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晉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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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天地之間傳來一陣異響,而唯有一些遠古大拿感受到了此番異動,沉浸於玄修之中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從修煉之中退了出來,紛紛望向天際……
“珵閭,扶桑神樹似乎又開始動搖了吧?”一位須發盡白的老者麵露擔憂,那兩道黑色眉須狹長格外引人注目…
“黑嵋,五千年一輪回的變故就要臨近,支撐元界空間的扶桑神樹每五千年必定發生一次巨大晃動,看來這個傳說是真的了……”一位頗具仙風道骨的老人也是雙眉微皺…
“這幾日元界空間就已經有些不穩的跡象,不過也都是在一些絕地之處出現一些空間裂紋……倒也並無大礙”
“讓我最擔心的卻是那即將到來的神樹之搖,不知道又會有什麽異寶出現,引得元界之人紛爭不休……”
“罷了,我少典氏族五千年前就已元氣大傷,無力紛爭,就留給世間去爭吧……”黑嵋眼中閃過一絲滄桑,似乎在緬懷什麽……
“是極,我燧人氏也要嚴禁族人參與此次神樹異動,異寶雖好,卻終究是外物,比不得自身修行……”
“嗬嗬,你我雖然如此想,但又會有多少家族部落因此而覆滅呢?”
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想要擺脫這場爭奪異寶的漩渦,又哪有如此簡單……
聖元宮中含元殿上,聖域之帝公孫政正與滿朝文武商議朝政,那一股威嚴的氣息籠罩在整個大殿之上,雖然迫人但卻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真是一種矛盾的體驗……
“陛下,赫連家族郝連鄴求見。”
公孫政峰眉一挑,郝連家族善占星卜卦五行之術,一向神秘莫測,今日怎的無端來此拜謁?
滿朝文武百官也是嘩然一片,震驚不已,如此強大而神秘的赫連家族竟然會主動求見帝君……一旦兩者達成共識互為夥伴關係,帝國的前途將不可估量……
公孫政也知此事非同小可。
“諸位愛卿退朝,紫宸殿接見赫連鄴。”一聲雄渾大氣的聲音響徹大殿。
“聖上移駕紫宸殿!”一個小太監的聲音傳來……
紫宸殿乃專門接待尊貴賓客以及官員的宮殿。此刻,殿內絲竹管弦合奏,舞女舞於台上,一派歌舞升平。
說起身份,郝連鄴乃赫連家族當代家主之父,而郝連家族神秘而強大,因為占卜風水師在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媲美於高階煉丹師,一個占卜風水師,給修玄之人帶來的好處不可估量,他可以直接操縱風水布局,直接影響天地玄氣的流動,供於玄修者所吸收;他們可以幫助找到頂級玄石礦脈,而玄石正是這個世界所極度需求的東西……有了這些絕學的赫連家族,真的是富可敵國,實力深不可測,為隱世一大望族。
可以說一個頂級占卜風水師,對於一個國家的意義不可估量。但赫連家族卻不為功名利祿所誘惑,很少出世,而一旦幫助某個國家或者家族,這個國家或是家族,不出十年,必定會強勢崛起。
赫連鄴乃當今赫連家主之父,在家族之中地位超然,所以公孫政這次也是將赫連鄴奉為座上賓,以盛禮款之。
雍容華貴的帝後姬紫霄與嬌俏柔弱的公主鳳傾城也悉數落座,與赫連鄴分列兩側。
“請,郝連前輩,這是本族所獨有的酒,名為青帝酒。”公孫政端起玉樽,向赫連鄴舉杯道。
赫連鄴也是雙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青帝酒果然不負酒中帝王之名號。哈哈哈,今日嚐到此酒,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呀!”赫連鄴撫著那花白的長髯,不絕的讚歎道。
這青帝酒,乃取用西冥天山之雪泉,又以萬千花果之心以獨特秘方精心釀造七七四十九天而成,而後又深埋與雲滇池池底。今日飲的酒,便是珍藏上百年的陳釀,僅僅聞過酒香便使人感覺到濃濃的醉意……
而關於青帝一名的來曆,也是有些神話色彩。傳說聖域先帝公孫孤於冬日遊上苑,飲完此酒之後醉酒賦詩一首:
“明朝遊上苑,火速報春知,
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催。”
神奇的是第二天,上苑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當真是神了,青帝之名,由此而來。
赫連鄴也是愛酒之人,嚐酒無數的他初品此酒,內心便被一種豪邁灑脫的氣息所充斥,酒中之帝,當真為男兒之酒,酒入肝腸,頓覺火辣,醇厚甘咧的口感讓他直呼過癮,而後心中頓生一股“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豪情壯誌,帝王之酒,名不虛傳。
酒是最能拉近感情的東西,一爵過後,赫連鄴對於這個聖域帝君之不凡氣度也是一陣讚歎不已,果然是一代天驕。
君子飲酒,三爵而止。青帝酒甚烈,三爵過後,饒是郝連鄴這等老酒鬼,也是有些許醉意,臉上紅光翟爍,配上那一頭銀發,鶴發童顏,頗具仙人風範。他今日前來,乃是有事詳談,不可貪杯。於是兩人均放下玉樽,開始切入話題……
“陛下,老朽今日不請自來,是有一事相商。”
不知為何,鳳傾城感覺心中有些發慌,隱隱有些擔憂縈繞於心懷之間。無事不登三寶殿,況且這個老者來自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家族……
“前輩不遠千裏,朕未能接引前輩,是寡人之過也。願請前輩留此多住幾日,以表歉意。”
“嗬嗬,老朽閑雲野鶴,一介方外之人,於這皇宮住也不慣,原本不問世事,說起來,此事皆因令郎而起……”
若不是赫連鄴提起公孫少羽的事,靜心端坐對兩人觥籌交錯漠不關心的姬紫霄根本無心去聽,赫連家族雖然厲害,但公孫家族和姬氏一族其中任何一家也不比之差。姬紫霄抬起眼簾,美眸望向赫連鄴,似乎想聽聽他接下來的說辭。
“素聞陛下與帝後育有一子一女,男俊女靚,皆為人中龍鳳,今日一見令媛,果然傾國傾城。隻是不知令郎在哪,可否一見?”
