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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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寧不知何時到了書案旁, 她被輕輕一抱坐了上去。

    成親以來,幼寧基本都與燕歸住在一起,以前為東宮,如今是乾宮。她連鳳儀宮都很少去, 那兒基本等同虛置。帝後起居都在一塊,也因此,這方供兩人同閱的書案尤其大。

    此時她輕顫著倚在其上,與書案相比, 她反倒顯得格外嬌小, 似被擺在上麵的一道精美甜點, 正被覆在上方的人慢慢品嚐。

    這就好似……當初特意做如此大的書案, 為的就是此刻一般。這種想法讓幼寧臉頰飛上暈紅,望向燕歸的眼眸映入盈盈水光,瀲灩可人。

    燕歸的動作絕談不上溫柔, 甚至帶著故意欺負的意味,仿佛誠心如此,也許想看到幼寧被他弄哭的模樣。

    他將書案其餘用具粗暴掃開,瓷器硯台於地麵碎裂, 發出的動靜不小,直將外間守候的杏兒石喜嚇了一跳,麵麵相覷。

    方才還好好的,兩位……不會突然就吵起來了吧?

    石喜尖細著嗓子詢問, 許久得了一聲不耐煩的低斥, “滾。”

    低沉聲色中飽含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情緒, 石喜呆住,直到杏兒豎起耳朵聽到哭聲,急道:“娘娘好像哭了,我們是不是得進去?”

    她欲推門,被石喜抬手攔住,吞吞吐吐道:“杏兒,我們似乎的確該滾了。”

    杏兒睜大眼,疑惑地望他,被石喜耳語幾句立刻明白過來,猶豫片刻還是頂著紅到耳根的臉退出寢殿,遠遠守在了廊下。

    成親三年多,主子終於要和陛下……杏兒紅著臉彎起唇角,由衷得感到高興。

    殿內,幼寧求助無門,纖細的手腕支撐不住地扶上案角,很快就被人捉回,她有些委屈地哭出聲,“十三哥哥,唔……”

    唇複被堵住,青年貼著她,相濡以沫,比之最初倒輕柔緩慢許多。

    就像是急不可耐地用過了小菜,如今終於要開始正餐。

    她在內心喚過幾次,都未得到係統回應,很快便被如潮水湧來的感覺淹沒,再想不起其它。

    係統並非裝死,它隻是在做了些手腳後暫時屏蔽了感知,嗯,深藏功與名。

    如果燕歸本身對幼寧沒有這種想法,它再怎麽刺激都沒用,正是因燕歸平日壓抑太深,才會僅放大一點點就成了這般不可收拾的模樣。

    係統一點兒也不心虛,擁有欲|望是人的天性和本性,太過壓抑隻會讓自己越來越難受,或者扭曲。燕歸本來就不正常,壓抑久了更嚴重。

    況且這種抑製本就沒有必要。

    幼寧正值碧玉年華,比起同齡人她也許稍顯稚嫩,但在燕歸眼中,她於自己掌下輕緩綻開的身體無疑極盡妍麗與誘惑。

    瓷白細膩的肌膚,鴉羽般的烏發,水潤杏眼,一掌可握的纖細腰身。

    燕歸從不知這種風光會如此美妙,平日幼寧都包裹在華美精致的衣裙下,他無從見識,亦因克製不曾探究。此刻的旖旎,無疑讓他眸色更深更暗。

    他手掌所經之處,都帶起幼寧不住的輕顫,可憐兮兮的眼神似乎在懇求他不要繼續,她害怕。

    燕歸俯身舔去幼寧眼角淚珠,喉結上下滾動,幾乎喟歎般從喉間逸出一聲。

    怎麽可以這麽可愛,讓他更想把她……弄哭。

    縱然心中抱著這種堪稱變|態的想法,燕歸麵上還是一貫淡然的溫柔,他低低道:“不怕,我會輕些的。”

    幼寧漸漸被他的表態安撫,身體放鬆,睜眼看著他,給予了最大的信任。

    …………

    …………

    天光大亮,幼寧無意識輕嗚一聲,不滿地翻過身,試圖躲掉那透過縫隙偷入的光線。

    身體似被拆散又重裝般,無一處不酸疼,她顫了顫眼皮,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在睜眼的瞬間看著麵前裸|露的胸膛呆住。

