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地基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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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歌仙大人??!!”狐之助被歌仙嚇到了,它腳下一滑差點從長穀部的肩膀上跌落摔倒地上,幸虧它眼疾手快的伸出平時隱藏在肉墊裏麵的指甲勾住了長穀部的衣服才沒有滑下去。

    心虛的拍了拍被自己爪子勾出線的運動服,狐之助肅著張狐臉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悄咪咪的偷瞄了一眼長穀部麵無表情看來並不在意自己衣服被勾破的臉,它鬆了一口氣。

    而這邊歌仙一邊大口吐著血,一邊試圖止住不斷往他咽喉裏湧去的血。但是他失敗了,他不僅失敗了還讓自己吐的血變得更多了。

    屈指撓了撓臉頰,螢草走到歌仙的身後,“那個,請稍微忍耐一下。”

    “什……噗——”歌仙還沒有把話說完,就感覺到宛如富士山般重的巴掌拍到了他的背後。

    他被拍的踉蹌的向前走了幾步,因為下意識的想要穩住身體歌仙一直捂著嘴的手放了下來,於是就出現了以下這幕。

    歌仙的口中噴出呈拋物線狀朝前噴射的血霧,它們洋洋灑灑的落在了地板上牆麵上把手入室描繪的跟犯罪現場一般。

    背、背脊要斷了,歌仙一臉痛苦的扶住了自己的腰,他懷疑自己的脊骨已經被拍斷了幾根,這是何等的大力啊!

    不過,倒是沒有吐血了,歌仙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並且他居然也沒有被拍的重傷,連輕傷都沒有。

    “審,審神者大人??這這這這這這這???”狐之助被麵前上演的這疑似殺人的一幕嚇得口吃了起來。

    對於狐之助驚悚到幾近呆滯的目光,螢草微微低下頭羞澀一笑,“這位歌仙隻是虛不受補而已,他承受不住我的治療量,所以我把他體內多餘的血都給拍了出來。”

    “………………”虛不受補???

    狐之助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形容擁有強大力量的付喪神,不……或許在這位審神者大人的麵前,付喪神們根本算不上強大,畢竟審神者大人是來自那古老又神秘、充斥著風雅的平安京啊!

    付喪神中也有來自或者是經曆過平安京的刀,他們一個個都優雅強大,這就更別提直接來自於平安京的螢草了。

    已經見識過螢草變化成草、直接就能治療受了重傷的歌仙和一巴掌把歌仙拍成重傷的狐之助堅信如果是這位大人一定會拯救這個本丸的。

    而且審神者大人真的好厲害啊!它要為審神者大人打call!

    被狐之助崇拜的眼神盯著的螢草突然感覺到一股惡寒,她忍住想要抽出蒲公英反身就是一叮的衝動轉頭問靠在台子上支撐著身體不向下滑的歌仙,“我聽狐之助說歌仙你會做飯?”

    歌仙愣了下,“是的沒錯,審神者大人您是餓了嗎?”

    在意識到提供給他化形的靈力就是來源於麵前的這位瘦弱的少女,歌仙就明悟了,本丸已經易主了的這個事實。

    歌仙對於前任審神者並沒有很大的感情甚至可以說審神者換成誰他都無所謂,在前任審神者上任的期間他就是處於那種除了任務和內番報告書基本上都不會與前任審神者對話的局麵。

    他不是沒有試過和從外表看起來就很溫和無害的前任審神者說話,但對話通常都會被某種意外打斷,久而久之他也就明白了前任審神者好像並不喜歡他的事實。

    尤其是在他發現了前任審神者暗地裏做的那些事情後,他就默默的遠離了前任審神者,暗地裏提醒過小夜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小夜的兩個兄長還是……

    大抵是因他對前任審神者的抵抗情緒太重被前任審神者發現以至到最後,他自己也被前任審神者所掌控,抹掉了意識作為陣眼囚禁著整個本丸的付喪神。

    螢草乖巧的點了下頭,“能麻煩你做下嗎?”

    歌仙苦笑著看了眼自己出陣服上的點點猩紅,又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背回答道:“如果這是審神者大人的希望的話,我很樂意之至。”

    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跟以前在前任審神者身邊並沒有差別的長穀部,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又說道:“可以讓我回去換身衣服嗎?用這種染血的姿態麵對主人未免也太不風雅了。”

    螢草點了點頭,其實歌仙不說她也想讓他回去換身衣服。

    讓歌仙穿著這身帶血的衣服去做飯,知道的人他是在做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殺人呢。

    “我跟你一起去吧。”除了長穀部跟歌仙再加上個不知道被她甩到哪裏去的螢丸這三位以外,螢草在這個本丸裏麵誰都不認識。

    長穀部□□靜了,她問一句他才答一句,相較而比歌仙兼定太正常了。而且她初來乍到,難免有些雛鳥的心態,想跟在歌仙的身後也是正常的。

    “自然是可以的,審神者大人請先移步。”即便自身狼狽不堪,歌仙還是沒有忘記時刻展露自己身為雅士的風度。

    *

    “哥哥,你有沒有覺得這股靈力很熟悉?”看著遠方爆發出讓他覺得熟悉無比的靈力逐漸淡了下來,膝丸關上窗戶走到披著外套米色頭發臉上掛著微笑手裏捧著茶的青年旁跪下。

    青年歪了歪頭,認真的想了想,軟軟的說道:“哎呀哎呀,我不太記得了呢,蜘蛛丸。”

    “是膝丸啊!哥哥。”在意識到髭切喊錯自己名字,膝丸反射性的立刻糾正著,旋即他一怔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激動的握住了髭切的肩膀,“哥哥你剛剛是?喊對了我的名字?雖然蜘蛛丸也沒錯啦,但是我更想哥哥你喊我膝丸,不過能記得這個名字,我也很感動了!”

