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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點一巴掌就將這老頭給蓋下去，你這摸就摸，怎麽還掏我的褲襠去了。

    老頭露出幾顆牙齒，滿意的衝我笑道：“乖孫子，看來真是深得我老陳家的遺傳，瞧這大家夥，也不知道哪家的閨女有這個父親……別人的都是小小鳥，咱老陳家這可是大鵬。”

    “老頭，你哪來的？怎麽，被你喊句孫子，你就真成我爺爺了？”我沒好氣道，嘴巴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多少已經認定了事實。

    這個其貌不揚，一臉不正經的老頭，就是實打實我的爺爺，我父親說他失蹤那會，我才剛生下來沒多久，所以我腦海裏壓根沒有他的具體印象，今天一見，簡直毀滅了我的幻想；我一度懷疑，我偉岸的父親，難不成是撿回來的……

    老頭似乎也知道我想什麽，抬起手來想敲我的腦袋，結果被我一瞪，他悻悻的收回手，道：“乖孫，是爺爺對不住你，你大人有大量，別跟爺爺過不去，你外公那是個木頭腦子，我不一樣，我就這麽一個乖孫，還指望你給我老陳家傳宗接代呢。”

    “扯犢子呢？我多少次死裏逃生都沒見過你，我打小跟一條狗倒死人墓的時候，也沒見到你，怎麽，現在我長大了，你倒出來撿現成的？”我道。

    老頭一臉賠笑，“乖孫，你遇險的時候，爺爺都在後麵看著你呢，九死一生那是我們陳家人必經的……”

    “放屁！我那叫九死一生嗎？我那是九九八十一難了，我爹不管我，你也玩失蹤，現在倒出來了，怎麽？孫子白撿的？”

    老頭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看了一眼我胸口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一臉的肉疼。

    “乖孫，下次這種削骨還血的事情意思意思就行了，別真捅自己刀子。”

    老頭對我和顏悅色的說完，隨後轉過身來，麵向白眉老者，滿臉殺氣道：“青玄雨，你老不死的瘸子，竟敢欺負到我陳家人身上，真當老頭我是吃素的？”

    老頭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鍾，他已經出現在了白眉老者的麵前。

    白眉老者臉上流露出一抹驚恐，他實力雖強，可老頭的實力，更強！

    老頭塗了一口唾沫在手上，不等白眉老者出手反擊，他已經將手抹在了白眉老者最是得意的兩條眉毛上，一下子便將他那保養修繕了多年的眉毛剃了個一幹二淨，好端端的得道高人一般的白眉轉眼間便成了無眉。

    “陳豪傑，竟敢如此辱我，跟你拚了！”

    “嘿嘿，就你這身手想跟老頭我拚命？你這才是在侮辱我。”

    老頭罵人的本事真是一絕，三言兩語氣得白眉老者臉色鐵青，可偏偏對方又打不過他，白眉老者被老頭一腳踹飛到台下，驚得一眾青家年輕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相信，這個平素在廚房幫工的老人，居然把他們青家的老高手揍得毫無脾氣……

    老頭踹完人，還特意抬起腿把鞋子往前拉了拉，將那兩顆髒兮兮的腳趾頭縮回鞋裏。

    我啞然無語，白眉老者的實力我可是清楚的，可他居然也沒能擋過老頭的一腳；更別說其他還沒反應過來的青家老者，一個個臉色難看，卻也沒人敢想動手。

    什麽叫實力，這便是實力！

    老頭踹完人，轉過身來一臉討好的望著我，道：“乖孫，怎麽樣，消氣沒有？如果還生氣，我就把那幾個老家夥全部踹下去如何？”

    “踹下去後，我母親就能被放出來嗎？”我道。

    老頭搖了搖腦袋，“應該不會，以這群老家夥的尿性，十有八九是要跟咱拚命。”

    “他們這麽多人一起上，你打得過？”

    “隻要他們不放出那個玩意，打是打得過，就算是打不過，把他們全部丟進地城裏，還是有把握的。”老頭衝我擠眉弄眼道：“到時候老家夥們就交給我，這些年輕的就給你，我看那個三小姐不錯，體質奇異，乖孫，你要不勉為其難就收了她把，爺爺再傳授你幾招房中秘術，保準讓你知道什麽叫做人生巔峰……”

    我目光往周邊掃了掃。

    老頭問道：“乖孫你找甚？”

    “我找刀。”

    “找刀作甚？”

    “準備再削骨還血，把你這份血骨也還了……”

    老頭立馬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嚇得臉色發白。

    倒是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青驍開口了。

    “陳豪傑，你膽子不小，竟敢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好親家，都是自家人，說什麽藏，多傷人心是不？”老頭伸出小拇指從鼻子裏摳出一顆黑漆漆的鼻屎，順手就彈到了遠處咒罵的白眉老者口中，將他惡心得口吐苦水。

    老頭頓了頓，笑道:“天下之大，老頭我想去那便去哪，我不出聲，誰也找不到，我想出來，即便是神仙也攔不住……”

    青驍正色道：“你在我青家呆了時日不短，你圖謀什麽？”

    “嘿嘿，圖謀談不上，有些事我那兒子不做，我這個做爹的總得操心操心吧；你青驍是一族之長，大忙人，連自己女兒關了二十年，結果來看她的次數還不超過兩隻手掌，你不要女兒，我可還想要兒媳婦……”

    老頭說完這話，青驍頓時驀然無語，他臉上神情五味雜陳。

    老頭衝台下的青語道：“小丫頭，別瞪我了，老頭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是廚房幫工不假，但我來青家，是想做些我兒媳婦喜歡吃的飯菜給她吃，她最喜歡吃紅燒魚，這不還是跟你學的。”

    我看著老頭，心裏流過一股暖流，道：“這二十年來，你都在給我母親做菜送飯？”

    “那不然呢？你娘是個苦女子，為了生你差點命喪黃泉，你那爹又成天想著天道天道，你又還小，我老陳家不能虧待自家的媳婦，老頭我能做的，也就做點你母親愛吃的，然後把你這些年來在外頭的闖蕩和成長，再告訴給你母親聽……”

    老頭說著朝我擠眉弄眼，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晉一二示意我往後看。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卻是見到在人群後邊的遠處，一道身穿素衣的女人身影緩緩走來，她步伐極慢，可每一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像是會隨時摔倒一般；她的雙眼堅定望著我，雖然距離還遠，但她的每一個眼神，都是我所魂牽夢縈的思緒……

    “凡兒……”

    她輕輕喊了一句，聲音很小，可我此時，淚已流滿麵。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