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六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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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著黑熊妖那巨大的熊爪,薛海瞬間化作一道霹靂的血光穿身而過。

    黑熊妖一擊打了個空,臉上卻滿是錯愕。

    “啊啊啊啊!”

    他巨大的身軀突然顫栗,巨大的痛苦致使他揚天長嘯。

    轟隆!

    胸口處猛然炸開大片的血光,一個巨大的窟窿貫穿全身。

    以黑熊妖那堪稱恐怖的肉身,在薛海化為燃血神光的攻勢下,竟也不堪一擊!

    “快……快逃!”七竅流血的黑熊妖扭過頭,看著金翎大吼。可下一刻,又是一道霹靂的血光瞬間閃過,黑熊妖的頭顱當即被斬下!

    金翎子不停黑熊妖的勸告,隻剩下元嬰的他,猛然張開大嘴,無止境的天火在空中凝結。

    薛海周身之目一凝。這凝聚的火焰不是妖火,不是陰火,而是九天罡風之上才可吸納的天外天之火。無物不焚無物不化。厲害無匹。

    若是金翎子平時,能凝聚出一枚天火便是極限。

    可如今他元嬰本體,法力無窮,同時凝聚上百上千天火,卻易如反掌!

    薛海沒有自信能擋下這一擊。

    隻要中了一枚,天外天之火必然會焚燒體內血河,殃及元神,身受重傷。

    可薛海有必要去擋嗎?

    自然沒有。

    可在薛海周身眼眸又要再次睜開,施展禍界術,一瞬間破壞掉金翎好不容易凝聚的天火時。身後的黑熊妖屍首上,猛然竄出一個小巧可愛的乳白色小熊。

    黑熊妖的本命元嬰!

    他也不多言語,滾滾妖風從嘴中噴出,竟是用五色龍卷卷住薛海本體!

    這五色龍卷詭異得很,可以調動四周五行,自成旋風。與其說是風,更不如說這就是單純的五行!

    “太上五行驅靈法!企圖用五行幹擾我的五行睜天眼!你這畜生,沒看起來那麽蠢嘛!”

    被五色氣旋困在中央,薛海卻戲謔的哈哈大笑。

    而那早已被吸成幹屍的龍首之上,立刻也遁出一條無比巨大的蒼龍。

    隻見這龍宛如夢幻,似霧似雲。那龍爪上隱約有霧氣凝聚的第五隻龍爪。仿佛這龍隻差一步,便可登上五爪之境,達到龍的最高境界!

    “薛海!”

    青靈子的本命元嬰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隻見龍目如電,張口一吸,那金翎子凝聚的滾滾天火立刻乳燕歸巢般吸入他的嘴中。

    三人合擊,此乃三人合擊之術!

    見著那上百上千的天火末入龍口,薛海立刻企圖掙脫開五行氣旋的束縛,卻無濟於事。

    “哈哈哈哈哈!我等三兄弟這合擊之術,已有數百年未曾動用了!如今能死在此術之下,你也該含笑九泉了吧!”

    從天空之上,無數雷霆被青靈子直接攝取,蹦躍至口中。

    那血盆大口內,一輪火雷在其中瘋狂翻轉,扭曲。其中威力,怕是能直接撕裂整個鬆洲!

    將鬆洲變成一片荒漠戈壁,不在話下。

    可麵對這就算殺死不了自己,也足夠把自己打成殘廢,不閉關了百八十年好不了的神通,卻笑了。

    那是周身上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鬼臉,不約而同的泛起陰森的笑容。

    突然間,黑熊妖的元嬰臉色大變!

    “大哥,我的五行驅靈大風陣失控了!”

    心往下沉,青靈子毫不猶豫的吐出那積蓄已久的天地滅絕火雷咒。

    可眼前本是困住薛海的五行氣旋,瞬間便被一股刺眼的血紅所侵染覆蓋。

    濃鬱得化不開的血色風暴上,突兀的浮現一隻巨大的五行睜天眼。

    薛海竟是一瞬間以強大的瞳力,直接剝奪了黑熊妖對五行的控製!

    “糟了!”吃過一次虧的青靈子暗中叫苦。

    禍界術!

    大片的稀薄血光自暴風散開,直接罩住了金翎,黑熊和青靈子的本命元嬰。

    那恐怖之極的滅絕火雷咒直接在五行混亂之下潰散,三妖發出一連串的慘叫,紛紛跌落高空。

    可也隻是一眨眼的事,薛海不敢維持禍界術太久。

    卻足夠了。

    “逃!今次敗了,來日再戰!”

    青靈子馬上從失控中回過神來,立刻化為雷霆衝入雲霄,飛奔而逃。

    黑熊妖和金翎心中雖然氣極。卻也隻能敗走。

    “薛海!這筆賬老子記下了,給我等著!”

    兩妖元嬰遁術極快,瞬間以千裏之外。

    薛海微微一愣,隱約明白為何元嬰境界,難分生死。

    他以碾壓之勢擊敗三妖,滅了三妖肉身。可卻無法阻止三妖元嬰遁走。

    事不可做盡,做盡必盡。

    薛海漸漸窺見元嬰界的一些門道。

    如果此刻他是某個門派的太上長老,或者什麽勢力的頭頭。這下真的要頭疼無比。

    手下的人要麵對三個元嬰妖王的瘋狂報複。

    但薛海孤家寡人,又有何懼?