    被膝丸握住肩膀搖晃的髭切臉上笑容不變,“感動丸不可以這樣激動啊,心情太過於激動的話可是會變成惡鬼的,啊嘞?這句話是這樣說的嗎?唔……不太記得了呢哈哈哈哈。”

    膝丸痛心疾首,“哥哥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總是跟三日月那個家夥待在一起喝茶了,你看你都把自己的台詞給忘記了,明明就是嫉妒他人可不好哦,會變成鬼的。”

    “嘛嘛,這種小事就無所謂了,蓋丸你快把我的茶給晃出來。就算是弟弟,我也是照斬不誤的哦。”

    白切黑的髭切加深了臉上的笑容,嚇得膝丸收回了手轉而用眼神控住後,他轉過頭看向屋外,“熟悉的靈力……嗎?”

    他捧起茶杯掩住嘴角饒有興趣的弧度,輕啜了一口,事情到底變成怎麽樣呢?他可是很期待的啊。

    *

    “那麽,請允許我先行離開一會兒。”得到了螢草的答複,歌仙拉開屬於自己刀派的部屋的門走了進去,轉身對站在門外螢草禮貌的笑了笑他關上門。

    如他所想的一樣,屋子裏已經落滿了灰塵。

    歌仙走了沒幾步就被揚起的灰塵嗆的不行,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打開壁櫥。壁櫥裏麵掛著幾套衣服,其中幾件就跟他身上所穿的衣物一模一樣,還有幾件內番服。

    在出陣服和內番服這兩套之間猶豫了一陣,歌仙最終還是選定了內番服。

    大抵是因為在他消失後沒有人開過櫥櫃的原因,這些衣物都很幸運的沒有落上灰。但即便如此歌仙還是有些不能忍受,如果不是身上這套衣服有血又沒有別的換洗衣物,他真想把這些衣服全部拿下來通通拿去洗一遍。

    解開披風,歌仙半褪下衣服,扭過頭試圖看見自己的後背,一手拽著衣服不讓它滑落下去,他一手摸向自己的肩胛骨。

    原本應該平滑無異物的皮膚表麵卻凸出了個尖銳的小小的骨頭。

    果然如此,歌仙疲憊的半闔上眼,已經被傳染到這種地步了嗎?

    扭過頭敏銳的捕捉到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暗地裏用包含著殺氣淩遲著她的視線,螢草皺著眉與蹲在樹上的視線的主人對上眼。

    視線的主人是個藍發的孩童,從外表看上去大約也就十幾歲,不,說不定可能也就是八、九歲,這大大出乎了螢草的意料之外。

    孩童冷若冰霜的看著她,不發一語的慢慢站了起來,應該是在顧忌著什麽人,明明他的表情和神態都很想立馬衝上來殺了她卻隻是凶神惡煞的瞪了她一眼後跳到了另一個樹枝上離開了。

    被莫名其妙盯著看的螢草一頭霧水的抱緊了她的蒲公英,她跟那個孩子是有仇嗎?為什麽要這麽盯著她看?

    好不容易擺脫了因殺氣而渾身僵直動不了的姿態,狐之助還是有點後遺症,它顫抖著聲音說道:“剛剛那位是小夜左文字,是短刀,他的兩位哥哥都失蹤了,所以……”

    “前任審神者做的?”螢草下意識的問道,可見前任審神者在她心裏的大致是什麽印象了。

    “這個政府這邊還沒有調查出來,前任審神者被收押過後政府這邊曾多次詢問過他,前任審神者就是不說,態度還十分的惡劣。”

    “他的那兩位哥哥應該還在這個本丸裏麵吧?”

    “是的沒錯,靈力波動監視器那裏依舊能感知到江雪左文字大人和宗三左文字大人的靈力波動還在這個本丸裏麵。”

    政府所用來監測審神者本丸的靈力波動監視器有個很大的弊端,它不能分辨出暗墮的氣息跟正常付喪神的靈力,對於監視器來說隻要那個靈力是屬於它數據上記載的那位付喪神的靈力波動並且沒有異常,那麽那位付喪神就還存在於這個世間。

    “那位前任審神者到底還做什麽好事啊……”螢草簡直無法想象能做出這種事的居然是個外表可愛的孩子。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推開門,歌仙就被一人一狐之間凝重沉悶的氣場給驚到了,他不在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麽嗎?

    沒錯,歌仙已經把淪為背景板的長穀部的存在給遺忘了。

    他遲疑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