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也許我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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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林幽幽轉醒,入眼的是一片白色,坐起來環顧四周,醫院?想抬手發現左手被包裹在一團柔軟之中,葉林低頭,發現少女正半趴在病床上酣睡,幾縷青絲淩亂地披散在臉上,凸顯蒼白的臉色,微微發黑的眼袋,緊皺的雙眉讓人心疼萬分。
“景柔?”
葉林的輕聲自語似乎驚醒了熟睡的少女。
“唔,林?你醒來了?!”
少女雙眼微張,似乎還有點迷糊,隨即瞪大雙眼,雙眸充斥著難以抑製的喜悅。看到這幅情形,葉林心中微微一暖,憐愛地拂了拂少女淩亂的發絲。
“我睡了多久?”
景柔眯起眼睛一臉享受地接受著葉林的撫摸。
“林,你昏迷了三天了,醫生說你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說道這裏少女就是一陣失落,但很快消失不見,景柔笑容滿麵,一臉幸福地撫摸著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戒指。
“但林現在醒來了,而且……嘿嘿。”
等等,戒指?這不是我當時買的那個戒指麽?怎麽會在景柔手上?我還沒死?葉林心中滿是疑問,但表麵不動聲色,心中盤算一番,便目光溫柔地望向景柔。
“景柔,這個戒指是?”
“唉嘿,林你怎麽忘了?這是你那天跟我求婚的戒指啊?”
少女臉上滿是甜蜜羞澀。
“而且,我們已經結婚了哦。”
哈?葉林一臉懵逼,求婚?什麽時候?結婚又是什麽情況?就算求婚滿打滿算才三天啊?就在葉林滿腦子問號不知所措的時候,景柔已經緩緩站了起來,低著腦袋,臉龐被發絲遮擋讓人看不清神情。
“可是啊,林明明都跟景柔結婚了的說。”
葉林一愣,感覺氣氛突然變得有點詭異。
“那為什麽葉林還要跟別人訂婚呢?”
“哈?景柔,你在說啥?”
葉林難以置信地看向景柔,發現少女的目光變得晦暗,臉上笑容有些怪異,這讓葉林感受到了一絲恐懼,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景柔抬手,手中物體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葉林頓時慌了。
“等等,景柔,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你倒是說清楚啊”
“多說無益”
一道銀光劃過。
啊!葉琳驚醒,渾身冷汗,看著自己的小手,環顧四周,輕籲一口氣,原來是夢?距離訂婚鬧劇(葉琳認為)已經過了三天了,自那天起葉琳的生活猶如活在夢中,恍恍惚惚。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麽?為什麽我就這麽平白無故地訂婚了?當年想都沒得想的壯舉,現在卻輕輕鬆鬆的被完成了,但為什麽自己是在女方?葉琳晃了晃腦袋,全無睡意的她打開房門緩步行走在湖邊,望著迷人夜色,思緒紛飛。
“嘩啦”
旁邊樹枝的聲音打亂了女孩的思緒,葉琳抬頭望去,發現一少年正坐於樹枝之上,微風拂過,少年的墨發隨風飄動,膚白似雪,眉眼俊美,在月光下顯露出一絲灑脫。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沒想到這位姑娘你也是一樣啊”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女孩的注視,輕笑道。
葉琳一臉智障地看著眼前的熊孩子,雖然半夜遇到陌生人,但不知為何自己卻沒有任何慌亂之意,因為對方是小孩子的原因麽?葉琳思索半響,然後抬頭,麵無表情。
“這邊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隔壁錢多,你去隔壁吧。”
少年身形略僵,隨後輕笑一聲,打趣道“本少來此是為尋人的”
說完深邃的雙眸緊緊注視著葉琳。果然是智障,葉琳心中肯定下來了,臉上依舊麵無表情,回答不鹹不淡。
“哦”
“本來無事,但如今姑娘在此,在下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請了,告辭!”
再跟他多廢話兩句感覺會拉低自己智商,葉琳迅速打斷少年的話語,俯首作輯,轉身,快步離開園子,回房,關門,關窗一氣嗬成。等少年反應過來時隻看見空無一人的小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次日早晨,葉琳迷迷糊糊地起身,在葉雨的服侍下梳洗完畢,用完早膳,來到正廳,看到座上的三個人,眼睛盯向一人,小嘴一咧,撲向正坐的孟馨。
“娘親!”