    平時十三哥哥不都會穿著裏衣睡嗎?她眨眨眼,低眸才看見那上麵有道道淺色紅痕,看起來並不猙獰,想來當初留下印記的人力氣也沒多大。

    納悶間,昨夜的記憶悄悄回籠。少女承受不住對方粗暴激烈的動作而不住哭泣,不得不用手抓上青年背部和胸膛的可憐模樣浮現在眼前。

    但這種掙紮就像螆蜉撼樹,小奶貓如何比得過大灰狼的力氣,自然毫無用處。

    那時對方怎麽回的……好像沉沉喘息著笑道:“幼幼,手痛不痛?”

    幼寧臉蛋騰得紅了,從耳根紅到脖間,而頭頂的青年就閑適地欣賞著她晨醒後害羞的模樣,半晌開口,“幼幼。”

    他昨夜出力不少,聲音徹底轉為沙啞,在此刻的幼寧聽來仿佛多了絲莫名的蠱惑,微微含笑的眼眸更令人雙頰發燙。

    經過徹底的結合,燕歸對她的忍耐力明顯降低許多。他直接將少女下頜抬起,低首輕柔吻去,將柔軟的唇含入口中,食髓知味。

    幼寧嗜甜,唇齒間常縈繞著淡淡的香甜,此刻令他根本欲|罷不能。她無一處不軟、不甜,像最香甜可口的糕點,柔軟的觸感幾乎讓人想立刻吞入腹中。

    思及她昨夜才從少女身份蛻變,燕歸用了極大的自製力壓住晨間衝動,手卻不知何時進了被褥,還一臉正色道:“似乎大了些。”

    半晌幼寧才恍悟,頓時又羞又惱,氣得“啊嗚”一聲咬上燕歸手指,眼神似乎在控訴他的無賴。

    幼寧覺得,僅僅一夜過去,十三哥哥仿佛就變了許多,以前他從不會這樣戲弄自己的!

    可憐的小姑娘怎麽能理解禁欲多年的男子一夕之間開葷的轉變,而且無論哪種男子,人前再溫柔再君子,到了榻上麵對心愛的女子也大都會成為禽、獸。

    昨夜燕歸雖然動作稍顯粗暴,但真正要進入前的準備工作卻不少,是以幼寧當時並不怎麽疼痛,哭得嗓子都啞了主要還是因為他的需索無度和不知足。

    眼看著幼寧將自己手指含在口中氣呼呼地啃咬,指尖傳來濡濕溫熱的觸感,燕歸覺得……他的小皇後看來還是很有精神。

    兩刻鍾後,幼寧神情飄忽身體軟綿綿地在燕歸投喂下用早膳,座下墊了柔軟的毯子,並未有不適。

    燕歸有所顧忌,清晨並未做到最後,但期間戲弄她的手段不少,幾乎是看到幼寧再度哭出來時才心滿意足地收手。

    如今幼寧看燕歸的眼神都多了絲警惕,似乎隨時在防備著這隻大尾巴狼,從前毫無顧忌的信任有了點動搖。

    明明說過很快就好的,十三哥哥大騙子。她咬了口甜糕,似乎將軟糯的糕點當成某人,鼓著腮幫子嚼入腹中。

    燕歸饒有閑心地伸手戳了戳,得到一個氣呼呼的瞪視,不由低笑出聲。

    得到滿足的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愉悅的氣息,像吃飽了懶洋洋甩尾的猛獸。他將寶貝圈在利爪下沐浴陽光,時不時低眸看一眼,每看一眼都要發出滿足的咕嚕聲,間或帶著淺淺笑意。

    這種笑意很顯然在早朝時讓許多大臣受了驚嚇,他們幾乎是毛骨悚然地看著上首陛下露出的笑容。

    上一次看到陛下笑是什麽時候?好像……是要處死某個辦事不利還收受大量賄賂的臣子時吧?

    本來要繼續出言規勸的諫官都不約而同住嘴,怎麽看都覺得陛下今日不對勁。莫不是他們真的逼緊了,讓陛下終於要收拾自己了?