鳳傾城聽聞此人將自己與親愛的哥哥相提並論,芳心一陣亂撞,對老者的敵意漸漸淡了。
姬紫霄麵露一絲喜色,對於別人誇獎自己的寶貝孩子,身為母親的她自然是極為歡喜。
“嗬嗬,前輩謬讚了,犬子生性頑劣,私自出宮,尚未歸來。”公孫政雖然嘴上仍舊批貶著自己的兒子,但眼中那淡淡的得意卻若隱若現。
一聽此話,姬紫霄頓時有些不樂意,瞪眼望向公孫政,美目泛火,秀眉一挑,竟含著幾分怒氣,像是在敘說自己的不滿。
我的孩子,隻許我自己罵,別人,誰都不行!這便是姬紫霄。
“嗬嗬,陛下不比謙虛,令郎年紀輕輕,便已跨越玄皇中期之境,這等天賦,放眼元界,能與之相比的屈指可數。當真是虎父無犬子。”赫連鄴也是麵露讚賞,對於這個天才少年郎,自己也是喜愛的緊。
不得不說,活成精的赫連鄴說話水平相當之高,就連一向說話精妙的姬紫霄對此也是有些讚意。
“承蒙令郎搭救之恩,我家孫女赫連無恨才免遭歹人毒手。奈何情一字害人不淺,我那癡情的孫女對令郎是一見傾心,自令郎將無恨送回族中分別之後,她在家時常癡癡傻笑,露出一番小女兒般的情態,似乎在期盼著些什麽,隻是無恨這孩子內向柔弱,麵皮極薄,但性子卻十分倔強,她母親問她,她也隻是麵色羞紅不肯言語。”
“誰知前些日子,無恨不知為何突然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看著形容日漸消瘦憔悴的孫女。作為爺爺,我再三追問,她也如何不肯說出口,後來我就故意威脅她,若是她不說出他的名字,就動用天衍之道推算出他的身份,然後再去把這個傷害我孫女的臭小子給修理一頓。老朽那孫女這才說出真實情況,卻反而央求我不要傷害令郎,哎,我那癡傻的孫女啊。”
“想不到我兒竟傷的女孩如此之深,這究竟是為何?前輩,朕教子無方,還請原諒。”
“哪裏哪裏,無恨與令郎相約見麵,令郎有事在身未能及時前來,實在不算什麽大事?”
“終歸是犬子有錯在先,他日必定要他登門道歉。”
“實不相瞞,老朽此番前來,並非為了此事,而是替我那麵薄的孫女說媒來了,令郎才貌雙全,而我家小女亦國色天香,秀外慧中...”
赫連鄴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說道:“老朽願做兩家之媒,使兩家永結秦晉之好,陛下以為如何?”
話音未落,隻見鳳傾城臉色煞白,嬌軀微顫,粉拳緊緊地攢著,指甲仿佛要嵌進肉裏。她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自己最親最愛的哥哥,終於要被別人搶走了...她緊緊地盯著公孫政和姬紫霄的反應,因為他們兩人的決定將直接宣判公孫少羽的歸屬。
“聯姻?”公孫政腦海之中浮現出這兩個字,對此他並不陌生,他與姬紫霄的結合也是公孫家族與禦道宗聯姻的結果。隻是他對此卻拿不定主義,公孫政望向姬紫霄,身為公孫少羽的母親在此事上更有話語權。
隻見姬紫霄美眸微眯,遞給公孫政一個眼神,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