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地基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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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出現的螢綠色的光牆將本丸圍住,它們從本丸的外層向裏推進,隻要光牆經過的地方,那地方就像是被重新翻新了一遍。
天空褪去了暗色,如霧般的雲凝聚成朵悠悠的飄著,稍微帶著點寒意的天氣也逐漸回暖。
被螢草弄出了個大洞的櫻花樹汲取著靈力由下向上迅速生出繁茂的枝葉,低著頭無精打采的草重新舒展開葉子,精神抖擻。
池子裏的髒汙在被綠光刷過化作光點飄浮在半空中,而後下落消失不見。
螢綠色的光牆逐漸變小變淡它們一同向著天守閣所在的方向奔去,縮小縮小再縮小直到變成一個綠色的光團消失在螢草的手中。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把放在水晶球上麵的手收回,螢草看著明顯變得幹淨了很多的屋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的,審神者大人已經掌控了這座本丸。”驚歎於眼前這位少女靈力之強的狐之助下意識的回答道,“不過還請小心,付喪神大人們都知道您來到了這個本丸還獲得了本丸的控製權。”
本丸發生這麽大的變化,空氣裏麵還洋溢著靈力。作為本丸變化第一個受益者,付喪神們又不是傻瓜,除了新任審神者這裏還能有誰能讓本丸變成這樣?
“藥研。”關上障子門,亂藤四郎走到站在簷下伸著手靜靜等待螢綠色靈力點落在他手上的藥研身邊。
似乎是不耐煩靈力點掉落的速度,藥研抬手握住了它,而後轉過頭,“是亂啊。”
“嗯……”亂移開盯著藥研紅色眼睛的視線,看向與往常不同隻有在那些可怕回憶裏才能看見的幹淨整齊的庭院。
他第一次開始慶幸一期哥沒有來到這個本丸,不然看到弟弟們這樣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前田他們怎麽樣了?情況還好吧?”
“比較淺的傷口都被剛剛的靈力治療了,剩下的傷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現在小叔叔和退他們在裏麵照顧著他們。”雖然討厭著審神者的到來,但亂還是不能否認對方的到來讓前田他們的狀態變好了很多,跟以前相比……
“……抱歉,都是因為我,如果我……”藥研握緊了拳頭,他額頭上的骨刺又向前增長了幾分。
“不是你的錯。”斬釘截鐵的打斷了藥研的自我責怪,亂上前一步掰開了藥研緊緊攥著快要掐出血的手,“這是都是那個混蛋的錯!如果!如果不是他!”
亂咬緊了牙,“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變成這樣!所以,藥研我不允許你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攬。”他放軟了聲音,“而且,藥研你這都是為了救我們啊,前田他們不會怪你的,我們都是兄弟啊。”
抬起頭,藥研心情複雜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安慰著自己臉上帶著惡鬼麵具的少女(?),他伸出手捧住他的臉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對不起,還痛不痛?”
“……早就已經不痛了。”亂垂下眼,他後退了一步避開藥研的手,“對了,這位新上任的審神者藥研你有什麽打算嗎?”
“靜觀其變。”藥研望向別的刀派緊閉起的紙門,嘴角勾起抹諷刺的弧度,“我們不出手一定還會有別的刀忍不住,必要時刻拉攏那個審神者,畢竟我們還需要她來幫我們救治前田、平野他們。”
他眯起血紅色的眼,別有深意的說道:“這位審神者的靈力可是很強的啊。”
“我了解了,我會看住退的。”亂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要是按照以往退那樣的性子很容易取得審神者的信任的,可是退現在這幅模樣……
“嗯,拜托了。”藥研轉開眼看向天,希望這個審神者能挺久點,別讓他失望了啊。
*
“三日月。”踩著紅色的單齒高木屐,今劍蹦蹦跳跳的撲進了跪在在和室裏的三日月宗近懷抱裏。
辨別著聲音三日月微微側過身接住兄長幼小的身軀,他笑了笑,“怎麽了?今劍。”
趴在三日月的膝蓋上,今劍把玩著他胸口垂下的穗子,緋紅色的瞳孔清亮明淨,“呐呐,新任審神者上任了哦。”
順從的垂著手由著今劍折騰他的衣服,三日月摸了摸他的頭。若有所思,接著他失笑了一聲,微帶著點警告的意味提醒著今劍,“這件事我們三條家就不要插手了。”
而且他也無法插手了,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三日月抬手不著痕跡的摸了下裹住他雙眼的白布。
沒錯,他已經無法看見任何事物了,直白點來說就是他——瞎了。
今劍在三日月懷裏翻了個身,他抬高上半身湊近,“我們讓那個審神者幫你把眼睛治好,好不好?”