    “也許,此乃我薛海在南離地……在天下間真正闖出威名的一刻!”

    “齊河三妖,必須死!”

    薛海人形猛然炸開,湧現出無邊無際的血雲,遮天蔽日的朝著三妖逃遁的方向追殺而去。

    ……

    與此同時,北葵原大雪山太一門中。

    “淩霄子張堅,張堅?”

    一陣不耐煩的吆喝傳遍了這立於偏鋒的宮殿。

    在一眾低階弟子一驚一乍的目光下,張堅麵無表情,規規矩矩的走到那吆喝的道人麵前,作揖行禮。

    “晚輩淩霄子張堅,不知端雲殿分執前輩喚晚輩何事?”

    這個在太一門身居高位,有著太一掌門座下六大金丹之美譽的他打量著眼前平平無奇的張堅。心中的不滿卻水漲船高。

    “囉嗦什麽,跟貧道走一趟端雲殿就是。”

    “請分執帶路。”

    於是在這分殿一眾低階弟子驚奇的目光中,張堅和那金丹道人化作光彩,飛去雪山之巔的端雲殿而去。

    “張堅那廝平日也木訥得很,怎的老是得罪人?”

    “嘿嘿,你這就不懂了吧。雖然修道,重在清靜無為。可不會做人嘛,那就死無葬身之地!”

    “哦!師兄高見,高見……”

    “誒,別走啊,上個月借的十枚固靈丹該還了吧。”

    另一邊,張堅和那金丹道人落在了端雲殿前。

    踏著冰封之路,本是朱紅的珠子都被凍成雪白色。

    四周還有祥雲飄過。真是如同仙境。

    可張堅對此視若無睹。周邊的金丹道人忍不住投來欣賞的目光。心下讚歎這小子的心性不差。

    隻有那領著張堅步入正殿的金丹道人很是不滿。

    他隨便的指了指一條岔路道:“本門掌教玄清子,貧道之師尊要見你一麵。去吧。”

    “得令……”張堅依舊不溫不火的走去,至始至終,對周遭一切都視若無睹。

    看著張堅離去的背影,這道人越想越是火大。

    旁邊一個好似熟人的道人笑吟吟的上前,拍了拍肩膀笑道:“三師弟,平日你心性可好得很,怎的今日為一晚輩大動肝火啊?”

    “哼!那小子的德行你沒看見?也不知師尊時不時的召見他有什麽意思。”

    “嫉賢妒能,嫉賢妒能了吧!你看看你啊……”

    “呸!我嫉妒他?”那道人氣的臉色都有些發青。

    “你們以為他是心性好?不!他那是不把我,不把端雲殿,不把師尊放在眼裏!”

    原本笑著的道人一愣。

    他卻仍舊道:“他好像一個世外高人,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甚至在我念出師尊的名號時,他都沒有半分,沒有半分的觸動!”

    “你……你的大化知心決是如此感應的?”

    “這廝眼高於頂,真不知師尊哪裏欣賞他了!”這道人這番話,卻隱約的好似默認了自己的感應。

    可張堅不知道,自然也不會在乎。

    他禮數周全,一路行至後山,來到太一門掌教玄清子閉關的門前,作揖三拜。

    “弟子淩霄子張堅,參見掌教。”

    “哦,張小子你來了,進來吧。”

    屋內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大門立刻打開。

    剛進洞,大門轟的一聲關上,麵前一張古舊的太師椅上,卻是一個穿著太一道袍的少年孩童。

    此人,便是太一門的掌教。隻是真正的權力還在太上長老玄機子手上,隻不過玄機子活了數萬年,懶得管理門中事物,大權都交給了這個後生玄清子。

    北原三大門派。太一是為領頭羊。

    旗下十六名元嬰,稱霸北原。在化神不出時,其餘兩派不敢爭其鋒芒。

    而這玄清子能從十六名元嬰中脫穎而出,掌握門派大權,也知其能耐一二了。

    可意外,就在大門轟然關上的一瞬間發生。

    原本老神在在的玄清子在大門關上後,馬上跳下太師椅,持弟子禮恭恭敬敬的對著麵無表情的張堅作揖。

    “師尊,些許禮數,得罪了。”

    “無妨。”

    張堅自顧自的坐在太師椅上,微微皺起眉頭。

    “玄清小子,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是你師尊。”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尊萬次輪回修煉中,雖隻有一世教導尚屬年幼的弟子修煉。但師尊永遠是師尊。做不得改的。”

    好似張堅也懶得再去理會玄清子的固執,接著道:“李靖呢?”

    “李道友早先出去了,至今未歸。”

    “速速將他喚來。”

    玄清子驚訝的看著張堅,隻見張堅臉上滿是嚴肅和認真。

    自己略一尋思,立刻忍不住露出喜色。

    “師尊!莫非……莫非要動手了?”

    “我等了無數次輪回,這一次,我有把握了。”

    張堅從椅子上站起,幽邃的目光好似穿過千山萬水,看到被四方大地合圍的中戊島。

    “這一次,我東皇太一,一定要重立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