    那、那他們還是消停些吧……本來也隻是為了陛下的名聲苦言相勸,方式不免激烈了點,現在想來,似乎他們做臣子的也有不對。

    可無論他們說好話,還是膽戰心驚地提起這些日子的流言,上首的人似乎都全程保持淡然笑意,從容地俯視他們。

    這實在太詭異了,他們情願陛下把他們打一頓也不要被這樣笑眯眯的看著,簡直能讓他們做三天噩夢好嗎?!

    “陛下——”終於有人一臉正色開口。

    其他人心中一鬆,很好,出頭的來了,齊齊退步歸位。

    燕歸頷首,溫和示意他啟奏。

    出聲人為周朝皇室傳了兩代的寶貝禮部尚書孔大人,孔離倒不怕燕歸,不過此刻也難免被他怪異的態度弄得寒毛豎起。頂著壓力,他理了理思緒,“臣請奏,褫奪九公主皇家身份,下玉諜,逐出上京!”

    一句話登時引起軒然大波,其他人再顧不得陛下的怪異,七嘴八舌提問。

    “這是為何?”“九公主雖有錯,錯不至此啊。”“孔大人可是有什麽內因未提?”……

    孔離為兩朝元老,備受尊敬,他的話所有人第一反應不是懷疑,而是震驚。

    孔離將皇後托人調查出的內因一一道出,言語時心中不無感歎。皇後年幼,他一直當成小輩看待,目光自然是慈愛寬容,當初皇後與陛下同批奏折被曝出時也是他一力相挺,慢慢說服了朝中眾人。

    如今早朝後陛下在禦書房與大臣們議事,皇後偶爾也會參與,並不時有些妙言妙語。孔離心知這不過是陛下在提前為皇後造勢,讓一些大臣漸漸熟悉皇後參政,潤物無聲,直到皇後有一天能夠真正坐在龍椅上與陛下共同掌政。

    不見前朝也有這樣的先例,帝後共治天下,留下千古美名。

    不過孔離支持的原因不為其他,而是因為他知道現在這位陛下心性有所缺陷,唯有與皇後一起才能彌補,所以他並不介意這些。

    身為維護禮法的禮部尚書,孔離不像其他人想得那般嚴謹迂腐。相反他極為開明,隻要有利於周朝的措施,不管多離經叛道,他都能接受,這也是當初他站在太後那邊的原因。

    如今陛下遇到一些事,皇後調查出原因,絲毫未居功,似乎也沒有讓陛下知曉的意思,而是托人讓自己出麵解釋。雖然其中未嚐沒有因自己地位特殊的原因,但此舉不妨礙孔離對這位皇後另眼相待。

    他一直覺得皇後是被陛下護在羽翼下的嬌花,曾幾何時,這位也能反過來保護陛下了。

    互相愛重、互相珍惜,這種感情……再令人羨慕不過。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東西被陛下得到,想必也能漸漸讓陛下擁有尋常人的喜怒哀樂,今日早朝的模樣可不就是最好佐證?

    孔離欣慰撫須,對陛下心性有所缺陷的擔憂終於放下了大半。

    孔離的話和證據一出,流言風向迅速轉變,連仵作都請出來了,證明柳閣老是因吸入一種香料窒息而亡。

    那種香料為貢品,隻有宮裏能有,而又隻有九公主將其做成了香囊。如此一來,柳閣老臨死前房內的香囊還能是誰的呢?

    事實的具體真相沒有全部公布給天下百姓,他們隻知道柳閣老之死並非陛下之錯,這個結果讓他們鬆了口氣。當今陛下也許說不上是仁君,但絕對是個有能力的明君,他們其實並不希望這種汙點出現在陛下身上。

    對於知曉內因的各府權貴,對九公主做法自然是震驚和鄙夷,畢竟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做出害死外祖父來誣陷陛下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九公主被奪了公主身份驅逐出京,駙馬自然輕鬆與她和離,柳家和十四皇子路途中也沒有派人來幫她。她做的事實在太可怕,令柳家心寒不已,僅僅因為柳閣老致仕了無法更進一步幫她,她就對親外祖父毫無感情,連死的利用都不放過,這根本已經喪失了人性。

    她費盡心機做了這件事,燕歸甚至根本沒有在意,隻是順著百官的請求剝奪了她的一切。

    九公主孤身一個女子被趕出京,無人相助,日後的下場,已是顯而易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