道完就把小臉埋在母親胸前,眯著眼睛感受著那溫軟。孟馨慈愛地撫摸著葉琳的小腦袋,享受著女兒的撒嬌,渾然不知這個小小身體裏埋藏著二十八歲大叔靈魂的齷齪心思,不過葉琳能占的便宜也僅限於此了。
這時坐在另一邊毫無存在感的葉衡對著葉琳招了招手。
“琳兒,過來爹爹這邊”
等到葉琳走到跟前,葉衡便把手轉向坐在下位的女子。
“快來拜見莫先生”
葉琳定眼一看,淺藍色的羅裙勾勒出纖細的身材,水芙色的水仙開在前胸,一頭青絲隻是簡單的用一銀色發帶編織起來,整個人清清爽爽,潔淨的臉上現出一雙淡然的雙眼,嘴角微微抿起,清冷的目光看向自己帶著審視。
二十上下,女性,平胸,冷淡。葉琳看著女子,腦子迅速總結出對女子的簡單印象。
“葉琳拜見莫先生”
葉琳認認真真俯身作輯,經曆了昨天的事,現在自己還是老實點的好。女子默然不語,葉衡微笑。
“以後琳兒就仰仗先生教導了”
“好”
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莫先生神色不變,微微頷首。
西亭,葉琳呆呆地看著眼前堆疊起來的書籍。
“這些是你需要習讀的書籍”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琳眼前一晃橫著一本書,封麵印著兩個字——女誡。
“這本優先記住,三日後我會考核”
沉默的接過女誡,葉琳嘴角抽搐不已。
“先生,這個能否不學?”
“哦?那你想做什麽”
莫奕稍有些有趣,這言語可挺有意思。
“自當保家衛國,建功立業!”
葉琳眼神堅定不移,稚嫩的聲音慳鏘有力。
“啪!”
一卷書砸在頭上,葉琳雙手抱頭,身子半蹲,抬頭委屈地看向女子,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裏蓄著水光。看到這一幕的女先生呼吸微滯,心似慢了半拍,慌忙轉身。
“小小年紀就不要想太多了,既已定下婚約就要安心待嫁,學好閨中女子該學的東西。”
怪不得在男尊女卑的官家還有這麽多人希望生下女娃,可真是,惹人憐愛啊。回想著之前那一幕,莫奕心裏暗暗道。
而聽到這句話的葉琳如遭雷擊,我訂婚了?是啊,我已經訂婚了啊,過幾年就要出嫁了。葉琳神情茫然,一股傷悲湧上心頭。
剛剛平複完心境的莫奕回身發現葉琳正一臉委屈的望著自己,眼裏的水色似乎下一刻就會變成瀑布落下。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重了?莫奕有些愣神,一向清冷的她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平時大家小姐對自己都是恭恭謹謹,做事小心翼翼的,哪還需要自己來訓斥的。
而眼前的這個萌物卻完全不一樣,語氣雖然恭敬,但行事卻略有些隨意,而且這些隨意的地方又沒有接觸到自己的底線。
而且,實在是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抱一抱這柔嫩的小身子,捏一捏這可愛的小圓臉。莫奕被自己心中所想嚇了一跳,立馬正坐,清咳一聲。
“好了,明日會正式教你如何習讀書籍,今日課程就到此結束,告辭。”
起身,轉身疾走,步伐略顯淩亂,耳根微紅。留下呆呆愣愣的葉琳不明所以。
入夜,葉琳找到孟馨葉衡夫婦。
“爹爹,娘親,孩兒想和你們商量一下這個婚約的事”
圓圓的小臉滿是認真。
“琳兒這可是害羞了麽?”
孟馨眨眨眼睛,調笑道。害羞你妹啊,三十五了,三十五歲就不要學小女孩賣萌了好麽。葉琳內心mmp,然而神色平靜。
“孩兒隻想尋求自己所承認的男子作為夫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兒戲?”
父親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平穩而又嚴厲。葉琳抬頭。
“婚姻可是女兒家的終身大事啊,爹爹,而且娘親當年也是婚配給了他人,可如今……”
葉琳她自己當時得到這個情報的時候也是驚異不已,自己的老娘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咳,你娘她跟你不一樣”
葉衡幹咳一聲,神色不是很自然。
“有何不同?”
葉琳不服。
“當年孟家,可沒人能打得過你娘”
葉衡說到這便頓了一下。
哈?打?看著自家娘親那纖細的芊芊玉手,盈盈一握的腰肢,葉琳發覺自己的想象力不夠了。
葉衡潤了潤嗓子還想接著說下去時,卻見孟馨小手一揮,輕輕打在葉衡胸口。彭!一聲沉悶的聲音在房中回響,葉衡的臉色白了一分,孟馨嬌笑。
“夫君在說什麽呢?”
葉衡緩了半響,才勉強回複過來,麵色戚戚,隻能對著孟馨賠笑。葉琳直愣愣地盯著這一幕,心中凸顯一個想法,久久無法平靜。