“今劍,你早就應該明白了,被挖去眼睛的人怎麽可能還會被治療好呢。”今劍的這個念頭就如像斷臂重生般異想天開。
今劍有些不大高興的撅了撅嘴,“可是阿月的眼睛明明那麽好看,”他眨了眨眼憋下眼中的酸澀,“如果就這樣,太可惜了。”
三日月笑容一滯,他默默的在心裏附和著,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招來覬覦之人,然後帶給他與兄長意想不到的災禍啊。
未出事前的三日月的眼睛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他的眸色是從深夜到黎明的過渡,瞳孔下方熹微之處一輪彎月懸掛在其上。眼波流轉之間,清曜雋秀,熠熠生輝,讓人不僅感歎一聲不愧是最美的刀劍。
“沒關係的,今劍不必自責。”拍了拍今劍毛茸茸的腦袋,三日月語氣中帶著點誘哄的意味。
失去了記憶再次被鍛刃的今劍雖然掛著他們三條一派名義上最大的兄長,但性格心性卻還是跟個孩子一樣。
其他的兄長不在,三日月就肩負起了照顧今劍的重任,如果可以,他希望今劍能永永遠遠的這麽天真開心,不被人類複雜的情感所玷汙,染上不屬於神明該有的負麵情緒。
*
“江雪哥!”費力壓製住麵前身體差不多被骨刺所覆蓋住看不清真容的男人,小夜左文字厭惡的皺起了眉,那個審神者已經獲得了本丸的控製了。
看著男人因空氣中的靈力而痛苦的掙紮,張大著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姿態。小夜痛苦的撇開頭,更用力了起來。
等男人終於習慣了靈力刷過他體內帶來的一陣燒灼感,他漸漸的停止了掙紮的動作。
“小……小夜……”依靠在牆角的男人虛弱的喊道,大約由於長久沒有說過話他的嗓子很是沙啞難聽至極。
小夜一點都不嫌棄,他甚至還激動的撲了上去握緊了男人向他伸出的骨手,“江雪哥!你恢複意識了?!要喝水嗎?能說話嗎?”
江雪搖了搖頭,他費力的從快要化作虛無的喉嚨間擠出聲音,“我隻是暫時恢複了一點……宗,宗三呢?”
小夜眼一黯,“宗三哥被審神者關起來了,我以前去看過他,他的情況很不好。因為審神者被時之政府帶走了,我現在找不到進去那間屋子的方法,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宗三哥現在的情況……”
江雪一頓,他揉了揉小夜垂下來的腦袋,“不必擔心,宗……宗三他一定會沒事的。”
“嗯,江雪哥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去拿點水來。”
江雪拉住小夜的手,他的骨頭不堪重負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小夜嚇得不敢動了,生怕江雪的骨頭會因為他而掉下來。
“別去,小夜你跟我說說現在本丸的情況。”
“……好。”
*
卷縮在水井旁,依靠著冰涼由石頭堆徹的井壁,堀川將腦袋埋進臂彎裏,“兼桑……”
一滴水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地麵上。
*
緊閉著眼平躺著似乎在睡覺的煤灰色頭發的男人驀地睜開了眼,他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紫灰色的眼眸失去了焦點。
他呢喃著,“主。”
*
“這個是什麽?”指著從水晶球裏吐出來的卷軸,螢草疑惑的問道。
狐之助跳上書桌,用它那靈活的不可思議的爪子打開了卷軸的結,“這個是刀賬,可以從這裏查看刀劍男士的情況,審神者大人快打開看看吧。”
螢草了悟的點了點頭,這刀賬不就跟晴明大人的式神錄差不多嘛。
打開卷軸,卷軸上是一排一排的小照片,小照片的左上角還分別標著大太、太、打、脅、短、槍這幾個字,而且這些字的外層還不一樣,金的、銀的每個花紋也都不一樣。
狐之助得意洋洋的翹了翹嘴角,它終於有機會能做新手引導了,上次在那個名為重邁的審神者那裏,它才剛一踏進本丸就被扔了出去,害得它被別的狐之助嘲笑了很久。
“大太、太、打、脅、短、槍是刀的種類,字的外麵那層是花數。”簡單的教螢草辨別了一下,狐之助再細細的解釋道:“刀的類別不一樣刀在每個戰場的作用也不一樣,比如大太刀,大太刀能一打三,但是他們的機動很低,偵查……也不太行,體型比較大,容易被敵人打到。”
狐之助委婉的把嘴邊快要脫口而出的‘瞎’改掉了。
螢草點了點頭,默默的把這些話轉成自己能理解的,機動很低容易被敵人打到不就是速度不夠嘛!不過……偵查是啥?
“太刀是差不多每個地圖都能使用,數值也比較平均,夜戰的話用他們還是會比較容易手滑的。”
“打刀跟太刀差不多,不過比太刀更加平均點,日戰沒有太刀強。”
“脅差,日戰比較弱勢,但是也是可以使用的,夜戰很強,偵查不低,隱蔽值也高,不容易被敵人發現。”
“短刀是夜戰的好手,機動高偵查高隱蔽值高,但是日戰不行容易受傷。”
“槍……槍的話,能透過敵人的刀裝直戳本體。對了,還有一種刀就是薙刀,能一打六,隻不過這個本丸裏暫時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