笑。”
天空,傳來打鬥聲,一片黑色的翎羽,緩緩從空中飄落。
“姐姐,我快要走了。”
少年撚起這片羽毛,上麵有著大鵬的氣息。
女子站起身,在少年的額頭親了一口,一如五萬年前,她第一次抱起這隻老鼠時那樣,“去吧。”
少年一笑,然後瞬間消失在原地。
夜空中,一隻巨大的鵬鳥惡狠狠的盯著前方的二十人,他身上的羽毛有些淩亂,顯的有些狼狽。
“天庭都是些以多欺少的,有本事,出來單挑!”
“吾等念你是如來佛祖之親朋,不下重手,再不快快退開,休怪我刀劍無情!”
一個狗頭人身的仙人,手持八卦流星錘,身穿雲紋紫袍,向著大鵬厲聲喝道。
“婁金狗,奎木狼不在,你就逞威風了?要是單打獨鬥,本座看你還敢不敢說出這句話!”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大鵬的上方,白袍飄飄,和大鵬黑色的羽毛形成強烈對比。
“你們,是要抓我嗎?”白色身影緩緩開口,這身影,自然就是少年。
“他們不抓你,難不成請你去蟠桃會吃桃子?。”大鵬用他那並沒有眼白的眼睛白了少年一眼。
“大膽鼠輩,竟敢擅闖廣寒宮,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婁金狗大喝道。
“大鵬,你有沒有聽說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少年不平不淡的開口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這賊鼠的嘴巴還是怎麽毒,哈哈哈……”
大鵬狂笑著在空中翻了幾個圈,擊起陣陣腥風。
“你!”婁金狗瞪大了眼睛,“這鼠輩擾亂廣寒宮清靜,目無王法,綁了交由天牢處置!結陣!”
二十人排列成一個玄妙的陣法,如同星空般的悠遠深邃,仿佛無處不在,牢牢把大鵬和少年圍住,困在裏麵。
“小家夥,這下你的牢獄之災和皮肉之苦是逃不掉了。”
大鵬看著眼前的眾人,臉色凝重的道。
“你隻管帶著我跑便是,他們打不過來,我有東西能擋一擋他們。”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跑!”
大鵬雙翅一振,瞅準一個空隙,如箭一般,忽的躥出去,體型逐漸縮小,變成五丈大小。
眾仙哪裏會讓大鵬就這麽帶著少年逃走,紛紛祭出法寶,如網般的向大鵬攔去。
少年握緊的拳頭鬆開,那裏,有一把黃色的猴毛。
對著毛發輕輕一吹,這些毛發就天女散花般的飛了出去,逐漸變大,每一根毛都變成一隻猴子。
這一把毛何止上千根,一下子把這片天空都給占滿了,猴子們揮舞著鐵棍,劈頭蓋臉的向眾仙打去。
上百隻猴子圍著一個星宿打,直把二十人都分了開來。
“孫悟空!本仙回去定要狠狠的參你一本!”一個長著獨角的仙人大罵。
“這該死的潑猴!”
“該死的猢猻!”
……
叫罵聲此起彼伏,伴隨著陣陣痛呼和猴群的嬉笑聲。
“這潑猴的東西太好用了,妙哉妙哉。”大鵬怪笑著用翅膀趁亂狠狠抽了其中一個星宿一下。
“你們不是喜歡人多欺負人少嗎?本座欺負不死你!”
“還不走?這些猴子過不了多久就沒了。”少年無奈的拽了拽大鵬背上粗粗的羽毛。
“本座大人有大量,這次就放過你們,哼!”
大鵬戀戀不舍的又打了一下,翅膀一扇,直接帶著少年出現在了九萬裏外。
“怎麽樣,見到你嫦娥姐姐了?”
“見到了。”
“嘖嘖,你的女人緣就是本座也嫉妒啊,居然能和嫦娥有什麽情誼,這等美人,要是,啊!”
少年狠狠的從大鵬身上拔下一根粗大的羽毛,惹得大鵬一聲痛呼。
“你這挫鼠太沒良心了些,本座好意幫你,你居然拔本座的毛!活該你天天看著月亮哭!”
“再敢亂想亂說,我就讓孫猴子拔光你毛,來還他欠我的情。”少年冷冷道。
“本座才不怕那猴子,要是本座想跑,這天底下沒幾個人追的上本座。”
大鵬不以為然的抖抖身上的羽毛,傲然道。
“我還認識孔雀姐姐。”
“你這挫鼠!居然敢……本座以後不說就是了,也不怕那孔雀一時興起吃了你,一口一個姐姐的,也不知道你認了多少姐姐。”
孔雀啊……可以說大鵬就沒從心底服過誰,除了這隻高傲而又暴戾的孔雀,也就是他的姐姐。
大鵬悻悻的低下頭,鬱悶的嘟囔著,一個轉身,馱著少年往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